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娘臉色白了一白,重重的點了點頭,尿尿的地方與那裡也沒差了。
烏純純越來越不敢相信,生下一個人就算了,還是從那裡,那裡那麼小,怎麼生,那嬰兒……“要是卡住了怎麼辦,手和頭要是卡在那裡怎麼辦,那裡那麼小?”越說,烏純純越覺得生孩子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想想卡住的那個情景,再想想個頭還在哈哈大笑的孩子,身子卻在肚子中拱來拱去。
事情朝着詭異的方向而去,孔大娘也感覺出烏純純在冒着細細密密的冷汗,於是只能將事情美化,“純純,不會卡住的,你要相信我,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就是開始生的時候,腹中會有脹痛之感,然後憋足一口氣,使勁將孩子往出擠,然後她就順利的滑下來了。”
……
沉默了好一會兒,烏純純才理解道:“你這種說法,就好像便秘的時候拉屎一樣,難道,生孩子就等於便秘。”
“……”孔大娘算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這生孩子雖然與拉屎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是確又的不同。但是給烏純純解釋的越清,她怕適得其反,於是乎只能讓她這麼以爲。“純純啊,你就當生孩子跟拉屎一樣吧。”
烏純純狐疑的看了孔大娘半天,沒有在她身上看出任何異樣之後,才默默的將這件事忘之腦後,如果生孩子就像拉屎,那也沒什麼可怕的。
孔大娘在烏純純看不見的地方抹了抹手心中冒出的冷汗,生怕烏純純在問出一些驚悚的問題,這種女兒家知道的事,原本應該是青兒教的,但是青兒死的早,只有她這個做外婆的人教了,希望純純不要理解到其他地方去纔好。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確註定讓烏純純記住了一輩子,已導致烏純純在生孩子的時候,心中咒罵的人確實她的親親外婆。
近日,綠秧殿多不太平,先是幾個瘋妃被抓走,後又是冰妃被帶走,臨行前,還來看過烏純純,只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委實讓烏純純沒有猜透她要表達的意思。
冷宮人心惶惶,少了冰妃就像少了一根主心骨,烏純純躲在樹蔭之下,仰頭看着天,裴依錦叫她乖乖的呆在冷宮,熬過兩月,可是這兩月確太過漫長。
像冰妃這種人都能被帶出去,只能說宮內又出了什麼大事,不得不讓窩藏在這裡苟且偷生的人出去,消息太過閉塞,除了每天渾渾噩噩的度日,便沒有了其他可以玩樂的事情,這個時候,烏純純就特別的想念樂樂,因爲樂樂總能給她帶點不那麼無聊的八卦。
許是心裡執念太深,就在烏純純閉目養神的一瞬,她放佛看見了樂樂越發纖瘦的身影。
晃神之間,身影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前,以前圓滾滾的身材,自從跟她入了宮,就越來越瘦,現在更是隻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看起來略微有點嚇人。
“樂樂,我知道你思念我,但是能不能把你的凸出來的眼珠子收一收。”烏純純實在是不想說這麼煞風景的話,久違的人見面,應該互相抱在一起,哭哭啼啼一番,才能表示心中的激動,可是她實在是哭不出來,應該說,自打她知事以來,就從未哭過,哪怕被人鞭打,也只是嚎叫,卻未流過一滴眼淚。
樂樂慘然一笑,不理她反道:“爺,看來你在冷宮過得不錯,這身子越發的圓潤啊。”
“哪裡哪裡!”烏純純尷尬的掩飾了自己懷孕的真相,怕把樂樂給嚇到,要知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都花了好幾天的時間。“不過你倒是過得不滋潤啊,那五個大柱子沒把你伺候好,都讓你成爲晾衣杆了。”
樂樂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着烏純純,許久之後,才挨着烏純純坐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這個姿勢,莫名的讓烏純純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外面出了什麼事?”
