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天前所未有的把精力都投入到了政事中,只是在相思成災的時候,在楓林別苑的門口站站,可是他無論有多忙,都會去流盈軒看一下丹兒,其實他不完全是爲了給趙靖柔難堪,他想看着一個孩子在母親的肚子裡面孕育着,一日日長大的樣子,他雖然有幾十個孩子,可是他一直沒有關注過,大多的時候他都覺得孩子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出來。
孟綺蘭懷孕讓他感覺到爲人父真正的喜悅,她的肚子雖然只是凸出了一點點,還不是很明顯,可是他都覺得欣喜萬分,他喜歡每日的給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說話講故事,看着孟綺蘭冰冷的目光慢慢的融化,能讓他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情,現在他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每次看見丹兒輕輕撫摸肚子的時候,就彷彿看見了孟綺蘭撫摸自己肚子的樣子,或許天下每一個母親在孕育新的生命的時候,都是這樣含着溫情,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都有着對孩子未來的期盼。
樑辰天坐在流盈軒裡,看着丹兒的肚子,問道:“最近見你氣色不錯。”
丹兒笑了笑:“我們趙國有一種祖傳的藥丸,在懷孕後吃,可以護胎,而這藥丸都是隻傳女不傳男,讓每個嫁出去的女人,懷孕後都可以順利的產下孩子。”
“還有這樣神氣的事情。”樑辰天想到,如果真有這樣的藥,那孟綺蘭前面幾個孩子都可以……後面他不願意再想,想一次就挖心的疼。
“嗯,臣妾前一段時候,太醫診斷說,孩子的心脈很弱,臣妾服用了一顆藥丸,現在就好了很多。”丹兒帶着笑容說道,心裡卻說不出的苦澀,這樣的藥丸雖然是趙國特有,可是卻並不常見,她離家進宮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傳了她一顆,母親告訴她,這是家裡唯一的一顆了,此物珍貴,除非萬不得已,還是留着傳家。
不過她最終還是把這一顆吃了,就算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孩子,可當她在孕育一個生命的時候,她還是想好好的呵護它,就算是犧牲她的所有,這應該是每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吧。
樑辰天也知道丹兒的情況,太醫還暗示的跟他說過,孩子大多會保不住,樑辰天聽了沒有太上心。
她的孩子能保住是她的福氣,不能保住只能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福淺,卻沒有想到趙國那邊竟然有這樣的寶貝藥丸。
“這藥丸你還有嗎?給朕幾顆。”樑辰天想着討幾顆藥丸,給孟綺蘭準備着,有備無患。
丹兒卻搖了搖頭:“臣妾這裡只有一顆,已經服用下了。”
樑辰天明顯的有些失望:“你可知道配方,朕讓太醫再做一些,給你吃了安胎。”
“陛下這個藥方,再很多年前就丟了,只剩下藥丸傳承,到臣妾這一代的時候,就剩下這麼一顆。”丹兒說道。
樑辰天聽了不免覺得有些可惜,竟然讓她爲了保這個孩子吃了,雖然說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孟綺蘭的孩子卻是他的心尖肉。
丹兒看着樑辰天一臉扼腕的樣子,對着樑辰天說道:“不過聽家裡的祖輩說,這個配方也不是完全的失傳,好像趙國的皇宮裡面還保留着一份,後來經過太醫的研究,功效比家傳的藥丸更勝,雖說不能讓肚子裡面死去的胎兒從新復活,可是隻要還有一點的心脈都可以保住。”
樑辰天聽了心裡顯然有了算計:“皇后就是趙國君主的獨生寶貝,這樣的配方趙國君主應該是傳給她了吧。”
“臣妾從前伺候公主的時候沒有聽她提過,不過這歷來是傳女不傳男的,應該是傳到了公主的手裡了。”
這一夜樑辰天駕臨了鳳寰宮,他旁敲側擊了一翻,還真打探了出來,趙靖柔的手裡有這樣一個藥方。
不過趙靖柔卻沒有這樣輕易的拿出來,她可不想給別的女人做嫁妝。
樑辰天走後,趙靖柔揣摩着樑辰天想要這個藥方是要給誰用,現在整個後宮用的上這個藥的就只有丹兒了,難道是要給那個賤人用,那樑辰天對小賤人還真是用心了。
趙靖柔想着就覺得難受,心裡好像被萬蛇鑽心一樣的痛,誰也想不到,她這個中宮的皇后,每月都按時的有皇上的寵幸,她卻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可是她又尋不出樑辰天的錯,因爲每月該寵幸她的那幾個日,他是一點也沒有推脫,只是怎麼就這麼巧,每次到這個時候,她就會來幸事。她不可能讓樑辰天浴血奮戰……
而丹兒她的侍女,不但得了樑辰天的寵幸,還懷了他的孩子,現在他對丹兒也是關心備至,雖然她爲新後,可是風頭竟然比不上她這個侍女,討好丹兒的人比討好她的人還要多,讓她恨的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本來一張巴掌大的臉,瘦的更加的楚楚可憐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太后看了她都忍不住的要憐惜她,拍着她的手讓她好好的養身體,爭取早日懷上嫡子。
