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舊。
許鬆從眼前的字裡行間中提煉出了這四個字,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京城那頭讓他儘快重新搭建起蜀州這邊的框架脈絡,不能耽誤生意。
同時還要避免被裴少卿發現。
“混蛋!”許鬆忍不住罵了一句。
雖然他也自詡爲青年俊傑,但卻不覺得自己能有本事鬥得過裴少卿。
畢竟手上掌握的資源都不一樣。
京城那些傢伙是掉進錢眼裡出不來了嗎?這個關頭不先停了蜀州的生意避風頭,還叫他儘快恢復生意的正常運營,真是利令智昏、不可理喻!
而且郭雲和駱闖以及王推官都已經死了,要恢復生意的話,他接下來得自己去跟下面的人接觸,暴露的風險就增加了,這是他十分不情願的。
可是又不能違背上面的指示。
畢竟他在蜀州還算號人物,但是跟上面那些人比起來只能算個屁,違令不尊的話等待他的就是身敗名裂。
許鬆吐出口氣,臉色陰晴不定。
錦官城這邊肯定不能再下手了。
畢竟在裴少卿眼皮底下,而且還沒有了郭雲這些人提供便利和庇護。
主要就從下面幾個縣綁人吧。
隨後他開始寫信,邀請涉及這樁生意的四名蜀地縣令秘密前來一會。
在他看來裴少卿沒有抓這些人。
那說明郭雲等人就像沒有供出他一樣,也沒有供出這些同謀,所以這些人還是安全的,能夠繼續做生意。
他叫這些人來府城,就是爲了安撫人心,以及傳遞京城方面的指示。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鬆擡起頭問道:“什麼事?”
“公子,屬下有要事彙報。”書童墨琴隔着一道房門畢恭畢敬的說道。
許鬆放下手裡的筆,“進來。”
墨琴推門而入,關上門後快步走上前去,躬身行禮,“公子,郭縣令小舅子方纔見我說了條重要情報。”
“什麼情報?”許鬆挑了挑眉。
郭雲小舅子不在縣衙任職,開了家胭脂鋪,實則掛羊頭賣狗肉,錦官城的貨物就是他負責物色並綁架的。
這種小角色不配跟許鬆打交道。
甚至不配和他書童直接打交道
而是另有一隻由墨琴控制的白手套專門負責跟這種人來往溝通,中間隔了好幾層,出事也牽連不到許鬆。
“他說新來的王縣令是玄黃教錦官城的新任分舵主。”墨琴回答道。
“什麼?”許鬆臉色驟變,死死的盯着墨琴,“他說這話可有何證據?”
“他說郭雲派去殺王縣令的人是他找的,爲了事後完美栽贓在玄教逆賊的頭上他問兩個熟識的玄教弟子要了身份令牌,就是這兩名弟子親口告訴他的,稱王縣令上任縣衙當天也上任了玄教錦官城分舵舵主一職,他們親眼所見。”墨琴面色嚴肅的解釋。
“真有意思,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是反賊臥底,我爹若是知道他欣賞的後輩是反賊,不知做何感想。”許鬆愣了愣後笑出聲來,接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這可還真是天助我也。”
正愁郭雲等人死了,府城沒人能爲這邊的生意保駕護航,沒想到轉眼就有了個拉攏控制新任縣令的機會。
只要用王縣令玄教逆賊的身份脅迫威逼利誘,就不信他不乖乖合作。
而且王縣令跟裴少卿關係好,有他加入的話就能更容易瞞過裴少卿。
但隨後許鬆又皺起了眉頭。
問道:“那兩個去刺殺王縣令的殺手可有回來向郭雲小舅子覆命?”
“沒有。”墨琴搖了搖頭答道。
許鬆沉吟不語,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安排郭雲的小舅子見一面。”
“是。”墨琴應聲離去。
話分兩頭。
馬鎮遠這邊可就慘了。
“孫有良!你個殺千刀的,出爾反爾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這是打裴大人的臉,他不會放過你的!”
馬鎮遠被五花大綁在架子上,又驚又怒又懼的瞪着孫有良破口大罵。
“不得好死的是你啊。”孫有良笑吟吟的,手裡拿着燒紅的烙鐵在馬鎮遠面前晃悠,“本官跟在裴大人身邊耳濡目染,學到了他的仁慈和寬闊的胸懷,所以本來都沒準備要你的命。
可是偏偏你自己找死,犯下如此重罪落到了我手裡,要是不把你送上斷頭臺,一對不起百姓、二對不起裴大人的教誨、三也對不起你尋死。”
話音落下,他手裡燒紅的烙鐵瞬間狠狠的抵在了馬鎮遠被扒開衣服的胸口上,面部微微抽搐着不斷用力。
滋滋滋~
煙霧繚繞。
一股臭味夾雜着肉香瀰漫開來。
“啊啊啊啊!”
