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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22爲了你,我忍④

藍冰兒看着櫃子裡內務府送來的衣服,什麼顏色都有,就唯獨沒有藍色,心中不免無奈的一笑,隨意選了件粉色紗衣,裡面配了件枚紅色的抹胸穿上,吩咐宮女爲自己畫了淡妝,做了簡單的修飾,方纔領着莫芊芊上了備好的輦,往永安宮行去。隨着輦輕輕的搖晃着,藍冰兒不僅響起當如出宮時第一次看見傅婉儀的神情,女人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看上去卻好似只是三十剛剛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保養的,如果現代那個護膚或者美容院找她代言,一定賺翻了……想到此,藍冰兒不免賊賊的一笑,效果後無奈的輕輕嘆息一聲,感覺自己好似在苦中作樂一樣。“娘娘,永安宮到了!”輦停下,外面的小太監恭敬的說道。莫芊芊扶了藍冰兒下了輦,二人立在永安宮門口處,先是四處環繞了下,莫芊芊是暗歎太后住的地方果然透着一股子莊嚴的氣息,而藍冰兒則是暗歎,要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走吧!”藍冰兒輕聲說道。此刻,裡面傳話的太監早已經進去通報過,由於慕容塵事先有提到在御花園偶遇藍淑妃,聽聞要來給傅婉儀請安,裡面到也早就知道。藍冰兒低垂着眸子,雙手放在腰間輕移着蓮步往裡面走去,雖然是純純的現代人,到也似模似樣的。藍冰兒走進永安宮正廳,見慕容離和傅婉儀正坐在首位細聲說着什麼,傅婉儀一臉的笑意,慕容塵則坐在下首的位置,一臉的悠然,好似眼前的人事物都不存在般。“臣妾參見皇上,給太后請安!”藍冰兒微微一福,柔聲說道。但是,久久的,都沒有人讓她起身,耳邊,還傳來慕容離和傅婉儀的輕語聲,藍冰兒心中罵幾句,卻也不好有所舉動,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只是,這個身子沒有經歷過如此“人道”訓練,那一個姿勢保持一會兒還是可以堅持,可是,時間長了,全身都覺得麻木不堪。藍冰兒暗暗咬着牙,死死抿着嘴脣,告訴自己,一定要撐着,現在不比從前,以前有個小錯什麼的自然有慕容離去擋着,現在可不行,慕容離巴着自己犯個錯好折磨她。額頭,漸漸的溢出了汗珠,本就是大病初癒,全身沒有多少力氣,現在又長時間的保持着行禮的姿勢,自己想忍着,可是身體根本不允許。藍冰兒微微擡眸,想偷偷看看那二人的話到底說完沒有,卻正好對上慕容離好似不經意的一瞥,但是,藍冰兒明顯的感覺到,他眼眸裡有着等着看好戲的成分。媽的,死妖孽,等哪天你認出老孃來,看老孃不整死你……藍冰兒只能逞口頭之快,心中暗暗的腹誹着,可是,身子漸漸的支撐不住,開始輕輕的晃動着。“臣妾參見皇上,給太后請安!”藍冰兒聲音提了幾分,又重複了一遍說道,企圖引起傅婉儀的注意。傅婉儀微微擰了眉,突然收住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轉過頭,一臉驚訝的看着藍冰兒,疑惑道:“藍淑妃,你這是什麼時候來的?德安……還不快將你藍主子扶起來……你這奴才,藍淑妃來了也不提醒哀家一聲……”“奴才見太后和皇上說的起勁,不敢擾了太后和皇上的雅興,是奴才不周全,還望太后責罰!”德安急忙說道。“哼!”傅婉儀哼了聲,繼而說道:“去問問你藍主子,看看她要怎麼罰你!”傅婉儀和德安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藍冰兒心裡直翻白眼,對着虛僞的二人真想吐,真是時光不管怎麼變遷,人的本性總是無法改變。