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一定不會出現現在的場面了,當然了,也就不會有我這一次的軍事會議,同時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有曹錕率軍討伐我軍的事情了,總而言之吧,一切算是天定,卻又不能歸結於天,總而言之,謀事在人,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人!
這一次的軍事會議時如期召開的,我軍北洋護軍城附近的駐軍團職以上的軍官全部到場,其實說起來這不是因爲我的力度足夠,如果要是相隔幾百公里的話,那麼我的力度再夠,軍隊的軍官也絕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那麼餓之所以會是這樣,還是因爲我軍現在的駐防區非常的小,一個小小的北洋護軍城,駐紮了我軍這一部的軍隊,可以說,現在我的軍隊的防禦佈置就好像是一隻刺蝟,一隻抱成團的刺蝟躲在一個飄零在海面上的立錐之地。
稍稍有一點點的運動都會將自己的一部分接觸到海水,這就是我軍現在的防禦的狀態,當然了,我們不是刺蝟,我們也不懼怕海水,但是我軍也絕不能輕易的將一部伸入到敵軍的駐防區之內,如果兩軍交戰正面進攻的話,或者是投入全部兵力與敵軍展開戰鬥的話,我是不在乎的,但是僅僅要是隻使用我的一部與敵人接觸發生戰鬥,而起還是在沒有我的安置下,沒有援應的情況下,那麼我的軍隊就一定的,那伸出去的一部,會被擊潰。
這就是現實,非常現實的問題!而且這一場的軍事會議雖然進行的非常的順利,而且對於張敬堯部的前鋒北洋陸軍對八師我軍也有了應對的方針,同時還將我軍的佈置通告了其他各部的護國軍,但是我們在發出去這樣的通告後,又接到了一個令人感到危機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坐鎮雲南的唐繼堯發來的,他電文中告訴我,雖然現在我進攻的護國軍左右翼要面對張敬堯、馬繼增的部隊,而且正面還有曹錕、吳佩孚鎮守,可謂是進取艱難,但是我軍現在士氣如虹,鋒銳無匹,成功的向前進取還是非常有希望而且能夠成功的,但是現在真正的危急出現在我軍的後方雲南本部。
現在的年景下,最難生存的雖然很多甚至是絕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但是實際上這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官員們,他們也都是難以生存的那一部分中人。怎麼說那,就用我自己來比喻吧,看看我現在雖然全軍士氣如虹,在家還是那個前不久剛剛加如我討袁腳步的黔軍,我護國軍已壯大了許多,可是這對我來說,既是一個好事情,同樣的,這也隨時都可能成爲我的滅頂之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放在任何人任何身份的人身上都是適用的,而且我現在真的覺得,護國軍已經不再是我剛剛從雲南出發時的護國軍了,真的,雖然現在護國軍仍舊在討伐袁氏,光復共、和,可是無論如何,我真的從心裡就覺得護國軍已經變了味道,或許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總是覺得護國軍越壯大,到後期加入的軍隊越多,護國軍就將變得不再是護國軍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假如真的當護國軍攻入北、京的時候,那麼我會不會看到兵變的那一天,或許我活不到那一天了,我的身體在這接連的征戰中,已然大不如前了,原本之前在日本時,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可是自從我軍長途跋涉,討伐袁氏開始之初,我便覺得我的毛病,在這烽煙中,被吹得七零八落,我雖然現在每一天還都堅持着巡視城防,還都經常的會去到各處佈置的防區與那些官兵們說說笑笑,但是實際上,每一次,我說過很多話之後,我的嗓子都會給我撕裂割碎的痛楚。
而且真的,我不在意兵敗,我真的擔心如果護國軍成功的討伐了袁氏之後,而且其餘沒有參與到護國軍運動的將軍們對於我們也是持有支持的態度的話,那麼如果真的到時候出現了兵變,或者是胡國軍內部反水的話,我應該如何應對。護國軍越壯大,吸收的各地的部隊越多,那麼到了未來的時候,就越有可能發生反水的事情,而且到那個時候一旦護國軍內部反水的話,兵精糧足、裝備優越的護國軍內部的戰爭,將會是如何可怕,那是可想而知的。
在說北洋軍此時與護國軍的軍事實力對比,之前說了他們之間的信念不一致,同時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希望消耗自己來之不易的部隊這是其一,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現在自從護國軍開離雲南正式與北洋軍接戰的時候開始,知道現在,我軍基本上沒有失敗過,即便是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失守,在我看來那也只能算是戰術上的失誤而導致的,絕不是戰略上的敗退。