馬鎮遠痛徹心扉,手指腳趾都瞬間扣緊,五官扭曲、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慘叫着不斷在木架子上掙扎。
然後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弄醒他。”孫有良淡然說道。
立刻有下屬上前潑了一桶冷水。
“嘩啦!”
從頭淋到腳,刺骨的冰涼讓剛剛昏死過去的馬鎮遠又緩緩睜開眼睛。
他打了個激靈,滿臉恐懼的望着孫有良,絕望的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你的條件我明明都已經答應你了,黃鶯也已經還給你了啊。”
“你以爲這就夠了嗎?”孫有良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揪住馬鎮遠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我要搶走你所有的妻妾、還有你的家業,現在嘛,還要加上你的命,想和解?簡直可笑!”
“你你你……”馬鎮遠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可是裴大人說和的……”
“你以爲裴大人真有那個閒心管這點破事嗎?”孫有良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眼神輕蔑的說道:“你的妻妾是我的,你的財產都是大人的。”
轟!
馬鎮遠腦海中瞬間驚雷炸響。
滿臉不敢置信。
想到了之前親爹說過的那句話。
官字兩張口,不餵飽就要吃人。
可爹低估了裴少卿,以爲拿出半數家產能餵飽他,但實際上裴少卿就是衝着吃人來的,他吃人才能吃飽。
“想明白了?”孫有良露出個戲謔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要不是看你家裡有幾個臭錢,裴大人都懶得搭理你,還居中說和,你也配?”
“孫總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搶你的女人,我不該壞你的前程,我不該姦殺別人,求你放過我,放過我。”馬鎮遠意識到自己這回真的在劫難逃,頓時痛哭流涕。
孫有良哈哈一笑,“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嗚嗚嗚!”馬鎮遠嚎啕大哭。
就在此時,一名靖安衛快步走進大牢湊到孫有良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孫有良聽完後微微挑眉,看向馬鎮遠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個壞消息,不知道馬公子想先聽哪個?”
“壞……壞消息。”馬鎮遠的哭聲戛然而止,嚥了口唾沫乾巴巴說道。
孫有良說道:“你爹死了。”
馬鎮遠頓時呆若木雞。
“你爹在千戶所外公然污衊和辱罵裴大人,遭到百姓羣嘲,然後被氣死了。”孫有良幸災樂禍的攤攤手。
馬鎮遠霎時間險些昏厥過去。
人只有個爹啊!
而且爹死了,誰還能救他?
“好消息呢?”他滿臉期待的問。
孫有良答道:“你爹死了。”
馬鎮遠:???
這不是剛說過的壞消息嗎?
“對我來說這是個好消息。”孫有良臉上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說道。
馬鎮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孫有良看着他這副模樣開懷的大笑了起來。
馬鎮遠徹底破防,自知活命無望的他紅着眼睛罵道:“你們這些草菅人命的狗官,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絕不放過你們!”
“嘖嘖嘖,你不能只在你草菅人命的時候才支持特權啊。”孫有良聳聳肩,頭也不回的走了,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弄不死就往死里弄。”
“遵命!”幾名獄卒大聲答道。
隨後馬鎮遠生不如死。
恨不得早點上斷頭臺。
……………………
馬良田死在千戶所門口。
晦氣。
裴少卿也沒了心思工作。
所以決定翹班放鬆放鬆。
此刻他就正在絳雪的小花園裡玩遊戲,投壺,只不過他投的不是箭是糖豆,目標也不是壺而是絳雪本人。
黑髮如瀑的絳雪雙手扶着亭子的扶手俯身弓腰,圓滾滾的臀部高高撅起曲線優美,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抹雪堆,紅着臉仰起頭微微張開紅脣。
裴少卿站在她正前方,手裡抓着一把糖豆向她投去,每投一顆落進絳雪口中她都會含住,然後用靈活的舌頭托住糖豆送出來展現給裴少卿看。
絳雪說了,只要裴少卿能投進十顆糖豆,一會兒就給他個神秘獎勵。
“兄長,孫總旗來見。”
葉寒霜突然走了進來彙報道。
“請進來。”裴少卿專心致志的沉迷於眼前的小遊戲,頭也不回的道。
不多時,孫有良進了花園,他擡起頭驚鴻一瞥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就又迅速低了下去,埋頭行禮,“大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那大人的快樂他真是想象不到。
“說。”裴少卿專心的投着糖豆。
孫有良始終低着頭,沒敢將視線向嫵媚動人的絳雪飄忽一下,恭恭敬敬的說道:“馬良田已死,馬鎮遠死罪難逃,馬家目前羣龍無首,亂成了一鍋粥,下官直接帶人抄家可好?”
