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開始朝保鏢的方向走。
他渾身赤紅,如一尊地獄阿修羅,即便還沒動手,一緊讓人顫慄。
保鏢慌了,他換了個角度,道:“我手掌掌握着很多情報,我……我可以拿這個——”
沈鈞打斷了他的話,“你拿什麼都沒用。”
說完,他兩步上前,擡手扼住了保鏢的喉嚨。
那保鏢目眥欲裂,整個人一激靈,他擡手去扯沈鈞掐着他脖頸的手,可是那手臂宛如鋼筋水泥,一動不動。
保鏢聽到了自己喉結碎裂的聲音。
他開始瘋狂的掙動,如同被衝上岸的大魚一般,垂死掙扎。
沈鈞冷眼看着他,沉聲道:“殺你,是因爲你欺負了我的女人。”
徘徊在死亡邊緣的男人,聽了這句話,瞳孔猛然一陣收縮。
他腦海裡出現了楚喬的身影。
戎馬一生,這位保鏢怎麼都沒有料到,自己的死只是因爲一個女人。
然而,所有的一切已經來不及,沈鈞鉗制他喉管的手如此有力,下一刻,他就喪失了意識。
沈鈞鬆開手,任由保鏢秋風落葉般摔倒在地上。
他並沒有離開那裡,而是靜靜佇立。
楚喬站在陰影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都混雜在了一起。
她沒有立刻走出來,站到沈鈞面前。
因爲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心態,來面對這個男人。
而就在楚喬躊躇不知所措的時候,沈鈞手上的東西開始發光了。
整個刀刃如同磨砂燈管一般,發出一層悠悠的光芒。
光芒貫穿整個刃,在沈鈞握着的地方,也不例外。
楚喬想起了一年前,在東野大學圖書館,看到過的黑暗中一閃而過的光影。
就是這個東西嗎?
沈鈞長時間的佇立,手上刃的光芒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盛大,大約是一分鐘後,沈鈞伸起拿刃的手,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姿勢,最後停在身前,定格出一個古老膜拜的姿勢。
楚喬已經從陰影裡走出來,她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盯着面前詭異的一幕。
那是沈鈞最不爲人知的秘密,是楚喬曾經幾次想探尋卻沒有下文的秘密。
那一瞬間,楚喬不是爲沈鈞在做的事情而感到好奇,只是看着他,她便有種說不出的莊嚴和神聖感。
這是一個儀式。
楚喬第一時間,心裡就跳出了這句話。
然後,這是一個有關死亡的儀式。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分鐘就結束了。
沈鈞放下手的時候,手裡的刃開始緩緩變暗,與之相對的,楚喬手裡的戒指,也開始安靜下來。
楚喬這個時候,才緩步上前,繞過他的後背,站定到沈鈞面前。
走近了,沈鈞身上的鮮血越發觸目驚心,他如一座千年不動的神龕,沉默着佇立,彷彿要到永遠。
然而,神奇的是,楚喬並沒有在他身上嗅到血腥味。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郁的冰凌的香氣。
還記得幾個月前在國漫展嗎?
楚喬曾經問過他用的是什麼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