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塵離去後,慕容離重新坐回到牀榻邊上,拿起一側的棉絹擦拭着藍冰兒額頭的汗珠,每一下都極爲輕柔。昏迷前,她問他,她很疼他痛嗎?他痛!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她離開,就算沒有愛,只要有恨就好,至少,她心裡有了他的席位,他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如此的執着於她,好似她每拒絕他一次,他便更加不願放棄她,他不是個對情感強求的人,卻對她做不到放手,哪怕兩個人都痛苦。“十一,明月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慕容離輕撫着藍冰兒額前被汗水沁溼的髮絲,眼眸未擡的問着侍候在門側的人。“回皇上,從清風殺了那五個人之後,好似線索就斷了,看的出,背後的人非同一般,處理起來竟然一點兒痕跡都未曾留下!”十一恭敬的回道。慕容離鳳眸微擡,劍眉微蹙了下,清風所殺的五人只是明面上的,背後的人越是難以查詢,這隱藏的事情就越是非同小可。有一點,他始終沒有搞明白,當日,聽瑾塵的描述,掠了冰兒的人好似並無惡意,只是爲了引開瑾塵和清風,好像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去辱明月,如果是江湖宵小的行爲說不過去,但,如果不是,這目的又在何處?“再查,朕會交代瑾塵,讓暗衛配合!”“喏!”慕容離看了看天色,欲起身離去,臨行,交代了霓裳幾句,就領着十一等人往鳳鸞宮外走去,行經清風身側的時候,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殺氣。慕容離停下腳步,向清風看去,清風眼眸毫無迴避,眼神中的殺意更濃,慕容離微蹙了眉,緩緩說道:“你想殺朕!”慕容離身後的侍衛一聽,紛紛抽出佩劍,慕容離手掌輕擡示意收回後,方纔說道:“如果是爲了藍妃,朕原諒你,但是,你不是朕的對手!”慕容離說的是事實,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就連慕容塵都無法說的確切,清風更加明白自己不是對手,可是,明月的仇他想報,明月的話卻又阻止了他,他每天就如此活在煎熬中。“這裡需要個能貼身保護藍妃的人,傳朕口諭,清風可在宮中佩劍行走!”“喏!”十一應聲,心中反而沉重了幾分,清風身上的殺氣他也感覺的到,讓這麼個人隨時佩劍在身,皇上豈不是多了分危險。清風看着慕容離衆人離去,身上的殺氣久久未曾退去,手緊緊的握住,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既然愛着小姐,爲何又要做出傷害小姐的事情,你可知道,小姐明裡反抗着,其實已經默認了進宮的事實,爲何要傷害明月……“啊!”清風怒喝,拳頭狠狠的向一側的牆上砸去,沉悶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院牆內,血絲順着牆面流下,在鮮紅的牆體上留下一片暗紅。++++“皇上,藍妃情況怎麼樣了?”藍絲雨親自爲慕容離沏了茶,關心的說道:“臣妾前些日子過去也曾提醒過藍妃,可還是未曾避免的了母后的刑罰。”“她不懂得宮中生存的法則,小雨,看來以後還要你多費心照料了!”慕容離輕輕擁着藍絲雨說道。藍絲雨的頭倚靠在慕容離堅實的胸膛上,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臣妾會的,她是皇上喜歡的人,也曾救過臣妾,現在又是西宮執事的人,與公與私,臣妾都是要好好照顧她的。”“辛苦你了!”藍絲雨嘴角一絲苦澀,柔聲的說道:“臣妾能爲皇上分憂,不辛苦!”慕容離心生愧疚,他曾想過給藍絲雨獨一的愛寵,可……卻出現了藍冰兒,如果藍絲雨心中有怨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偏偏她總是如此的逆來順受,永遠的理解和忍讓。想着,擁着藍絲雨的手不免緊了幾分,下顎在她那柔順的猶如絲綢般的頭髮上輕輕磨蹭着,低喃的說道:“你怨朕嗎?”感覺到懷中的人的身子微微僵了下,隨即聽到:“只要皇上心裡有着臣妾,臣妾就不怨,這後宮中,就算沒有藍妃,也永遠不可能只有臣妾一人……不是嗎?”“小雨,你什麼時候才能自私一點兒,那樣,朕的愧疚也就會少點!”慕容離微微一嘆,手掌輕撫着藍絲雨的後背。藍絲雨眼眸翻轉,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她不是很瞭解慕容離,應該說沒有人能夠完全的懂他,他就像一本深不見底的黑洞,總有力量將你吸引進去,卻永遠看不見底部。但是,她懂男人!她明白什麼時候該如何的去表現,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藍冰兒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屁股上的痛一陣一陣的。媽的,下手就不能輕點嘛!丫的,爲了氣那個人,我就是明晃晃的自虐……“娘娘,很痛嗎?奴婢給你摸點藥膏!”霓裳見藍冰兒緊蹙着眉頭,急忙起身去拿皇上剛剛御賜的藥膏,細心的爲藍冰兒抹着,邊說道:“皇上說,這個藥膏很有效,疼了就抹點兒,以後也不會留下疤痕!”“哦!”藍冰兒輕聲應了聲,趴在那裡任由霓裳塗抹着,隨着藥膏塗抹上屁股,一陣清涼傳達心扉,疼痛感頓時減輕了不少。突然,門口處傳來嘈雜的聲響,藍冰兒虛弱的說道:“霓裳,外面怎麼了,你去看看!”“嗯!”霓裳爲藍冰兒覆上衣物,方纔起身,不稍片刻就小跑了回來,說道:“娘娘,朝陽公主求見!”“朝陽?”霓裳點點頭,繼而說道:“公主已經求見好幾次了,開始……皇上怕擾了你休息,一直不允許她來,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到了這鳳鸞宮。”藍冰兒一聽,微微一嘆,說道:“讓她進來吧!”“娘娘……”“沒事,讓她進來吧,她估計是爲了莫凡的事情來的!”霓裳想說什麼,被藍冰兒制止,聽藍冰兒如此說,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只好退去請朝陽進來。朝陽一進屋子,就跪倒在地,哽咽的說道:“娘娘,求你救救莫凡,朝陽求你了……”“霓裳,扶公主起來!”藍冰兒說道:“公主,楚將軍現在如何了?”“莫凡一直在牢裡,他根本就沒有想出來的打算,求娘娘去勸勸她!”朝陽哭着說道,她心裡明白,楚莫凡的事情是皇兄氣藍冰兒的,但是,楚莫凡自己卻因爲藍冰兒,而不願意去辯解什麼,如今,只有藍冰兒可以說的動他。藍冰兒沉痛的閉上眼睛,好似……她一直給楚莫凡帶來着災難,明明是她和慕容離之間的仇怨,卻因爲她的關係,總是將他牽扯進來,他說是他欠她的,可是……他可明白,他早已經不欠她任何。
