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日,陳小漢回到了闊別十幾年的祖國。跟着他一起回來的除了大批身經百戰的金融‘精’英外,還有兩艘貨輪,上面裝滿了他想方設法趁火打劫從東瀛買到的‘精’密數控機‘牀’以及最先進的‘精’密電子儀器。機‘牀’是一切工業產品的母體,有了它才談得上工業,有了它,工業體系才談得上更新換代,大型機‘牀’的技術水平跟一個國家的工業水平直接掛鉤。而說到‘精’密加工技術,恐怕沒有哪個國家能超越東瀛和德國,因爲這兩個國家擁有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數控機‘牀’和高素質的工人。當然,按照雙頭鷹制訂的遊戲規則,這類產品是禁止出口到除北約之外的其他國家的,有錢也買不到,但是現在東瀛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換到現金,那些財閥什麼都敢賣。在這種背景下,陳小漢沒費多大勁就搞到了國家急需的東西和技術,不過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花’掉了上百億美元。而他帶回的天文數字的資金則讓中南海陷入了煩惱之中。
沒錯,真的是煩惱。以前大家愁的是上哪找錢‘花’,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分‘花’,現在大家愁的則是······這麼多錢可怎麼‘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金錢的意義在於流通,如果只是將它鎖在保險櫃裡,那麼它跟一堆紙片沒有區別。這麼多錢,當然不可能一次‘性’全帶回來,但是每年幾百億的輸入已經讓窮怕了的政fu有點不知所措了,直到現在他們才苦惱的發現,共和國‘花’不了那麼多錢。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已經趨於飽和,如果把這筆錢投入這方面,那麼將會搞出很多沒有實用價值的面子工程來,這是無法容忍的;教育上的投資一直是重中之重,過量的資金投入很有可能會拔苗助長,當然得慎之又慎;軍事上的投入······這頭再多的錢也不嫌多,但是一次‘性’投增加上百億美元軍費也太誇張了一點,搞不好會引來全世界的質疑·······頭疼啊,這麼多錢可怎麼‘花’?
老人一聲命令,各部‘門’開始絞盡腦汁突擊‘花’錢了,開玩笑,國民黨幾百萬軍隊我們都能幹掉,能讓幾百億美元難住嗎?工人、教師的工資給我漲起來!科研人員的福利給我漲起來!軍人的待遇給我漲起來!沈飛成飛西飛哈飛上飛給我開足馬力生產,不管你們生產出多少飛機,只要質量過硬,我們都要了,而且是貨到付款,絕不賒欠!在巴基斯坦戰場上嶄‘露’頭角的殲十戰機一口氣拿到了兩百架的訂單,空軍還要再購買五十架殲-12c重型制空戰鬥機,使得共和國空軍擁有的殲-12c多達一百五十架!還有那個十四號工程,再增加二十億美元的投入,爭取在十年之內讓殲-14批量生產並且服役————現在很多尖端武器
是無法量產的,都是爲環境所迫,不計成本的造出來,裝備得並不多。現在好了,有錢了,那些以前只能看着流口水的、玩不起只好轉爲技術儲備的裝備愛買多少就買多少,愛怎麼造就怎麼造!可能即便如此,那些錢還是‘花’不完,當成外匯儲備又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唉,苦惱啊。
雖然苦惱,但是每個人都是笑着繼續自己的煩惱的,跟小廣西一比,他們這點煩惱真的不算什麼。
小廣西一直是部隊裡有名的財主。誰都知道這小子在非洲撿到一大塊黃金,賣了一大筆錢後讓李潔拿去炒股,三年來翻倍再翻倍,到底賺了多少,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跟他一比,那些一個月才七十來塊工資的大頭兵簡直想死。但是現在,金融危機橫掃全球,他可以說是血本無歸,地主一下子變成了貧下中農,於是那張總是嬉皮笑臉的娃娃臉皺了起來,愁眉苦臉的活着個苦瓜,誰安慰他都沒用,他真的被這次金融風暴害慘了。現在他坐在海邊的沙灘上,望着碧海藍天發呆,那愁苦的表情,那感‘性’之極的眼神,無不讓我們瞬間感悟什麼才叫憂鬱的美······
“唉————”
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催人淚下。丁香皺起眉頭,笑:“這傢伙,都快變成楊白勞了。”
我聳聳肩:“沒辦法,虧了這麼多錢,他哪裡還笑得出來?沒有跳海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話都還沒有說完,一塊石頭挾着勁風朝我的腦袋飛來,後面跟着一聲怒吼:“唐山,閉上你的鳥嘴!”這小子,火氣真夠旺的。
我閃過飛石,說:“你少拿我來出氣,我可不是好惹的,再這樣信不信我揍你?”
