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至,一晃眼,幾人已經在這裡待了足足有半個多月。
窗外的樹葉已變得枯黃,風一吹動簌簌的落下。空氣中變的更加涼了起來。
紅月坐在窗前,靜靜地看着窗外滿地的落葉,難得的安靜不像她,身邊的丫頭都緊張的不敢說話。
紅月凝眉,一臉惆悵。
風微微吹動,將門吹開,家住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搖着頭走進來。
“你這丫頭一連幾天都不出門了,你這是幹什麼?”
紅月轉了轉腦袋,“以前我老愛出去玩,你們總說我不像個女孩子,沒有一個姑娘家該有的樣子,現在我足不出戶,你們卻又說不像我!”
“這……”家主愣住,訕訕笑了一下。
“丫頭,那個秦家……”家主話還沒說完,紅月忽然撐起了身子,一臉冷漠的看着他:“爹,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您回去吧!”
“丫頭……”家主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知道紅月是在怨他,可是他也是爲了紅家好呀!不然他能有什麼辦法?逼着自己女兒嫁給那個混小子?
紅月不願意,他更不願意啊!
“照顧好姑娘。”家主嘆氣,搖着頭出了門。
門口秦嶺站在不遠處,看着紅家主一臉失落的出來,心道不好。看來紅月還真是沒答應!
他就知道紅月沒那麼容易就答應下來。
不過,秦嶺還是上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怎麼樣?家主,紅月可有答應?”
家主搖了搖頭,“沒有,剛提及此時便被她避開了!”
秦嶺點了點頭,“沒事,紅月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秦嶺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心裡卻是將紅月咒罵了千萬遍!
紅家主自然不知道秦嶺心中真實的想法,點了點頭。
“這次紅月已經算是完成任務了,不知道當初說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按照約定好了的來?”
“自然是沒問題,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解決掉眼前的問題纔是,家主你說對吧?”
秦嶺挑了挑眉,紅家主自然聽出了他口中的問題,笑着道:“自然…只是紅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門忽然發出“咯吱”地一聲,紅月鐵青着一張臉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半帶着一絲嘲諷:“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秦嶺一愣,面上一喜立刻討好道:“紅月。你出來了。”
“廢話少說!”紅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留住任薄雪!而紅月你……”
“你是不是要我去向任薄雪哭訴,求情博得她的同情,讓她留下來?”紅月反問,嘲諷道。
秦嶺嘿嘿一笑,“紅姑娘果真是聰慧過人!”
紅月嘴角扯起一抹嘲諷,不屑地撇過了頭。聰慧?!哼!這個秦嶺當她是傻子吧?這麼明顯的意圖自己都看不出來嗎?
除了利用她,他們還會讓她做什麼?
紅月心裡一陣絕望!自己已經傷害過任薄雪一次了,不能再傷害任薄雪第二次!雖然她不清楚他們最後的目的是爲何,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將任薄雪他們留下來,但是她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初秦嶺找上紅月的時候,說的就是讓她想辦法留下一個女人,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嫁給他!紅月當初也沒有多想,想着能逃出這個框也就應下了!
可是在見到任薄雪的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相處下來,任薄雪是真心的在對她好!紅月好幾次都感到內疚,甚至想退出,可是卻不行!
可是這次!她絕對不會再傷害任薄雪,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任薄雪的事情!
紅月擡眼,眼珠一轉道,“可以,但是你們得先讓我見一見任薄雪!”
“沒問題!”秦嶺一口答應下來。
紅月點點頭,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房門口,紅月回過頭,“卯時三刻。秦家門前見!”
秦嶺頷首,告別了家主。
回到府中,秦嶺連忙大步朝着書房走去。秦楓早已經在屋子裡等他,秦嶺一進門,還來不及喝口水,便被秦楓一把抓了過去。
“怎麼樣?”他焦急的問。
“答應了!”秦嶺點點頭,抓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秦楓鬆了口氣,放心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就好,答應了就好!這下他們就可以留下任薄雪,困住安蕭泉兩人在府中。
“今晚紅月說要過來看任薄雪,爹,待會兒讓彩雲好好收拾收拾,別露了什麼馬腳,若是讓紅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說不定她立馬改變主意!到時候,咱們可是追悔莫及!”
“恩!說的有理!”秦楓連連點頭,連忙喚來彩雲叮囑了幾句。
天色早已深沉下來,黑壓壓的一片,彩雲被秦楓從被窩裡叫起來,心中全是不滿。帶着一身的怒氣走向任薄雪的屋子。
這任薄雪運氣可真好!被關押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人惦念着!隨時記掛着!不過是個階下囚,有什麼好的?!
彩雲心中不平,推開門迅速的將四周打掃了一遍,又點上了油燈,彩雲一步步走到任薄雪面前。
“今晚有人會來看你,老爺讓我提前來收拾一下。”
“你說你在這種地方關了這麼些時日了,平時也沒有人來瞧你一眼,就連你那個情哥哥也沒說來看一下,如今倒是有意思了,大半夜的來人瞧你,若非不懷好意,肯定就是別有用心!”
彩雲嘰嘰喳喳的說着,邊說着邊替任薄雪解開身上的繩子。
“動一動吧,我會在門口守着你,你最好別有什麼其他想法!你是逃不出去的!”彩雲說着看了她一眼,轉身拉過了門。
打了和呵欠,彩雲坐在門口的石梯上打着盹。
屋內窗戶大開着,任薄雪扯了扯嘴角,目光看着敞開的窗戶,淺淺一笑。
是誰呢?會是誰會突然來看她?
她在這裡待得有些時日了,每日除了這個嘰嘰喳喳的彩雲之外,就是白日裡門口那個小廝。
也沒人同她說說話,她整日便是盯着這屋內的東西發呆。
會是安蕭泉嗎?任薄雪想着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是他,事情還沒辦完,安蕭泉應該沒有那麼快,那麼會是誰?
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