0116017大牢救楚莫凡
藍冰兒沉痛的閉上眼睛,好似……她一直給楚莫凡帶來着災難,明明是她和慕容離之間的仇怨,卻因爲她的關係,總是將他牽扯進來,他說是他欠她的,可是……他可明白,他早已經不欠她任何。“朝陽,對不起!”藍冰兒誠心的說道。朝陽一愣,不明白爲何此時藍冰兒如此說,但是,她無心去深究什麼,說道:“娘娘……”“霓裳,替本宮更衣!”藍冰兒對着霓裳說道。“娘娘,你的……”“沒事!”藍冰兒制止霓裳的話,她也擔心楚莫凡,這些日子來一直沒有機會,一個人去大牢,她到無所謂,就怕慕容離那個神經病又給楚莫凡定個什麼罪,乘此次朝陽來了,也正好可以去看看他的情況。霓裳擰着眉替藍冰兒更了衣,又吩咐了宮女給鳳輦上放上軟軟的墊子,方纔一行人往大牢走去。牢門一打開,一股子黴味撲鼻而來,昏暗的牢裡只有幾盞煤油小燈在牆壁上發出微弱的光芒,藍冰兒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跟隨着獄卒下了階梯,往楚莫凡所在的牢房走去。楚莫凡見到一身宮裝的藍冰兒,先是一愣,隨即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罪臣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平身!”藍冰兒淡然說道,隨即對着獄卒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和朝陽公主有話要對楚將軍說!”“喏!”獄卒爲難的看了眼,方纔應聲,心裡哀怨着,這公主每天來去,皇上也不曾理會,可是,這貴妃娘娘來了,皇上會不會……藍冰兒瞥見獄卒眼裡的爲難,淡淡一笑,說道:“你們放心,出了什麼事本宮一力承當!”“承當?敢問藍妃……要如何承當?”一道生冷的聲音突然在牢房響起,衆人循聲看去,只見一身明黃龍袍的慕容離帶着十一緩步走來。衆人驚駭,紛紛跪下行禮,唯獨藍冰兒站在那裡和他對視着。“看來……藍妃的身子恢復的不錯,亦或是這太后的板子並沒有對藍妃造成多大的傷害!”慕容離淡然的說着,語氣平緩,但是,卻讓人感到沉重的壓力。藍冰兒嘴角上揚,淡笑着說道:“皇上對臣妾的行蹤可真是瞭如指掌啊!”慕容離不理會藍冰兒語氣裡的嘲諷,他知道是因爲他派在她身邊的暗衛回的消息,派暗衛的本意不是監視她,只是要知道她的動向,他怕有個什麼意外,他來不及救她。可是,想不到暗衛回報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她和朝陽來了大牢看楚莫凡。“藍妃總是如此出乎朕的預料,如果不看緊點兒……朕真怕你消失不見了!”慕容離修長的手把玩着藍冰兒的髮絲,輕輕在指尖纏繞着,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藍冰兒斜睨着慕容離,暗暗咬牙,片刻,方纔說道:“臣妾懇請皇上放了楚將軍,讓公主與之團聚!”慕容離嗤笑,玩味的問道:“愛妃真是替他人着想!”“那……皇上能不能幫臣妾圓了此念想呢?”“愛妃都開口了,朕怎麼忍心拒絕呢?”“那臣妾就多謝皇上的成全……”“但是……”“但是什麼?”藍冰兒緊繃的心絃拉的更緊,直視着從始至終一臉玩味的慕容離。慕容離放下把玩的髮絲的手,淡淡說道:“朕答應了愛妃的請求,作爲回報,愛妃是不是也應該答應朕一個要求?”媽的!藍冰兒心裡暗暗罵道,臉上就掛着虛僞的笑意,說道:“那是當然,請問皇上……要臣妾答應你什麼條件?”“沒有朕的允許,從今往後……不許踏出宮門半步!”慕容離語氣依舊平淡,說道最後,眸光犀利的看向藍冰兒。此刻,牢房裡氣氛壓抑,所有人都偷偷的看着這帝妃。楚莫凡暗暗蹙眉,他了解藍冰兒,她是個受不住約束的人,如果因爲他的關係,他寧願永不出這牢房,“臣多謝娘娘厚愛,臣覺得這牢房也是清淨之所,並……”“莫凡!”朝陽神情哀怨的看向楚莫凡,打斷了他的話語,在她看來,妃子不出宮門是正常的,這後宮中,本來也就只有皇后和皇貴妃可以偶爾出宮,別的妃子進了宮門,這輩子本就不能再出來的。“朕等着愛妃的回答!”慕容離冷眼掃了下楚莫凡和朝陽,悠悠說道。“好,臣妾答應皇上!”藍冰兒沉沉說道。不出就不出,反正,她此生餘下來的時間就只是用來彼此折磨的,現如今,把楚莫凡弄出牢房纔是首要。慕容離笑了,笑的很清淡。“十一,傳朕口諭,放了楚將軍,並官升一級,加封爲護國大將軍!”慕容離淡淡說完,對着藍冰兒說道:“愛妃,隨朕回宮吧!”藍冰兒回眸瞥了眼牢中的楚莫凡,忽視了他眼中那愧疚和傷痛,率先起步,在霓裳的攙扶下上了鳳輦,一行人擺駕回宮。朝陽喜極而泣,起身奔向牢房,緊緊的抱住楚莫凡,痛哭出聲。++++距離放了楚莫凡的日子已經過去十餘日,期間,藍冰兒的傷勢恢復的也格外的快,一是有冷香丸護體,二是這皇宮大內能用的上的好藥都給她用上了。太后好像聽進去慕容離的話,也未曾在來這鳳鸞宮尋事,各宮的嬪妃則時而虛僞的來探望一番,這探望是假,知道皇上沒事常來這裡,都希望有機會一睹龍顏,有幸被臨寵罷了,藍冰兒也不管,任由着她們去,想來,這後宮的女人也多可憐。倒是皇后藍絲雨,幾乎每天都會來,有時和她研究琴技,有時談論些女兒家的東西,更是暗裡給她說些這宮中的生存之道。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願意去變,她不想變成一個勾心鬥角,滿心只有妒忌的女人。最近,要說真有什麼事,那就是嘎哈族酋長格枏兒來了帝都,由護國大將軍照見……想到此,藍冰兒就氣憤異常。