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見男子收回了手,忙問道:“怎樣?”
男子看了看安蕭泉,又看了看任薄雪,才轉頭對安蕭泉說道:“果真又是中毒。”
安蕭泉不知男子何意,只得沉默地看着他,等他下一句話。
男子接着說道:“公子放心,在下診治疑難雜症,不問出身來路,只行醫者之德。只是這次我想問公子,夫人是因何中毒?”
安蕭泉聽到男子的解釋,稍稍放下心來,想了想便對他說道:“先生可知照祿國靈鷲宮一種叫做‘遺夢’的迷香?內子便是吸入了此香。”
“原來如此。”男子聽後一副瞭然的模樣,接着思考起來。
安蕭泉見狀,心知任薄雪此症有望可解,於是問道:“先生可有法可解。”
“法子倒是有,只是……”男子停頓了一下又說:“有些許難處。”
“有何難處?”安蕭泉問道。
“這迷香的成分我無從知曉,但從夫人脈象看,其餘的不足爲懼,主要是這照祿國獨有的食髓草之毒,倒是難解。”男子解釋道。
“食髓草?是何難解之法?”安蕭泉並不知男子口中是何物,聽得難解便想知道。
男子又說:“食髓草僅長於照祿國,也是極其稀少。靈鷲宮的人將此物提煉成香料,想必也是看中了它的特性。而這食髓草的解藥也正是其本身。所以……”
男子沒有說完,但安蕭泉和任薄雪心中那個已然明瞭:雖知解藥爲何,但眼下確實無法尋來。且不說照祿國路途遙遠,就算任薄雪能夠堅持到照祿國,他們也不知去何處尋這稀有花草。
正當二人低落之時,又聽得男子開口:“不過……剛纔爲夫人診脈之時,在下發現食髓草在夫人體內散發確是慢於尋常的。這讓在下想起,應是夫人之前所中忘憂花之毒有所殘留拖延了食髓草的毒性,所以這應該也是剋制之法。”
安蕭泉眼前一亮看向男子,急忙問道:“此話當真?!”
男子點點頭,有些猶豫地問道:“只是不知,二位手中可還有忘憂花?”
安蕭泉想起自己與任薄雪因覺是稀有之物並未讓人棄花,可畢竟不是可長久保存之物,又皺眉道:“有是有,只是這幾日下來應當已乾枯了。”
“無礙。”男子臉上卻浮上笑意說道,“花雖幹,藥性猶在,倒是更方便在下研磨了。”
安蕭泉聽後面上舒展開來,忙叫了霜景去拿那忘憂花,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天無絕人之物,到頭來倒叫這忘憂花起了作用。
男子等着忘憂花之時也未閒着,走到桌旁寫下一藥方,又遞給一旁候着的香雲,對安蕭泉說道:“公子讓人按着我這方子上抓些藥來,待與忘憂花一起服用纔可徹底解了夫人所中之毒。”
於是安蕭泉便吩咐了香雲出去抓藥。
只剩三人在屋內,安蕭泉走到任薄雪身邊坐下,兩人相視一笑。安蕭泉開口說道:“這下好了。”
“恩。”無需多言,兩人便知此刻心中都是歡喜。
安蕭泉心中的事已放下,看着任薄雪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於是心下一動身子前傾,吻上了任薄雪的額頭。
任薄雪餘光瞟到男子在一旁笑看着二人,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雙手推了推安蕭泉,小聲說道:“還有人在呢。”
安蕭泉起身轉頭看向男子,男子好似此時才覺得看着二人不妥,輕咳一聲,轉頭看向了窗外……
待到香雲抓回藥來,男子已將忘憂花研磨好,於是遞與香雲拿去一併煎了。
待到任薄雪喝完藥,已是日落時分,男子見狀便說道:“正好已到日落之時,夫人喝了這藥便可入睡休息了,明日夫人醒來後我再爲夫人把脈即可。”
“好,多謝大夫。”任薄雪心下感激道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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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蕭泉聽到後,便請了男子到另一房間歇息。
臨走時,安蕭泉停下腳步轉身又對上男子,問道:“還未請教先生名姓,可否告知在下,以便心中感念先生恩德。”
男子笑笑,卻對安蕭泉說:“在下未詢公子身世姓名、來往何處,也不會告知公子。至於恩德一說,在下實不敢受,不過是凡常一百姓,略懂些醫術罷了。”
頓了頓,接着又說:“公子付與在下診金便是方便了我這餬口之業了。”
說完面上依舊笑容未變看着安蕭泉。安蕭泉心下亦知男子心意,不便再問,只得行禮說道:“那便請先生歇息罷。”轉身出了門回了任薄雪的屋中。
第二日任薄雪醒來時果然神清氣爽,一夜無夢,氣色也好多了。安蕭泉看到任薄雪醒來時,雖亦知她這一晚便是休息的很好,還是讓人去請了大夫來。
那男子進來把脈時,看到任薄雪面色稍顯紅潤,與昨日大有不同,也知她用了藥又休息這一夜應是大好了,把了脈確認後便對任薄雪說道:“夫人體內毒素已清,只需在休息半日便好,這兩日不可食油膩辛辣之物,飲食要清淡些。”
任薄雪本就不是重油膩辛辣之人,與她平日飲食並無衝突,只覺這大夫細心,於是也乖巧地應道:“好。多謝大夫細心囑咐。”
男子聽後便起身說道:“醫者之德本應如此。既然夫人已無礙,那在下便不再久留了。”
安蕭泉聽後,知道男子是真心要走,也不再多留,便說道:“我着人爲先生備車。”
“多謝公子了。”男子頷首作揖,起身又對安蕭泉說道,“在下這便要出門了,可否請公子相送?”
安蕭泉一聽便知男子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痛快地應道:“好,本也應是我送先生的。”
“請。”說完看了眼任薄雪,見她正看着自己微笑,於是放心的出了門。
兩人出了門,安蕭泉便直接問道:“先生可還有何要與我說的?是否關乎內子?”
“與夫人無關。”男子先將要說之事與任薄雪撇清讓安蕭泉放下心來,又說道,“只是在下覺得與二位相識甚是有緣,二位也讓在下兩次見識稀有之毒,心中亦是感激,因而有一物想贈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