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時候,馮國璋還曾借昔時秦國戰神名將白起的名號,號稱如果革、命軍膽敢舉兵犯禁的話,那麼他真的不介意自己學一次白起,重新打一場現代的“長平之戰”,由此可見馮國璋此人對於革、命軍的態度,以及他對於剿滅孫一脈的決心與信心,當年的長平之戰,白起與趙括代表秦趙兩國決戰,這一戰以趙國的失敗作爲結束,但是趙國所付出的代價絕不是單單的賠償稱臣,還有那被坑殺的四十萬趙軍。
而且這一次馮國璋親自通電孫那一份電報,最後的署名,足以表明了馮國璋這一次真的動怒了,而且這一次他的怒火,恐怕真的不單單是革、命軍能夠承受的。並且,馮國璋其實在通電給孫的時候,還向臨近五省的將軍們發了一折電,這電的內容不得而知,但是想來也應該是要求他們率兵圍剿革、命軍的同時,警告他們不要起什麼非分之心,這一類的話,當然了,馮國璋是一個老油條。
王華抽了一口煙,而後對唐繼堯笑着說:“都督,我也是沒什麼事。”乾笑了兩聲,王華又繼續說道:“聽說都督最近可能要被調動去雲南,然後監管雲貴兩省?恭喜都督了,您放心,貴州有我和我哥哥在,肯定出不了什麼亂子;面要是再派人來的話,也不要緊,軍隊方面我有辦法,至於官嗎,我想我哥哥也是會有辦法的,而且我知道您的古舊非常多,貴州只要有我們這些人在,永遠會在您的手裡。”
說着,唐繼堯還蠻有江湖氣的對他們二人拱了拱手,其實這是交流的指揮或者說是經驗,如果這個時候唐繼堯直接的點破他們兩個,將自己的想法重複一遍的話,那麼無異於將王華的面子折掉了,同時也等於告訴王伯羣,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告密”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但會得罪了王華,同時也會讓王伯羣對他出現提防的心理,那麼這樣一來不要說他的想法能不能夠實現,是到時候他的想法不能實現,道了雲南以後,貴州的軍政大權還會不會被他遙控把持着,都是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的特殊時間,其實唐繼堯最需要的是交情,對每一個人的交情,因爲他雖然在貴州威望頗高,可是他離開貴州之後,想要避免人走茶涼的結局,那麼必須要得到類似於王華、王伯羣兄弟這樣的人的支持,不然的話,一切的遙控把持的想法都將是空話,而且說起來,其是唐繼堯的心裡還有一種猜想,或者說是他最不好的結局的假設,那是他這個所謂的雲南代理都督的位置真的只是一個暫時性的,然而當他離開貴州之後,袁世凱再空降一名新的將官,接任貴州都督的職務,而後藉着一個理由,再罷免他雲南代理都督的位置,這樣一來的話,那可是兵不血刃的徹底的削了他的兵權,那麼他無異於將會成爲一個“廢人”。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唐繼堯還是要做好準備的, 應對這樣的情況,亦或者是說,最爲有效的避免以及改變這樣的情況的最直接的方式,是保證自己在當地的古舊部下,能夠不遺餘力的維持他在當地的威望以及保護她的合理權益,說白了是幫助他以各種各樣適當的方式,進行反抗,若說如果袁世凱空降一名都督的那話,那麼他們去架空他的權力,如果袁世凱想要將自己的親信滲透到貴州內部的話,那麼他們除掉他,如果袁世凱將自己的政、治風吹到這裡的話,那麼他們組成一堵高牆,堵住他。
到了參謀部以後,參謀的全員參謀都在場,我們這樣,在這裡展開了新一輪商榷,同時也是最後一輪的商榷,因爲我要用我的想法以及行動告訴他們應該如何的在他們設定的戰術之,來彌補這樣的缺憾,即便是這樣的行爲很可能會使得他們覺得我是一個一言堂的傢伙,但是作爲統帥,有些時候,必要的獨斷專行還是要付諸行動的。
面對着這麼多的作戰參謀、機要參謀、參謀部參謀,以及一切參與到戰術擬定的工作人員,我首先要感謝他們的辛勞,因爲軍隊的勝利與他們的付出是分不開的,沒有謀劃好進軍方向,沒有明確的作戰計劃的軍隊,再這樣的熱武器時代,是無法站住腳跟的。所以我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命令,而是感謝。
