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少卿吃完早飯後親自到地牢去提被當做餌的烏蘭公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格外憔悴的烏蘭公主死死瞪着裴少卿,眼中恨意幾乎要凝爲實質,似欲生吞他血肉。
自落在裴少卿手中後,是她人生中最沒有尊嚴的幾天,先被裴少卿扯開衣裳看了玉團和背上的紋身,後又被他鞭打關押,大小解都有人盯着。
她無數次險些精神崩潰。
“看來本官註定要成爲你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男人了。”裴少卿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溫文爾雅的說道。
烏蘭咬牙道:“你又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該釣魚了。”裴少卿上前揪住她的領子就往外拖去。
烏蘭像是一件貨物,不受控制的被裴少卿拖行,強烈的屈辱感讓她眼中淚花閃爍,但很倔犟的沒哭出來。
隨後她被裝進囚車,押赴刑場。
大批靖安衛沿途護送。
一路敲鑼打鼓宣揚她的身份。
裴少卿沒去,他站在自家閣樓上居高臨下遠遠看着這一幕,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沒必要去冒險。
爲了防止蠻族武者兵分兩路,一路劫囚車、一路突襲自己,他還在家佈下重兵防範,只把李淮和夏明軒派出去幫雷猛,留下了剛回來的彭震。
看着護送囚車的靖安衛,裴少卿突然想到了雷猛說景泰帝下旨給靖安衛佩甲的事,蜀州和京城優先,都是上等的甲冑,正在送來蜀州的路上。
他都已經迫不及待了,靖安衛披甲之後,戰鬥力將會更上一個臺階。
囚車裡的烏蘭公主若有所感。
突然扭頭遙遙與裴少卿相望。
裴少卿嘴角含笑,衝她揮揮手。
烏蘭公主回過頭去,緊抿着紅脣不斷在人羣中四處張望,她多希望他們能理智一點,千萬不要來救自己。
“這就是蠻族女子啊,長得跟我們周人也差不多嘛,還挺漂亮的。”
“呸!菩薩面貌、蛇蠍心腸,裴大人多好的官,蠻人竟還想害他。”
“威遠侯就該把這些不通教化的蠻子全屠光,免得留着他們害人。”
“打死蠻族妖女給裴大人報仇!”
街道兩旁無數百姓圍觀,有情緒激動的人向烏蘭公主投擲石頭等物。
雞蛋和菜葉是不可能的。
吃都不夠吃,哪捨得亂丟啊。
烏蘭公主無力反抗,額頭很快就被打破,絲絲鮮血流下,她用兇狠的眼神環顧四周,將不少百姓嚇得後退了一步,露出個猙獰而得意的笑容。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街道兩側的屋頂上猛然衝下六道身影直撲囚車。
“公主殿下,臣等救駕來遲!”
烏蘭公主又感動又難過,不斷的搖頭喊道:“你們不該來的,快走!”
“往哪走!”一聲怒喝宛如驚雷。
雷猛騰空而至,手作掌刀,虛空一斬,一道丈長的紫色刀芒瞬間呼嘯而去,靠近囚車的蠻人毫無還手之力被攔腰斬斷,血水和內臟撒了一地。
街上百姓紛紛驚叫着四散而逃。
“罡氣化形,宗師!”
剩下五位蠻族武者驚駭不已。
鍛體、凝氣、游龍每個境界的差距並不算很大,但一旦進入化勁,全身真氣轉換爲罡氣,就是雲泥之別。
所以化勁武者纔會被稱爲宗師。
“好個武道宗師!”裴少卿在自家閣樓上遙遙看見這一幕,心馳神往。
“來兩個人與我拖住他,剩下的人抓緊去救公主!”刀疤話音落下就一馬當先持刀主動向雷猛衝殺過去。
立刻又有兩人緊隨其後。
最後剩下的兩人則撲向囚車。
“大膽蠻人膽敢放肆!納命來!”
穿着靖安衛制服隱藏在押送隊伍中的李淮和夏明軒縱身躍起,分別朝撲向囚車的兩名蠻族武者殺了過去。
“三隻螻蟻,也妄想擋本座?”