就此事來說,慕容離必然是要在格枏兒來帝都之前釋放了楚莫凡的,可是,自己卻給了她一個機會,一個和自己談條件的機會。卑鄙!藍冰兒心裡大罵着。“藍妃、藍妃、藍妃……”“啊!”藍冰兒回過神,眼神有些茫然,當看見藍絲雨那一臉疑惑時方纔回過神,尷尬的一笑,說道:“臣妾失神了……”藍絲雨淡笑的搖搖頭,柔聲說道:“藍妃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爲吩咐,想來是有趣兒的事,說出來也讓本宮輕鬆下!”我在罵慕容離,能說出來給你聽嗎?!“呵呵,其實也沒什麼,臣妾只是在想一首曲子!”“藍妃的琴技、歌喉都是上乘,就是曲調歌詞也是本宮從未聽過的,沒有繁複,清婉幽靜,給人印象極爲深刻……”藍絲雨回想着說道:“藍妃既然在想曲子,何不彈唱出來,讓本宮可以學習一二!”藍冰兒暗暗蹙眉,她本來是臨時拿出個理由,怎麼皇后就盯着了,現在騎虎難下,只好笑着說道:“皇后見笑了,要說學習,臣妾還要想皇后討教呢!”“好了,就不要謙虛了……”藍絲雨嬌嗔的倪了眼藍冰兒,想了想說道:“上次聽那琴仙的殘月古琴,琴音與衆不同,今天妹妹就讓本宮再次聆聽一下可好?”藍冰兒心裡一嘆,頗爲爲難,生怕藍絲雨等會兒也想試試,試到無妨,就怕她無法彈奏,到時候豈不是難堪?但是,此刻如果不難出來,又顯得矯情,好似仗着慕容離她有恃無恐般……想着,心中無奈,臉上淡淡笑着頷首,吩咐霓裳取來了殘月古琴。藍絲雨見琴擺放在琴架上,眼中閃爍着迷戀,對於女子,尤其是愛彈琴的女子,誰不對好琴癡戀,何況這是琴仙遺留下來的殘月,琴中的極品。藍絲雨輕撫着殘月的琴絃,眼中的迷戀更深,幽幽說道:“果然非凡品!”藍冰兒不敢接話,只是淡淡一笑。“妹妹,本宮可以試試此琴嗎?”藍絲雨迷戀的問道。“這個……”藍冰兒暗暗咧嘴,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今又拒絕不得,只能祈禱藍絲雨的琴技在霓裳之上,能夠駕馭殘月,“娘娘請!”藍絲雨聽後,顯然很是興奮,忘卻了隱藏眼中那抹貪心的念想,一側一直盯着她舉動的霓裳暗暗蹙眉,心裡極爲不滿着。藍絲雨的琴技很高,她有天賦也很努力,當然,努力是爲了慕容離,慕容離喜歡聽琴,閒時喜歡弈棋,這些……她都是爲了他去努力的提高着自己。那白皙、嫩如凝脂白玉的手輕輕的覆上琴絃,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語,略帶着緊張和興奮輕輕撥動了一根弦試音,當那清脆的聲音從指間溢出,清脆的迴盪在屋內,久久不絕。“果然是好琴!”藍絲雨感嘆的說道。藍冰兒淡淡一笑,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和霓裳不經意的對視一眼,這屋內的人都是懂琴之人,但是,只有藍絲雨不知道,這殘月並非每人都能彈奏之物,彼此心裡都怕惹了嫌隙,卻又無法去阻止,只好等待着藍絲雨彈奏……
藍冰兒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你等會兒給我煮點安神的東西,我是昨天晚上沒有睡着!”“嗯!”霓裳應聲。“對了,你去找清風過來,我有事和他說!”藍冰兒拖着疲勞的身子走向銅盆,洗過臉後方才清醒了點。剛剛坐下就見清風和霓裳走了進來,說道:“霓裳,你先出去,把門闔上!”霓裳看了眼藍冰兒,心中有着疑團,但也未曾問出口,靜靜的退了出去!藍冰兒將昨日慕容離說的,和她想了一夜的疑點對着清風說了一遍,方纔問道:“清風,你怎麼看?”“小姐相信他的話?”清風反問,私下無人的時候,清風還是習慣性的叫着藍冰兒小姐,也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認可或者心裡排斥着藍冰兒已經入宮嫁給慕容離的事情。藍冰兒被清風反問,先是一愣,方纔說道:“我相信九成!首先,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如此做,再者,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沒有必要否認……”清風手緊緊一握,沒有說話。剛剛藍冰兒的分析他也覺得有道理,可是,恨了這麼久,突然不是慕容離,他心裡卻有些無法接受,而且……不是他,那個人是誰?如小姐所說,爲何要嫁禍給皇上,爲了什麼原因?就只是爲了阻止小姐入宮嗎……++++西山。慕容玥這些天過的極爲安逸,每天早晨陪太皇太后聽寺院裡的和尚誦經,然後陪着她老人家吃飯,散步,每一刻都過的極爲祥和。就像此刻,她撫琴一曲,助太皇太后午休,來了西山不久,太皇太后就養成了非要聽着他琴音才能入眠的習慣,按照她的話說:“玥兒啊,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你的琴後,哀家的心就特別的平靜,醒來的時候也感覺特別的有精神。”慕容玥淡淡一笑,收了最後一個音,眸光瞥了眼已經熟睡的太皇太后,緩緩起身退出了禪房。“主子,皇上和那藍妃好像已經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劉毅見慕容玥出來,急忙上前說道。慕容玥臉上依舊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的說道:“嗯!”“主子,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劉毅問道。慕容玥說道:“我們爲何要做?此事本來就和我們無關,都是那東宮的人和永安宮的事情,不是嗎?”劉毅一聽,頓時明白,原本擔憂的神情也變的平和。“你去把這封信想辦法給格枏兒!”慕容玥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交給劉毅,又交代的說道:“不要讓人發現!”“是,屬下明白!”劉毅拿了信箋悄悄退下。慕容玥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意,輕聲的自喃道:“慕容離,遊戲正式開始,你準備好了嗎?”