這才叫真正的抄底。
“馬鎮遠罪該萬死,但也沒到抄家的地步,吃相太難看了。”裴少卿說話間又投進了一顆,臉上勾起一抹笑意,輕飄飄的道:“做事要周全。”
“是,是卑職莽撞了。”孫有良立刻認錯,隨後又說道:“下官覺得輔助馬鎮遠作案的武師是玄教逆賊。”
“那就去找證據,找到了證據直接抄家吧。”裴少卿語氣風輕雲淡。
孫有良立刻應道:“卑職遵命。”
“對了,本官已經向上舉薦你爲錦官城百戶了。”裴少卿隨口說道。
孫有良猛地跪下,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卑職謝大人提拔。”
他放棄了通州靖安衛百戶的職位跟着裴大人來府城果然沒錯,這不轉眼就既當了百戶又還留在大人身邊。
“這是你應得的,切莫要辜負本官的信任。”裴少卿背對着他說道。
孫有良答道:“卑職絕對不敢!”
“嗯。”裴少卿應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新的吩咐後孫有良就說道:“卑職先行告退。”
話音落下,低着頭轉身退出去。
剛出花園,就聽見身後裴少卿開懷的笑聲,“哈哈,十顆,雪兒說話可得算數,答應給本官的獎勵呢?”
“自然是有的。”絳雪展顏一笑。
獎勵內容不允許展示!
跟絳雪玩了一下午吃豆人,裴少卿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一進門剛好碰上柳玉蘅。
“柳姨這是在做什麼?”裴少卿上前問道,柳玉蘅已經開始顯懷,小腹微微隆起,身子比以往要更加豐腴了一些,同時也更具成熟婦人的韻味。
“公子回來啦。”柳玉蘅笑靨如花的摸了摸肚子,輕聲答道:“妾身吃完飯後感覺有些撐得慌,消消食。”
“柳姨現在可是一個吃飯供兩個人消耗,多吃點是對的。”裴少卿笑着說道,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圓肚。
柳玉蘅慌忙躲開,左顧右盼見沒人看到後才鬆了口氣,嬌嗔似的白了他一眼,“公子要注意下言行舉止。”
“叫夫君我才聽。”裴少卿笑道。
柳玉蘅又羞又無奈,同時也隱隱享受這種戲弄,紅脣輕啓,“夫君。”
“那聽娘子的。”裴少卿一句娘子又讓柳玉蘅面紅耳赤,他看在眼中哈哈一笑,“蘭兒跟清梧在做什麼呢?”
“蘭兒應當再練劍,夫人似乎在做女紅。”柳玉蘅不確定的回答道。
裴少卿點點頭往內院走去。
又碰到鄭綾兒帶狸將軍出門。
“老爺。”鄭綾兒駐足行禮。
狸將軍不滿的呵斥道:“誰讓你停下來的?軍情十萬火急,若是延誤軍機,本將軍就含淚斬了你祭旗!”
“這麼晚出門幹啥?”裴少卿問。
狸將軍氣呼呼的答道:“主公有所不知,近日城中屢有野狗襲擊我麾下將士,今日雙方約戰城外,末將正要去大營點齊兵馬隨我出征迎敵。”
“那不是欺負狗嗎?什麼野狗能是你對手?”裴少卿爲狗狗們默哀。
“主公所言極是,土雞瓦狗自然非末將一合之敵。”狸將軍先傲然的仰起頭,隨後又話鋒一轉,“但蒼鷹博兔亦盡全力,驕兵必敗,末將不敢輕視任何敵人,必須要御駕親征。”
懂了,就是想過過打仗的癮。
“你御駕親征我管不着,但你現在越來越飄了,隨着軍權膨脹,貓也膨脹了是吧。”裴少卿不悅的說道。
狸將軍不解,“主公何出此言?”
“你現在見到我甚至都已不肯下馬搭話了。”裴少卿冷哼一聲說道。
狸將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被鄭綾兒抱着,立刻跳了下去,“臣一時失禮,請主公恕罪莫與我計較。”
鄭綾兒一臉無語。
老爺,我是人,不是馬!
不信的話你騎上來試一下呢。
“這次就原諒你,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頭!”裴少卿滿意的點點頭後煞有其事的警告了一句,拂袖而去。
待其走遠之後,狸將軍才又一躍而起落在鄭綾兒懷裡,“綾兒,駕!”