雷猛踏空而立,渾身罡氣震得衣袍獵獵作響,滿臉不可一世,腳尖虛空一蹬,身如鬼魅化作了數道虛影。
三人難以分清虛實,雷猛出現在刀疤身後,一拳打出,刀疤當場口吐鮮血,身體重重從天而降砸穿屋頂。
“啊!跟你拼了!”另外兩名蠻族武者大吼着舉刀同時向雷猛劈砍去。
雷猛原地不動,凌冽的罡氣化作光罩震開了劈來的鋼刀,同時他雙手如游龍探出,分別掐住兩人的脖子。
面無表情的一擰,咔嚓一聲兩顆血淋淋的腦袋硬生生被他摘了下來。
下半截屍體飆着血砸在地上。
“不!!!”烏蘭公主看見這一幕是淚流滿面,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
“不堪一擊。”
雷猛輕蔑一笑,隨手丟掉了兩顆腦袋,看向正和夏明軒、李淮纏鬥的兩名蠻族武者,如離弦之箭衝下去。
身形急掠的同時,單手一招,一把刀飛入他手中,隨手一劃,背對着他的一名蠻族武者霎時就身首異處。
另一名蠻族武者看見同伴的慘狀後驚懼萬分,而就是這剎那失神,便讓夏明軒的劍趁機洞穿了他的胸口。
雷猛丟了鋼刀,在空中轉向,來到一開始刀疤墜落那間屋子的屋頂。
屋內的刀疤已經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望着屋頂的雷猛,自知完全不是對手的他慘笑一聲,大吼着擡手一掌打向了自己天靈蓋,想要自殺。
可下一秒,他的手掌被一塊飛來的瓦片斬斷,鮮血飛濺,痛不欲生。
雷猛從天而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說道:“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
隨後提着刀疤一躍而起,在屋頂上幾個縱躍來到裴少卿面前,將其丟在地上,“稟縣子,老朽幸不辱命。”
剛剛還是本座。
現在瞬間就變成了老朽。
“好,好,好啊!雷前輩真不愧是化勁高手,今日得見宗師風采真是令我心大悅!雷前輩有大功,我會爲你請功的。”裴少卿哈哈大笑着道。
躬身行禮的雷猛擡起頭,露出個笑容說道:“全賴縣子居中坐鎮、指揮得當,老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只來了六個人,你們還有兩個人呢?”裴少卿看着刀疤問了一句。
刀疤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發。
裴少卿笑道,“不說也罷,我猜無非就是你們自己都對這次營救不抱希望,所以留兩個活口回去報信。”
“無恥的周人,我王一定會爲我們復仇的。”刀疤聲音嘶啞的說道。
“我爹的大軍在蠻族草原如入無人之境,你王說不定很快就會來跟你作伴。”裴少卿嗤笑一聲,接着要發自內心的說道:“不過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本公子很佩服你們這種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精神,所以就不留你去京城受辱了,賜給你一個痛快。”
刀疤聽見這話,眼神有些複雜的沉默片刻,吐出了兩個字,“多謝。”
裴少卿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雷猛擡起一腳踩在刀疤胸口。
其心臟瞬間裂開。
刀疤當場一命嗚呼。
烏蘭的作用發揮完後。
囚車就直接掉頭又回了裴府。
其實另外兩個負責回去報信的蠻族武者就在圍觀的人羣中,強忍着悲痛和憤怒沒有動手,趁亂轉身離去。
“裴少卿根本不敢擅殺公主,肯定是要把送進京獻給大周皇帝,護送的隊伍趕着囚車,速度不會太快,我們要儘快返回王庭報信,由王上想想辦法,說不定公主還有一線生機。”
兩人當即決定晝夜不息的趕路。
“我就知道,有不怕死的主人就有不怕死的臣子,你看,他們果然來救你了。”裴府前院,裴少卿笑吟吟的看向又回到自己面前的烏蘭公主。
“啊!我要殺了你!”烏蘭紅着眼睛想撲向裴少卿,但是被兩名靖安衛一左一右的摁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裴少卿嘆了口氣,“雖然只弄死了六個,跑了兩個,但也不錯了,知足常樂,就當我心善,放生兩個。”
“裴少卿!我發誓,我要是能活下去的話,這輩子的餘生都將會用來報復你,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爲今天這一切付出代價!”烏蘭公主淚流滿面的盯着裴少卿,語氣充滿了怨恨。
裴少卿無動於衷,上前掐着她的下巴說道:“希望你有這個機會,他們有今天的下場都得益於你,另外你的子民應該已經在爲你襲擊我的事付出代價了,至少得死幾萬人吧,這全都拜你所賜,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啊!啊!嗚嗚嗚嗚!”烏蘭公主崩潰的嚎啕大哭,鼻涕眼淚一把抓。
裴少卿鬆開她,喊道:“李淮。”
“公子。”李淮立刻上前一步。
“給你撥五十靖安衛,明日一早出發,將她安全押送到京城交給北鎮的魏指揮使。”裴少卿淡淡的說道。
烏蘭公主在他手裡的作用已經發揮完,該送去京城給皇帝祭天用了。
李淮立刻答道:“遵命。”
“不要出岔子。”裴少卿提醒道。
李淮擲地有聲的保證,“請公子放心,我一定將她完整送入京城。”
……………………
天妖山脈,玄黃教聖城。
聖宮大殿中。
搖光聖女站在殿中,將天道盟成立並喊話聖教的事一五一十的彙報。
“這公孫逸是何人?何德何能當這個天道盟盟主?又竟敢公開威脅我聖教!”葉無雙聽完後冷着臉問道。
鐵劍門出了蜀州在江湖上根本沒什麼知名度,加上天妖山脈遠隔俗世繁華,葉公孫逸一跪救民的名聲還沒傳過來,所以葉無雙完全沒聽說過。
搖光聖女解釋道:“師尊,鐵劍門是蜀州一個頗有名氣的門派,雖然公孫逸只是游龍境,但其是裴少卿的心腹爪牙,這些日子因爲一件事在江湖上名望頗高,加上正道五絕內部意見不統一,所以才讓他當了盟主。”
“又是裴少卿,這個人難道專門克我聖教嗎?”葉無雙聽見裴少卿三個字就煩躁,問道:“你們怎麼看?”
