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希斯向前邁了一步,撲面而來的香氣襲擊了她的鼻子,那種濃烈的氣味讓她的眼睛泛起淚水。這是一種可怕的麝香,帶着甜膩的薰香和誘人的果香,滲透到她的身體深處。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肌肉變得鬆弛,那股突然涌現的衝動幾乎讓她跪倒在地,只想俯身下來,盡情地吸入這令人暈眩的香氣。
“艾德雷澤,賜與我力量!”她低聲祈求着。
“我們沒有想到你會來,甜美的孩子。”一個雙重的聲音從迷霧中響起,那聲音既像男性,又像女性,卻同時又既非其中任何一種。
瓦希斯遲疑了。
“哦,我們是多麼想念你啊。”聲音繼續說道。
動物般的眼睛在迷霧中閃爍,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以不朽的精準度移動着。可怕的生物踩着細如鳥爪的雙腿向前靠近,它們詭異的、無骨的身體散發出一種既女性化又男性化,同時又夾雜着所有性別特徵的怪異魅力。
它們用爪子般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身體,劃破蒼白的皮膚,黑色的舌頭在空氣中扭動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和喘息。長睫毛下,那些如山羊般豎瞳的眼睛在瓦希斯的身上停留,彷彿盯住了新鮮的獵物。
“我們認識你,曾經認識你。回來吧,甜美的孩子,讓我們把我們的愛刻進你的血肉中。”
那一瞬間,恐懼像尖刺一樣扎入瓦希斯的靈魂深處,潮溼的皮肉、血腥的剃刀和甜言蜜語從某個隱藏的角落涌現出來。心臟在胸腔中狂跳,下一刻,恐懼的瞬間點燃了她內心滔天的怒火。
“以艾德雷澤之名!”
她尖叫着,揮舞長矛。
欲魔的利爪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音,猛地向她撲來,翻過她的頭頂,長長的爪臂在空中劃過,尖銳的利刃劃過她肩甲的空隙,在她的肩部留下一道薄薄的傷口,鮮血隨即涌出。然而,下一秒,欲魔就被來自她身後的長矛捅穿了,而且還不止一支矛,用跳躍的姿態進入軍陣中無異於找死。
另一個欲魔像鷹隼一樣躍向她,利爪伸向前方。她手腕一抖,長矛在半空中精準地劃開了怪物的面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欲魔發出淒厲的慘叫,跌落到地上,捂着臉上的傷口掙扎。她的眼中閃過兇光,調整長矛的角度,狠狠地刺入欲魔的面部。
戰鬥如同旋風般展開。
惡魔與精靈的身影交織,刀光與爪影在空中舞動。欲魔的刀刃閃爍着如水銀般的光芒,迎向精靈手中鋒利的武器。
完成擊殺的瓦希斯與一隻欲魔周旋着,怪物揮舞着閃光的利爪,步步緊逼。儘管她一次次閃避、招架,但那利爪仍然在她身上留下了傷痕,大腿上一道口子,鎖骨上一條血線。
“你動作遲緩,笨拙而遲鈍,你已經老了。你終將回到我們身邊,對吧?終將回到我們這裡……”欲魔低語,語氣充滿譏諷,說的同時,利爪劈向了瓦希斯的頭。
瓦希斯猛然後仰,避過了攻擊。幾乎是本能地,她將盾牌撞向了欲魔的腳裸,當欲魔失去平衡後,她揮舞長矛刺了過去,鋒利的矛刃像切割軟泥一樣穿透了肌腱與骨頭。欲魔發出尖銳的慘叫,用殘廢的腿在地上拖行着試圖逃離,但她沒給欲魔機會,她冷酷地揮舞長矛刺向欲魔的頭顱,欲魔的屍體瞬間化作一團粘稠的物質。
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瓦希斯猛地回頭,一隻欲魔正將阿瓦拉壓在地上,手中的細針般的刀刃不停地劃過精靈的臉。
“我只是因爲太想你了,才這樣做的。”欲魔輕聲說道,隨後將爪子狠狠刺入阿瓦拉的眼睛。
杜魯奇痛苦地哀嚎着,慘叫聲刺破了空氣,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頰與頭髮,染紅了她顫抖的手指。
阿瓦拉不是瓦希斯的朋友,但阿瓦拉欠她索維林。可惜的是她做不了什麼,她位於軍陣之中,她不能去挽救她的賭友,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賭友死去。
隊長怒喝着躍過正要攻擊的恐懼矛手,一劍斬下了欲魔的頭顱,那身體化作污穢的漿液,消失在空氣中,扭曲的臉龐仍停留在猙獰的笑容中。