“太后說笑了,臣妾也只是剛剛到的!”藍冰兒微微一笑,嬌柔的說着。傅婉儀一聽,頓時笑着說道:“既然藍妃也到了……德安,吩咐小廚上膳食吧,哀家也確實有些餓了!”“喏!”德安聽後,急忙應聲離去。慕容塵微微從始至終都在觀察着藍冰兒,心中微微一嘆,就算再像,她……始終不是藍冰兒,如果是冰兒,剛剛怎麼對太后的言語逆來順受!心中微微一嘆,起身往膳食廳行去。衆人剛剛落座,宮女們就將已經烹飪好的膳食布上,藍冰兒看去,嘴角不免掛了淡淡笑容,全是她愛吃的,好吧,她就是一個吃貨!“哀家也不知道藍淑妃是哪裡人,喜歡吃些什麼,廚下就按照皇上平日裡愛吃的東西備了些……”傅婉儀杏眸含笑的說着:“如果藍淑妃有什麼不合口的給哀家說,哀家讓御廚們去做!”“多謝太后,這些全都是臣妾愛吃的東西……”藍冰兒說着,眼睛淡淡的看着慕容離,語氣裡含着一點兒不經意的嘲諷,說道:“只是……不知道原來皇上也喜歡吃這些東西,臣妾倒是有些意外!”那些明明都是自己愛吃的,什麼時間慕容離也喜歡吃了?“朕是因爲藍貴妃愛吃!”慕容離毫不掩飾的說着,突然,鳳眸微轉,深邃的看向藍冰兒,淡漠的問道:“只是……朕沒有想到,藍妃竟然喜好和冰兒如此相同!”是一個人,能不相同嗎?!藍冰兒暗自腹誹的說着,臉上卻一臉的笑意,淡淡的說道:“那還真是巧啊……”“是很巧!”慕容離亦點點頭,只是,突然眸子變的冷厲起來,俊逸的臉上亦帶着幾抹玩味,說道:“只是……不知道是真巧,還是假巧?”慕容離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免向藍冰兒看去,等待着她的回答。“那皇上有意無意的在入宮秀女身上尋着藍貴妃的影子……是真巧呢還是假巧?”藍冰兒無懼慕容離的目光,冷聲問道。慕容塵暗暗蹙了眉,不免有些擔憂起藍冰兒,傅婉儀則心中暗笑起來,等着看好戲,各人心裡都存了想法,只有慕容離和藍冰兒二人四目相對,誰也不曾迴避。慕容離了嘴角嘲笑的一揚,鳳眸微微眯起,雙目射出一道道寒光直逼藍冰兒,怒火,從心底蔓延開來,直達全身。“看來……你一直沒有聽進去朕說的話!”慕容離平靜的說道。可是,此刻,任誰都不會傻到以爲慕容離很平靜,他此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駭然氣息猶如無數利刃,隨時準備射殺藍冰兒。藍冰兒知道慕容離怒了,可是,有些事情她只能走極端,也許,她本身就是個極端的人。“怎麼,皇上是被臣妾說中了心事……所以才發怒了嗎?”藍冰兒不怕死的冷冷說道,眼眸裡盡是鄙夷。慕容離菲薄的脣上突然蕩起一抹笑意,只是,這個笑令人毛骨悚然,因爲,他的眼眸裡一點笑都沒有,全是猶如三寒天的冰冷,“來人啊,將藍淑妃拖出去,掌嘴!”“喏!”隨着慕容離的話,頓時跑進來幾個太監,二話不說的將藍冰兒架了起來。“皇上,哀家想藍淑妃也不是有心的……”“皇兄……”慕容塵臉上含了擔憂,說道:“想來是藍淑妃剛剛入宮,不懂這宮裡的規矩……”“不懂規矩,那就是那些個宮人教的不好,將劉嬤嬤、還有鳳央宮裡侍候的奴才全都給朕杖責五十!”慕容離冷漠的說完,唰的一下起身,看着架着藍冰兒的人還站在原地,怒聲道:“怎麼,等着朕教你們怎麼打嗎?給朕打……打到她能管住自己的嘴!”“錯是臣妾一個人犯的,皇上如果想罰,就罰臣妾一人好了,和劉嬤嬤、鳳央宮裡的人無關!”藍冰兒沒有想到慕容離變的如此暴戾,但是,不能因爲她一個人的事情,讓那些無辜的人跟着受罰。慕容離目光犀利的看向藍冰兒,緩步欺身到她的跟前,修長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冷聲嘲諷道:“你一個人受?你受的起嗎?上官藍……不要挑戰朕的底線,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說完,一把甩開了藍冰兒,冷聲道:“來人,送太后會寢宮歇息!”