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丟了大丑,滿地狼藉,不少人惹了一肚子氣敗興而歸,宋府多年來保持的名聲,變成了好壞參半。
送走了客人後,宋老夫人的臉是徹底陰沉下來了,瞥了眼宋大夫人,“將名單上的賓客一一備上厚禮,務必要解釋清楚,另外將那些禮品全都送回去。”
“是,兒媳明白。”宋大夫人僵着臉點點頭,折騰一日就折騰了幾十萬兩白銀,宋大夫人不由得將宋婧狠狠罵了數遍,簡直就是個攪事精!
宋老夫人擡眸瞥了眼宋韞,“韞兒,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該去瞧瞧婧姐兒,日後給我收斂些,別盡做些不知分寸的的事,宋家可丟不起那臉!”
宋老夫人一臉警告,是她糊塗了跑去巴結一個新貴,害的宋家丟了這麼大顏面,宋老夫人何嘗不後悔呢,這一下不僅得罪了九王爺,更是連宮裡的趙太后也得罪了。
過不了幾日,趙太后一定會招她進宮問罪,宋老夫人想想頭就疼的厲害。
宋韞哪敢忤逆氣頭上的宋老夫人啊,趕忙應了兩聲,“兒子知道了。”
皇宮
趙太后聽着於嬤嬤說話,嘴角彎起一抹嘲諷,“年紀越大越糊塗了,竟這麼迫不及待巴結皇帝,這位宋五姑娘是個苦命的孩子,看在她救過曦兒一命的份上,哀家要重重的賞!”
“母后所言極是。”趙曦擡腳走了進來,臉上掛着淡淡和煦的微笑,“宋家好歹也是百年底蘊人家,竟會做出這些事,可憐宋姑娘勢單力薄無人照拂,若不是兒臣早到一步,差點被人打死了,那個慘樣着實慎人,宋家如今丟了大丑,這日後宋五姑娘的日子怕是更難熬。”
趙太后瞧見了趙曦,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慈愛的朝着趙曦擺擺手,“一個姑娘罷了,你若喜歡納回府就是了。”
趙曦卻搖搖頭,“母后,如今皇兄擡舉宋家,又處處提拔陸家,母后都派了於嬤嬤去了,宋家卻半點不給面子,分明沒將母后放在眼裡,兒臣就偏要給五小姐撐腰,給兩家些教訓。”
趙太后挑眉,卻見趙曦又道,“且不論這救命之恩,這宋五姑娘實在可憐,年紀小小任人作踐,性子綿軟,兒臣還還從未見過這樣膽小的女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有兒臣這九王爺撐着,瞧瞧這兔子能不能給宋家攪個天翻地覆!”
趙太后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生怕趙曦瞧上了宋婧,如今看來趙曦應該對宋婧沒有憐惜,不過同情罷了。
“既然你都開口了,哀家必然會護佑這位宋姑娘,誰叫她救了你呢。”
趙太后對宋婧算是放下了戒心,又可以藉着這個由頭讓宋家難堪,何樂而不爲呢。
趙曦言盡於此,不再多提宋婧,在趙太后面前,趙曦卸掉了那一層冰冷,嘴皮子利索地哄着趙太后開懷大笑。
“九王爺一來,太后中午也能多吃些,見不着九王爺,太后日日惦記着。”於嬤嬤輕笑着。
趙曦聞言,“累了大半日了,正巧兒臣也沒用膳呢,母后若不嫌棄,兒臣可要蹭一頓了。”
趙太后聞言笑了笑,趕緊吩咐御廚去準備午膳,“幾日不見又消瘦了不少,這幾日好好在宮裡陪陪母后,省的好幾日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趙曦點頭應了,屋子裡的氣氛十分溫馨,沒有了勾心鬥角,趙太后就像是個尋常人家的母親,對兒子噓寒問暖,拋卻了身份。
玲瓏閣
一連躺了五日,宋婧的身子總算恢復了不少,臉上的紅腫消退了些,但仍舊觸目驚心。
三日前,趙太后賜給宋婧一名精通藥理和一名武功高強的丫鬟,名喚素白和素玉,兩人其實都是趙曦的找來的,藉着趙太后的名義送過來。
比起宋府的丫鬟婆子,宋婧更願意相信素白和素玉,至少趙曦暫時沒有一個害她的理由。
素白和素玉一來,直接頂替了璧兒,璧兒倒像個小丫鬟似的伸不上手,自從那一日宋婧發狠,仗斃了樓嬤嬤以後,璧兒就老實了,不敢再惹宋婧生氣。
這日,素白給宋婧上藥,一打開盒蓋臉色微變。
宋婧擡眸,“怎麼了?”
“小姐,這裡面摻合了蘇花粉,摻合着用在傷口上,只怕會留疤。”素白低聲道。
宋婧瞧了眼盒子裡的透明膏藥,眼眸微暗,瞥了眼一旁探頭探腦的璧兒,以及屋子裡的兩名婆子,這兩名婆子是宋老夫人派來照顧宋婧的,實際上就是監視宋婧的一舉一動。
宋婧啪的一聲扣上了圓盒,“今日臉有些不適,回頭再抹。”
夜深人靜時候,宋婧手裡捧着圓盒,留下素玉守夜。
“素玉,三姐姐也受了傷,想必身上也需要抹些修復疤痕的膏藥,將這一盒和三姐姐的那盒換一下。”
素玉接過錦盒,“是,奴婢這就去辦。”
宋婧躺在牀上眯着眼,璧兒是宋怡身邊的人,爲了對付自己,還真是見縫就鑽,無所不用其極啊!
照這樣看來,宋婧也不必手軟,讓宋怡去嘗自己釀的苦果!
次日,璧兒眼看着宋婧將那些膏藥全抹在了臉上,狠狠的鬆了口氣,宋婧則佯裝未瞧見。
宋婧瞧着鏡子裡的容顏,越發的生氣,一賭氣日日帶上面紗,不叫人瞧見。
璧兒猜想一定是流膿或者傷口更深了,心裡有些得意,好意勸了宋婧幾句。
“小姐,這傷口捂着會發紅的,小姐如今年紀還小,就算留下傷疤也不礙事,時間久了,日子就淡了,再不成多上些粉遮住,旁人是瞧不出來的。”
宋婧沒好氣瞪了眼璧兒,“要不要在你臉上劃一道口子,你也多上些粉遮住,豈不是更好?”
璧兒下意識捂着自己的臉,不敢再說話了。
夜裡趁着人離去,宋婧掀開面紗對着鏡子瞧瞧,她能明顯的看着臉上的肌膚一點點恢復如初,半點不留痕跡,可見宋怡用的這藥膏是極好的。
就不知宋怡用了那一盒祛疤的效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