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軍事作戰會議的目的不在於如何討論對敵的戰術,因爲一切的對敵戰術皆由戰略方針決定,一切的對敵戰術,雖然說,應該審時度勢,但是必要的戰略性堅持還必須的,所以這一次召開會議的目的就於如何將我此時的戰略方針繼續堅持下去,同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對敵展開反擊。
說實話,我並沒有將一個張敬堯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兵馬,在我看來不過都是烏合之衆,其實這倒不是我自信我的護國軍,實在是因爲我現在終於徹底搞清了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比之我軍不相上下,但是卻能夠讓我軍多次擊潰,實際上就是因爲他們內部的首先是人心不齊。
雖然曹錕現在總督全局,而且曹錕對於袁世凱是非常忠心的他也希望能夠藉着擊潰我護國軍從而登上內閣首位的寶座,可是實際上,雖然曹錕如此打算,而且從他點將上來看,確實尋找的都是依附於袁世凱的將領,但是實際上雖然這些將領們依附、支持袁世凱,而且他們也許就是從內心的支持袁世凱的。
但是說起來,他們彼此之間還是存在矛盾的,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相互猜忌,不相信彼此,不願意損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些兵力他們實在是不願意損失,因爲現在這個年景下,趨勢說起來這些將領們都是有所盟會有所依靠的,可是實際上他們很清楚,什麼人都是無法完全依附的,只有自己的拳頭大,才能說了算,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時,爭奪更多的利益。那麼如何成爲拳頭大的那個人那?很簡單,也非常明瞭,那就是充斥自己的軍隊,只有自己手下的兵多了,裝備好了,戰鬥力越來越強了,能夠威懾他人了,能夠使得中、央權利中心的那些勳爵、元老們掌權者們重視自己了,拉攏自己了,依仗自己了,那麼自己的拳頭也就大了,而且這樣的話,大起來的話,也絕不是一個拳頭的問題,而是整個人,就會從一個瘦骨如柴的癆病鬼從而變成一個坐擁八方的大胖子。
也只有那樣的大胖子才能在這樣的年景下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希望的,奪得自己所需求的,搶下自己所喜愛的,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現實!現在的年景下,若非如此的話,不單單是這些將領,即便就是一盒普通人,要是沒法使得自己能夠強大起來的話,那麼他所要面臨的就是一個非常難以堅持下去的生活。
或許生容易,活容易,可適當這兩字聯合在一起,變成一個詞,由生、活,而變成生活的時候,那麼什麼就都變得不容易的,而且不單單是僅僅是簡單的不容易,將會變成艱難困苦,將會成爲辛酸苦辣,甚至將會成爲噩夢與夢魘,但是,雖然這非常的痛苦,可是這痛苦之中依舊存有希望,當然了,現在的年景下,一切的希望,仍舊是泡影。
現在的年景下,最難生存的雖然很多甚至是絕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但是實際上這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官員們,他們也都是難以生存的那一部分中人。怎麼說那,就用我自己來比喻吧,看看我現在雖然全軍士氣如虹,在家還是那個前不久剛剛加如我討袁腳步的黔軍,我護國軍已壯大了許多,可是這對我來說,既是一個好事情,同樣的,這也隨時都可能成爲我的滅頂之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放在任何人任何身份的人身上都是適用的,而且我現在真的覺得,護國軍已經不再是我剛剛從雲南出發時的護國軍了,真的,雖然現在護國軍仍舊在討伐袁氏,光復共、和,可是無論如何,我真的從心裡就覺得護國軍已經變了味道,或許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總是覺得護國軍越壯大,到後期加入的軍隊越多,護國軍就將變得不再是護國軍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假如真的當護國軍攻入北、京的時候,那麼我會不會看到兵變的那一天,或許我活不到那一天了,我的身體在這接連的征戰中,已然大不如前了,原本之前在日本時,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可是自從我軍長途跋涉,討伐袁氏開始之初,我便覺得我的毛病,在這烽煙中,被吹得七零八落,我雖然現在每一天還都堅持着巡視城防,還都經常的會去到各處佈置的防區與那些官兵們說說笑笑,但是實際上,每一次,我說過很多話之後,我的嗓子都會給我撕裂割碎的痛楚。
而且真的,我不在意兵敗,我真的擔心如果護國軍成功的討伐了袁氏之後,而且其餘沒有參與到護國軍運動的將軍們對於我們也是持有支持的態度的話,那麼如果真的到時候出現了兵變,或者是胡國軍內部反水的話,我應該如何應對。護國軍越壯大,吸收的各地的部隊越多,那麼到了未來的時候,就越有可能發生反水的事情,而且到那個時候一旦護國軍內部反水的話,兵精糧足、裝備優越的護國軍內部的戰爭,將會是如何可怕,那是可想而知的。