慕容離話音一落,德安和幾名宮女急忙扶了傅婉儀離開了膳食廳,這宮裡,皇上想打誰他們管不了,當然了,也不想管。慕容塵看着下巴被慕容離狠狠的力道捏出了紅印子的藍冰兒,用眼神示意着讓她趕緊討個繞,可是,藍冰兒卻全當沒有看見,只是恨恨的看着慕容離。“皇兄,念在淑妃娘娘觸犯,還望輕罰!”慕容塵看着慕容離說道。但是,慕容離根本沒有反應。“慕容離,放過她們……好不好?”藍冰兒眸子死死的盯着慕容離,他要打她,她可以忍,因爲她觸犯了他的底線,誰叫她不是他心裡的那個藍冰兒,可是,讓別人因爲她的錯誤而受罰,她受不了!慕容離看都沒有看藍冰兒一眼,只是冷冷的說道:“直呼朕的名諱……上官藍,今天朕就讓你知道,這規矩二字怎麼寫……動手……”隨着慕容離的話說一落,一個太監拿着掌嘴的刑具,毫不留情的向藍冰兒的嘴上揮去,“啪啪啪”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空間,藍冰兒連痛呼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0195023爲了你,我忍⑤

慕容離看都沒有看藍冰兒一眼,只是冷冷的說道:“直呼朕的名諱……上官藍,今天朕就讓你知道,這規矩二字怎麼寫……動手……”隨着慕容離的話說一落,一個太監拿着掌嘴的刑具,毫不留情的向藍冰兒的嘴上揮去,“啪啪啪”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空間,藍冰兒連痛呼出聲的機會都沒有……不出片刻,藍冰兒的嘴上已經血肉模糊成一片,她從開始的痛到最後的麻木,但是,從始至終她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閃躲,不去尖叫,眼神只是死死的看着慕容離,任憑額頭上的冷汗沁溼了長長的睫羽,好似化作了淚珠滑落……慕容塵深深緊了眉頭,靜靜的看着藍冰兒,這個眼神……微微垂了眸,慕容塵深思起來,突然,腦海中一晃,頓時擡眸看去,此事,藍冰兒眼眸中的倔強已經掩去,有的只是無奈的落寞。“住手!”突然,慕容離開口道,隨着他的話落下,掌刑的太監立即停了手裡的動作,此時,藍冰兒已經無法支撐自己,整個人虛弱的聳拉在架着她的太監身上。慕容離眼底有着些許的不忍,但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撲捉。他拉回視線,不去看藍冰兒,只是冷冷的說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不要在挑戰朕的底線……傳醫女!”慕容離冷漠的說完,眼角只是微微瞥了下藍冰兒,正欲離去,就聽得藍冰兒虛弱的說道:“臣妾……請求皇上……饒……饒了……饒了劉嬤……嬤……和……和鳳……央……宮……的人……”說完,藍冰兒不堪劇痛的折磨,腦袋聳拉,眼皮沉重的闔上,昏死了過去。慕容塵一見,顧不得禮節,一個箭步上前想去看看藍冰兒的情況,可是,卻有個身影比他更快,一把將藍冰兒昏死的身子打橫的抱起,閃身離去……慕容塵看着慕容離的背影,淡漠的臉上閃過疑慮和莫名的心痛,那種感覺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年……“哐!”太醫院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院正正要生氣,見來人是慕容離,嚇得一個激靈,急忙跪下接駕,“老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都起來吧,給藍淑妃看看!”慕容離打斷了行禮的太醫的話,冷冷說道。