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大,有兩個人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是身爲校花的韓梓悠,另一個便是大四的漢語生易寒。
大家對易寒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家中是在法國做服裝生意的。T大的富二代其實並不在少數,但是像易寒長相這麼出色的卻是萬中無一。
因爲是中法混血,長着一頭金色的捲髮,雙眼像歐美人那般深邃瞳孔卻是黑色的,側顏猶如刀削般立體,更不用提他那如同希臘雕塑般完美的身段,走在哪裡都像是從雜誌裡走出來的一般。可能是從小生活在國外的緣故,待人謙和有禮,總是面帶微笑,氣質異於常人。
T大的人總認爲韓梓悠和易寒是一對,可事實並不如此。易寒曾經確實是韓梓悠的衆多追求者之一,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成了朋友,閨蜜級別的那種,用曲悠的話來說,就是好基友。易寒總是在韓梓悠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這份情,她起初有些受寵若驚,可後來,她慢慢習慣了,因爲她對易寒也漸漸地變得如此了。
易寒雖然惱恨韓梓悠那不理智的行爲,卻還是在她體力不支時將她抱上了車,開車回了她在校外的住處。
又是半個小時,韓梓悠將一切事情都如實告訴了易寒,易寒一路上有些沉默,韓梓悠也沒有說些什麼。來到公寓,易寒把車停下後,直接打開了後門,把韓梓悠抱了出來,將她送回了她的住處。
“今天就不要上課了,我會幫你請好假的,你好好休息。”易寒爲韓梓悠倒了一杯水,爲她蓋上了被子。
“謝謝。”折騰了一晚上,還沒有好好睡,韓梓悠當真是累了。
易寒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在街角買的藥片放在了韓梓悠的牀側,“我要去上課了,對了,你可能需要這個。”
韓梓悠斜眼看了一眼,是一包未開封的事後藥。“你想的可真周到!”韓梓悠啼笑皆非,易寒明明是貴公子,在她面前,就像個沒完沒了的老媽子。
易寒聳了聳肩,碎碎的頭髮落在額頭,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更閃耀了,怎麼看都是個完美的人。“碰到你個大迷糊,我只能周到些了。”
“是啊,我這朵紅花,沒你這綠葉,怎麼襯托呢!”韓梓悠理了理她的髮絲,向易寒拋了個眼神。開玩笑,這口舌之爭,她若是輸給了這漢語在讀生,豈不是太丟臉了。
“還紅花呢,誰昨天晚上——”易寒本想說她被靳然拒絕的事,卻突然間覺得不大合適,便住了口。
韓梓悠預料到他想說什麼,有些事情不提,她還真的差些忘了。打了個哈欠,往被子裡縮了縮,她實在是想要休息了,換做平時她可沒這麼好認輸,“行了,我是綠葉,你是紅花,可以了吧!你不是要去上課嘛,快去吧!我呀,可要好好睡一覺咯!”
易寒苦笑地看着她這副疲憊的樣子,想着她瘋狂的行徑很是無奈。她的優秀、她的獨立、她的自信,這都是別人從她的外表、成績得出的結論,沒有人看到她內心的脆弱,這樣脆弱的韓梓悠,只會展現在易寒面前。
韓梓悠許久沒有聽見腳步聲,便又睜開了雙眼,就看見易寒正凝視着她,她歪着頭問道:“怎麼了,易寒?還有事嗎?你放心,我會乖的。”
韓梓悠毫不避諱地把修長的大腿露出來乘涼,歪着腦袋朝着易寒嬌嗔着。她這個樣子,像個純潔的娃娃,讓人忍不住憐惜。
易寒回以微笑,移開了視線,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記得,你答應自己的。”然後離開了這裡。
韓梓悠臉上的笑意在易寒離開的那一刻僵住了。她答應自己的……她記得。
她本想靳然來參加她的生日派對,然後告訴他想和她做朋友。即便他不來,亦是如此。過了昨夜,她便不會再愛靳然,至於其他的男人,她想便如那句“除卻巫山不是雲”,她的心已經死了,愛不起了。
韓梓悠每愛靳然一分一秒,她就會多受幾分傷害。她能忘記靳然,是易寒等了許久的。
但是不愛任何男人,卻是他不想看見的。但如果唯有不愛任何人才能讓韓梓悠說服自己不再愛靳然,那他就算不希望,也只能由着她。
她不愛了,不愛了。
韓梓悠的手撫上了胸口,她默唸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韓梓悠白瓷般的嬌顏上,她的嘴角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在做夢,夢中的她,還在高中的操場上和靳然快樂地奔跑。
與此同時,紫調KTV的某個房間內,一個邪魅的男人正憤怒地捏着四張百元大鈔,看着空蕩蕩的身側,他將手中的鈔票揉成了一團。
帶爪子的小野貓,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