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天就感覺滿嘴的苦澀,發現怎麼樣的解釋都是這樣無力,過去的他確實是一心至她於死地,甚至堵住了她所以的逃生的路,就算她懷着他的孩子,他沒有給她一點的憐憫。看着孟綺蘭拿着,過去他賜給她的聖旨,現在卻成了對他自己的宣判。
孟綺蘭盯着他的眼睛問道:“臣妾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陛下已經下了那樣的旨意了,臣妾怎麼還有活路可以走,甚至現在還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朕……後悔了……朕發現其實是真愛你的,所以免了你的死罪,再次讓你成爲朕的皇后。”樑辰天的眼神裡面有一絲閃躲,孟綺蘭沒有遺漏的看進了眼裡。
“可是這又是什麼?”孟綺蘭說着說着,眼圈紅了起來,她把一份燕國國君的信扔在樑辰天的身上:“燕國呈給陛下的信,讓陛下把最心愛的女人,送到他們的國家爲人質,借道路讓陛下的部隊通過,從吳國的背部直接攻打吳國,成功後同天朝一起瓜分吳國,再歸還陛下的女人,只是燕國的國君真傻,就沒有想到脣亡齒寒,陛下真的滅掉了吳國,怎麼還會留下燕國,容忍他國來瓜分陛下的勝利果實,而送給燕國一個女人也不算什麼,再怎麼美妙的女人,怎麼比的上兩個國家歸併進天朝的領地。更何況是臣妾這樣破相了的女人,更不值得一提。”
“綺蘭你就這樣看輕你自己,你就認爲朕這樣的卑鄙,燕國讓朕送朕就會送嗎?這些日子我們在一起,朕對你掏心挖肺的就完全沒有感覺嗎?”樑辰天說話激動了起來,孟綺蘭就塊石頭也應該被他捂熱了。
“陛下不表現出掏心挖肺的樣子,怎麼能證明臣妾是陛下最心愛的女人呢?陛下何必把自己說的好像正人君子一樣,陛下難道就真沒有這樣的計劃過?而且陛下雖然長的俊美非凡可是說卑鄙,卑鄙這個詞都要自嘆不如。”孟綺蘭指着樑辰天說道。
“綺蘭,這次真的不是你想象的……”樑辰天着急的說道。
“這次不是臣妾想象的,那以前都是臣妾想象的了。過去陛下登基前的對臣妾的那些海誓山盟、細心呵護這樣說來都是假的,所以登基後對沒有利用價值的臣妾,就想辦法弄死,免礙了陛下的眼,妨礙陛下和後宮的美人親親我我,什麼善妒什麼狠毒,這樣的名聲應該都是陛下以前幫臣妾傳揚出去的吧,十八宗罪,每一項都印證了這些傳言,只是想不到臣妾命這麼大,還有第二次被陛下利用的機會。”
孟綺蘭被憤怒脹紅了眼睛,那些樑辰天對她的寵愛還歷歷在目,只是越是想到這些,她就越是難受,突然發瘋般的大叫了起來,指着樑辰天跳腳大鬧:“樑辰天如果你真的不愛我,只是想利用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看在我如果迷戀你,迷戀到無法自拔的份上,我說不定會通通的答應你,你何必用你的虛僞、做作、***的感情來侮辱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隨手可以扔掉的玩具?”
樑辰天整個人被孟綺蘭說的僵硬住了,他是滿腔對孟綺蘭的愛,卻不能表達出來,他確實再次封她爲後的時候是做了這個打算的,只是中途他後悔了,他發現他竟然是愛她的。但是這樣的後悔要怎麼解釋,難道告訴她,他確實是利用了她一次又一次,想着利用完了把她踹開,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自己陷進去,才改變了主意。怎麼樣的解釋都只能表答出他卑鄙無恥的本性,和對她的殘忍無情現實。
“請陛下出去吧,臣妾今夜沒有心情給陛下侍寢了,陛下放心,作爲對陛下這些日子對臣妾無微不至的呵護,臣妾一定會如陛下所願去燕國爲質的。”孟綺蘭的聲音變的無比冰冷。
樑辰天不敢相信的看着孟綺蘭,她在說什麼,他不是說了不會把她送去燕國嗎?他咬牙切齒的道:“朕說過要和你白頭偕老的,朕不會把你送去做人質的。”
孟綺蘭諷刺的笑笑:“臣妾當然記得陛下說過,而且陛下說過很多次了,從陛下登基前就跟臣妾說過,現在更是整日的說,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就算是陛下一言九鼎,可是這些都是和臣妾在牀頭的私語,陛下不守信也沒有人會知道,何況陛下已經這樣背信棄義過一次了。”
樑辰天這個時候真是百口莫辯,他急的就想拿刀把心臟挖出來給孟綺蘭看,看來他確實太過心狠手辣,報應還沒有結束。
孟綺蘭看着樑辰天站在那裡解釋都不解釋了,她的心疼更是厲害,赤紅着眼睛瞪着樑辰天,磨着牙齒恨不得撲上去,挖出樑辰天的心,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可以如此的絕情決議呢?
