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爾給你的壓力不小吧?“
坐在鮑爾家的泳池旁,白已冬和鮑爾聊着天。
“我就是打球,其他的沒什麼。”鮑爾已經習慣了拉瓦爾給他憑空製造出來的這些喧囂。
白已冬淡淡地說:“看來你是大徹大悟了,也好。”
“叔叔,當你感覺身心俱疲的時候,會怎麼做?”
“除了那些少兒不宜的消遣,最好的辦法是把自己練到散架,練到你根本連感覺都沒有,一上牀就睡着。”白已冬還以爲他能給鮑爾出一個好主意。
沒成想,鮑爾目光一轉,說道,“我怎麼覺得唱三個小時的rap更好?”
“呃……這種事,你開心就好了呀。”白已冬感覺到了他和鮑爾之間明顯的代溝。
不管怎麼說,鮑爾都只是一個97年的小孩,97年,什麼概念?
白已冬隨拿到第二座總冠軍的時候,他纔剛剛出生。
唉,還是儘早退役吧,再不退役00後都要進聯盟了。
到時候要是有個嘴欠的00後問:“爲什麼這裡還有個70後的老爺爺?”
真要這樣,白已冬難保不被氣死在球場上,這種事真的越想越恐怖。
他姥姥的!還是快點拿完這個冠軍退役吧,再打下去太恐怖了!
白已冬本想跟鮑爾談談心,可是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娛樂節目太多了,根本沒功夫跟你談心。
白已冬以爲鮑爾來泳池邊坐下是有心事,其實,他是在想歌詞。
鮑爾說,他已經發行了好幾首rap,還建議白已冬去聽一下。
入夜,白已冬告辭,打算返回酒店與球隊匯合。
一開始,白已冬是想回酒店的,只是看到這一路的夜景,不禁讓保鏢停下了。
“看看這美麗的夜色,你們就這麼想回家嗎?車開那麼快做什麼?不知道什麼是安全爲先嗎?”白已冬一頓溫柔的“訓斥”。
幾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認爲白已冬又犯病了。
“Bye,這裡比較偏僻,又是犯罪高發地段,不宜久留。”說話的人有嚴重的瑞士口音。
“SOG出身的你居然害怕這種地方的小毛賊?你這身幾十萬的裝備是幹什麼使的?”白已冬日常吐槽保鏢。
另一個魁梧的保鏢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們SOG成天幫別人找遺失的小寵物,當然擔心匪徒了。”
“你這個該死的伊萬,再廢話一句我宰了你!”
眼看兩人要火併,領頭的湯姆喝止了他們,“你們要幹什麼我管不着,但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Bye的安全。”
“難道這裡不安全嗎?”白已冬還沒看夠夜景。
白已冬是湯姆的老僱主。當年白已冬和瓦沙貝克去斯特羅就跟着,一直到今天。
“夜色之下的平靜只是假象,事實上,這裡是聖伯納迪諾犯罪率最高的地帶。”
“黑幫、毒販,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能在這看見。”白已冬肯定他是往誇張的說,不然怎麼把他嚇到?
“我看這裡挺好啊,風景優美,環境舒適,不時還有微風拂面,哪有你們說的那樣…”
“bang!”
一聲槍響,白已冬條件反射地臥倒。
隨他前來的四位保鏢同時掏出了身上的手槍,以車頭爲掩體看向四個方位。
“槍聲在南邊!”
“什麼情況?”
白已冬來美國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湯姆看了看四周,“槍聲在附近,走吧。”
“等一下,你不說槍聲在附近嗎?”白已冬問道。
湯姆頓一下,反問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車的聲音那麼大,我們現在走不是打草驚蛇嗎?”
“我們只是路過,他們沒理由向我們開火。”瑞士人道。
“不行,再等等吧。”白已冬看起來被嚇到了。
這時,南面的街道出現了一道影子,快速奔跑着。
湯姆等人舉起手槍指着越跑越近的影子。
直到那人近身,湯姆大吼道:“站住別動!”
那人站住了,他看起來有將近兩米的身高,頭髮很長,有點不修邊幅,臉上白白淨淨的,居然長着亞洲面孔。
深更半夜牽扯進槍擊的亞洲面孔?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什麼人?”白已冬問道。
那人喘着氣,看見白已冬後,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認出了白已冬。
不過,他沒說話,擺出不近人情的模樣。
“你是中國人嗎?”白已冬用普通話問道。
他還是不說話,白已冬看見他背後有三道身影逼近,“你要是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可幫不了你啊!”