117018皇后意外知孕
藍冰兒淡淡一笑,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和霓裳不經意的對視一眼,這屋內的人都是懂琴之人,但是,只有藍絲雨不知道,這殘月並非每人都能彈奏之物,彼此心裡都怕惹了嫌隙,卻又無法去阻止,只好等待着藍絲雨彈奏……琴音從藍絲雨指間溢出,她彈的是名曲《鳳求凰》,曲調幽深,轉音極多,配合殘月的音質彈奏出來別有一番韻味……“乓!”琴音戛然而止,一抹血絲順着琴絃滴落,藍絲雨急忙收回手,臉上閃過痛苦,秀眉緊蹙的看了眼殘月古琴,不明白爲何?鳳求凰她彈過千百遍,可以自負的說,當今天下沒有幾人能夠超越她,可是,她今天竟然只彈了幾節就彈不下去,甚至被琴絃劃傷了手,這是從來未有過的。“霓裳,傳太醫!”藍冰兒急忙上前,說道。“喏!”“不用了!”藍絲雨有些沉悶的說道:“無礙!”“娘娘……”藍絲雨苦笑,悠悠的說道:“讓妹妹見笑了!”“怎麼會,娘娘的琴技出神入化,這琴音嫋嫋,時輕如細水擊玉琮,時昂若浪濤卷萬丈,讓人不自覺的身臨其境……”藍冰兒不去說這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而大提藍絲雨的琴技,頓時,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些。“還是妹妹來彈奏吧!”藍絲雨緩緩起身讓開琴坐,在琴架的對面小榻上坐下,淡淡的笑着,看不出任何的不滿或不快。藍冰兒心中微微一嘆,在琴架前坐下,腦中微轉,一曲周董的《菊花臺》在指下溢出,一曲終罷方纔停手,當終止符在手指下停頓,藍冰兒嘴角一絲苦笑。
藍絲雨怔怔的看着藍冰兒,不知爲何,近距離的看她撫琴竟無法轉移視線,她彈奏的曲子和她所知的並不相同,清淡哀婉好似訴說着衷腸……殘月!藍絲雨眸光瞥了眼古琴,心裡被莫名的情緒堵的慌,曾聽一個琴技高深的人說過,殘月是琴仙賦予了力量的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彈奏,她本以爲自己能夠駕馭,卻也失敗,難道……就只有她可以嗎?“藍妃的曲子總是讓朕耳目一新!”聽得聲音,衆人向寢宮門口看去,只見慕容離輕搖着摺扇站在那裡,俊逸的臉龐有着一絲讚賞。“臣妾參見皇上!”“奴婢參見皇上!”“都起來吧!”慕容離尋了座位坐下,鳳眸微微上挑的看了眼殘月,心中一嘆,冰兒和那琴仙的命運有着那麼一絲牽扯,也許,她能夠彈奏此琴也是在延續琴仙內心的痛和怨吧。“皇上什麼時間來的?”藍絲雨柔柔的問道。“如此好曲,朕怎麼忍心打斷!”藍絲雨看了眼一臉冷然的藍冰兒,掩嘴而笑,說道:“是啊,妹妹的曲子臣妾還要好好學習呢,剛剛臣妾也試了那殘月,卻是無法駕馭!”“哦?”慕容離淡淡應了聲。“臣妾能駕馭主要是臣妾和那琴仙一樣,只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突然,藍冰兒冷然說道。她知道此刻在藍絲雨面前不應該說,可是,她就是無法忍住,每次都告誡自己戰爭不要禍及他人,可還是無法釋懷。果然,她的話頓時讓慕容離一怔,隨即鳳眸微微上擡,冷然說道:“但是,琴仙是孤獨終老!”“如果不是皇上用卑劣的手段相挾,臣妾也情願孤獨終老!”藍冰兒不懼的迎向慕容離的那幽深的眸光,眼中閃過不屑。“朕只要達到目的,過程對於朕來說全然無所謂!”藍絲雨看了二人一眼,帶着些擔憂的對着藍冰兒說道:“妹妹,事已至此,皇上也是因爲愛着妹妹纔想着留你在身邊的……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妹妹就不必耿耿於懷!”“哼,皇上對明月做出那樣的事情……是能說過去就過去的嗎?”藍冰兒直視着慕容離,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慕容離蹙了眉頭,問道:“明月?”藍絲雨心裡一驚,急忙上前輕拉了下藍冰兒的衣袖,用只有二人方纔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妹妹,這事兒不能說……大家心裡明白就好!”“藍冰兒,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慕容離冷眸看着藍冰兒,上前拉開藍絲雨。“什麼意思皇上心裡明白,又何必明知故問!”“說!”慕容離掐住藍冰兒的肩胛,冷聲問道。
“皇上息怒,妹妹身子剛剛恢復……”藍絲雨急忙上前,拉住慕容離掐着藍冰兒的手,擔憂的看着藍冰兒,說道:“妹妹,你就不要和皇上置氣了。”“小雨,你讓開,今天朕倒要聽聽她心裡到底和朕置着什麼氣!”慕容離和藍冰兒對峙着,冷冷說道。“皇上……”“啊!”慕容離手一甩,將藍絲雨甩開,藍絲雨腳下一個踉蹌,肚子撞上了桌角,緊接着傳來一聲驚呼!“娘娘!”良辰和美景大叫,急忙上前去扶藍絲雨。“唔!好……好痛!”藍絲雨捂着肚子,眉頭緊緊的擰到了一起,額頭溢出了冷汗。“小雨!”慕容離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打橫抱起藍絲雨,冷聲道:“傳醫女到鳳儀殿!”說完,率先抱着藍絲雨大步流星的往鳳儀殿奔去。突發的狀況讓藍冰兒一時反應不過來,當回過神時,急忙提起裙襬,領着霓裳往鳳儀殿奔去……藍冰兒趕到時,醫女正爲藍絲雨診斷着,看着藍絲雨額頭因爲疼痛而溢出的冷汗,藍冰兒心生歉疚。“怎麼樣?”慕容離見醫女收了診斷的手,急切的問道:“怎麼就是撞了下酒如此嚴重?”