在說北洋軍此時與護國軍的軍事實力對比,之前說了他們之間的信念不一致,同時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希望消耗自己來之不易的部隊這是其一,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現在自從護國軍開離雲南正式與北洋軍接戰的時候開始,知道現在,我軍基本上沒有失敗過,即便是蜈蚣關失守,在我看來那也只能算是戰術上的失誤而導致的,絕不是戰略上的敗退。
而且我軍現在的所使用的戰略方針是攻守皆一處,進退只一路。說白了就是我軍攻取了一處地方,那麼就要堅守這處地方,而後進行休整、儲備之後,在前進去進攻下一個目標,而萬一有那一路失敗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阻礙,那麼進退也都是這一路軍自己的問題,就像我此時一樣,我帶着部隊,就是駐紮在敘府城,那麼我的軍隊就要在這裡休整、儲備,王文華雖然也是我的一路軍的戰鬥序列。
但是我委派給他的任務是進攻湘地,那麼他的任務就是從湘地進攻,而後已扇形或者是直線型的方式,攻城略地,剿滅、擊潰袁世凱的防禦部隊。他在蜈蚣關一戰,我非常清楚,但是他在蜈蚣關的勝敗都與我沒有關係,只要他不像我求救,那麼我就不能去理會他,不是不去理會,而是我不能去理會。
因爲我讓他率軍出擊,那麼就要給他足夠的自主權,而且我要讓他對錯與否,都有自己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來,一個無法扛得住責任的人,是不合格的人,這絕對是不是不合格的軍人,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如果不能承擔責任的話,那麼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人。就是這樣,所以王文華不單單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軍人,而且還是一路軍的統帥,那麼我就必然要給他足夠的權力,同時也要讓他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這就是信任!那麼繼續說下去,北洋軍與我軍的區別就在於我軍連勝,而他們連敗,當然了,我軍的連勝與他們的連敗,都是與第一條密不可分的,所以兩相關聯之下,也就可以解釋了爲什麼軍事實力至少在戰鬥實力上並不比我們弱的北洋軍竟然會連敗在我軍之下,而且我軍的人員比他們少,同時糧草彈藥不足,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北洋軍能夠與我軍一樣,萬衆一心的話,那麼我相信當我的軍隊剛剛開離雲南的時候,就肯定會被川軍、黔軍、湘軍三方面圍攻而被剿滅。
那也就一定不會出現現在的場面了,當然了,也就不會有我這一次的軍事會議,同時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有曹錕率軍討伐我軍的事情了,總而言之吧,一切算是天定,卻又不能歸結於天,總而言之,謀事在人,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人!
這一次的軍事會議時如期召開的,我軍敘府附近的駐軍團職以上的軍官全部到場,其實說起來這不是因爲我的力度足夠,如果要是相隔幾百公里的話,那麼我的力度再夠,軍隊的軍官也絕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那麼餓之所以會是這樣,還是因爲我軍現在的駐防區非常的小,一個小小的敘府,駐紮了我軍這一部的軍隊,可以說,現在我的軍隊的防禦佈置就好像是一隻刺蝟,一隻抱成團的刺蝟躲在一個飄零在海面上的立錐之地。
稍稍有一點點的運動都會將自己的一部分接觸到海水,這就是我軍現在的防禦的狀態,當然了,我們不是刺蝟,我們也不懼怕海水,但是我軍也絕不能輕易的將一部伸入到敵軍的駐防區之內,如果兩軍交戰正面進攻的話,或者是投入全部兵力與敵軍展開戰鬥的話,我是不在乎的,但是僅僅要是隻使用我的一部與敵人接觸發生戰鬥,而起還是在沒有我的安置下,沒有援應的情況下,那麼我的軍隊就一定的,那伸出去的一部,會被擊潰。
這就是現實,非常現實的問題!而且這一場的軍事會議雖然進行的非常的順利,而且對於張敬堯部的前鋒北洋陸軍對八師我軍也有了應對的方針,同時還將我軍的佈置通告了其他各部的護國軍,但是我們在發出去這樣的通告後,又接到了一個令人感到危機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坐鎮雲南的唐繼堯發來的,他電文中告訴我,雖然現在我進攻的護國軍左右翼要面對張敬堯、馬繼增的部隊,而且正面還有曹錕、吳佩孚鎮守,可謂是進取艱難,但是我軍現在士氣如虹,鋒銳無匹,成功的向前進取還是非常有希望而且能夠成功的,但是現在真正的危急出現在我軍的後方雲南本部。
袁世凱手下大將,將軍府臨威將軍,龍覲光,率廣東陸軍第一師進攻雲南,而且不單單如此,龍覲光的廣東陸軍第一師繞過我軍戰線,直取雲南,此時已經擊潰了廣南的守軍,鏈接二十里戰線,對雲南核心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