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歡不知道家裡正上演着兇險的暗殺戲,她拉着嚴菁菁瘋狂地逛街,卡都讓她給涮暴了,到後來,嚴菁菁實在無法忍受當侍女的感覺,怒了,撂下狠話:“再不回去,我可不再理你了。”
樂歡就剩嚴菁菁這個死黨了,這話對她來說,殺傷力之強,不亞於她決定與夜風分手這事。於是樂歡只訕訕地低頭往回走。
來時是興沖沖,好似有用不完的體力,回去則是跨了般,她是寸步難移,連幫她拿着各種戰利品的嚴菁菁都比她還有氣。
可嚴菁菁沒法再把她搬回去,只得停到路邊,正想伸手去招的士,就有車快速停到了她們的跟前。
車門打開,駕駛座上坐着左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甩頭,“進來吧,還等什麼?”
嚴菁菁知道,左明一定是不放心樂歡的安全,一路在暗裡地跟蹤她們的。她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樂歡卻是炸毛了,她覺得她好容易下決心要分手,可生活上去處處被夜風乾預着。
她沒好氣地把東西扔進車裡,氣鼓鼓地坐到了後座上。嚴菁菁不明白她爲何突然生氣,也只得把手上的東西放好,跟着鑽進了後座。
車子開動,三人都不開口,氣氛是尷尬異常。嚴菁菁實在憋不住,就故意問左明怎麼會知道她們在這裡。
左明聳聳肩,竟連彎都不拐一下,直接就說,“跟來的。”
嚴菁菁一看樂歡臉色又沉了沉,心急了,朝着後視鏡地擠眉弄眼的,要左明看氣氛說話。可偏偏平時十分玲瓏剔透的左明,這會卻非要跟她裝傻,這真是讓她也給氣着,原本想要緩和氣氛的她,倒成了導火線了。
“你跟來幹什麼?沒看我們不想讓其他人打擾嗎?”
這分明是氣話,左明該是明白的,可他偏就故意裝傻,還一板一眼地說,“我有我的任務,沒法纔跟來的。”
這下子,樂歡是再也忍不住了,“我可沒有要你跟,你也沒必要受這樣的委屈,可以回去覆命了。”
左明故意冷笑,“你還不是我的主子
。”
樂歡氣得咬牙切齒,“我也沒想當你的主子。”
“那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左明還是故意氣她。
樂歡真是爆發了,“我的事,我作主,誰都沒法拿我怎麼樣。”
左明大笑起來,慢慢將車停到了一邊,之後才轉過頭來,看向氣得不輕的樂歡,笑,“說你笨,就是笨,你一個平民,能跟隻手遮天的王子鬥嗎?這要與不要,全得他說了算,你說的,不算。”
樂歡當然明白這道理,可她在賭,就賭夜風愛她的程度,如果他是真的愛她,一定不會爲難她的。
樂歡這單方面的想法實在不科學,她得出這結論,完全是歌劇唱得太多了,以爲一個有修養,有愛情的男人,都會以愛人的意願爲先來考慮事情。須不知,很多時候,夜風完全是按照自己想法來行動,壓根就不會去管他人的感受。更何況,他雖然較之之前成熟了不少,但劣性依然如頑童般,對自己喜歡的,愛好的,都是恨不得全霸着,那會想着爲她好就放她走的道理。
左明卻是明白夜風的性子,所以他纔會乖乖地來當樂歡的保鏢。
“還有啊,你以爲你退出了,那些人就會放過你嗎?真是蠢到了極點都不知道,你越是這樣,越給那些對付夜風的人機會。你說你這樣,不是在給他惹麻煩嗎?”物以類聚,左明果然與夜風是同路貨,這說出來的話,都一樣不留情面,甚至還有意挖苦。
但他說得在理,樂歡無力反駁。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認可,她生氣,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咬牙就是想要分。
左明見她不吭聲,眼裡卻明顯地抗拒,就說,“你不要以爲我是在嚇你的,知道不,剛剛你的妹妹差點就讓殺手當成你給殺害了。若不是炎在,只怕你的家人現在都不在這世上了。”
樂歡一聽,驚,嚇,一時間傻了,連話都說不出口來。
待反應過來後,她膽戰心驚地問左明,“樂琳她沒事?是不是?是不是?”
左明冷酷地看着她,回道,
“這一回是沒事,但難保下次也能這麼幸運。”
樂歡傻了好久,一陣陣地戰慄。之後,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反思之中。
炎說爲了夜風好,她還是得與夜風分手。炎又說,分手後,她最好與他在一起。樂歡不以爲然,如今看來,炎的話有他的道理。
左明也是有道理的,如此想來,就她一個人一直在無法取鬧不成。
樂歡覺得難受,倍感無力,她很想見夜風,很想知道他又作何感想。
“炎有他自己的立場,他的話,你不能太當真。真爲夜風好的話,就老老實實在呆在他的身邊,那裡都不要去。”左明再次驅動汽車,這一回,他沒有再停下來,直接朝樂家而去。
很快的,樂歡就回到了家,她一進門,就見樂琳正狐假虎威地審着被五花大綁的殺手。
殺手一見樂歡,真是羞掉了老臉了。樂琳雖然與樂歡長得像,可氣質相差幾遠,樂琳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出過遠門的鄉下女孩。而樂歡,則已經完全蛻變,高雅貴氣,與這個家庭的整體氣息是格格不入。她倆這麼一站在一起,那對比當真是明顯得連瞎子都能感覺得到。
許是因爲受打擊過大,殺手很快就交待了指使者。
蕊公主,她要她的命,而且,還是非要不可的。
殺手說到這裡,猖獗大笑,說,“就算我殺不了你,後面也一定會有殺手繼續追命,你死是遲早的事。”
若是以前的樂歡,聽到這話,指不定早就嚇得臉青膽子破。可現在的她,卻是不動聲色,僅僅只是眉頭微皺,冷然地看着殺手,輕嘆了一句,“我都沒想過報復她,她怎麼就那麼不安生的。”
“那個大染缸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安生立命。”炎優雅地靠在門邊,微笑着說,好似他只是在看戲的人一般。
樂歡冷冷地看向他,“這麼說,你根本也是不知道這個道理的?”
“也許吧!”炎不溫不火地答她,一臉的笑容,就這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實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