瓦希斯鬆了一口氣,阿瓦拉還活着,儘管臉上沾滿血跡,雙目失明,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但她的賭友,這個同她一起掙扎求生、共同經歷過無數賭局與廝殺的阿瓦拉,還活着。呼吸盡管急促卻穩定,胸口微弱的起伏昭示着生命力依然存在,這讓她感到了一絲短暫的慰藉。
更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是號角聲的響起。
這清晰的號角聲穿透了戰場上的混亂,傳遞了一種短暫的秩序與方向。這代表她可以暫時退到後方去,不用繼續面對那些欲魔的尖嘯和利爪,也不用再目睹那些墮落生物的骯髒殘忍。
她咬緊牙關,和另一名賭友拖動着阿瓦拉,將其費力地拉向後方的軍陣。她的身體已經被鮮血浸透,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盔甲上的裂口處隱隱作痛,但她強迫自己無視這一切,只想着把阿瓦拉帶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終於將阿瓦拉拖到後方,鬆開阿瓦拉擡起頭時,她的眼睛瞪大,瞬間僵在了原地。
迷霧中,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浮現。
起初,那只是一片模糊的輪廓,但隨着時間的流逝,瓦希斯的心跳開始急速加快,她的呼吸變得滯澀。那陰影高大得超乎想象,幾乎將周圍的戰場完全遮蔽。隨着迷霧的散開,它的全貌終於暴露在瓦希斯的視線中。
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完全描述的生物,一種極致的恐怖與扭曲。它的身軀高大如塔,由數種不同的生物的完美處拼接而成,每一寸皮膚都散發出詭異的光澤。它的四隻手臂各自握着不同的武器,一柄血紅的鐮刀、一條長滿倒刺的鞭索、一柄奇形怪狀的權杖,還有一隻鋒利到近乎詭異的利爪。它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優雅,卻又隱藏着毀滅性的力量。
它的面容,如果那還能被稱爲『面容』,完全是一種噩夢般的融合。半邊臉是如同絕世美人的妖嬈與魅惑,另一半卻是惡魔的猙獰與殘暴。尖牙從嘴角暴露,鮮紅的舌頭緩緩舔過嘴脣,眼睛如同黑洞般深邃,帶着嘲弄與輕蔑,能洞悉一切,直視靈魂。
它那修長的雙腿如同野獸般彎曲,腳爪踏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嗡鳴聲,震得大地微微顫抖。每一步都似乎帶着無盡的威壓,伴隨着低沉的呢喃,那聲音不知來自它的喉嚨還是整個空間,直接在瓦希斯的靈魂中響起。
迷霧開始圍繞着它旋轉,那些隱約的人臉與狂笑聲漸漸匯聚,在爲它的降臨而歡呼。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味隨之擴散開來,甜膩的、腐敗的、誘惑的氣息直撲瓦希斯的鼻腔,讓她的胃部瞬間一陣翻滾。
“歡迎,孩子們。”
它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低沉而悅耳,帶着一種冰冷的親切,彷彿在歡迎自己的家人歸來。它的每一個字都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令瓦希斯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可能……這是什麼怪物……”
瓦希斯緊握武器,試圖擺脫那種侵入靈魂的恐懼感,但她的手卻不可控制地顫抖着。她的視線緊緊盯着那怪物,心中不安地吶喊着。
周圍的精靈士兵們也逐漸注意到了守密者的出現,他們的臉上浮現出各式各樣的表情,震驚、憤怒、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們曾面對過無數的敵人,但從未面對過如此恐怖的存在。
守密者的腳步緩慢卻堅定,迷霧像是它的僕人般爲它讓路,它那巨大的身影籠罩着廣場。它低下頭,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着神態各異的杜魯奇們,嘴角緩緩揚起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
“你們在害怕嗎,小精靈?來吧,讓我看看你們能走多遠……或者,跪下來,接受我主的擁抱?”