這一番話,說的我慷慨激昂,當然了,這不是假的,如果完全是出於收買人心,提升士氣的話,那麼我這一番話決不能說的如此情真意切,而且雖然這其不乏一些我的狡辯詭詐之詞,可也卻有絕大部分是真實的,也正是這樣的真真假假,才能使得我這一番講話達到我所需要的目的,也是此時參謀部累死雷鳴一般的掌聲。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安靜下來,而後我又開始了我之後的講話:“我知道,我知道各位肯定與我有着相同的信念,戰爭的勝利必然是屬於我們的,而且我相信戰爭並不會持續太久的時間,衆所周知的,現在袁世凱的先鋒大將曹錕以及曹錕手下的驍勇之輩吳佩孚等人已經被我軍前部節節擊潰,雖然現在戰爭真正的結局尚未露出,但是我想從現在的情況下能得到很多的信息不是嗎?而且要說明一點的是,昨天我接到了唐繼堯都督的來電,大家都知道龍覲光的部隊趁着我軍前進的同時,偷襲了雲南方面,而且看起來龍覲光的偷襲頗爲成功,但是我想在要說的是,昨天我接到了唐都督的來電,他在電話親口告訴我,龍覲光偷襲雲南的軍隊已經被唐都督親自指揮擊潰了,想在唐都督正在命令軍隊收攏起來,對龍覲光部展開了最後的驅逐,大家都知道,這代表着什麼,而且也都明白,爲什麼唐都督不講龍覲光徹底的殲滅在雲南,咱們是護國軍,一切爲了國家,所以能夠不消耗國防力量的情況下,不要殲滅袁軍的部隊,因爲他們也是構成國防力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說到這裡,我不由得停下了,我的喉嚨變得不舒服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因爲一次喉嚨給我的感覺並不是疼痛額,而是腫、脹與乾澀,好像是有樹枝蹂、躪我的喉嚨一樣,要是放在平常的時候,或許我會選擇停下講話,然後開始讓這些參謀們依照我之前寫好的件的要求來修改作戰計劃,但是這一次我卻不能如此,因爲我實在是太清楚這一次對於作戰計劃的重擬有着怎樣的意義了,所以我必須要在參謀們開始着手重新擬定作戰計劃之前,徹底的點燃他們的情緒,讓他們的思想開始跟着我的思維軌跡運動,不然的話,或許我的想法不能實現,即便我纔是他們的統帥……
龍雲道:“不瞞將軍,標下今年正好三十歲!”
“哦?”聽他這麼說我不由的又笑起來,道:“而立之年,正是英雄時。”不過,笑罷,我便正色的對他問道:“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龍雲見我發問,也是連忙嚴肅起來,而且神情頗有些勉強之色,開口對我道:“將軍,你可知道了唐都督剿滅和子坤匪幫的事?”
我笑了笑,看着龍雲。
此次用兵數逾一萬,還配備火炮團、機槍營並且攜帶重型武器,其目的在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滇軍是受命令千萬黔西之地,幫助黔省駐軍衛戍邊陲,嚴防白族作亂,可是實際,那有什麼白族意圖作亂的說法。
這不過是陽謀之計,讓劉怡苗以爲滇軍三分之一主力進駐黔地,首先是在滇之軍整體實力受到了削弱,而且因爲此次攜帶重型武器、火炮團,浩浩蕩蕩萬餘部隊,足以以假亂真。
可是實際卻是借道黔省,迂迴之策;因爲唐繼堯民國元年之時,曾受我指派,帶兵支援黔地,討伐黔亂,其兵馬攻佔貴陽,而後被推舉爲貴州都督,直到在我入京之前。所以唐繼堯此人在貴州的勢力威望,異常於他人。
所以他派遣滇軍去保衛貴州,也是說得通的。
而實際,這卻是他的“陰謀陽謀同道行”的方式,這入住黔地既是陽謀,而同樣的,也是他的陰謀。
進入黔地之後,滇軍的動向自然不可能被劉怡苗之匪幫掌握。所以在黔地內,滇軍的佈置,行軍路線相於雲南境內,要秘密很多。
與此同時,因爲是由黔地迂迴,雖然加長了用兵時間,可是好在這一路不需要和小股匪徒交手,如此一來,相於正常的軍費消耗,與戰損對的話,還是可以持平的。
劉怡苗匪幫,雖然人數衆多,可是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地痞”,只在雲南境內,絕不離開滇地,這與白朗一夥,甚至是其他匪幫都是大大的不如。
因爲從此看來,劉怡苗一夥首先在範圍性不佔優勢。這也是劉怡苗一夥無論兵力、武器還是訓練都遠超於其他兩夥匪幫卻不能一家獨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雖然如此,劉怡苗還是有自己的退路的,這也是他爲什麼要將隊伍常年駐紮滇南邊陲的原因。
滇南之地,窮山惡水無數,且多是難行之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滇南行動起來也是多爲不便,而且總會有他們祖祖輩輩還不得而知的小路、山崖等等。在這裡作爲老家,萬一有破敗的一天,劉怡苗也好借地勢逃竄。
還有重要的一點是滇南接連緬甸,也是如果劉怡苗戰敗的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越過國境,逃離到緬甸。
他是這樣做到,在他得知了護國軍佔有武器的優勢之後,他便積極的與袁世凱以及北洋軍械局,同時臨近各省態度尚不明確的將軍們聯繫,溝通,希望更能夠將更爲先進的武器調到前線來,武裝第一線作戰的北洋軍,一次來打壓護國軍的氣焰,結果是明確的,曹錕的想法變成了現實,在最短的時間內,袁世凱召集能吏幹才,將最好的武器裝備以最快的速度,運到了曹錕的前線。