院正見是皇上親自送來,哪裡敢怠慢了,急忙讓幾個醫女上前查看,正好此時年醫女出診回來,徒然見皇上在此,一時竟呆愣原地。“愣着幹什麼,去看看!”慕容離冷聲說道。這時,年醫女方纔清醒過來,見幾個太醫、醫女正圍着一個人,心中雖然臆測着是什麼人能讓皇上如此緊張,可是,腳下可不敢怠慢,急忙行了過去。看着衆人的忙碌,慕容離微微蹙了眉頭,本想着等着聽聽結果,卻心中有着莫名的氣,逐拂袖離開了太醫院。此時,十一亦早已經趕來,只是在太醫院的門口靜靜的候着,見慕容離出來,微微行了禮,跟隨着他的腳步,漫步行在皇宮小道上。“皇上,瑾王爺已經出宮了,留下話說……”十一看了眼慕容離,接着說道:“王爺說,今兒個的飯他吃的不舒心!”慕容離腳下一滯,未曾說話,又擡步行去。自從冰兒走後,瑾塵很少來宮裡走動,他知道,瑾塵心裡是置着氣兒的,如果小雨是他不可逾越的紅顏,那冰兒就是他一生難求的知己,可是,只因爲他是君,他是他的四哥……慕容離揹着手,淡淡問道:“十一,朕……是否真的太執着了?”“皇上希望奴才如何回答?”十一反問,他和皇上情深,雖然是主僕,雖然他的主子是君,他只是個奴才,可是,他們之間是有着感情的,皇上內心的苦,他懂!皇上對皇后有着愧疚,可是,對藍貴妃卻有着生不如死的悔恨,如果皇上當初不是一味的僅僅憑藉着鈴鐺認定皇后就是那個兒時的女孩,也許……就沒有後來的悲劇發生。也許,冥冥之中是有天註定的,不管幾經波折,皇上還是無法逃離那個女孩一生的宿命,終究,皇上還是被藍貴妃深深吸引,甚至……愛逾生命。當,皇上有他的使命,他不能爲自己而活,他肩膀上揹負着黎民百姓,擔負着這萬里的江山,如果真的要怨,只能怨造化弄人,皇上不是那平常百姓家,無法因爲兒女私情而負了天下。“十一,你知道嗎?”慕容離突然有些落寞的說道:“朕每天都在追尋着冰兒的影子,卻又害怕看見她的影子,每每看到……朕都生不如死!”十一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皇上此刻只是心裡氣悶,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他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自古,誰都想做那帝皇,覺得有着生殺大權,可是,誰有知道這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慕容離微微闔了鳳眸,腦海裡閃過剛剛藍冰兒那不屈的神情,她眸子裡的哀慼是爲何?她眸子裡那濃濃的堅持又是爲何?呵!自身都難保了,卻還想着那些個奴才!想到此,慕容離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問道:“鳳央宮裡的人和劉嬤嬤都罰了嗎?”十一看了眼慕容離的背影,不知道爲何他會問道此事,淡淡的回道:“罰了!”慕容離微微擰了下眉,心中閃過愧疚,“該罰!”說完,轉身往御龍殿行去,只是,臨轉身的時候卻不經意的回眸看了眼太醫院的方向,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此時,鳳央宮內到處哀嚎遍地,五十大便就算是個壯漢也是無法承受的,何況都是身子骨不是很健碩的太監,宮女?!莫芊芊滿頭冷汗的趴在行刑的長凳上,此刻,幾乎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昏了過去,就算沒有昏的亦無法行動,鳳央宮內瀰漫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當藍冰兒甦醒過來,第一個反應並不是去理會自己已經腫的老高的嘴,而是虛弱的問着一側的年醫女,“年醫女……我……我宮裡……”年醫女心中暗暗奇怪,這個新晉的藍淑妃怎麼會認得她,但是,奇怪歸奇怪,聽她說着話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一臉同情的說道:“鳳央宮的人都捱了板子,不過,皇上剛剛傳了話,太醫院的人已經過去看了!”