而且我軍現在的所使用的戰略方針是攻守皆一處,進退只一路。說白了就是我軍攻取了一處地方,那麼就要堅守這處地方,而後進行休整、儲備之後,在前進去進攻下一個目標,而萬一有那一路失敗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阻礙,那麼進退也都是這一路軍自己的問題,就像我此時一樣,我帶着部隊,就是駐紮在北洋護軍城城,那麼我的軍隊就要在這裡休整、儲備,王文華雖然也是我的一路軍的戰鬥序列。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雖然這封電文中的內容我肯定不會遵從,但是確實這電文中所說的利害關係,真的使人信服。而且我聽我在京的線人電告我,說,段祺瑞前幾日進京了,至於他爲什麼到京有什麼目的這不得而知,但是能夠肯定就是段祺瑞這一次到京除了自己的秘書和副官之外,就再沒有帶任何人,包括徐樹錚在內,他都沒有攜帶,我的線人只不過就是一個市井之人,對於段祺瑞這樣行爲肯定未必能夠理解。
但是他給我提供的信息,就足夠我位置揣度的了,我想來段祺瑞進京也是未必不在乎袁世凱有可能將他扣爲人質,從而要挾皖系將領,亦或者段祺瑞也未必不在乎自己真的被袁世凱扣爲人質,而後用以要挾皖系將領,而後皖系將領來一個借刀殺人,其實不是段祺瑞在皖系中威望不高,忠於他的人稀少,恰恰相反,可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不得不爲自己的情況加以考慮,而這就是他爲什麼要隻身進京而不帶上與他形影不離的徐樹錚的緣故。
因爲段祺瑞知道,無論是那一種情況下,只要徐樹錚還在外面那麼就一定能夠保證他的安全,可是萬一要是他帶着徐樹錚一同進京的話,出現了什麼意外,兩個人皆淪爲階下囚,莫說是他皖系一脈中還是否有容身之地,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性命,也未必能夠保全,袁世凱肯定將段祺瑞放在眼裡。
但是他也絕不敢不將徐樹錚放在眼中,段祺瑞出任陸軍總長的時候,袁世凱其實知道,整個陸軍部大小適宜其實都是由徐樹錚處理的,所以對於徐樹錚的才幹、能耐袁世凱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徐樹錚一向是主戰派,無論對內對外,徐樹錚都持以如果能夠武力鎮壓、剿滅的話,就不去使用什麼外交的手段,什麼縱橫捭闔之術,在徐樹錚看來這些都是奇巧淫技,其實不能說徐樹錚的想法有錯誤,當然了也不能說他的想法就是完全正確的。
王文華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一戰使得整個護國軍士氣大增,在川南北洋護軍城城駐兵的我,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得喜笑顏開,因爲此時的護國軍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能夠鼓舞全軍士氣的捷報,原本我軍彈藥、錢糧就不充足,而且不久前我軍又發生了譁變,如果沒有這樣的勝報的話,恐怕我也未必還有幾分本事能夠安撫軍隊多長時間了。
我之所以不敢輕易用兵,實在是之前的幾戰我軍傷亡過大,其次也是因爲軍餉久久未到,我不敢輕易用兵,恐怕到時候萬一軍士在作戰的過程中發生什麼變故,恐怕到時候我免不了一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今晨在得到王文華部大捷的消息前我還曾通電唐繼堯,催促他將煙土儘快的運來,而這一次唐繼堯倒是答覆的非常痛快,他說放下電話之後,就馬上命人押運煙土送到我的軍中。然而當我問及他是否已經將我的宅邸變賣的時候,他卻說,雲南之地本就窮苦,恐怕沒有誰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直接購買我的宅邸,所以他正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我的宅邸變賣給國、境之外的那些緬甸人。同時他對我說已經安置好了我的家小,至於安排在什麼地方嗎,其實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地方,他把我的家小安排在了他的宅邸內。
而且馬繼增雖然你沒有親自體會到被大火圍困荒山的感覺,但是他也明白,而且對於自己三個團被一把大火燒散也是心中有所顧忌,所以此時他已經命人將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後部署的防禦部隊,撅斷了土地,並且將附近能枯草、枯木都打掃了一番,同時又將撅斷的土地,用石頭堆積鋪平,這樣一來,不但能夠防止袁祖銘部再次重施荒山大火,同時也不會妨礙士兵的進退,馬繼增這樣的行爲,足可以看出,他對於袁祖銘的拿一把大火還是有所忌憚的。
而且說起來,馬繼增其實不單單隻有一個忌憚,而且還耿耿於懷,可是介於一些問題,他還不能出兵剿滅袁祖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叫馬繼增非常的難受。想來馬繼增都是如此,那麼那些普通的士兵,又豈會不對此有所畏懼那?