守密者低聲呢喃着,那雙深邃的眼睛閃爍着戲謔與輕蔑,聲音彷彿毒蛇的嘶嘶聲,又如毒液緩緩滲入骨髓,令精靈們聽得頭皮發麻。它緩緩擡起長滿倒刺的利爪,鋒利的尖端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正欲指向杜魯奇們。
但就在它的利爪即將落下的瞬間,變故發生了。
——
一個嬰兒誕生了,他既沒哭,也沒鬧,而是說了一句話。
“黃維,是個外行。”
哪怕老年癡呆,連老婆和孩子都忘了,躺在病牀上,都能垂死病人驚坐起,蹦出一句。
“黃維,是個外行。”
有些事很容易隨着時間忘掉,但有些事……
對於達克烏斯來說同樣如此,遠處那個十二米高的身影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哪怕下個紀元了,他也不會忘掉。
故事還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講起,先從第一個饅頭開始吃……
這隻守密者他見過,在克拉卡隆德的林場,在黃昏之潮那一天,這隻守密者的出現如同最終BOSS因系統出錯刷在了新手村一樣,直接給他來了一出:什麼特麼的叫特麼的驚喜!
一道狂暴的閃電劃破迷霧與陰霾,撕裂了戰場上的空氣。那道電光快得令人無法捕捉,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
在守密者現身的第一時間,他便開啓了斯安威斯坦,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馳的雷霆,從原地瞬間消失,捲起的風甚至都來不及吹散他剛剛站立時留下的迷霧。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守密者的面前!
“輪到你害怕了,怪物!”他的聲音冰冷,話音未落,手中的神劍已然揮下!
那還未完全擡起的利爪,連同它鋒利的倒刺與附着的鱗片,在神劍的鋒芒下瞬間被斬斷!
一片妖異的血霧伴隨着紫色的血液噴涌而出,那根巨大的利爪像無用的木棍一般墜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停止了動彈。
守密者沒有發出充滿了痛苦與憤怒,但更多的是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的尖嘯。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它甚至來不及反應,快到……
正當它的雙眼猛然低下,望向斷裂的利爪,彷彿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它身上時。神劍迸發的光芒如同劈裂黑夜的閃電,它的第二隻利爪在這無情的斬擊下飛向空中,落地時發出沉悶的響聲,紫黑色的血液噴濺如瀑布般灑滿了地面。
直到這時,它才發出尖嘯。
“吵死了。”達克烏斯的聲音如同寒冬中的冰鋒,帶着刺骨的冷酷和決然的殺意。
守密者想要後退,想要逃離,但它的龐大身軀在達克烏斯面前顯得笨拙而遲緩。
達克烏斯根本不給守密者任何喘息的機會,神劍再次揮出,這一劍直接斬向守密者的肩部。他的速度快到難以置信,每一次揮劍都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他踩着三叉戟,跨前一步,隨即以雷霆之勢直劈下去,劍鋒精準地斬在守密者的肩膀上。
這一次,守密者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奇特的劍鋒從它的肩膀一路貫穿至胸膛,將它的身軀幾乎劈成兩半。詭異的血液噴涌而出,蒸騰出一陣惡臭的煙霧,但沒有濺在達克烏斯的盔甲上。
無他,達克烏斯實在是太快了!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雙手緊握劍柄,猛地抽出神劍,帶走了一大塊腐爛的內臟。
守密者踉蹌着,尖叫聲中帶着瘋狂的痛苦,它試圖再一次後退,但龐大的它已經再無反擊之力。
“像你這樣的東西,也配稱爲守密者?”
達克烏斯冷笑着,嘲諷聲響徹着。
隨後,他高高躍起,手中的神劍閃耀出熾烈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刺破了周圍瀰漫的迷霧,照亮了整個戰場。
“滾吧!回去親你主子的屁股吧!”
這一劍從天而降,直直劈向守密者的頭顱!
