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如又驚又氣,瞪着宋石堰,“是她算計的我,你必須要給個交代,誰也不許離開!”
宋石堰當衆被一個小姑娘指着鼻子罵,臉色一陣難看。
“賀姑娘,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爲何要反咬一口,誣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究竟哪裡得罪你了?”
畫眉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把賀婉如激怒了。
“要不是她害我,我又怎麼會驚了馬?”賀婉如理直氣壯,儼然忘了自己身處環境。
“賀姑娘,這裡是去往忠毅侯府的路,而賀府在西北方向,敢問賀姑娘爲何會在這裡出現,我家小姐一個弱女子,哪有什麼本事算計一匹野馬?”
畫眉一再反問讓賀婉如啞口無言,這纔看清了自己的處境,臉色氣的漲紅,狠狠的瞪着畫眉。
“是啊,我剛纔聽見賀姑娘似乎與人爭執的聲音,宋姑娘的馬車在巷子後面,哪會算計前頭賀姑娘,再說賀姑娘出了事大可避而不見,又何必去救賀姑娘,找個大夫瞧瞧。”
人羣裡有一名還行搖頭晃腦,很是不解,怎麼說都不像是宋婧算計賀婉如。
“胡說八道,我馬車裡就我一個人,哪來的爭執?”賀婉如大叫。
“賀姑娘爲何遣散丫鬟,獨自一人來這裡呢,我剛纔似乎看見的是個男子身影,也難怪賀姑娘遣散了丫鬟獨自一人來了與賀府相反的地方……。”
人羣裡議論紛紛,賀婉如聞言氣的跳腳,喉間涌出一抹腥甜,恰好這時賀家來人,正是賀夫人帶着丫鬟前來。
“母親……。”賀婉如看見了賀夫人,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撲了過去。
賀夫人乍一看賀婉如這副模樣又驚又怒,上下打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婉如顫抖着脣怒指着宋石堰,一口咬定了宋婧,“是宋家姑娘故意害我驚馬……”
“宋姑娘,這話可不要亂說,周圍這麼多百姓看着呢,是你將婧姐兒推倒受傷的,反過來居然反咬一口是何道理,忠毅侯府雖不如賀府,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宋石堰有百姓支撐,哪還會容賀婉如亂說。
“賀夫人,衆目睽睽之下賀姑娘執意污衊忠毅侯府,這件事忠毅侯府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賀夫人當家多年,來之前就將事情打聽清楚,又聽百姓口中所言,頓時不悅只能隱忍不發。
“侯爺,我家小女許是一時受了驚嚇口不擇言,並非故意污衊侯府。”
賀婉如一聽立即就要反駁卻被賀夫人壓住了,賀夫人又道,“這件事賀家一定會查清楚的,等婉如身子好些了,一定會給五姑娘一個交代,再說婉如來此地是要去京兆尹府上賞玩,只是不巧驚了馬。”
賀夫人腦子轉的飛快,極快的給賀婉如想了說辭,畢竟忠毅侯府的隔壁就是京兆尹府,經過這裡也是正常。
畫眉卻極快的小聲道,“隔壁府上的姑娘今兒還在明睞堂未回,賀姑娘怎麼會……。”
畫眉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賀夫人,賀夫人臉色一緊,怒瞪着畫眉,畫眉縮了縮脖子很快低頭不語。
賀夫人懷裡摟着賀婉如,賀婉如瞪着畫眉,恨不得掐死她纔好,一直被賀夫人按着纔不至於跳起來。
賀夫人忍了又忍,再這樣下去必然會對賀婉如不利,於是道,“侯爺,改日一定登門拜訪,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先告辭了。”
賀夫人一個眼神,丫鬟立即扶着賀婉如上了馬車離開,臨走的時候囑咐要將剩下的廢墟也帶走,順便查個清楚。
宋石堰哼了兩聲回了府,恰好宋婧也醒來,“祖父……。”
“你好好休息兩日,日後莫要再多管閒事了。”宋石堰今兒被一個小輩指着鼻子罵,惹了一肚子氣,說話聲也大了些,顯然是遷怒了。
宋婧擡眸,提醒道,“祖父,這件事錯在賀家,賀家又是如日中天的地位,賀婉如是賀夫人的嫡女,平日裡很是嬌慣,終究是賀家虧欠了忠毅侯府,那麼多百姓是看得見的,若是孫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賀家必然飽受爭議。”
宋石堰眯着眼,忽然眼睛一亮,的確可以利用這件事讓賀家替忠毅侯府謀利。
“侯爺,賀姑娘在明睞堂就沒少欺負小姐,當衆給小姐難堪,害的小姐險些受傷。”畫眉適當的插了一句。
“當真?”宋石堰追問。
宋婧點點頭,“起初孫女還以爲有什麼誤會,哪知賀姑娘是受人挑唆的。”
宋石堰聞言很快就想到了隔壁京兆尹府上,臉色略沉,很快又道,“這幾日你就在府上好好養傷,缺什麼儘管跟你大伯母提,賀家的事就交給祖父來辦即可。”
說完宋石堰很快離開了鍾靈院,宋婧揉了揉腦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正如小姐所料,賀夫人一回府就派人散佈謠言,說是小姐故意損壞賀姑娘名聲。”畫眉低聲道,“小姐,賀姑娘這次傷的不輕,未必會放過小姐的。”
宋婧坐在桌子上,伸手握住了杯子,“就算不得罪她,賀婉如什麼時候會放過我,是她欺人在先。”
畫眉沉默,說的也是,賀婉如處處跟宋婧做對,給個教訓也是應該。
“傳出去,宋家五姑娘意外撞破了賀姑娘好事,賀姑娘故意攀咬宋五姑娘,宋五姑娘不堪忍受冤屈,企圖投繯。”
宋婧眯眼,她就不信僅憑賀夫人一人之力還能掌控整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