她乘機對太后說:“臣妾想出宮爲皇上祈福,祈求陛***體健康,國泰民安,順便的拜一下送子觀音。”
太后聽了呵呵的笑了:“是要拜送子觀音,順便給皇上祈福吧,不過出去轉轉也好,哀家也覺得老是待在宮中,待的有些厭煩了,想出去轉轉,把後宮的那些嬪妃也帶上吧,讓她們也出去透透氣。”
趙靖柔等的就是這句話,馬上的就答應了下來。
後宮的的妃嬪們在太后和皇后的帶領下一起出宮祈福,順便遊山玩水,本來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情卻樂極生悲,丹兒被宮人擡着上石階的時候,擡轎的宮人竟然摔了一跤,丹兒硬生生的從轎子裡面滾了出來,還又滾過了幾節石階。
衆人們一下子都嚇到了,只見丹兒下面的裙子一下子就被鮮血染紅了,丹兒捂住肚子驚叫了一聲:“快救孩子。”就翻白眼暈了過去。
丹兒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她躺在一間簡單的僧房裡面,趙靖柔正悠閒的坐在牀對面的一張軟椅上喝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丹兒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摔倒的那一幕她在她的腦海裡回放,她無比的害怕,此刻看着完全的無害的趙靖柔,低聲的問道:“皇后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我摔倒的時候看見了很多很多血。”
趙靖柔笑着對她說道:“只是出了一點血,沒有什麼大礙,本宮特別爲你熬了一盅補品,你快曾熱喝下去。”
“皇后,您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沒事嗎?”丹兒急切的想知道答案,雖然她心裡明明知道凶多吉少,可是她還是希望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沒有事,哪怕是自欺欺人,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因爲月份並不大,她還不太摸的出來…….
趙靖柔笑的一臉愉悅,看着她苦苦掙扎,萬分驚恐的樣子就覺得特別的享受,和顏悅色的對她說道:“先這把盅補品喝下去,本宮就告訴你,你放心答案不會讓失望的。”
有宮人端了一個做工精緻的玉碗,小巧的玉碗裡面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血糊糊的,丹兒看了一眼,就把頭扭轉了過去,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趙靖柔坐在她的對面,看着並不着急,一副你什麼時候喝了,就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樣子,丹兒卻實在是喝不下去,她只要聞見了這個味,五臟六腑都恨不得祭奠出來。
趙靖柔冷哼了一聲:“既然這丹丫頭這麼不識擡舉,嬤嬤就喂一下她吧。”
她的嘴巴被強行的捏開,那噁心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強行灌了進去,她激烈的想要嘔吐出來,卻被嬤嬤用力的捏住她的嘴巴,讓她動彈不得,嘔吐到口裡的東西,又硬生生的咽回去。
看着丹兒虛脫的躺在牀上,趙靖柔滿意的站了起來,笑的一臉溫和的說道:“這樣就乖了,本宮告訴你,你的孩子已經被流掉了。”
“你……你不是說沒有什麼大礙的嗎?”丹兒掙扎的說道,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
趙靖柔看着她流着眼淚,傷心欲絕的樣子,笑道:“你不過是流掉一個孩子,能算的上什麼大礙。”
丹兒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撲到了趙靖柔的身體上,要掐她的脖子,卻被旁邊的嬤嬤把她拉開了,她不甘心的掙扎着,還要過去掐趙靖柔,可是卻怎麼樣都掙脫不開:“你這個魔鬼,是你設計掉我的孩子的,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來。”
趙靖柔無所謂的,整理了一下剛剛被丹兒拉的有一點亂的衣裙,幽幽的說道了:“孩子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丹兒一下在臉色變的好像死灰一樣,她想到了什麼:“你剛剛給我吃的什麼。”
就見趙靖柔冷笑道:“那裡出來的,就讓他回到那裡去,從你肚子裡面流出來的東西,當然要你吃回肚子去,本宮對你是不是不薄,這個東西很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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