說起來,雖然護國軍在武器裝備佔有一定的優勢,可是他們的彈藥儲備卻是有着不可彌補的劣勢的, 所以說起來,即便是曹錕沒有將武器裝備調集到前線來,那麼只需要對峙一段時間之後,護國軍必然會捉襟見肘,因爲他們沒有大量的彈藥儲備,同時他們也沒有很好的後援,至於爲什麼沒有非常強力的後援嗎,這件事恐怕要歸結在唐繼堯的身,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戰爭的總結必然是乙方的戰敗亦或者是長時間的對峙之後的和談,其他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所以說,即便是曹錕沒有將武器裝備調到前線來了,那麼時間一長的話,勝利應該也還是屬於北洋軍的,但是曹錕卻是這麼做了,將武器裝備調集了過來,將前線的北洋軍武裝起來了,所以由此看來,北洋軍的勝算應該是更大的。
而在袁世凱糾結於到底要爲人何人暫時督署雲南事務的時候,蔡鍔再一次展現了他過人的情商,雖然袁世凱現在說,是委任其他人暫時性的督署雲南,但是有誰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暫時”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現在任何人接替了蔡鍔的位置,那麼無異於真正的接受了雲南已經雲南的所有權利,軍政大權必然完全的掌握在那個人的手裡,而且袁世凱其實也早已打算好,一旦他決定了讓什麼人督署雲南的話,那麼一旦蔡鍔在北、京得到了“適合”自己的職位之後,那麼雲南的所有權利,肯定不會再轉接他人之手,任何人暫時的督署雲南,麼一定能夠自然而然的成爲雲南名正言順的領袖。
雲南對於蔡鍔來說,這不單單是他的發跡地,同時也有着非常不同尋常的意義的,試想一下,如果換了任何人,不要說是不動聲色了,是去略作阻攔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是蔡鍔非但沒有如此,反而還積極的遭到袁世凱,爲其排憂解難;當袁世凱一時還不能決定到底委任何人督署雲南的時候,他主動的給予了袁世凱一個非常合理,而且異常適當的建議。蔡鍔推薦貴州都督唐繼堯出任雲南代理都督的職位,同時他還保證,沒有什麼人能夠唐繼堯做得更好了,因爲唐繼堯對於滇軍來說,不是陌生人,而且還在軍隊存有一定的威望,同時在這樣的提一下。
蔡鍔還間接的提示袁世凱,即便是要委任唐繼堯暫時出任雲南都督,那麼也不要一下子解除他在貴州的兵權,雲貴兩地相連,而且雲南地界還接連外域,所以有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煩,而之所以提示袁世凱不要暫時性的接觸唐繼堯在貴州的兵權,是爲了萬一出現了什麼突發狀況的話,那麼唐繼堯還有能夠在最短時間內鎮壓、安撫的資格以及能力。
按道理說,蔡鍔是不應該這樣做的,這無異於將自己所有的依靠全部的交給了別人,雖然唐繼堯是他的結拜兄弟,但是這也不能表示唐繼堯不會背叛他,而且他現在身在北、京,其實掌有遠地雄兵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蔡鍔沒有這樣做,他反其道而行之,看起來他是在想袁世凱表示衷心,但是實際,他卻是在想唐繼堯買好,當然了,這樣的行爲肯定是瞞不過袁世凱的,所以袁世凱其實是知道蔡鍔的用心的,如果蔡鍔那個時候故意的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亦或者是辯解的話,或許他早已經死了。
會議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爲一切都還要歸結在我與唐繼堯見面之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纔是這場會議的核心。我知道,唐繼堯必然清楚我已經到了雲南,而他之所以明知道我到了雲南,卻還不派人來找我。
我想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也是非常的忐忑吧,畢竟滇軍我們兩個人相的話,還是我的威望要高一些。我猜想此時唐繼堯或許和我一樣,也召開了這樣的一場會議吧,告訴他的心腹們,要如何的提防我,以及有可能發生在未來的軍譁變、兵諫等等一些情況吧。
在雲南我已經“藏身”朱德他們一個準備的機會,因爲無論如何,說起來這也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件,容不得出現一絲的紕漏,而說實話,兩天時間確實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