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翹冷笑一聲。看向謝氏:“如今既說了我與你合作,你還不敢和我說?怕我反害你麼?既然如此又何必找我合作?”
說着便作勢要走,謝氏自然是馬上拉住了宋連翹:“瞧妹妹這急性子,我何曾說了不告訴妹妹的。”
宋連翹消了氣,坐在謝氏旁邊:“既然如此就快點說,大姑娘還不知道這事,若是我一直呆在你這邊,她那人機靈的很,指不定就自己猜着了。”
謝氏想了想也是,於是簡潔明瞭的將自己的計劃與宋連翹說了。
待宋連翹離去,如汐問道:“姨娘這麼相信宋姨娘?就不怕宋姨娘反咬您一口麼?”
謝氏將方纔宋連翹喝過的茶倒在了花盆裡:“剛剛我讓你放進她茶裡的東西你放進去了?”
如汐點了點頭:“按照姨娘的吩咐,放了下去,只是姨娘這是什麼意思呢?”
謝氏冷聲一笑:“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放了下去,那就足夠她乖乖聽我的話了。”
如汐雖不解謝氏的意思,卻也沒敢多問,自從任老爺不再來秋霜軒之後,謝姨娘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若是不小心撞上槍口,打罵也是時常的事。
這日,天氣爽朗,一望藍天萬里無雲,微風吹在身上,涼涼爽爽,好不舒服安逸。
宋連翹見任老爺回來,抱住任老爺的胳膊撒嬌道:“老爺,你看今日天氣這麼好,老爺帶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任老爺眉頭皺在一塊,有些猶豫:“這……”
宋連翹嘟着嘴抱怨:“我從未出過我們鎮子,若非姑娘將我帶進京,我都不敢想自己能夠進京,雖如今進了京,但是一直遺憾並不知道京城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老爺,你就帶我出去玩玩吧,好不好嘛?”
任老爺擰不過宋連翹,加之也不忍心宋連翹不開心的神色,自然沒抗不了多久,就滿口答應了。
宋連翹又以人多熱鬧爲由邀請了謝姨娘,任薄雪還有任紓宛一塊陪同。
任老爺的眉頭皺了皺:“謝姨娘和大丫頭倒是沒什麼,只是二丫頭正在被老夫人禁足,若是咱們這樣讓二丫鬟直接出來與我們去玩,老夫人必要生氣的。”
宋連翹自然將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又噠噠噠的小跑到了老夫人這處。
老夫人見了宋連翹,先是眉頭一蹙,然後問她身子如何了,宋連翹自然是回道精神已經大好,又說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老夫人道:“出去走走倒也不妨事,正好讓你放鬆放鬆心情,早日啊,再懷個大胖兒子。”
宋連翹知曉老夫人喜歡什麼,自然也就不顧害羞,笑着答道:“承老夫人的吉言,一定會的。”
老夫人聽了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趁此機會宋連翹立馬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果然老夫人聽了之後直皺眉頭:“二丫頭沒事湊什麼熱鬧?”
宋連翹得了老夫人的心,自然不怕老夫人的,走到老夫人跟前給老夫人捏着腿:“老夫人最疼我了,三姑娘病了不得去,周姨娘心疼三姑娘也不去了,若是隻有大姑娘和謝姨娘,豈不尷尬?左不過就是一日,回來了,繼續叫二姑娘反省就是了,也算是讓二姑娘放個假,讓二姑娘知道老夫人心裡頭還惦記着她的,二姑娘不就更加愧疚,好好思過了?”
老夫人心裡到底還是喜歡任紓宛的,經宋連翹這樣一說,也挨不住就答應了。
於是,任老爺與宋姨娘謝姨娘一輛車,任薄雪和任紓宛一輛車,兩輛車從將軍府行出。
莫名其妙被換上衣裳帶出來上了馬車,任紓宛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當上了馬車看見任薄雪的時候,任紓宛滿心壓抑的怒意一下子漲了起來:“任薄雪,你爲什麼害我。”
任薄雪將食指輕輕放在脣前,示意任紓宛噤聲:“二妹妹慎言。”
任紓宛一愣,左右一看,果然見許多人都在看着自己,當下一溜煙的鑽進馬車裡,暗暗的與任薄雪眼神計較。
而任薄雪見任紓宛進了馬車之後,則是獨自閉目眼神,不再搭理任紓宛。
任紓宛憑白瞪得眼睛生疼,見任薄雪不願搭理她,自己也就歇停下來了,深知這會子並不是說這件事的地方,自己難得出來,若是再生了事,只怕老夫人是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任紓宛十分清楚,老夫人將面子看得十分重要,至少和她比起來,老夫人更將面子看得重要些。
衆人一路到了清水湖,清水湖是京城裡最大的一片湖,旁邊有一株老槐樹,已經開了很多年了,至於到底多少年了,並沒有多少人說得出來,故而人人將此樹視爲吉祥樹,還有許多人將自己的冤枉寫在紙上,掛在樹上。
清水湖本身也是個極美的地方,湖水呈翡翠色,清澈見底,所以命名清水湖,特別是在夏日,站在湖邊,清風吹過湖面,掀起一股湖水獨特的味道,湖水的氣味伴隨微風,叫人沉醉於此。
還有些有錢的官宦人家愛在旁邊租一艘小船,飄在湖中央,品着小酒,吃着點心,十分安逸舒坦,自覺風雅。
任老爺早已經吩咐了人租了一艘船,靠在湖邊等候,衆人一齊上了船,往湖中駛去。
任老爺對女孩兒家這些浪漫事自然是沒那麼看重,自己一個人坐在船內品着小酒,宋姨娘卻是邀了謝姨娘和任氏兩姊妹一同往船頭去看風景。
衆人往外邊走時,宋姨娘和謝姨娘二人靠的最近,謝姨娘藉着攏頭髮作掩護,往宋姨娘耳邊靠了靠:“記得我們的計劃,別亂來,你現在是不是十分想念我那的茶水,若是你按照計劃好好行事,回去我就把茶葉分給你一些,若是不然……”
宋連翹的目光宛如刀子一般刮在謝姨娘的身上:“你敢陰我?”
謝姨娘面前不動聲色:“我的確是信不過妹妹呢。”
宋連翹深吸了一口氣,正預備發作,又泄氣:“我知道了,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