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花聞言，連忙獻寶似得將一束花遞到沈鈞面前。
那是一把鮮花，白色，花蕊帶金，開得正是最好的時候。
是金桂。
沈鈞目光微微一頓，從孩子手裡接過花，端視了兩秒，隨即他將花拿到了鼻下。
桂花香濃郁甜膩的香味，撲鼻而來。
沈鈞微微閉眼，腦海裡出現了一抹身影。
前天晚上，在酒店，沈鈞近距離貼近楚喬的時候，也曾聞到這股味道。
花小花：“叔叔，這是昨天下午我在田裡給摘的，今年開得第一棵桂花樹哦，是不是很美很香？”
沈鈞依然閉着眼，回憶着那晚那個女人的模樣和味道。恩了一聲，薄脣輕啓，“很美，也很香。”
花小花並不知道自己的偶像正在念着別的女人，她樂呵呵一笑，聒噪地開始在沈鈞身旁打轉。
沈鈞一年就回來一趟，花小花抓緊時間和這位帥叔叔彙報自己一年的生活狀況，一張小嘴兒都不知道停。
等她講的差不多了，爲了和沈鈞有些互動，花小花攀着沈鈞的胳膊嚷嚷：“璟叔叔，爺爺說，這個世界是神創造的，是真的嗎？”
沈鈞把玩着手裡的花束，漫不經心道：“是。”
花小花目光一亮，“那神到底是什麼？”
沈鈞：“神是這個世界上最公正公平的存在，它創造了這個世界的全部規則，而我們所有人，無論多有錢多有權，都必須臣服。”
花小花的智商開始明顯不夠用了，她抓耳撓腮，“那——神到底在哪裡啊？”
沈鈞目光從手中的鮮花上擡起，望着碧空，“它無處不在。”
花小花覺得，她的璟叔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變了似得，可是以她的智商和閱歷，還沒能理解其中的玄機，於是她只能繼續抓耳撓腮。
眼睛看不到，而且還無處不在？那是什麼？
“璟叔叔，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神。”
沈鈞笑，摸了摸孩子的腦袋，“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永遠無法被改變，所有人都必須遵守，那麼它就是神，花花這麼聰明，我相信一定能猜到。”
沒多一會兒，花爺也從屋子裡出來了。
老人已經過了耄耋之年，一張黝黑的臉上，佈滿了溝壑縱深的皺紋，看上去幹巴巴的。
他的脊背微微彎曲，整個人像是個移動的骨頭架子，彷彿隨時將會行將就木。
不過，當他撩開嗓子說聲話，你就會又覺得，這老東西起碼還能活上十來年。
“小璟，回來了啊！”
沈鈞恩了一聲，從小板凳上站起來。
花爺：“今年怎麼回的這麼晚？”
沈鈞笑了笑，“工作忙走不開，幸好還趕得上。花爺爺，這一年身體還好吧？”
花爺張嘴笑，嘴裡的牙比自己孫女多不了幾顆，“好好好，以後那些營養品補品就不用給我寄回來啦！給我這個老東西吃，也怪浪費的！”
沈鈞沒接話，只是笑。
“昨晚夜裡有雨，害怕今天上不了山，還好天放晴了，也不用淌泥水了。”花爺說完，又衝着花小花招手，“走了小花，給你璟叔叔做早飯去！”
一老一小兩人剛走進屋，沈鈞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他翻開手機看了眼號碼，接通。
“喂，夏局長。”
“沈鈞啊，聽說江城的案子都已經結束了？”夏季平道。
沈鈞恩了一聲，“昨天就收工了。夏局長有什麼事嗎？”
夏季平呵呵一笑，“也沒什麼，就是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鈞：“這次來江城剛好撞上我家人忌日，所以我就多留兩天下來。”
夏季平哦了一聲，“想起來了，好像你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給你父母掃墓吧？之前一直不知道，原來就在江城嗎？”
沈鈞：“對。局裡有什麼要緊事情嗎？”
夏季平：“沒有，那——你就先祭祖吧。回頭我們再聯絡。”
沈鈞掛了電話，面色一點點沉下來。
夏季平，MSS情報部局長，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關鍵是，還問了這麼可有可無的問題。
他，是在試探他？
沈鈞在原地站了一分鐘，又接着打通了張銳的電話。
“璟哥，正要給你電話呢！”
“查到了嗎？”
“整個江城軍區大大小小部門軍用車輛都給你排查過了，沒有你說的那兩輛車。璟哥，那車牌號是不是你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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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魚：這段沈鈞和花花的對話非常重要，是本文最核心的要素。永遠無法改變的、制定了世界規則的神是什麼，姑娘們可以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