原本不想這樣問,但還是問出了口,樂樂能來冷宮,無非是出了大事,不然以她的性格,會自己默默的解決,而不是到冷宮找她。
樂樂深深嘆了一口,涼涼的說道:“爺,是時候回後宮了。”
“……”她不是不回啊,她想了很多辦法回去,可是就是出不去啊,可惡。“說重點。”
樂樂將頭擡起,看着遠方,語速不急不緩的說道:“上官鳳因謀害孟妃,株連九族,上官家現在正在死牢之中,等候問斬,冷貴人喜歡秀兒一事被人在孟太后面前告了狀,告狀之人是烏家大小姐,烏圓圓,楚家見勢頭不對,選擇明哲保身,楚貴人躲在殿中成日不出,烏家的勢力漸漸從帝都轉移到邊疆,想必老爺子那裡出了重要的事情,還有就是,思明公子來了。”
前面的一些事就已經讓烏純純有點頭疼,後面這一句,更是讓她頭腦炸裂。“他真的來了,不是還要有一個月的時間。”
“提前來了。”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短短几月時間,後宮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終於明白冰妃最後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自求多福。
看來孟家已經在消減烏家在朝廷中的勢力,裴依錦刻意將她留在這冷宮之中,爲的不過是讓她避開這些。
“邊疆不會出什麼事吧!”烏純純甚是擔心烏雲的狀況,她是一點都不指望她爹爹能起一星半點的作用,哪怕烏雨有用,烏家現在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樂樂搖了搖頭,具體的事情她還不知,只是後宮才培養的勢力在烏純純進入冷宮的一剎那,被孟家瓦解,她想盡力補救,也無濟於事。
烏純純心中不是滋味,自己再在冷宮坐以待斃的話,她怕是連爺爺最後一面都瞧不見了,裴依錦叫她在後宮呆兩月,她委實等不住了。
“朝廷中,除了爹爹,還有哪些暗中的勢力。”
樂樂想了好一會兒,才暗自說道:“暗中的勢力現在都不敢輕舉妄動,怕引火燒身,得不償失。”
“是爹爹叫他們這樣做的。”不用考慮,烏純純就已經猜到是烏雨的命令。
果不其然,下一瞬樂樂就點了點頭,“這次我能來這裡,是叫暗衛偷偷帶我進來的,不能呆太久的時間,怕孟家的人發現,爺,你有什麼要說的,儘快吧。”
……她是死牢裡面的囚犯嗎?哎,作爲一個寵妃,作爲一個有權有勢的官三代,混成她這樣子的也沒誰了。
“我現在有一個辦法,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烏純純眼眸一轉,勾了勾手指頭。
樂樂聽話的將耳朵奉上,不一會兒,她平淡無波的聲音就變成了驚詫,“爺,你這樣做,皇上……”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我弄出去再說,皇上那邊我會跟他解釋。”
烏純純不耐煩的將樂樂往外推,要是裴依錦想把她放出去,她也不至於再冷宮死磕兩個月,非常時期當然要用到非常手段。
兩主僕還未來得及好好敘舊,樂樂‘探望’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目送樂樂離去,烏純純回身看了一眼這四四方方的綠秧殿,自己明明就呆了兩月,總感覺確是呆了兩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度日如年。
幾日之後,輝煌的宮殿載歌載舞,一是歡慶元豐國最友好的番邦洪翰之國的皇帝到來,二是爲了彰顯元豐的地大物博,繁榮昌盛。
乾坤殿外,孟嬌嬋停下步子,嬌聲的喊了一句:“皇上!”
裴依錦轉過身,禮貌的笑了一下,“何事?”
孟嬌嬋幾步追上,緊緊的抓着裴依錦的袖子,不敢擡頭,“妾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妃子,但也是皇上身側之人,要是讓外邦看見皇上與妾身如此見外,怕是要讓他們看了笑話。”
“朕與你走一起,難道就不會讓人看了笑話,你的理解讓朕覺得匪夷所思。”裴依錦往前一走,輕輕掙脫了孟嬌嬋手中的鉗制。
看着裴依錦的背影,孟嬌嬋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脣,才緩慢的跟上。
內侍遠遠看見他們,伸長了脖子扯起了公鴨嗓喊到:“皇上、孟妃駕到……”
不管在做什麼的文武百官聽到聲音,都齊齊的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裴依錦環顧了一下人羣,除了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便是一些異姓王侯。還是熟悉的人,還是熟悉的物,宴會什麼的當真是最爲無聊的。
待兩人入座,裴依錦慵懶的點了一下頭,示意衆卿平身。
大家互相攙扶着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到一邊,開始的熱熱鬧鬧現在變的極爲嚴肅。頭一次以妃位出席這種宴會的孟嬌嬋更是揚起了頭顱,母儀風範盡顯。
不一會兒,公鴨嗓再一次響起:“洪翰王覲見——”
聲音剛過,只見一位穿着黑色蟒袍,卻異常秀氣的男子走進殿中。裴依錦雙眼眯了又眯,才明白當時一提到洪翰之帝的時候,烏純純異常緊張是怎麼回事了。
這位男子委實符合烏純純的口味,不管是身材還是那斯文俊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