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一路往回走，終於明白了趙曦在她耳邊說的那四個字的意思，是兩個人名。
到了分岔路口，大夫人扭頭看着宋婧，“今兒的事別多想了，回去好好歇着。”
對上大夫人略帶探究的目光，宋婧有幾分躲閃，她能確定三夫人和陸姨娘對今晚的事不知情，可大夫人就不敢確定了。
“多謝大伯母。”
大夫人點點頭，很快帶着人離去。
宋婧正要邁步離去，走了幾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是一臉蒼白的陸姨娘。
“五姑娘，我看見鍾靈院進來兩個人影。”
宋婧擡眸瞥了眼陸姨娘，揉了揉手心，勾脣極快的朝着陸姨娘的小臉扇去。
啪地一聲，陸姨娘頭扭至一邊愣了下，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宋婧，“你瘋了？”
“你敢一而再的污衊我，別忘了自己什麼身份，這一巴掌是對你的警告，若再有下一次，我便讓祖父賣了你！”
宋婧對陸姨娘的氣惱不是一日兩日了，剛纔差點就被陸姨娘壞事了。
“你敢？！”陸姨娘捂着臉聲音氣的發抖，“你父親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你不過是個半奴半主的奴才罷了，也敢威脅我？你若是不信，儘管試試。”
宋婧冷着小臉，趙曦說的沒錯，若是不狠一點，陸姨娘就不會收斂，有一就有二，而自己也不是次次都能這麼幸運逃脫的。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人若犯我，宋婧絕不能善罷甘休。
就差一點，三房就毀了自己，現在想想就跟做夢一樣，宋婧絕不能再往後退縮了，她必須要撐起二房。
陸姨娘被宋婧眼中的狠戾驚的後退兩步，“你！”
“陸姨娘不要再試探我了，若還有什麼儘管去找父親替你做主！”宋婧哼了兩聲，扭頭就進了鍾靈院。
陸姨娘卻是被驚的久久纔回神，五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以往都是軟綿綿的受氣包，三言兩語就哄好了，今晚上的表現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宋婧如今和大房走得近，連宋石堰都護着宋婧，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走！”陸姨娘捂着臉氣惱的離開。
“小姐，您真的太厲害。”芍藥一臉崇拜，雖然她也很討厭陸姨娘。
宋婧今兒是氣極了，“她突然去指證，險些害死我，這種人就該給些教訓。”
芍藥點點頭，從不認爲宋婧做錯了什麼。
宋婧匆匆洗漱一番，夜色已深了，閉上眼眸將今日的事過濾一遍，依趙曦謹慎的性子，不可能讓大夫人發現他的存在，整個府上也只有宋石堰知道了。
否則元和長公主也不會出面了，大可以仗着九王爺的身份作威作福，誰都得敬着。
不知不覺宋婧沉沉的睡了，屋頂上一個身影瞥了眼暖色燭火在跳躍，嘴角翹起弧度，忽然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院子裡，眸光倏然變得凌厲。
“這個陸姨娘是個不省心的，宋韞怎麼就偏寵着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呢。”
衛七忍不住疑惑，爺近來十分關注忠毅侯府的事，背地裡更沒少幫着宋婧，這目的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爺，近日皇上查的緊，王府附近被好幾撥人盯上了，咱們該回去了。”
這外面實在不安全，至少對於趙曦來說。
趙曦抿脣冷笑，“他倒是迫不及待，在過幾個月諸國來朝拜訪，諸國使臣帶來的女子不僅精通琴棋書畫，還極擅長騎馬武術，若到時候京都的一衆貴女被比下去，丟臉的可是他這個皇帝！”
衛七思索半天，還是沒理解趙曦的意思。
趙曦惦起腳尖，一眨眼人已經走遠，悠長的聲音傳入衛七耳中，“將本王方纔的話傳出去。”
次日，宋婧剛用完早膳，芍藥帶着笑容進門，“什麼事這麼高興”
“小姐，侯爺下令將陸姨娘杖打三十大板，禁足三個月，不僅如此昨晚還找來十幾個掌櫃的清點賬本，估摸着中午就該算完了。”
芍藥捂着臉，“小姐，侯爺已經打碎了十來個茶盞，數十個花瓶了。”
宋婧瞭然，三夫人當家多年，一朝被查肯定來不及準備，再說當家久了，早就忘了收斂膽子也越發的大了。
這賬麼，肯定是對不上的，能把宋石堰氣成那樣，三夫人這下場肯定不會好，不及多想門外來了個婆子。
“五姑娘，六牙婆來了。”
宋婧聞言站起身，院子裡果然站着三十多個丫鬟，年紀都在十三到十七歲上下，模樣水靈乾淨。
“五姑娘的分例是四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三個粗使丫鬟和三個婆子。”六牙婆笑盈盈的介紹，“這些都是精心調教的丫鬟，個個機靈懂事，保準滿意。”
宋婧點點頭，對着底下的丫鬟道，“你們依次報上姓名。”
“奴婢青梅，奴婢知了……。奴婢畫眉，奴婢書語。”
宋婧瞥了眼畫眉和書語，模樣清秀，年紀大約十七歲左右，眼眸中透着堅毅，掩藏在一衆丫鬟中並不算顯眼。
宋婧伸手一指，指了八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丫鬟，其中就有二人，“就這八個，鍾靈院這些就夠了。”
“五姑娘好眼光。”六牙婆不忘誇宋婧，說了好一會後才帶着人離開。
宋婧瞥了眼八人，“我身邊只需要三個貼身丫鬟，芍藥是一個，再從你們之中挑兩個，剩下的就在院子裡伺候，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內屋，明白嗎？”
八個丫鬟均點了點頭。
宋婧在八人面前看了一圈，指着畫眉和書語，“你們二人身穿的花色倒是討喜，就你們。”
“多謝五姑娘。”兩人屈了屈身，臉上看不出欣喜的表情，以下的五個小丫鬟一臉失望，但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