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隨着陰影扭曲、盤旋,那身影逐漸清晰,卻又始終帶着令人不安的模糊感。它似乎並非一個實在的存在,而更像是黑暗的一部分,一種影子的化身,遊走在真實與虛幻之間。
接着,那道身影突然加速,以一種詭異的軌跡來回穿梭,彷彿與周圍的黑暗融爲一體,令人無法捕捉。下一秒,身影如同一柄暗影的利刃,驟然閃現在圖拉瑞斯的面前。
這是一個披着漆黑斗篷的身影,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斗篷垂下,將身軀大部分掩藏在深色的布料中,惟有右手裸露在外,緊緊握着一把半米長的可怖武器。
這武器形如砍刀,但卻帶着一種詭異而不祥的曲線,刀鋒上泛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光,彷彿它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某個異次元的深淵。刀刃上的光芒似乎在吞噬周圍的光線,使得空氣都顯得格外沉重。
圖拉瑞斯站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武器或敵人,但他的戰鬥本能瞬間拉響了警報,眼前的身影散發着一種純粹的危險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他活了幾千年很少遇到這樣的敵人。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斬刑刀的刀柄,刀尖微微擡起,冷冷地指向對方。
然而下一秒,他的世界陡然一暗,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然後又睜開了另一隻眼睛,接着閉上又睜開,反覆幾次,試圖確定他所看到的一切。
但他很快發現,這些努力毫無意義,周圍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睜着還是閉着。他只能感受到冰冷的空氣穿過面盔,他的呼吸在面盔內凝結成細小的水珠,同時,他能聽到自己的肺部急促喘息的聲音,但他什麼也看不見。
“在這裡,視覺、聲音,甚至所有其他感官都混合在一起。”一個聲音驟然響起,冷冷地打破了寂靜。這聲音並不來自某個具體的方向,而是充斥在四周,彷彿從每一道陰影中傳來。
“也許,這裡就像光與黑暗共存的地方?”聲音繼續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輕蔑,“這裡的物質是脆弱的,遠不如你想象的那樣穩定。在這裡,沒有所謂真實與虛幻的界限,只有你的意志決定了你的存在,如果你的意志足夠堅定,你就能在這裡生存,如果不能……你將被陰影吞噬!”
“集中注意力!”聲音帶着一種刺耳的嘲諷意味,“不要依賴你的眼睛,你的感官還在掙扎着適應陰影領域的規則,這裡的物理定律與你所瞭解的截然不同,你需要重新校準自己的感知,適應這片黑暗。”
圖拉瑞斯的內心是震撼的,因爲他聽到了第二道聲音,是個女性的聲音,這說明周圍不止一個敵人,而是兩個……或者更多!他也知道自己遭遇了可怕的存在,他現在所遭遇的一切是凱恩刺客無法做到的。
他強迫自己的感官開始適應,他的眼前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輪廓,它們並不清晰,只是由灰色的線條和模糊的斑點勾勒出的粗略畫面。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夠辨認出那個身影,似乎是那個令他墜入黑暗的存在?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注視着他。
“到底是誰?”圖拉瑞斯低聲質問,聲音裡透着壓抑的怒意,但沒有得到回答。
迴應他的,是一道破空的銳響。
刀鋒在空氣中劃出致命的弧線,直接衝向圖拉瑞斯的頭顱。他迅速後躍,身體靈巧地避開了攻擊,刀刃幾乎擦着他的鼻尖掠過。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間,對方再度發動了進攻,那身影如幽靈一般,無聲地閃現在他身後,手中的武器宛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背部。
圖拉瑞斯幾乎是憑藉本能,迅速旋身,揮動斬刑刀擋下了對方的攻擊。兩把武器交鋒時發出了尖銳的鳴響,迴盪在無盡的黑暗中。他的斬刑刀微微顫抖,但他依然咬緊牙關,向前猛衝,試圖用力將對手逼退。
對方的動作快得超乎想象,身影在陰影中一閃而逝,彷彿根本沒有實體。圖拉瑞斯再次揮刀,卻只砍中了空氣,他迅速轉身,左腿旋掃,目標直指對方的腰部,這一擊看似毫無破綻,但卻撲了個空。
“哼,不過如此。”
聽到這句話的圖拉瑞斯被徹底點燃了,他的腳步在黑暗中迅猛移動,斬刑刀接連劈砍,但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輕鬆躲開,或者被詭異的彈開了。他的每一擊都如雷霆般迅猛,但對方的身影卻如風般靈動,無法被捕捉。
“站出來!你到底是誰?”圖拉瑞斯怒吼道,語氣中帶着不耐煩與殺意。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把從背後襲來的砍刀。
他猛然低頭,險險避開了致命的一擊,但刀鋒還是劃過了他的肩甲,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他瞬間轉身反擊,斬刑刀以一個弧形劃過,卻再次擊空,對手再一次消失在陰影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圖拉瑞斯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怒火,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感官逐漸集中,不再試圖用視線捕捉對手,而是依靠殺戮的直覺來判斷對方的位置。他緩緩調整呼吸,握緊斬刑刀,整個人像一根拉滿的弓弦,隨時準備爆發。
“很好……讓我看看,究竟是誰在試圖挑釁凱恩的僕人。”他低聲呢喃。
對方的速度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揮砍霧氣,而敵人則像黑暗的化身,每次都能輕易地從他的攻擊中脫身。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他緩緩移動腳步,試圖將自己的意識集中在陰影的變化中。他的斬刑刀在手中穩如磐石,儘管此刻他的心中怒火燃燒,但他依舊保持着戰士的冷靜與殺意。
下一刻,周圍的陰影像是有了生命般涌動,它們扭曲、伸展,如同一條條看不見的鎖鏈試圖束縛住他。他咬緊牙關,腳步微動,保持着隨時反擊的姿態。
這時,一陣陰冷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聲音尖銳刺耳,彷彿有人用指甲刮過冰冷的金屬表面。
“真是有趣啊,凱恩的僕人。”那聲音輕飄飄地落入圖拉瑞斯的耳中,帶着一絲譏諷與玩味,“你以爲你能捕捉到影子嗎?”