丁香說:“我說猴子,你就知足吧,你現在不還是百萬富翁嗎?比我們強出太多了。”
那隻猴子像被人搶了香蕉一樣蹦起三尺高,揮舞着爪子怒吼:“百萬富翁,百萬富翁!在那個黑‘色’星期一之前我可是有幾千萬的,才一眨眼就變成他‘奶’‘奶’的百萬富翁了,你叫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我說:“老本不是還在嗎?反正這錢也是你撿來的,你沒有任何損失,‘激’動什麼。”
猴子已經不再憤怒,他現在已經要發瘋:“你給我閉嘴!進了我口袋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誰拿走了我的錢,我就滅他全家!”吼完了,他又蹲了下去,揪頭髮捶腦袋,不停的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我小聲對丁香說:“又來了!這句話他少說也能唸叨上兩個小時。”
丁香笑:“都快變成復讀
機了。不想辦法安慰他一下嗎?”
我沒好氣的說:“他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誰去安慰他,準是找罵!”
正說着,一頭清爽的短髮的李潔走了過來,在那臺人形復讀機旁邊坐下,笑:“老是哭喪着臉,像什麼話,臉都快要揪成個包子了。”
小廣西眼淚汪汪:“還不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李潔說:“好好好,是我害的,我賠你,行了吧?”
小廣西叫:“你拿什麼來賠啊!幾千萬哪,賣了你也賠不起!”又揪住了頭髮:“我的錢啊!”
丁香低聲罵:“這個小財‘迷’,沒救了!”
我說:“要是我虧了這麼多錢,肯定也會變成他這個樣子的。”
李潔還在一個勁的安慰小廣西,而且似乎有點效果。小廣西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難得李潔收起那兇霸霸的態度,軟聲細氣的安慰,他感覺自然好了很多,而我和丁香只當看戲。丁香是殲十戰機首批飛行員,戰爭結束後一直忙着作報告,將戰機在戰爭期間的表現以及自己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來上‘交’存檔,還要參與戰機的改進,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纔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而來回又得‘花’掉兩天,很是緊張,讓她看看這出活話劇也不錯。
李潔問:“猴子,如果我和你媽媽一起掉進水裡,而你只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我樂了,‘女’生怎麼都喜歡問這種不管怎麼回答都是錯的問題?說救她,她說你不孝;說救自己的媽媽,她說你不是真正愛她,反正怎麼答什麼都是錯!幸好丁香從來不會問我這個,要不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了。
小廣西說:“當然是救我媽媽了,你會游泳嘛!”
李潔臉一僵:“那如果我不會游泳呢?”
小廣西說:“那我得救你,因爲我媽會游泳。”
李大小姐眼裡冒出了火星:“假如我們兩個都不會游泳,其中一個肯定會被淹死呢,你救哪個?”
小廣西叫了起來:“豈有此理,我媽哪裡得罪你了,你幹嘛要咒她掉水裡?爲什麼不是你媽媽?敢情不是你媽你不知道心疼是吧?”
李大小姐差點沒吐血:“好吧,假如我和我媽一起掉進水裡,你只能救一個,你會救哪個?”
小廣西叫得更響:“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媽把你養大容易嗎,你居然咒她掉水裡淹死?”忍無可忍的李潔閃電般出手,揪住小廣西的招風耳向左擰三圈,又向右擰三圈,衝着他的耳朵大吼:“少給我東拉西扯,現在馬上回答我,你會救哪個!?”
丁香貌似很認真的問:“如果我和你媽媽一起掉進水裡,你只能救一個,你救哪個?”
她這麼認真,小廣西嬉皮笑臉的那套對她肯定沒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也認真起來,嚴肅對待,認真回答她的問題。我想了想,認真的說:“我會拼命的將你們一個個都搶回來。”
她罵了一句:“跟那個猴子一樣,賴皮!”罵完,哧一聲笑了。
那邊,李潔擰耳朵擰得正起勁,山東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打老遠就叫:“猴子,老大,我訂到去雅加達的船票了!再過三個小時就可以上船了!”
小廣西趁機掙脫魔爪,跳起來大叫:“大塊頭,我愛死你了!”
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走過去從山東手裡接過船票。嗯,不錯,五張船票都訂好了,可以離開炎龍島到雅加達散散心了。我們很早就想到雅加達旅遊啦,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一直等到現在人才湊齊。
丁香看着船票,眉頭蹙起:“爲什麼要到雅加達去?”
我問:“怎麼啦?”
丁香說:“出國的時候我就聽說爪窪政局不穩,甚至可以說整個東南亞都是一座活火山,隨時可以爆發,那裡一有動‘亂’,華人首先遭殃,我們現在去雅加達,搞不好會有大麻煩的。”
小廣西大拍‘胸’口:“安啦,我們的運氣纔不會這麼背。再說以我們的身手,爪窪猴子奈何得了我們?哼哼,最好別讓我碰到他們欺負華人,不然我殺他們全家!”
李潔說:“話是這樣說,但我們還是要作一點準備······”
小廣西連連點頭:“對對對,必須早作準備,衝鋒槍火箭筒什麼的都得帶上,以防萬一!”
帶上衝鋒槍火箭筒去旅遊?
我和山東翻了個白眼,這隻猴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