這一段日子,他們是這樣……這樣的好,就算是神仙美眷也不過如此……
“樑辰天你這個王八蛋,不是人!”孟綺蘭赤紅的眼睛,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她隨手拿了桌上的一隻茶盞就向樑辰天砸了過去。
樑辰天僵立在那裡,並不閃躲,就見茶盞直接砸在樑辰天的頭上,立馬就有鮮血涌了出來,孟綺蘭一下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樑辰天,就見他依舊是一雙情深意切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孟綺蘭就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抽搐,雖然樑辰天對她是這樣的殘忍,可是她看見滿頭是血的樑辰天她還是會,爲了他心疼。她悲憤交加的脫口而出:“你這個傻子就不會躲嗎?”
樑辰天滿面是血,卻還笑着勾起了嘴角:“如果朕躲開了,你就再也不會相信朕了。”
“相信和躲開有什麼關係,你對我心慈手軟一點,我也不會這樣難以接受。”孟綺蘭難過的說道,她看着被自己弄的狼狽不堪的樑辰天,吸了一下鼻子,對着外面的公公宣了太醫。
只是她不想在面對樑辰天了,她把寢宮讓給頭破血流的她,她自己去偏殿好好的安靜安靜,只是她要出門時候就被樑辰天一把拽住了:“綺蘭不要出去。”
孟綺蘭冷冷說道:“你讓我要靜一靜。”
樑辰天卻並不放開她,而是從後面摟住了她:“不要,你離開了這裡就會越想越多,而你想得越多,朕就越是十惡不赦,朕不能讓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你就在朕的身邊,你對朕有什麼怨氣,都在朕的身上發泄出來。”他說完就拔出了他的佩劍,遞給孟綺蘭。
孟綺蘭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並不接,他明明知道她是捨不得傷害他的,何必做這樣的姿態。
“讓我一個人靜靜,我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你。”孟綺蘭用力的分開了,樑辰天摟住她腰的手,眼前的一切都輕晃了起來,就好像虛無縹緲的夢境。
樑辰天沒有辦法,只能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目送孟綺蘭失魂落魄的離開,沒有再牽扯住她。
樑辰天的頭受了傷了,止住了血後,並沒有休息,而是開始日夜的不休的處理朝政,也不管眼看着過年的時候一日日的近了,本來應該是一年中最清閒的日子,大臣們卻一個個被操勞的要虛脫。
而且皇上的臉色也極度的不好看,衆人以前有過這樣的經驗,一個個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皇上安排下去的事物就算拼命了也要完成,就怕被皇上尋到一點點的錯處。
皇后也變的不尋常了,平時十幾日出宮遊玩一次的,現在卻是日日出宮遊玩,而且還有夜不回宮記錄。
後宮裡面紛紛在議論,這是要變天了。孟綺蘭卻毫不在意,這日又出了宮,逛了幾圈覺沒有意思就又去了青樓。在粉色的紗帳間,遇見了正左擁右抱的趙之熙,就見他美人在懷喝的正歡,孟綺蘭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他說道:“陪我去樓上喝酒。”
“嗯?“趙之熙擡起眼簾,靜靜的看向孟綺蘭,就見她臉色蒼白眼眶發紅,本來想拒絕,不想和她再有太多瓜葛,只是看見這樣的她,還是不有自主的站了起來,隨着她一起上了樓。
孟綺蘭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在青樓遇見趙之熙後,會有一種想跟他傾訴的感覺,只是真的坐在了一起,卻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趙之熙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給她倒了一杯酒,就好像真的只是來陪她喝酒一樣。酒喝了半壺,孟綺蘭的話多了起來。
“你說男人爲什麼都這樣不是個東西,你把他當寶對他掏心挖肺的,他卻玩玩了就要把你踹掉。”孟綺蘭紅着眼睛說道。
“他怎麼欺負你了?”趙之熙問道。
“沒有,他對我很好。”孟綺蘭糾結的又喝了一杯酒。
“那你剛剛說的,玩玩了就要把你踹掉?怎麼好像是說的你自己吧!”
“……”孟綺蘭白了趙之熙一眼:“就是隨便發發牢騷,怎麼會是我,我可是皇后怎麼能說踹就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