醫女先是恭敬的行了禮,方纔說道:“回稟皇上,娘娘有了身孕,剛剛一撞驚動了胎氣,所有才會腹痛難忍,奴婢等下開幾幅穩胎的方子,娘娘調養一下就好了……”“皇后有了身孕?”慕容離不確定的問。“回皇上,奴婢已經再三確定了!”醫女恭敬的回答。她有身孕了……藍冰兒癡楞的看着牀上的人,嘴角一絲苦笑,看了眼喜上眉梢的慕容離,靜靜的轉身離開。藍絲雨虛弱的睜開眼睛,剛剛醫女的話她也聽見了,那刻,她驚、她喜、她茫然、她無措……她從來不知道,人的情緒在那一刻可以那麼的複雜。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怕她只是在虛幻中錯聽了醫女的話,但是,她又迫切的想去知道……“皇上……是真的嗎?”藍絲雨虛弱的問道,纖細的手輕輕的隔着錦被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慕容離點點頭,菲薄的脣角微微上揚,說道:“幸好剛剛沒有什麼閃失,否則,朕豈不是成了扼殺自己孩子的兇手!”藍絲雨眼中泛着淚光,略微蒼白的脣抿着笑了起來,這是他的孩子,有了這個孩子,她也許就不需要擔心自己的位置,他曾說過,如果他爲帝,他只會立她的孩子爲儲君!
++++皇宮萬花園,瓊花樹下,一抹水藍色裙衫的倩影立在那裡,風搖曳而過,滿樹的瓊花好似經不住那風兒的誘——惑紛紛飄灑着雪白的花瓣,讓人錯覺,以爲飄起了雪花。樹下的倩影微微揚了頭,眼神迷離的看着那紛紛落下的花瓣,擡起手,接了幾朵,看着那潔白的小花瓣,淡淡自喃道:“你的飄落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它的飄落是風的追求!”聽得身後那淡淡而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藍色倩影闔了手掌,緩緩裝過身,看着來人淡淡一笑,嬌俏的說道:“瑾王爺今日怎麼得閒來宮裡?”“久久未曾和藍妃娘娘切磋棋藝,瑾塵覺得自身的棋藝已經有些退後了!”慕容塵淡淡一笑,緩步向前走去,來到那瓊花樹下,也學着藍冰兒的動作,輕擡手掌,接下了那飄落的瓊花花瓣,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樹不做挽留,有何苦迷戀於他?既然風傾心的去追求,又爲何不敞開心扉接納?苦苦迷戀於樹,放棄了風的追求,豈不是最後只能孤零零的飄落在地,孤獨一世……”藍冰兒聽出慕容塵的畫外音,攤開手掌,將那掌心中的瓊花花瓣揚到地上,淡漠的說道:“也許……她就喜歡如此的感覺,孤單的時候也是有寂寞陪伴的!”慕容塵微蹙了眉,微微一嘆,說道:“藍妃娘娘又何苦如此執着,二人之間如此彼此傷害,只會讓彼此的傷痛越來越深。”“那就痛吧!”藍冰兒嘴角閃過一絲苦澀,緩緩擡眸看着清冷的慕容塵,問道:“站在瑾王爺的立場,不應該如此勸我纔對!”慕容塵明白藍冰兒所講,他愛着藍絲雨,他希望四哥永生只對她好,何況現在她有了皇嗣,可是,從幾何開始,她卻更加希望她能夠幸福……慕容塵嘴角一絲自嘲,原來,人真的會變,變的無聲無息。“聽說嘎哈族那酋長已經到了帝都?”藍冰兒突然問道。“嗯!”慕容塵微微點頭,接着說道:“皇兄已經安排了他於早朝後覲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藍冰兒疑惑的問道,對於上次楚莫凡出征的事情,她至今心裡都有着莫名的不安,這也讓她對這個酋長有着極大的興趣。
118019嘎哈來朝覲見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藍冰兒疑惑的問道,對於上次楚莫凡出征的事情,她至今心裡都有着莫名的不安,這也讓她對這個酋長有着極大的興趣。++++大殿。“格枏兒參見天朝皇帝陛下!”楚莫凡慵懶的坐在龍椅上,看着一身裝束怪異的格枏兒,淡淡說道:“嘎哈大汗不必多禮,賜坐!”“謝天朝皇帝陛下!”格枏兒單手捂胸,恭敬的直起身子,看着一側的楚莫凡淡淡一笑,帶着幾分傲氣的說道:“楚將軍,別來無恙!”楚莫凡看着格枏兒,撇開立場,他對這年輕的嘎哈大汗其實很是敬佩,他在戰場上的作戰技巧讓人不敢小覷,如果當時他真的要繼續打下去,誰勝誰負卻是未知數,此刻見退去了戎裝的格枏兒,少了戰場上的狠戾,卻多了幾分一方統治的霸氣,此刻,見他帶着幾分倨傲到也無所謂,淡淡一笑,說道:“大汗客氣!”格枏兒落座後,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此次,格枏兒前來是爲了和天朝修訂百年之好,爲表達嘎哈族的誠意,特送上薄禮,還望皇帝陛下收下!”說着,示意身後的大汗將一份紅色禮單遞上。慕容離鳳眸微挑,倪了眼那禮單,淡淡說道:“大汗客氣了,兩國修好,不僅是寒月王朝百姓之福,亦是嘎哈之幸!”格枏兒傲氣的一笑,不經意的附和道:“是!”“大汗既然來了帝都,就住些時日吧,也好領略我朝繁榮,今夜,朕賜宴嘎哈大汗於望月樓,以慶祝兩朝百年之好!”慕容離說道。格枏兒起身,躬身行禮,道:“格枏兒謝天朝皇帝陛下……”++++“格枏兒接掌大汗也只是短短三年,爲人謙和,原本和我朝相安無事,不知爲何,前些日子卻突然大舉侵犯我朝邊境……”慕容塵淡淡說道:“後來,本王暗衛傳來消息,格枏兒在前不久得了場大病,甦醒後性情大變,不但變的心狠手辣,亦變的相當好戰,行事也變的怪異,讓人有些無法摸清頭緒!”“哦?”藍冰兒輕聲疑問。“藍妃娘娘貌似對這個格枏兒很是好奇!”慕容塵淡笑的問道。