藍冰兒聽後,沉痛的閉上了眼眸,一滴淚從眼縫中滑落。慕容離,你這是算什麼?打人一巴掌在給個紅棗嗎?!“奴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奴婢見皇上親自帶娘娘來太醫院,這可是頭一遭,想來,皇上還是喜歡娘娘的……”年醫女邊看着藍冰兒嘴上的傷口,邊說道:“娘娘的嘴只要好生護着,想來不到十天應該是能痊癒的!”年醫女在細心的說着,可是,藍冰兒卻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此刻,她向心裡、腦子都亂糟糟的,因爲她的關係,至少二十多人都受了罰,五十板子,那是什麼概念……“我要回去……”藍冰兒猛然睜開眼睛,虛弱的說完,就翻身下了榻。“娘娘,你的傷口……”“不礙事……”藍冰兒說完,不顧年醫女的勸,徑自穿了鞋,她的傷只是在嘴上,裂了口子,嘴脣腫了,並沒有其他傷,可是,她心裡繫着莫芊芊她們,她要回去看看。年醫女見藍冰兒不聽勸,也只好由了她,急忙吩咐了軟輦送她回鳳央宮。當藍冰兒腳踏入鳳央宮開始,漫天的血腥氣息充斥着她的每一根神經,院子地板上的血跡還未曾有人清理,那暗紅色的血花好像嬌豔的玫瑰鋪在青石磚上。藍冰兒沉痛的閉上了眼眸,那樣淒厲的場景她不敢想象,擡起步子,沉重的往裡面走去,沿途,隱隱約約見的呻吟聲好似千萬根針一樣,不停歇的扎着藍冰兒的心。藍冰兒站在那些奴才的房門前,想推門進去看看,可憶起自己臉上的傷痕,先從懷中取了帕子將嘴部矇住,方纔推了門走了進去……門“吱呀”的打開,裡面趴躺着的人紛紛向門口處看去,只見藍冰兒雙眼含着淚光的站在那裡,有人驚愕,有人則痛恨的看着她。藍冰兒暗暗的吸了下鼻子,將眼中的朦朧強逼着留在眼眶內,掃視了一週屋內人的慘狀,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她的歉意說出口,卻沒有人接話,大家依舊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不明她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娘娘可不要這樣說,奴才們承受不起!”突然,有人打破沉寂,冷冷的說道:“娘娘如果覺得愧疚,那就麻煩娘娘,以後不要惹了皇上,讓皇上將氣撒到我們這些奴才身上!”藍冰兒死死的咬着牙,低垂着眸子,眼眶裡的淚,順着臉頰滑落,穿過遮着面的紗巾,流到了受傷的脣瓣上,頓時,刺骨的蟄痛感襲來。“小芽,你怎麼可以對娘娘如此說話?”另一個宮女瞪着剛剛那個說話的女子,厲聲說道:“娘娘是主子,娘娘如今紆尊降貴的來看我們,你那是什麼態度?”“小然,不要把自己說的多清高!”小芽冷哼一聲,冷眼掃了眼站在門口的藍冰兒,恨恨的說道:“我就不信,這鳳央宮裡的有幾個不是我這樣的想法,誰不知道,娘娘見過皇上三次,就惹怒了皇上三次?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這些人就算不間接死在娘娘手裡……估計也殘廢了!”藍冰兒沒有去反駁,因爲,她無法去反駁,這個小芽說的都是事實。第一次,她連累莫芊芊從秀女貶爲宮女,第二次,雖然沒有人受到傷害,自己去捱了慕容離一巴掌,而這次……小然忍着身上的劇痛,冷冷說道:“娘娘是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教?小芽……你是見娘娘善良,就欺負了她去!”“哼!”