“教主,絕不能妥協!否則天道盟必定以爲我聖教怕了他們,若他們真敢來天妖山脈攻打聖城,就叫他們有來無回!”炎殿殿主強硬的表態。
黃殿殿主緊隨其後,“不錯,大周朝廷就算了,天道盟一個草臺班子算什麼東西?也配我聖教退讓嗎?”
“二位殿主說的對,就是要趁天道盟初創給予打擊,否則今後他們還不得騎在我聖教頭上拉屎拉尿啊?”
“不解問心齋之圍,就讓天道盟遠道而來攻打我聖城,請君入甕!”
面對大周朝廷,玄黃教高層唯唯諾諾;面對江湖勢力,則重拳出擊。
能屈能伸、能軟能硬方是好漢。
葉無雙擡了擡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說道:“搖光你一直跟着三長老負責這件事,三長老是何看法?”
“回師尊,三長老的看法與諸位長老一致,不能退讓,必須跟天道盟打一場,我聖教贏面很大。”搖光聖女神色清冷,語氣古井無波的說道。
葉無雙又問:“那你的想法呢?”
“弟子的想法也是一樣。”搖光聖女眼神冷冽,“給天道盟一個好看。”
雖然站在裴少卿的立場上她不支持打這一仗,因爲剛剛成立的天道盟遠道而來攻打聖城的話,那怎麼看都是必輸無疑,這有損裴少卿的利益。
可正因爲聖教的贏面很明顯。
所以她纔不能反對,因爲拿不出能站得住腳的理由,貿然反對的話會把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只能支持。
之後再去向主人請罪解釋吧。
“好,我聖教也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否則天下人還真以爲我葉無雙是泥捏的沒有脾氣呢,立刻給天道盟送去戰書,告訴他們問心齋之圍不會解開,本座在聖城等他們來一戰。”
葉無雙起身擲地有聲的說道。
“教主英明!聖教萬勝!”搖光聖女立刻單膝跪地,扯着嗓子高喊道。
“教主英明!聖教萬勝!”
其餘人緊隨其後跪下高呼。
聲音傳出去後,聖宮內所有聖教弟子都原地跪下高喊,聲音像是潮水一浪高過一浪,驚起屋檐無數飛鳥。
三日後,蜀州錦官城。
京城送來的靖安衛的盔甲到了。
以鐵爲主,純黑色,只有頭盔上的羽毛是紅色,整套盔甲穿上之後再戴上靖安衛的無臉面具,幾乎就是除了手指之外,全身都被保護了起來。
如果之前的靖安衛像是令人膽寒的惡鬼,現在就像精密的殺人機器。
站在千戶所演武場內,看着數百名披甲的靖安衛,裴少卿總算是有了點帶兵的感覺,只很不能馳騁沙場。
普通士兵穿着幾十斤的盔甲過不了多久就會力竭,但靖安衛全都是武者,披着盔甲幾乎不會影響行動力。
說是殺人機器倒也沒錯。
“卸甲吧,平時不必披甲,日常還是以穿常服爲主。”裴少卿說道。
雖然武者體力好,但隨時穿着盔甲的話也很麻煩,沒必要折騰下屬。
“遵命!”
所有人齊刷刷單膝跪地,甲葉碰撞發出清脆的嘩嘩聲,格外的悅耳。
裴少卿解散衆人後去了絳雪家。
“裴郎。”
絳雪見到裴少卿後喜不自禁。
因爲這渣男很少來看她。
“我給你帶了身衣服。”裴少卿摟着柔若無骨的絳雪,摸着她臉說道。
絳雪頓時歡喜道:“什麼衣服?”