神劍的光芒宛如流星劃破黑夜,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守密者的頭顱被整齊地劈成了兩半,紫黑色的腦漿與粘稠的血液瞬間濺滿四周。龐大的身軀隨之轟然倒地,巨大的震動甚至讓地面都顫動了一瞬間。
但達克烏斯並未停下,他一腳踩在守密者的胸膛上,擡起神劍將守密者的頭顱徹底砍下,提起那巨大丑陋的頭顱,用力將其丟向那些依舊嘶吼的欲魔羣中。
“它回去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欲魔的尖嘯逐漸變成了顫抖的低鳴,它們在達克烏斯冰冷的注視下猶豫、退縮,彷彿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是一尊冷酷無情的殺戮之神。
“下一個!”
守密者的屍體逐漸化爲一團扭曲的光與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廣場陷入一片短暫的死寂。但這一切並未結束,達克烏斯轉過身,聲音如同從深淵中傳來,爲戰場奏響了更深的死亡序曲。
“你看清了嗎?”俯瞰的阿里斯對着身旁的塔洛斯低聲問道。
他沒有去正面戰場,而是選了一個相對不錯的位置,位置甚至好到了他看到了在指揮的、確定爲叛逃的卡爾多·科瑞斯。但他沒有將箭矢射過去,一個是距離太遠,另一個是塔洛斯不會讓他這麼做。他知道塔洛斯和那些來自埃爾辛·阿爾文的精靈是聽從了達克烏斯的命令來監視他的。
“很難,現在的他比我剛認識時更強了。”塔洛斯感嘆道。
“我很好奇,你和達克烏斯是什麼關係?他似乎對你另眼相看。”阿里斯繼續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探尋。
“朋友。”塔洛斯沉默了片刻,目光復雜地看向遠方。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
“朋友?”阿里斯揚起眉毛,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塔洛斯剛想回答,卻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大,表情驟變,呼吸也變得急促而錯亂。阿里斯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遠處的迷霧中,一道新的陰影浮現出來。最初,它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似乎在那些瀰漫的迷霧深處若隱若現,然而,隨着它的靠近,那陰影逐漸變得清晰,恐怖也隨之籠罩了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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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巨大的存在,守密者中最強大的獵殺者,詭異與暴力的化身。一切關於恐懼與墮落的概念,在它身上都被具現化到了極致。
它的身形比之前的守密者更加龐大,高聳如塔,每一步都讓大地微微震顫。每一個動作都帶着無與倫比的優雅與危險,彷彿死亡本身在以舞蹈的形式展現自己。它的臉容更加詭異,妖異的美麗與純粹的惡意在扭動着,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輕蔑與貪婪。
兩對彎曲的角從它的頭頂伸出,宛如某種高貴而邪惡的冠冕。它的笑容中帶着嘲弄與冷酷,那笑聲似乎從混沌魔域深處傳來,不寒而慄。
“無用的抵抗者,看看你們的命運。”它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每一個詞都在撕扯着在場精靈的靈魂。
廣場上的士兵們感受到了它的降臨,幾乎同時停下了動作,許多人驚恐地擡起頭,望向那高大的身影。前一秒的吶喊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恐懼,一些士兵的武器甚至從手中滑落,他們的身體因恐懼而顫抖,雙腿無法支撐,直接跪倒在地。
阿里斯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弓弦,目光盯着那從迷霧中邁步而出的怪物,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話。
“夏拉希·魔災!”塔洛斯的表情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下一秒,他的表情轉爲了狂怒和癲狂。如果不是達克烏斯吩咐他看好阿里斯,這一刻的他真想直接跳下去與達克烏斯並肩戰鬥,將這個如同噩夢般籠罩他的守密者擊殺。
“你認識?”阿里斯低聲問道,語氣中透着一絲試探。
“它是最可怕的獵手……它曾被鎮壓在金池……我的愛人……”塔洛斯點了點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阿里斯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他的手仍在微微顫抖。
“無愧赫爾班之名!”
達克烏斯的怒吼如同雷霆,撕裂了瀰漫的迷霧。
他的聲音洪亮且充滿決絕,就像幾年前,他第一次擊殺夏拉希·魔災時喊出的那句話一樣。這句話不僅是對敵人的宣戰,更是一種信念的宣告,無論這怪物多麼強大,他都將再一次將其斬殺!