藍冰兒微微頷首,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人本宮總有種莫名的不安,從上次楚莫凡出征,就覺得心裡有種難掩的惶恐,隨着他的到來,心裡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是嚴重……”“娘娘是見過那格枏兒?”藍冰兒搖搖頭,無奈的一笑,說道:“本宮自小在暗影閣長大,後來……後來隨着楚莫凡到了帝都,根本沒有去過那個什麼嘎哈族,又怎麼可能見過格枏兒。就是因爲沒有見過,心裡反而有着更多的疑團,畢竟……這不合理,不是嗎?”對於藍冰兒的情況,慕容塵也感莫名其妙。關於上次嘎哈發起戰爭,雖然四哥沒有明確的說,他卻能從字裡行間大致的瞭解,這格枏兒侵犯邊境卻又和她有着關聯,這之間到底有着如何的牽扯?想着,不免向藍冰兒看去,此刻,她亦茫然的看着遠方,一陣風吹過,又將那滿樹的瓊花吹落,洋洋灑灑的從空中飄落,那藍色倩影在那白色花雨中,竟是說不出美,就好像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眼眸。看着如此美景,慕容塵拿出腰際彆着的竹笛,放於脣下,悠悠的吹着。悠揚的曲子,漫天飛舞的瓊花,在風中搖曳着的裙襬,此刻的萬花園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不免被這刻深深的吸引着。++++望月樓,歌舞昇平,杯盞交錯。格枏兒如刀刻般剛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興奮,冷眼看着臺上的表演,喝着美酒,時而應付着大臣們的敬酒。看到一半,格枏兒放下酒杯,側頭向高位上的慕容離看去,冷然說道:“陛下,本汗耳聞陛下後宮中女子皆是多才多藝,尤其皇后和皇上新納的皇貴妃更是其中佼楚,不知道格枏兒是否有幸能夠領教!”他的話音方落,衆人都停止了吃酒的動作,紛紛向他看去。有些年邁的大臣甚至有了怒意,要知道,此刻格枏兒提出的要求甚是無禮,更加不給皇上面子,那皇后和皇貴妃是寒月王朝的國母,又不是那賣唱的。慕容離菲薄的脣微微一抿,淡笑的說道:“既然大汗提出,朕允了就是……來啊,去請皇后和皇貴妃!”“喏!”十一輕輕應聲,退了下去。楚莫凡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面色平靜的慕容離,此刻,大概也只有他能明白皇上的用心,格枏兒此刻提出此要求,分明是奔着藍妃而來,至於皇后娘娘也只是個附帶,也許,是怕了別人猜忌,怕給藍妃帶來不必要的事端。想到此,楚莫凡不免看向格枏兒,心中暗討:他的目的到底何在?“多謝皇帝陛下成全!”格枏兒依舊面不改色,淡然的說道。此時,衆臣紛紛小聲低語着,紛紛不解,爲何皇上會答應那格枏兒的要求。“皇后駕到——”“皇貴妃駕到——”就在衆人議論中,藍絲雨和藍冰兒的鳳輦一前一後的到了望月樓。藍絲雨依舊妝扮雍容華貴不失國母風範,藍冰兒則簡單的多,水粉色的抹胸外罩一層水藍色紗裙,裙尾曳曳墜地,腰間繫着同色系的流蘇,隨着腳步輕輕搖盪着,步步生輝。二人的裝束截然不同,一個嬌媚一個清冷,同時出現在望月樓拱門時,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都讓人眼前一亮,雖然是一冷一熱,卻又給人感覺極爲協調。格枏兒從藍冰兒出現開始,目光就未曾離開過,眼眸癡戀的追隨着她的步子,原本清冷的眼眸竟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剛毅的臉上有着難掩的激動。“臣妾參見皇上!”二人行禮,就連那話語都是一柔一冷。“小雨,冰兒,這是嘎哈族的大汗格枏兒……”慕容離手輕輕一揚,說道,鳳眸將格枏兒從始至終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極爲不快,但臉上卻未曾表露分毫。藍絲雨和藍冰兒雙雙向慕容離手指處看去……“何思瀚!”藍冰兒驚訝的看着格枏兒,脫口叫道。慕容離和楚莫凡雙雙向藍冰兒看去,心中思緒百轉,雙雙蹙了眉頭,只不過,楚莫凡是擔憂,慕容離則是帶着幾分怒意。“格枏兒參見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格枏兒聽了藍冰兒的喊聲,內心疑惑,但臉上卻鎮定的行禮道。藍冰兒聽後,方纔回過神,嘴角一絲苦笑,略帶了尷尬說道:“大汗有禮,剛剛是本宮失禮了!”格枏兒爽朗的一笑,帶着幾分玩笑的問道:“想來,格枏兒是和貴妃娘娘那位友人長的極像了?!”藍冰兒淡淡一笑,算是做了迴應。“格枏兒想領略下皇后和愛妃的才藝,朕允了,小雨和冰兒可不要讓朕丟了臉面啊!”慕容離好似半開玩笑的說道。“是!”藍絲雨淡淡一笑,率先說道:“那臣妾就先行獻醜了!”藍冰兒沒有說話,只是忍不住又看了兩眼格枏兒,若有所思的先行退到了慕容離身側的座椅上,時不時的還是看向格枏兒,有時目光相對,又急忙躲開。這個格枏兒長的怎麼和何思瀚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何思瀚多了幾分剛毅,何思瀚看上去則秀氣了幾分,帶着濃濃的書卷氣……“娘娘……娘娘……”“嗯?”“娘娘,要不要奴婢將殘月拿來?”霓裳輕聲問道。藍冰兒微微搖搖頭,今日聽得藍絲雨的琴技又精進了幾分,想來這幾天必然是勤加練習了,如果此刻她拿出殘月,豈不是又將她的風頭蓋了過去,不怕事多人,就怕多事的人,這宮中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在善良的人在愛情和教唆面前都會變質,她不想樹敵,至少……現在還不想!