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梓悠一推開房門,便瞧見了佇立在窗口的易寒,午後的陽光鋪灑在他的身上,顯露出別樣的風采。聽見開門聲,易寒便回過了頭。“去了哪裡?”易寒掐滅了菸頭,問道。
看着被他踩熄的菸頭,韓梓悠明白了屋內煙味的來源,不禁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個味道。“你很少吸菸。”除了有煩事的時候。
“很少,並不代表不吸。”
“出了什麼事嗎?”韓梓悠掃去了菸頭。
易寒找了張位子坐了下來,看着正忙活的韓梓悠,轉言:“先回答我的問題吧。你身體還沒好,怎麼到處亂動?”
他有些慍怒,回來時是下午一點就沒看見她。她的手機又不在身邊,見不到她他也沒了興致做其他的事,害得他只能乾等。
“你怎麼那麼不老實?一會兒不看着你就亂跑?”
韓梓悠坐在了一側,用手指親暱地撫摸着易寒有些微皺的眉頭,他又開始像個娘們了,不過她喜歡他替她着急的樣子。
“哎呀呀,人家又不是小孩子,睡了一覺身體就好多了,就是去買了些水果!”
易寒從韓梓悠手裡接過滿滿兩袋子水果,替她放在了水果籃中。放置好後,他便去了客廳,韓梓悠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易寒坐在了她的身側,爲她撫了撫凌亂的秀髮,此刻那一頭亮麗的秀髮正披散在她的肩頭,她驚爲天人,一顰一笑都能讓人神魂顛倒,可是眼睛卻是閃爍着單純,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就像她對待感情那樣。
“對了,你還沒說你有什麼事兒呢!”韓梓悠還記得那根菸,冒着的粗氣體現着主人的焦躁。
易寒剛剛的柔和剎那間消失,從口袋裡取出一份東西,幾乎是用扔的方式交給了韓梓悠,若不是不想欺騙韓梓悠,他還真不想把這個東西交給她。
“今天靳然打電話給你,我接了,你不方便,我便接待了他,他讓我將這個轉交給你。”
韓梓悠把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邀請函上,上面的字吸引了她的注意——靳然與言諾的訂婚宴。
她記得,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她和靳然曾經交流過。
靳然,你說,我們以後還會有聯繫嗎?
當然會,現在QQ、微信多麼方便。
我是說以後,很遠很遠的以後,甚至是你結婚。
呵呵,想那麼遠,會,一定會。
那說好了,你結婚,你一定要請我!
一定,一定。
當時她以爲靳然的“一定”不過是句戲言,可沒想到這一次訂婚宴,靳然真的邀請她了。
韓梓悠的沉思讓易寒感到心疼,誰都沒料到靳然會有這麼一出。他能說這個靳然是太單純,還是太陰險,讓喜歡自己的女生去參加自己的訂婚宴,難道對對方不是一種侮辱嗎?
易寒從韓梓悠的手裡奪回了邀請函,韓梓悠尖叫了起來:“易寒,你做什麼?還給我!”
易寒將邀請函舉過頭頂,十分堅定地說:“不、準、去!”
韓梓悠亦是十分地堅定:“這是我們的約定,他做到了,我也必須做到!”
“這是什麼狗屁理論!你們的約定?那你的約定呢?你說不會再愛他了!現在又何必介入他的生活?!韓梓悠,你問問你自己,剛剛那一瞬間,你的心痛不痛?”
痛不痛?韓梓悠垂下了眸子,捫心自問。答案是肯定的。
她恨自己那麼的懦弱,在愛情方面就像是個白癡,只會被人牽着鼻子走。什麼帶着自尊愛一個人,都是狗屁!這麼要強的她,在愛情方面就是一個懦夫!
她不能再這麼沉淪下去,否則昨天的一晚上就是白過了!
她要面對!
韓梓悠擡起小臉,帶着滿腔的堅決:“痛,當然痛!易寒,你懂愛一個人嗎?忘記是多麼困難的事!就算要忘記,也是需要時間的!你以爲逃避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大學三年,我們不在一個學校,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可我照樣喜歡着他!所以我相信,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倒不如坦然面對!易寒,你相信我,我決定的事情,絕對算數!”
這一次,她真的是下定決心了。她要自尊,不再做一個愛情的懦夫。
易寒看着韓梓悠信誓旦旦的樣子,猶豫了片刻,終是把邀請函還給了韓梓悠,“我信你,最後一次。”說着,他便揚長而去。
他還是很忐忑的,這麼脆弱的她,真的能戰勝自己嗎?他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韓梓悠望着手裡的邀請函亦是忐忑不安,她究竟能不能真的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