等它到大營的時候。
數百貓貓衛精銳已經集結待命。
黑暗中一雙雙綠茵茵的眼睛像是鬼火漂浮,讓鄭綾兒感覺頭皮發麻。
每一隻貓都排列得十分整齊,脖子上綁着一根隨風而動的紅色絲帶。
“將士們,城中野狗屢屢犯我邊境傷我袍澤,着實可恨,今日本王親率大軍出征蕩平犬寇!”狸將軍站上高處喵喵一陣,又人語道:“披甲。”
它將金甲從儲物玉佩裡拿出來。
鄭綾兒立刻上前爲她穿戴。
“主人,你胖了,穿不進去。”
“胡說!分明是這盔甲太久沒穿縮水了!”狸將軍嘴硬道,隨後推開鄭綾兒手裡的盔甲,大聲的衝下面衆將士喵喵道:“罷了!將士們都不曾披甲,本王又怎能獨善其身?這甲不披也罷,有如此精銳在,縱然是輕裝上陣,賊將又焉能傷到本王分毫?”
它是會調動士氣的。
院子裡頓時聽取喵聲一片。
“出征!”狸將軍一聲令下。
數百隻貓井然有序的往外走。
這都歸功於趙芷蘭啓蒙了第一批貓,現在貓貓衛有自己的教導隊,專門負責教書識字以及維護軍紀秩序。
深夜的大街上,幾個醉鬼看見這一幕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面面相覷一陣,都確定自己是真的醉了。
否則怎麼會看見這麼離譜的事?
一大羣貓排着隊走路!
狸將軍帶着軍隊出城,來到了跟狗子約好的戰場,遠遠的就看見數百隻野狗陣型雜亂的聚成一團,甚至是還有不少狗按耐不住正在進行鏈接。
“烏合之衆!”
狸將軍輕蔑的評價了一句。
狗羣中,一隻體型碩大的黑狗看着迅速原地列陣的貓羣,再回頭看看自己身後那羣狗東西,頓時是暴怒。
“汪汪汪!”他仰起頭狂吠幾聲。
鬧哄哄的狗羣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幾對在連接中的狗一時間無法中斷溝通,嚶嚶嚶的叫個不停。
黑狗更是怒上心頭,猛地衝過去擡起一爪揮下,一對正在連接中的狗當場腸穿肚爛,血淋淋的灑了一地。
其他狗都紛紛夾緊了尾巴。
狸將軍瞳孔一縮。
那狗身上有淡淡的妖氣!
黑狗轉身遙遙凝望着狸將軍。
雙方四目相對,空氣都凝固了。
“吼!”黑狗咧嘴露出個猙獰的笑容咆哮一聲,脖子上的毛都炸開了。
身後的狗羣頓時齊齊衝了上去。
“乾死他們!”狸將軍話音落下從鄭綾兒身上跳下去,同時身形極速膨脹現出妖體,比黑狗還大一圈,它一貓當先揮舞着爪子將一條又一條衝上來的狗撕碎,直奔大黑狗猛衝而去。
身後羣貓也喵喵叫着在衝鋒。
剛剛列好的陣型屁用沒有。
看着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狸將軍鄭綾兒目瞪口呆,嚥了一口唾沫。
不是,這就是自己平時抱在懷裡面那個好吃懶做、毛茸茸的玩意兒?
而大黑狗看着突然變得比自己還大的貓也懵了,隨後直接轉頭就跑。
但又豈能跑得過狸將軍?
“狗賊膽敢傷我袍澤!納命來!”
狸將軍怒喝一聲,鬚髮皆張的高高躍起撲向大黑狗,擡起巨大的爪子直接將其拍倒在地上踩着動彈不得。
“嗚嗚嗚……”大黑狗奮力掙扎着發出嗚嗚聲,向它露出求饒的眼神。
狸將軍眼神冷峻,毫不留情的擡起爪子輕易割開了它的喉嚨,隨後牛犢大小的它高高舉起大黑狗的屍體人立而起,任由血液如雨淋下,露出尖銳的獠牙張嘴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
“吼!!!”
原本混亂的戰場瞬間陷入安靜。
所有貓貓狗狗都齊齊看向了它。
“喵喵喵喵!”
貓貓衛的將士們士氣高昂。
而狗子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瑟瑟發抖的趴在了地上表示臣服和投降。
“不堪一擊。”狸將軍隨手丟下大黑狗的屍體,掏出了它肚子裡光芒黯淡的妖丹跟吃糖豆似的吞進了嘴裡嚥下去,然後大聲說道:“班師回朝!”
狸將軍剛班師不久,後腳一名麻衣青年男子就施展輕功來到了戰場。
看着慘死的黑狗他臉色煞白,身體踉踉蹌蹌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抱着黑狗的屍體嚎啕大哭。
“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