“好曲!”格枏兒由衷的讚歎,拍着手說道:“傳聞皇后賢淑溫婉,氣質內斂大方,更是彈得一手好琴,今日格枏兒真是有幸能夠聆聽,實則萬幸!”藍絲雨淡淡一笑,柔聲說道:“大汗誇獎,本宮這點技藝可不如貴妃妹妹呢!”“哦?”“本宮這是在前面表演了,要是在貴妃妹妹後面,本宮想來都不敢獻醜了呢!”藍絲雨掩嘴而笑,眼神真誠的說道,衆人見狀,心中暗暗點頭,不免對這皇后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此女不驕不躁,毫不嫉妒她人才得,不失國母的風範。“皇后何必妄自菲薄,在朕看來,你和藍妃二人各有千秋,領域各自不同,自不能同日而語!”慕容離輕搖着摺扇,淡淡說道。藍絲雨在慕容離身邊落座,嬌嗔的一笑,說道:“皇上您這是兩邊不得罪!”“呵呵……”慕容離淡笑着,轉向從落座就一直有些恍神的藍冰兒,說道:“朕說的對不對,格枏兒聽後自知,冰兒,可不要讓朕落了話給大汗!”“是,皇上!”藍冰兒起身,向那藍絲雨剛剛彈奏的琴架走去,在其後落座,白皙不塗抹蔻丹的手輕輕搭上琴絃……“等下!”突然,格枏兒起身喝止了藍冰兒的動作。~~~~~推薦【銷魂殿】新作!作者:殿前銷魂書號:44435簡介:紅羅帳內,暗香浮動。他精碩的身軀欺身而下,擡手抹去她眼中一滴清淚,“取悅我,今夜,你的表現,決定他的生死!”他說愛她,於是囚禁她,脅迫她甚至不惜折斷她的傲骨。“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榮華富貴,江山天下,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卻再也不給我機會!”他也說愛她,卻一次次的利用她,甚至將她拱手讓人。“和你在一起,需要下地獄麼?那麼,我去。”他說不愛她,卻爲她甘願放棄一切,寧負天下,寧下地獄,誓死相隨。愛,是成全,是禁錮,還是……放手?當愛情與抉擇狹路相逢,誰勝誰負?
020你和他何關係“等下!”突然,格枏兒起身喝止了藍冰兒的動作。衆人蹙眉的朝格枏兒看去,不解他爲何阻止。“大汗,有何不妥嗎?”慕容離慵懶的問道。格枏兒一笑,瞥了眼琴架上的琴,說道:“聽聞皇上爲皇貴妃尋得琴仙的殘月古琴,格枏兒想見識一下此琴!”“大汗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連此等小事都有所關注!”慕容離語氣略帶着嘲諷說道。格枏兒也不知道是沒有聽明白還是裝作不知道,說道:“琴仙將一生怨念滯留於殘月之中,臨死都不曾散去,反而越積越深,世間人都想得到此琴,卻無一人能夠駕馭,格枏兒聽聞皇貴妃能夠撫得此琴,自然是想開開眼界的!”“想不到大汗對音律和着殘月倒是深有研究!”慕容離淡淡的笑着說道。格枏兒眼角上揚,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痛楚,但至少稍縱即逝,“格枏兒只是對殘月和琴仙的事情深有研究罷了……”藍冰兒心中微嘆,說道:“殘月裡面滯留了太多的怨念,不適合今日氛圍,本宮今日就用這架琴彈奏,如果他日有幸,在用那殘月贈予大汗一曲,可好?”格枏兒看着藍冰兒,見她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祈求,眼中閃過失望,卻也不忍心拂了她的願,只好說道:“娘娘說的也甚是有理,既然如此,格枏兒就此洗耳恭聽!”“多謝!”藍冰兒感激的看了眼格枏兒,好感頓生。藍冰兒淡淡一笑,手再次搭上琴絃,悠揚歡快的曲調緩緩從指間溢出,時而向少女訴說着衷腸,時而向是鄰家孩子在那街尾嬉鬧着。一曲終罷,竟讓人聽的如癡如醉,猶如身臨其境般的享受。“我錯了!”格枏兒喃喃自語的說着,癡癡的看着淡雅的藍冰兒,嘴角一抹苦澀,說道:“就算不是殘月又如何,我早就應該明白,任何的琴在你手下都是賦予了生命的,因爲……琴就是你的化身……”他的聲音極小,但是,離他不遠的慕容離和楚莫凡卻聽的真切,心裡更加的揣測了起來,不僅是對格枏兒,更是對藍冰兒。藍絲雨凝視着從琴架前走向前的藍冰兒,雲袖中的手輕輕緊握,她彈奏的時候只用了七分技巧,她保留了三分,依舊和她相差無幾,她這是故意顯示她的能力嗎?但是,懂琴的人又豈會聽不出來她沒有用全力……想着,心中暗暗咬牙,正好掃見格枏兒那癡纏的目光,嘴角輕輕抽——動了下,心中冷笑。“皇貴妃的曲調真是讓人耳目一新!”格枏兒收回心神,一本正經的說道:“今日雖然沒有聽到殘月之音,但是,卻聽得皇后和皇貴妃二人高超的琴技,格枏兒榮幸之至,多謝天朝皇帝陛下!”“呵呵……大汗何須多禮!”慕容離緩緩收起摺扇,說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那殘月……”“過些日子太后壽辰,之後就是秋後狩獵,大汗如果無事可在這帝都多住些日子,朕想來……大汗自是會有機會聽得那殘月之音的!”慕容離把玩着案上的酒杯,慵懶的說着。“如此甚好!”慕容離舉起酒杯,淡笑着說道:“爲了我朝和貴部落的百年之好,乾杯!”“謝皇帝陛下!”格枏兒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酒宴在衆人心事重重下結束,楚莫凡送了格枏兒回驛館,衆臣紛紛結伴退出了皇宮。藍冰兒疲憊的坐在碩大的浴池內,滿池的花瓣隨着熱氣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輕輕的闔上眼眸,倚靠在池壁上,腦海中閃過格枏兒的面容。