隨着怒吼聲響起,他的身影驟然消失,如同一道閃電撕裂了戰場。他的速度快到難以捕捉,空氣中只留下微弱的電光與淡淡的焦灼味。
夏拉希早已注意到達克烏斯的動作,那扭曲而優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屑與惱怒。它猛地擡起手中的長槍,那武器如同某種活物,槍尖閃爍着詭異的紫光,似乎能吞噬靈魂。與此同時,它的另一隻手揚起圓盾,盾牌表面雕刻着令人目眩的圖案,每一道曲線都在低語着墮落與誘惑。
達克烏斯的身影如雷霆般出現在夏拉希的面前,他沒有任何停頓,手中的神劍帶着毀滅性的力量直刺夏拉希的胸膛。
然而,夏拉希的反應也快得不可思議,它迅速擡起盾牌,硬生生擋下了這一劍。
咚!
咔!
劍鋒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音如同巨石墜地,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隨即盾牌破碎。巨大的衝擊力將夏拉希的身軀震退了半步,但它很快穩住了身形,隨後兩隻長滿倒刺的利爪揮舞着,帶着刺耳的嘯聲向達克烏斯抓來。
達克烏斯側身躲過第一擊,隨即迅速反手斬出,神劍劃出一道閃耀的弧線,直取夏拉希的側腹。避無可避的夏拉希只能用利爪抵擋,另一隻利爪則從側面橫掃而來,目標直指他的胸膛。
斬斷利爪的他踩着三叉戟,猛力一蹬,躍起,躲開了橫掃而來的利爪,隨後整個人翻身躍過夏拉希的頭頂。他在半空中扭轉身體,神劍高高揚起,劍光如流星般墜落,直劈夏拉希的後背。
轟的一聲。
劍鋒斬入夏拉希的背部,鮮血如噴泉般涌出。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嘯,它的身體劇烈顫抖,紫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洶涌而出。但這並沒有讓它退縮,反而激發了它更加瘋狂的攻擊,轉身,長槍刺出,槍尖如毒蛇般直取達克烏斯的胸口。與此同時,它那僅剩的利爪揮舞着,試圖封鎖達克烏斯的所有退路。
達克烏斯冷哼一聲,腳下猛地一踏,身體再次化作一道閃電。他的速度快得讓夏拉希的攻擊撲了個空,那巨大的利爪與長槍幾乎同時擦着他的身體落下,將空氣扭曲。
就在夏拉希還未調整過來時,達克烏斯的身影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直接出現在夏拉希的左側,神劍帶着雷霆之力猛然斬下。
劍鋒如同撕裂天空的閃電,將夏拉希僅剩的利爪斬斷。巨大的利爪連同倒刺一同落地,紫黑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它發出一聲充滿愉悅的慘叫,扭曲的面孔上滿是痛苦與憤怒。
“你還沒上次強,夏拉希!”
達克烏斯怒吼着,如滾雷般在戰場上回蕩。他向前邁步,連續三劍揮出,第一劍斬斷了夏拉希的長槍,第二劍直接撕裂了夏拉希的腹部,第三劍帶着雷霆般的怒火,直取夏拉希的頭顱!
夏拉希試圖進行最後的抵抗,但達克烏斯的劍鋒中蘊含的力量太過強大,劍鋒如同鐮刀,毫無阻礙地斬入它的脖頸。
噗嗤!
鮮血噴涌,夏拉希高聳的頭顱被一劍斬下,頭顱在空中翻滾,臉上的表情仍然凝固在痛苦與憤怒之間,而它那龐大的身軀則如同一座倒塌的塔,轟然墜地,激起漫天塵土與血霧。
達克烏斯站在夏拉希的屍體旁,手中神劍的光芒變得稍微暗淡。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鼻腔中突然流出一股殷紅的鮮血,這是頻繁使用黃銅之戒所帶來的負載。但他沒有理會,只是擡起神劍,指向預言之塔的方向。
他不認爲莫拉絲還有咒念,他剛纔不是嘲諷,而是說的事實,被二次擊殺的夏拉希遠不如金池那次強,原因嘛……他不認爲還有第三個守密者出現,撐不起來了。
“莫拉絲!”
他的咆哮聲如洪鐘,擲地有聲,帶着不可撼動的決心與無法熄滅的怒火,傳遍廣場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