小芽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冷嗤的說道:“娘娘,這裡是奴才的房間,您還是走吧,省的髒了你的鞋,污了你的眼!”藍冰兒擡眸,只見小芽的話音剛剛落,除了小然一臉的氣氛,屋子內所有的人都別過了頭,竟無言的同意了小芽的話。“對不起!”藍冰兒輕聲說完,滿臉愧疚的看了眼小然,退出了屋子,臨行,將門輕輕的光上。當行到寢宮,看見小榻上的的莫芊芊時,她剛剛換上的褻褲已經又被血沁溼,整個人毫無生氣的趴在那裡。她才十幾歲,她還只是個孩子!藍冰兒堆積在心裡的所有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在地上痛苦出聲。++++御龍殿。霓裳拿着乾淨的衣服替剛剛擦拭乾淨的藍冰兒話說,將她的頭髮輕輕解開,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看着她手上那個鐲子怔怔的出了神。霓裳輕輕的碰觸了一下那上面的鈴鐺,一陣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御龍殿的沉寂,迴盪在整個空間。“娘娘……”霓裳抿着嘴脣,眼眸上擡,努力的不讓自己落淚,娘娘喜歡她們笑,她不能在娘娘面前哭。霓裳平息了半天自己的情緒,看着蒼白麪容的藍冰兒,那絕美的容顏並沒有因爲死去而有所改變,除了蒼白,依舊絕美。寒冰小榻完全將娘娘的容顏留住,沒有一絲的變化。可是,就算外表如何的保存,卻依舊無法改變娘娘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娘娘,霓裳今天見到了那個藍淑妃……”霓裳輕輕的說着,眼神中有着極度的不屑,“她竟然妄圖想拿自己和娘娘比,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霓裳說着,眼眸中射出一抹戾氣,久久不能平復,只聽她說道:“娘娘在皇上眼裡是獨一無二的,不管別人多像,那也只是皇上尋找娘娘的影子時的替身!娘娘……你氣皇上嗎?想來你應該是不氣的,皇上愛你如依……”~~~~~~貌似,晚上還有一章,不過,估計會有點晚,親們如果等不及,就明天來看了。麼麼

0196024爲了你,我忍⑥

霓裳將藍冰兒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見沒有任何的瑕疵,方纔站起身子,看着藍冰兒一臉的安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那些後宮的嬪妃就算在像娘娘,也不及娘娘萬分之一,上官藍和楚筱玥企圖想替代娘娘,那簡直就是癡人做夢!霓裳想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微蹙了眉頭,都已經過了亥時三刻了,皇上怎麼還沒有回來?++++瑾王府。慕容塵對月吹着笛子,曲調悠揚委婉,竟是當年藍冰兒在給楚莫凡遠征時贈予他的那首曲子……慕容塵回想起當年的一幕一幕,心中不免惆悵起來,緩緩的將笛子拿下,微微一嘆,說道:“四哥,既然來了,又何必隱在暗處!”說完,慕容塵緩緩迴轉過身,就見一個白色身影閃過,人已經到了他的近前。慕容離冷寒着臉,鳳眸微微看了眼慕容塵,徑自往涼亭走去,拿過石桌上的酒爲自己斟了一杯,舉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的竹葉釀更加的醇厚了!”慕容離淡淡的說道。慕容塵微微一笑,說道:“只是將冰兒用來秘製花茶的手法用在了烘竹葉上……”“是嗎!”慕容離淡淡的應了聲,修長的手把玩着手中拿白玉製成的酒杯,又爲自己倒滿了一杯,翠綠色的液體在白玉的映襯下醉了人的眼眸。