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任薄雪與安蕭泉帶着霜景與飛影循着寨內的河流查探。
任薄雪幾人走進山內,便看到河流內有忘憂花的花瓣順流而下,心中知曉已經快到種忘憂花的地方。
又走了一陣,遠遠看到前方立着的幾間屋子,屋子前圍了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內隱隱能看到院前還有十幾人拿着武器守着。
“應該就是這裡了。”安蕭泉說。
“恩,你把人引開,我去摘花。”任薄雪對安蕭泉說。
安蕭泉阻攔道:“還是我去吧。”
“沒事,你帶着他倆將人引開,我進去摘了花就出來,不會有什麼事的。”任薄雪朝安蕭泉笑笑說。
安蕭泉想了想說道:“那好吧,讓霜景跟着你,我只帶飛影就好。”
“好,那你小心。”任薄雪囑咐道。
“你也要小心,若覺得有什麼不對,就出來不要摘了。”安蕭泉語氣中有些擔心的說,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到時在寨外匯合。”任薄雪說道。
“好。”安蕭泉說完,兩人分別帶着人開始行動。
安蕭泉與飛影上前,先後將一部分守衛的人引開,只剩下幾名守衛仍舊守在那裡來回走動。
任薄雪看到安蕭泉已經將大部分人引走,這才帶着霜景上前。
兩人本想聯手將剩下的幾名守衛打倒,卻發現幾人的身手居然都不弱,一時竟也無法脫身。
兩人打鬥了許久也未能突圍成功,任薄雪有些焦急,於是對霜景說:“我先尋個缺口出去,你將他們引開,待我摘了花再來找你。”
“是,姑娘。”霜景領命道。
在霜景的配合下,任薄雪陡然加強了攻勢,一下將身前兩人擊倒,順勢從這一缺口衝了出去。
霜景見任薄雪已經出了包圍,於是漸漸的引着守衛遠離了那小院。
任薄雪迅速地翻身進了小院,蹲下身看了看,選了一株開的較好的忘憂花摘下,從袖中拿出了手帕將其包好放入了懷中,然後又摘下一株拿在了手中。
任薄雪起身,眼看四下無人,正準備下山去找安蕭泉,卻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人,身後還跟着幾名守衛。
見狀,任薄雪一手中攥着忘憂花,另一隻手緊緊握着匕首,思考着想偷偷溜走已然不可行,但不知對方功夫怎樣,如何能夠全身而退。
正想着,只見眼前一片模糊,心下頓覺不妙,卻已來不及……
另一邊,安蕭泉帶着飛影將幾名守衛引開後,和他們打鬥了一陣,心中愈發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脫身,卻被糾纏的無法離開。無奈,安蕭泉只得讓飛影將幾人纏住,想着自己先突破包圍出去看看任薄雪那邊的情況如何。
等到安蕭泉返回剛纔的小院前時,發現院前的守衛已經整齊的站好了,雖然人數不多,但卻能看出與之前的一批人不同,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安蕭泉並不知自己將人引開後任薄雪發生了何事,心中只能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霜景好不容易將自己引開的幾個人擺脫,着急的想返回找到任薄雪,然而到時卻看到了安蕭泉藏匿在一旁。
霜景忙先到了安蕭泉身邊,頷首低聲地叫道:“公子。”
安蕭泉感覺到有人接近,回頭一看卻見只有霜景一人,蹙眉問道:“姑娘呢?”
“屬下不知。姑娘讓屬下將人引開,自己去那院中摘花去了。屬下剛脫身就回來這裡找姑娘了。”霜景回答道。
“我不是讓你一直跟着她嗎,你爲何要離開?!”安蕭泉雙目眯起,微怒道。
霜景被責問後也自知思慮不周,只得跪下承認錯誤:“是屬下失職,請公子責罰!”
安蕭泉也知道霜景定是受命於任薄雪,只是任薄雪這時不知去了哪裡,若是被人抓住……
一想到這裡,安蕭泉心中煩憂涌現,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往日的鎮定根本不見了。
飛影也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人匆匆趕來看到的正是霜景跪在地上,而面前的安蕭泉一臉焦急的表情,便知怕是任薄雪出了什麼事情,於是連忙上前待命。
安蕭泉看到飛影也已經回來,閉了閉眼,讓自己平靜了一下,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人分頭在山中尋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姑娘。仔細一點,明日辰時之前若是還未找到就下山到寨外與我匯合。”
“是。”兩人領命而去。
安蕭泉回頭看了一眼那種着忘憂花的小院,也走開去尋人了。
……
任薄雪眨了眨眼,動了動手指,只覺得連握拳都極爲困難,額角抽痛,全身疲軟無力。
好容易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忽遠忽近模糊不已,良久才轉爲清晰的影像。
陰暗的室內,壁上的油燈映出微弱的光,隨着火苗的跳躍明滅不定。
眼前不遠處的桌上火燭卻異常的明亮,將桌邊人的臉照得清晰無比,任薄雪掙扎着要起身,手還未支起卻又軟倒在地。
那人正喝着茶,將任薄雪的動作盡收眼底,慢慢將手中茶杯放下,緩緩開口道:“不用掙扎了。你中了忘憂花的毒,全身無力,三天之內都不可能恢復的。”
任薄雪看了看手中,忘憂花已經被人拿走,頓了一下,低聲問道:“我曾去過忘憂館,館中女子對我說這忘憂花是無毒的。難道那女子是你的人?”
“那女子自然是我的人。不過……忘憂館中的忘憂花確是無毒,她也沒有騙你們。”那人笑道。
“難道忘憂花還分無毒和有毒的?”任薄雪有些疑惑,又問道。
那人也不猶豫,直接回道:“不,忘憂花只有一種。”
“那……”
“忘憂花香自然無毒……”那人說完一句便停頓下來看着任薄雪,好像是讓她自己猜測。
“所以忘憂花花身是帶毒的?”任薄雪順着那人的意思說。
“正是。”那人彷彿就等着任薄雪開口,待她說完後瞬間便接了話。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只是看着對方誰也沒有開口。
“你是……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