所以很多士兵因爲自己沒有駐紮在袁祖銘部的那一邊而感到慶幸,可也正是這樣的心裡,使得他們很多時候都是疏於防守的,這不,王文華部的攻擊纔剛剛開始,部隊還沒有全部展開,這馬繼增的第一道防線就已經被攻破了,而第二道防線上的士兵見前面的士兵驚慌失措逃離陣地,也不由得士氣陷落入低谷之地,無心堅守,甚至有人不戰便已逃跑。
而就在王文華的部隊即將正面攻擊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馬繼增親自督戰指揮抵禦、反抗的時候,就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後面又燃起了熊熊大火,原來是袁祖銘部聽到了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方向傳來的槍炮聲,打探之下,知道是王文華親自率軍督戰,攻取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袁祖銘便立即調動部隊,除了必要的需要留守陣地的人員以外,其他的士兵皆帶着枯木、乾草,以及還沒有用完的霹靂炮向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進攻,與王文華部對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形成夾擊之勢。
不過即便如此,王文華也能退守護國軍本部,然後向臨近的趙又新部求援,這樣一來的話,即便是勝敗,對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雖然王文華不相信趙又新部在接到自己的求援之後能夠及時的趕來救援,不過只要有護國軍本部城在,他就可以堅守一段時間,那麼如此想來的話,他又爲什麼不去試一試那。要是失敗了無非也就是現在的情況。
可是一旦自己取勝的話,那麼不單單是自己的部隊能夠向前推進,對於整個護國軍來說也是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不過王文華自己也承認,袁祖銘確實運氣非常好,要是換了旁人,別說是旁人了,就是自己,恐怕逃跑的路上也絕不會因爲一個山洞而停滯了腳步,而且還會親自走進洞中打探情況,當然了,即便是自己真的走了進去,恐怕未必會得到那些霹靂炮,總而言之吧,種種可能都是存在的,但是必須要承認的就是袁祖銘的運氣。
不過說起來,王文華知道作業袁祖銘一把大火之後,他卻也發現了一個自己可以趁虛而入的空隙。那就是現在雖然馬繼增固防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
而且自己的外圍還有四川將軍楊森部虎視眈眈,但是他們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不敢輕易進兵,這其中肯定是存在原因的,絕不僅僅因爲一個袁祖銘以及他手下的那一點部隊駐防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外,這裡面肯定還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原因,導致了現在的這種對峙的情況。
袁祖銘聽白參謀這麼說完,他這才相信了這東西就是霹靂炮,而且白參謀提議,讓他離開山洞去測試一下,如果這個東西還能用的話,哪怕是威力有限,但是也能夠在必要時當做一種攻擊的手段,袁祖銘聽信了白參謀的話,拿着幾個霹靂炮離開了山洞,來進行測試,不測試不要緊,這一測試袁祖銘震驚了,他震驚的不是因爲這些霹靂炮就是白參謀口中能夠引火的那一種,真正令他感到震驚是中國古人的指揮,多少年了,這些帶着封蠟的霹靂炮,竟然還能夠一展當年的風采,這如何令人不感到驚歎那?
而在驚歎之餘,袁祖銘確信,這東西就是他此時逆轉敗局的致勝法寶!而那個時候,連帶着炮彈襲擊吳佩孚、馬繼增的火球就是這個東西,當然了,原本這東西爆炸前外部是不會出現火焰的,但是因爲藥捻長度有限,所以在進行拋射的同時。
有不少就在半空中爆炸了,也就成了漫天的火球。
而袁祖銘所使用的拋射裝置其實很有趣,因爲他沒有在山洞中得到專門拋射霹靂炮的裝置,所以他臨時的就選擇了,讓士兵們用自己的槍托當做拋射裝置,用揹帶當做固定的綁線以及拋射時的引導線。也正是這樣,纔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漫天火雨,突襲北洋部署!
說起來,當時袁祖銘逃離戰場之後,帶着殘部慌不擇路的向護國軍第一分部方向逃竄,但是他們卻沒想到在路上,路過一處半山腰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山洞,而這個山洞不時的散發出一種種怪味,出於好奇的心裡,袁祖銘帶着兩個士兵就闖了進去,其實原本袁祖銘是看這處山洞的位置偏僻,而且因爲山洞裡不時的有怪味散放出來,所以他確定山洞內肯定還有出口,所以他想要看看裡面的地形,來看看能不能將此暫時作爲他們的安身之地。
雖然袁祖銘慌不擇路而逃,但是跟在他身邊的殘部還有將近兩個團的兵力,而且他知道自己的部隊肯定就四散在附近的地方,只要他們稍微尋找就能夠與自己回合,果不其然,還未等袁祖銘從山洞裡出來,就陸續的有好幾對殘兵找到了他們。大家只照顧自己的部下,對於其他人不聞不問,這就是得了山下的馬繼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