慕容塵和慕容離二人靜靜的坐着,二人不言語,只是靜靜的喝着酒,原本一個人的孤寂,此刻竟然成了兩個人的淒涼。“四哥,讓冰兒安息吧!”慕容塵心中微微一嘆,說道。慕容離手中的動作突然靜止,鳳眸微微擡起,兩道精光直射慕容塵,久久的,方纔冷冷的說道:“你讓我將冰兒一個人置於那冰冷而又黑暗的墓穴裡?”“三年了,四哥……難道你忍心讓她留念於塵世,永遠被你牽絆着無法安息嗎?”慕容塵反問道,見慕容離眸子裡含了隱怒,沒有任何畏懼的繼續說道:“這幾年來,你夜夜宿在風月宮,從別的女人身上找尋着她的影子,這……對她公平嗎?”“砰!”慕容離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磕到石桌上,“唰”的一聲站了起來,鳳眸含着薄怒看着慕容塵,冷冷的說道:“朕是不會讓冰兒離開的……”說完,像是小孩子發了脾氣般,負手背過身去,眸光輕觸,月色下荷塘裡的睡蓮開的正豔,慕容離一甩長衫衣襬,腳下輕點,劃過水面順手採摘了一朵睡蓮,菲薄的脣角微微上揚,輕點水面飛身回來。“冰兒也甚是喜愛你這裡的睡蓮,朕今天給她摘了回去,她一定歡喜!”慕容離喃喃自語的說完,冷眸掃了眼慕容塵,說道:“聽說,你最近和莫凡的行徑有些讓人深思!”慕容塵淡淡一笑,倚靠在涼亭的欄柱上,淡漠的說道:“瑾塵還以爲四哥現在只顧留戀溫柔鄉……”慕容離聽後,鳳眸微眯,冷聲道:“你越來越喜歡管朕的家事了!”慕容塵無奈一笑,是啊,他在管什麼?四哥的性子他最瞭解,他想做的誰人都無法阻止,就算是他也不可以!“我和莫凡發現最近霞光郡有些異樣,近來進入死亡山脈的人越發的多了……”慕容塵緩緩說道:“官府已經明令禁止,可是,卻好像作用不大!”“霞光郡……”慕容離低喃着這個地名,嘴角浮上一抹冷意,淡淡的說道:“慕容玥已經隱匿行蹤三年多,自那次晚月郡外一役,他就好些人間蒸發了一樣……”對於此,慕容塵亦感到十分的奇怪,總隱隱感覺事情並不如表面那般的平靜,慕容玥費心策劃了那麼多年,不可能就如此的放棄,而且……上次他雖然全軍覆沒,但是,對於他來說,應該並沒有傷了元氣。最讓他無法想通的是,他如果想引四哥過去,可以有很多辦法,爲什麼要奪了那追月去?“暗衛已經查了三年了,卻始終沒有結果!”慕容塵說道,心中不免佩服起慕容玥,撇開立場不談,除了四哥,他這個三哥是最讓他佩服的,頭腦精明絕不屬於四哥,只是,他的心思不正,否則,也不會早早的被父皇賜了封地,將他逐放異地。慕容離冷哼一聲,眸子裡噙了一絲睥睨,冷漠的說道:“三年的時間不短……朕倒要看看,他還能隱忍多久……”慕容離眸光變的狠戾,突然,他感覺腹中好似血氣上涌,一陣絞痛,但是,只是那麼一瞬間。“四哥……”慕容塵感覺到慕容離的不妥,擔憂的看着他。慕容離微微擡手,強自壓下腹中的那不適的感覺,說道:“派暗衛守在死亡山脈!”“已經派過去了!”“嗯!”慕容離應了聲,看了眼手中的睡蓮,突然問道:“她還好嗎?”慕容塵聽後,嘴角不免苦澀的一笑,他知道,四哥在問絲雨,“三年了,日日清修禮佛,倒也過的嫺靜!”慕容離若有所思的說道:“果真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朕回宮了,你沒事了就到宮裡來看看朕!”慕容塵點點頭,目送着慕容離離去。慕容離出宮並沒有人知曉,進宮亦是悄然無息,看了眼手裡的睡蓮往御龍殿行去,腦子裡迴響着剛剛體內發生的異狀,暗暗蹙了眉頭,剛剛回來時,他有暗自運氣,卻沒有察覺任何的異狀,爲何……“參見皇上!”霓裳見慕容離回來,起身行禮後,默默的退下,在掩了房門那刻,見皇上將手中的睡蓮放到了娘娘的身側,嘴角隱隱的浮上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慕容離眼眸含情的看着藍冰兒,指腹滑過她冰冷蒼白的連,俊逸的臉上剛毅的線條慢慢的變的柔和,整個人沒有了白日的狠戾,有的只有萬千柔情。