這時,追殺他的人出現了,三個人全副武裝,一副黑幫頭目的模樣。
“你們是什麼人?老Q的事也敢插手?”爲首的一個說道,“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亞洲佬交給我們,你們就可以走了。”
白已冬看着他們三人手中的槍,心裡莫名的恐懼,但他又不想把這個年輕人交給他們。
“我們商量一下。”白已冬鼓起膽子,走到他們面前。
“你…你是?”
白已冬早已不單單是一個NBA巨星,更是影響了一個時代全球偶像。
“我就是你想到的那個人,現在我們談談吧,你們要怎樣才能放過這個年輕人?”一看他們認識自己,白已冬的膽子大了一點。
湯姆他們貼身護衛,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也能保護他周全。
“這傢伙搞砸了老Q的球賽,老Q那麼信任他,卻沒想到這狗雜種吃裡扒外黑吃黑!”爲首的那人說出緣由。
白已冬和這個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年輕人本身就是萍水相逢,按理說,他沒有理由幫他。
那個人始終沒看他們這裡,表現出悉聽尊便的樣子。
“今晚對我來說很特別,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出事。”白已冬說。
老Q的手下笑道:“我們也不會在這裡處置他,我們要把他帶回去給老Q,讓老Q決定怎麼辦他。”
“這樣吧,不如你們記下我的電話,請你們計算一下損失再報給我,由我代替這個年輕人彌補老Q,如何?”白已冬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老Q的手下愣了,“冒昧的問一句,那個雜…那個小子和您是什麼關係?”
“血溶於水。”白已冬笑道。
爲首的那人接過了白已冬的聯繫方式,“好,我們這就回去告知老Q。”
“謝謝。”
“呼…呼…呼…”
危險解除後,那個年輕人卻失去了之前的鎮定,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氣喘不止。
“Bye,我不明白,爲什麼?”湯姆不相信白已冬有這麼好的心腸。
白已冬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他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對眼。
儘管這小子一副三次元版本的流川楓模樣,但他就是不忍心見死不救。
“現在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白已冬站坐在車頭上看着他。
“爲什麼?”他也想不明白,白已冬有什麼理由幫他?僅僅因爲他們都是黃種人嗎?
如果是,那還真是個諷刺的理由,他是純粹的美國人,從小在美國長大,除了美式英語,什麼都不會說。
充其量,白已冬只是救了一個黃皮膚的美國人。
“爲什麼?”他問道。
“Good!”白已冬向身邊的人慶祝道:“起碼我救的不是啞巴。”
“呵……”聽見白已冬的話,其他幾個人都笑了。
“你聽好了,我可不是白白幫你,知道嗎?我爲你償還的這些錢,你以後要努力賺錢還給我。”白已冬突然想起了老Q手下說的那些話,“他們說你搞砸了球賽,怎麼回事?”
多說一句話好像會要他命似的,“我就是搞砸了。”
Fuck!重點呢?怎麼搞砸的?白已冬感覺有好多雞在身上爬,“算了,我不管你怎麼搞砸的,總之,我不是白白救你,我只是湊巧遇到你,湊巧我又不想看到有人受到傷害,所以替你墊付,明白嗎?”
他點頭。
“好了,我們先送你回家吧。”白已冬這樣的話癆遇見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也是無能爲力。
明明救了他的性命,他卻一點都沒有感恩戴德的樣子。
“你至少要告訴我你家在哪。”白已冬說。
“在這停下吧。”他突然說。
“這?”白已冬問道:“你確定?”
他不說話,但手已經放到門把手上。
“好吧,停車。”白已冬明明做了好事,怎麼感覺像是自己欠他的。
“謝謝。”
好嘛,總算有一點面對救命恩人的樣子了。
原來被人感激是這麼難的一件事,以後再也不他媽多管閒事做好人了。
“老Q那幫人不要再接觸了,我相信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明白嗎?”
“活下去,並且要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你的命不再只屬於你自己,也有我的一份,你欠我很多錢,我們肯定會再見的。”白已冬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大堆,他耐着性子聽完,然後連再見也不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瑞士人笑道:“白狼,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想要他還錢?”
“他知道我的名字就夠了。”白已冬把門關上,“走吧,別再出幺蛾子了,我現在就要回酒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