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在現代,她暗戀何思瀚數年,極力的想去成爲他愛的人,卻眼睜睜的看着他迎娶她人,穿越千年,經歷傷痛,本已經忘記了他,卻想不到又遇見了和他長的一摸一樣的格枏兒……想着,藍冰兒緊緊擰了眉頭,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看着滿室內氤氳的嫋嫋水霧,自喃的說道:“他不是何思瀚,但……爲何他看我的眼光那麼熾熱?”“朕卻更想知道藍妃嘴裡的何思瀚是誰?或者說……那何思瀚就是那格枏兒!”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在打破了室內的沉寂,藍冰兒微微側了下頭,冷冷說道:“皇上不在鳳儀殿陪着皇后,這麼晚了跑到這鳳鸞宮作何?”慕容離走到藍冰兒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藍冰兒,滿池的花瓣將她隱藏在水下的胴——體掩飾的若隱若現,只留下白皙嫩滑的香肩付出水面,猶如綢緞般的黑髮肆意的鋪灑在池邊,竟是說不出的撩人心絃。慕容離緩緩蹲下,修長的手隨意的撈起池中的幾抹花瓣,淡淡的說道:“朕可以當做——愛妃是在吃醋嗎?”“呵……”藍冰兒嗤笑一聲,冷漠的說道:“皇上可以在自戀一點!”“愛妃還沒有回答朕剛剛的問題!”慕容離把玩着藍冰兒的秀髮,不急不緩的說道。藍冰兒眼角上擡,斜睨了眼一臉玩味,但眸中卻蘊着怒意的慕容離,說道:“何思瀚是個和格枏兒長的很像的人,是臣妾暗戀了數年的人!”慕容離一聽,把玩髮絲的手一僵,嘲諷的說道:“愛妃可真是多情啊!”“臣妾在多情,也比皇上濫情的好!”藍冰兒亦嘲諷的說道。“可是愛妃好似忘記了,你現在也是朕濫情的產物!”“沒有關係,皇上身心都是骯髒的,可是,臣妾的心是清明的!”“是嗎?”慕容離淡淡的疑問,隨即說道:“你又在逼朕!”“有嗎?”“不要想着那個何思瀚,否則……朕就殺了他!”慕容離說的極爲隨意,好似只是玩笑,但是,藍冰兒卻知道,他心裡卻是有了這樣的念想。“呵呵!”藍冰兒笑了,笑的極爲燦爛,收回眸光,淡淡的說道:“如果……皇上能找到他,那就殺了他吧!”慕容離一愣,沒有想到藍冰兒說的如此隨意,語氣裡更加有了幾分薄怒,說道:“怎麼,愛妃認爲朕找不到他?”藍冰兒只是淡笑着,並不回答。慕容離,如果你有本事穿越到二十一世紀在說吧,就算你穿越過去……也沒有能力去隨意的殺人了!想到此,藍冰兒嘴角的笑意更濃,帶着幾分頑皮,眼中更是閃過狡黠。慕容離一時竟然忘記了反應,看着藍冰兒如此神情竟看了癡迷,彷彿回到了那天上人間,她表情生動的沏着茶,肆無忌憚的發表着自己的言論,從來不去在乎自己的身份,甚至耍着小聰明利用自己要了霓裳……藍冰兒徒然收起笑意,冷聲說道:“皇上,能麻煩您移動下你的龍腳嗎?池水涼了,臣妾要起身,門在那邊……不送!”“愛妃的身子哪一寸朕沒有看過?”慕容離玩味的說道:“而且……朕今天要在鳳鸞宮留寢,朕翻了愛妃的牌子!”藍冰兒瞬時白了臉,自從大婚夜後,慕容離雖然常來鳳鸞宮,卻也不曾在留寢過,本以爲他嫌了自己的身子,怎麼今日又……“皇上對穿舊鞋的事情還真是感興趣!”藍冰兒冷嗤,心中暗暗咬着牙。慕容離緊了眉頭,鳳眸微微一眯,冷聲說道:“藍冰兒,你就非要挑起朕的怒氣嗎?”“是!”藍冰兒毫不忌諱的說道:“只要皇上不開心,臣妾就會感到無比開心!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臣妾爲了自己開心,也只好委屈皇上了!”“哦?好一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慕容離冷冷說道:“竟然如此,你越是不想朕碰你,朕就偏偏要碰你……”“你……變態!”藍冰兒咬牙切齒的說道。“嗯……”慕容離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愛妃送給朕的這些代名詞,朕甚是喜歡!”“……”“愛妃是自己上來,還是希望朕下去?”慕容離看了眼池水,接着說道:“想來,這鴛鴦戲水也甚是有情調的……”“譁!”藍冰兒一聽,急忙從池水中站了起來,不顧遮羞的走了出來,順手拿過架子上的紗裙披上,冷聲說道:“不要逼我越來越恨你!”說完,光着腳往外走去。“藍冰兒,難道……讓你離開楚莫凡嫁與朕,就讓你如此恨嗎?”慕容離語氣裡有着幾分憂傷,輕聲問道。藍冰兒腳下一滯,嘴角浮上苦澀,幽怨的說道:“難道……皇上一直認爲僅是如此嗎?”慕容離緩緩起身,向藍冰兒走去,直至她身後方纔停下,問道:“這幾日朕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朕問你,那日你提到明月……難道是因爲她?”聽慕容離提到明月,藍冰兒猛地裝過身,怒目相向的看着他,大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提到她!”“朕答應過你,一定會將那兇手找到,朕一刻都不曾忘記!”慕容離靜靜的說道。藍冰兒冷哼,瞬間冷了眸子,咬着牙說道:“清風已經殺了那辱了明月的人,可是……這幕後的人,我卻天天要去面對,卻不能動他分毫,爹說過,在國家面前,個人恩怨變的渺小,可是,在渺小的恩怨長久的堆積也會讓人瘋狂!”“你知道幕後的人?還天天面對……”慕容離一驚,問道:“告訴朕,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