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夫一妻是隋唐時期最基本的婚姻制度,但在實際的社會婚姻生活中,只是對婦女的婚嫁有所限制,而對擁有封建特權的男子來說,除妻子以外還可以佔有多個女子,具體表現形式爲“一夫一妻一妾多姬多婢制”。
姬和婢也就是所謂的通房丫頭、丫鬟、侍女和使女,這些女子算起來都是主人家的私產,既可以留着自己使用,也可以拿來送人、饋贈,甚至想不開了還能隨意打殺,但隋朝官府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認可並保障妻和妾的權利與人身安全,所以在這個時代嫁人做妾並非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至於說二十九娘爲何願意做妾,其實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便是如今的黃小剛她都勉強高攀,更別說日後的前途無量了。畢竟她一不是呂氏長支嫡出,二沒有顯赫身家,三於黃小剛的事業也毫無助益,只是一枚用作將黃小剛與呂氏族人血脈交融的棋子,也不敢強要了正妻的身份。
畢竟,眼下整個呂家村百多號老弱婦孺都指望着黃小剛舅侄倆活命,總得有點自知之明吧?
至於呂七公,也就在幽幽谷裡他有個人模人樣,而之前在呂家村中,他妥妥的就一個靠邊站的殘障人士,家中子嗣也沒一個出息的,到了孫這一輩更是不堪,最終只有一個二十九娘運氣爆棚,跟着他來到了幽幽谷。
然後舉目一望,想要把黃小剛在呂氏這棵大樹上綁死了,就得要捨得下本錢,那麼算來算去年歲條件合適、家中又有老人、身份地位勉強能挨着點邊的,也就只有二十九娘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也不說裡面的門門道道有多撓頭,反正黃小剛請了呂家村人自己操持,備足了三書六禮,按着正妻的禮節來把二十九娘納爲妾,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當下呂七公也沒什麼好囉嗦的,代着他的三兒子做主,便把二十九娘許給了黃小剛,找來穩婆一翻黃曆,發現擇日不如撞日,就在臘月(十二月)初八便是黃道吉日,最合婚配嫁娶,再拿着黃小剛現編的生辰八字與二十九孃的合盤一算,當真是天作之合。
對了,關於舅侄倆的歲數,經過二人的小心商議,最終敲定出一個準確的數字,黃小剛生於開皇六年(586年)的九月初八,是年二十八歲,而黃娜則生於開皇十六年(596年)的八月十五,是年十八歲。
由於婚書上必須註明父、祖的名諱,黃小剛想來想去只得照搬自家老爹和老爺子的名諱,但礙於自己報與呂家村人的名字是單字,也就還得把中間的字輩去掉,報了一個父黃貴、祖黃泰的名字,卻不想這竟然誤打誤撞合了一件大事,倒也是後話再提。
反正亂七八糟的事情,自有呂家村的人操持,黃小剛自然沒這隋朝時間去操心這些事情,每日裡除了安排建築隊按部就班的搞土建工程,還要時不時去鐵器、陶器坊視察並且現場辦公堅決問題,末了還要抽時間來火藥坊安排四女進行物料製備和火器製造。
甚至,在礦匠找到了煤鐵礦和硝石礦後,更是跑前跑後的測量勘察,雖然眼下還沒有勞動力來開挖,但總得先設計出最省時省力的道路規劃和運輸方案,不然以後肯定抓瞎啊!
至於曹豹這邊,在爲期一個月的整訓結束後,倒也進入了職業技能的訓練階段,在徵求了曹豹本人的意見之後,便也決定將這批青壯的職業定位設計爲主職爲刀盾手,副職爲梨花槍手,戰時主要作爲前陣的防衛力量,使用刀盾來掩護女兵弓弩手的遠程打擊,當敵軍在扛過了遠程弩攻、近程的神機箭後,便由他們來穩住陣腳,擋住敵軍的第一潑近戰肉搏,隨後再視戰況決定是否發動梨花槍突擊。
有了這樣的定位,訓練的時候自然也就更有針對性,除了黃娜搞出來的刺木球訓練之外,還是由曹豹來傳授戰陣刀法和戰陣槍法,在時間的安排上,每日早上男女兵一同起牀出操、然後各自進行專業訓練,下午倒也還是一塊來進行拓展團建,晚上則分批來上文化課。
對了,說到文化課,之前因爲所有女兵基本上都不識字,而即便是呂七娘能背一整本論語,但在文化方面她也還是沒有發言權,所以也就是黃娜教什麼她們就學什麼,以每天十個字的速度不斷的在學習簡體字和普通話。
而曹豹領着曹家村人來了之後,黃娜的第一節可便沒上成,因爲她的簡體字直接就被曹豹給DISS了,還把這事捅到了黃小剛這裡來,對此黃小剛也沒做什麼和事老說和,只說既然進了這幽幽谷的軍營,就得按照這幽幽谷的規矩來辦,必須得學簡化字和普通話,要是不服曹豹可以與黃娜比試一下學問,誰贏就聽誰的。
曹豹一聽起先還有些不服氣,便來問要如何比試,是默寫論語還是大學、中庸,黃小剛倒也說簡單,也不默寫就抄書好了,拿來一本開皇曆法擺在二人面前,以五息時間一頁的速度翻頁,看誰抄得又快又好,結果是僅僅抄得三頁曹豹便敗下了陣來,曹豹雖有家學,但畢竟不是專業搞文化的,寫的毛筆字勉強能看,但速記的能力可就差了。
而黃娜上的大學,本身就有速記的科目,加上她用的還是黃小剛用竹子給她做的硬水筆,以及書寫的還是簡化字,這速度簡直就是飛一般的感覺。
最後,曹豹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學習簡化字和普通話的要求,但黃娜可沒興趣帶着男兵和女兵們一塊兒授課,便讓助教呂七娘給男兵從頭開始教授,她還帶着女兵學習。
就這麼忙忙碌碌中,時間翻過了十一月,進入到了大業十年的臘月,這期間也連續探得了幾個消息,一個是張須陀的官軍在打下了黃縣縣城後,休整了不過五日便開拔離去,隨後在十一月底又傳來消息,稱張須陀在高密附近,連續擊敗瞭解象、王良、李畹等人的數萬賊軍,陣斬數千,已經拔營返回了齊郡。
但隨着張須陀的離開,在即墨與昌陽等地,卻又生出了幾股賊匪,開始擾亂起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