慕容離嘴裡不知道在呢喃着什麼,鳳眸裡始終噙了幾許不捨,突然,他眸光微擡,像不遠處的琴架看去,殘月已封,追月孤寂!“追月……難道朕和那蕭寒一樣,只能活在追憶你的日子裡嗎?”慕容離輕聲自問着,可是,空寂的房子裡卻沒有人去回答他。++++楓苑,楚筱玥站在院落裡,仰起頭看着天上那皎潔的月,身後,小福子剛剛從外面回來,見她正在出神,沒有敢去打擾。楚筱玥早知道他回來了,拉回了視線,在一側的石凳上坐下,淺啜了口茶,方纔說道:“說吧!”“娘娘,皇上已經回了御龍殿了!”“晚上去誰那了?”楚筱玥問道。“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奴才見皇上手裡拿着蓮花,想來應該是去了容嬪那裡,整個皇宮,就容嬪的碧濤閣內種植了睡蓮!”小福子輕聲說着。“鳳央宮那邊什麼情況?”“嘿嘿……”小福子奸佞的笑着,眼睛猥瑣的一轉,嘲諷的說道:“還能有什麼情況,上下都被罰了,哀嚎聲可大着呢!”“莫芊芊怎麼樣了?”楚筱玥沉思了下,突然問道。“莫芊芊?”小福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先是楞了下,方纔說道:“哦,娘娘是說那個被貶的秀女……她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可是也是個嬌慣的人,被打了五十大板後整個人都沒了生氣,聽說藍淑妃找了年醫女去,這會兒病情還像還沒有穩定呢!”“哦?”楚筱玥冷聲說道:“你是進去看了還是怎麼的,你怎麼知道她還沒有穩定?”小福子奸笑兩聲,鬼靈精的說道:“年醫女到這會兒都還不曾離開鳳央宮呢,想來是病重的很……”“你派人盯着點,本宮可不想她那麼早死!”“喏!”小福子急忙應聲,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楚筱玥並未曾休息,依舊坐在院子裡,時不時的擡頭向月亮看去,好似在等着什麼……夜,越來越越深,漸漸的,四周都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值班的禁衛軍偶爾路過的聲音。“呱……呱……”隨着幾聲鳴叫,只見一隻年劃破長空,直直的向楓苑飛來,楚筱玥心中一喜,學着鳥兒的叫了幾聲,就見那個鳥兒好似聽懂了般,落在了她的面前。楚筱玥將鳥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方纔抱着鳥回到了屋子,門闔上片刻,就隱約間從屋子內傳來鳥叫的聲音。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楚筱玥打開了門,手輕輕撫了幾下年的額頭,方纔手一揚,將鳥兒放離。看着鳥振翅飛遠,楚筱玥拿出剛剛從鳥翅下搜出來的一粒猶如綠豆大小的藥丸,怔怔的出神。如果順利,她很快就能出宮了……++++鳳央宮內,幾乎所有人都一夜無眠,並不是不想睡覺,而是大多人都因爲疼痛而無法入眠。藍冰兒照顧了莫芊芊整整一晚上,但是,猶如她身子嬌弱,傷口又有隱約的感染跡象,一晚上高燒不退。“娘娘,想來芊芊姑娘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您還是先去歇息吧!”年醫女說道。藍冰兒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疲憊的看着莫芊芊,說道:“本宮不放心,年醫女,本宮看着她就好,你早些去休息吧……今天,謝謝你!”年醫女淡淡一笑,說道:“這些都是奴婢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