裴少卿從儲物戒拿出一套甲冑。
“這……”絳雪瞬間懵逼,目光不斷在甲冑和裴少卿之間來回流轉着。
裴少卿笑吟吟的說道:“雪兒穿上這套甲冑,想必也是別有韻味。”
他也是玩上制服誘惑了。
“裴郎可真是……”絳雪有些羞澀又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裴少卿說道:“我爲雪兒披甲。”
“嗯。”絳雪含羞帶怯的點點頭。
隨後她從裴少卿懷裡起身,緩緩解開了外裳,只留下中衣,身體凹凸有致的曲線格外明顯,又恰到好處。
裴少卿幫她穿戴盔甲。
一件件的穿好後,一個看着英氣十足的女兵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絳雪從小練舞,所以雖然看起來身嬌體弱,但身子骨很不錯,儘管覺得盔甲有些沉重,但是也承受得住。
“卑職絳雪,參見將軍。”
絳雪像模像樣的跪下行個軍禮。
裴少卿瞬間進入狀態,大馬金刀的坐在她面前,厲聲呵斥道:“大膽絳雪,竟然貽誤軍機,你可知罪?”
“卑職知罪,請將軍責罰。”絳雪擡起頭來,媚眼如絲的望着裴少卿。
裴少卿拿出鞭子,“罰鞭二十。”
“卑職認罰。”絳雪笑盈盈的晃了晃,甲葉碰撞嘩嘩的作響。
裴少卿揮手就抽。
“啪!”
“啊!將軍饒命,卑職知錯了。”
“知錯了?本將軍看你分明就是不以爲然,看來鞭打太輕了,哼!給我趴好,本將軍現罰你杖責一百。”
軍令如山,絳雪不敢不從,硬生生承受了裴少卿的杖責。
一開始是將軍杖責士兵。
但很快士兵就以下犯上。
房間裡,甲葉碰撞聲和絳雪的哀求聲不絕於耳,良久。
“將軍可還滿意?”絳雪面色緋紅的躺在裴少卿懷裡,嬌滴滴的問道。
她身上的盔甲已經七零八落。
只剩下頭盔還在。
裴少卿摸着她嬌嫩得宛如凝脂的肌膚說道:“若行軍打仗把你帶在身邊的話,估計我腿軟得上不了馬。”
“將軍不需要騎馬,你只要騎奴家就行了。”絳雪笑靨如花的說道。
裴少卿暗道一聲好個小掃貨。
和絳雪廝混到天黑,他纔在對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頭也不回的離去。
回到府上才知道公孫逸來了。
已經等了他一下午。
立刻將其叫到前廳一見。
“公孫參見公子,公子萬安。”
公孫逸一進門就納頭便拜。
當上天道盟盟主後,他對裴少卿更恭敬了,因爲他生怕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到位,讓對方誤以爲自己飄了。
“公孫盟主快快免禮。”裴少卿和顏悅色的說道:“今日在千戶所忙於公務,現在纔回來,讓你久等了。”
“當以公事爲重,小的也沒等多一會兒。”公孫逸起身垂着手說道。
裴少卿慢條斯理的問道:“你來見我,可是天道盟的事處理好了?”
“來見公子一是當面感謝公子的提攜,二是想向公子彙報一下天道盟的事情。”公孫逸畢恭畢敬的說道。
裴少卿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公孫逸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說道:“天道盟總部將設立在鐵劍門,接下來準備廣發英雄帖號召各正道門派加入天道盟,同時是玄黃教那邊,很可能要做過一場。”
“理論上來說,你們遠道而去攻打玄黃教的老巢,恐怕是佔不到什麼便宜啊。”裴少卿不鹹不淡的說道。
公孫逸回道:“公子說的是,但沒辦法,天道盟打出的就是對抗魔教的旗號,玄黃教圍攻問心齋,刺殺青嵐宗等各派弟子,小的作爲被大家擡上來的第一任盟主,必須要強硬。”
“我會幫你,哪怕打不贏,也不會輸得太慘,何況有時候不是輸了就真是輸了,輸了,也能是贏了。”裴少卿點點頭,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公孫逸一頭霧水,沒有聽懂。
裴少卿能理解對方聽不懂,畢竟沒學習過來自印度的大乘贏學,淡然說道:“總之,你放手去幹就行了。”
“是,多謝公子,有公子寧這句話,小的就放心了。”公孫逸說道。
裴少卿輕笑一聲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有去看過柳姨嗎?”
“看了,師妹有公子您照顧我很放心,今後她和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還要多麻煩您。”公孫逸抿嘴說道。
裴少卿饒有興趣的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你放心把妻兒交給我,你_安心在外面搞事業就行了,我肯定不會虧待柳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多謝公子,辛苦您了,公子一定要注意身體,改日小的再找些山貨給您補補。”公孫逸覺得自己確實該感謝裴少卿,什麼都沒幹,就能擁有一個未來註定會前途似錦的好兒女。
所以凡事要學會換個角度看。
雖然公子讓他妻子懷孕了,但是生下來的孩子卻要叫自己父親,這又怎麼不算是自己佔了公子的便宜呢? 給公子好好補補。
師妹還能繼續生。
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子孫滿堂。
賺大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