圖拉瑞斯猛然揮刀,直指聲音的來源,但這一擊卻再次落空。如陰影般的身影像一陣輕風,從他刀鋒的邊緣滑過,瞬間又消失在陰影中。
“看來你還不明白規則。”另一道女性化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聲音柔美、冰冷且腔調怪異,但帶着一絲令人膽寒的危險氣息,“在這裡,你只是一個笨拙的獵人,而我們,是你抓不住的獵物。”
圖拉瑞斯的眉頭一皺,他迅速轉身,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那是一名身材矮小到與精靈女性平均身高完全不匹配的女性,面容被兜帽遮住,他只能看到身影嘴角勾起的一抹戲謔笑容。
儘管身影的身高矮小,但身材的比例非常好。身影手中握着兩把匕首,一把是不會散發冷光的詭異反曲匕首,而另一把則更像是就連蠻子都不會使用的石器?
但他本能讓他知道對方的兩把匕首非常可怕,擁有很強的殺傷力。
“看來凱恩的使者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會是一場激烈的戰鬥,但你竟然連碰到我們都做不到。”女性輕聲說道,聲音中滿是調侃。
圖拉瑞斯沒有迴應,沒有嘲諷對方的德魯希爾語腔調怪異,只是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將斬刑刀擡起,指向那名女性,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意。
“哦,他生氣了。那麼,我們是不是該稍微認真一點了?”
話音未落,那女性的身影便如一道黑影般掠向圖拉瑞斯,雙匕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腹部。他迅速揮刀抵擋,但對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匕首在他的胸甲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與此同時,他感到背後一陣寒意,砍刀在他肩胛處劃過,但詭異的是砍刀沒有撕裂他的護甲,更像是憑空穿透了?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傷痕。
圖拉瑞斯怒吼一聲,猛地轉身揮刀,但依舊砍了個空。襲擊他的身影早已退回了黑暗中,而那女性則像是在跳舞一般,腳步輕盈地後退,始終遊走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外。
“真是徒勞,你就像一個困在網中的蟲子,只能徒勞地掙扎。”女性輕笑着。
消失的身影再度從陰影中浮現,他揮舞着手中的砍刀,直刺圖拉瑞斯的側肋。
圖拉瑞斯迅速轉身格擋,但這一動作卻讓他暴露了後背,女性抓住機會,一匕刺入了他的肩膀。儘管他迅速反擊,但女性早已靈巧地退回了陰影中,匕首的傷口則留在了他的皮膚上,鮮血沿着鎧甲的縫隙流下。
“原來凱恩的僕人也會流血啊,看來你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最初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
圖拉瑞斯咬緊牙關,試圖忽略肩膀處傳來的刺痛,他揮刀橫掃,但身影再度消失,只留下黑暗中的一陣輕笑。與此同時,那女性再度從他的側面襲來,匕首在他的腰部劃開了一道口子,儘管傷口不深,但足以讓鮮血染紅他的鎧甲。
“你的動作太遲緩了,是你變得遲鈍了,還是凱恩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你了?”女性譏諷地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惡意的愉悅。
圖拉瑞斯怒吼着向女性衝去,揮刀試圖斬斷女性的身影,但卻再一次撲了個空。女性的笑聲迴盪在黑暗中,與另一道低語交織在一起,彷彿一場黑暗中的惡意奏鳴曲。他的每一次攻擊都顯得愈發徒勞,而對方的攻擊卻像刀尖上的舞蹈,不斷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
“我們還能玩多久?”
“也許再多留下一些印記?”
圖拉瑞斯的呼吸變得沉重,傷口的刺痛與失血帶來的虛弱感開始侵蝕他的身體,但好在對方的武器上沒有附加毒藥,這令他依舊站得筆直,斬刑刀緊握在手中,冷冷地注視着陰影中移動的兩個身影。
他是凱恩的僕人,是謀殺之神的使者,他絕不會屈服!
哪怕黑暗吞噬了一切,他也將戰鬥到最後一刻!
“夠了……凱恩會看到你們的血,沐浴我的刀鋒!”圖拉瑞斯低聲咆哮,眼中的怒火幾乎燃燒着整個陰影領域。
他的咆哮剛落,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快得彷彿從虛空中直接出現。與先前的敵人不同,這道身影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
“看好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彷彿直接鑽入了他的腦海。
他揮刀橫掃,試圖攔下襲擊,但對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他只感覺一道強烈的衝擊從胸口傳來,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他擡眼望去,那道身影已經逼近到他面前,彷彿一把即將落下的鐮刀。
“來吧,凱恩的使者。”那身影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冰冷的嘲弄。
圖拉瑞斯擡起斬刑刀,全力格擋對方的攻擊,但對方的動作卻如水銀瀉地,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刀鋒與刀鋒碰撞的聲音在陰影中炸響,每一次交鋒都如同雷霆劈下。對方手中的匕首像毒蛇般靈動,攻勢凌厲且迅速,刀刀直指致命之處。
他試圖發動反擊,但他的每一次劈砍都被對方輕易化解。他的斬刑刀砍向對方的肩膀,卻被那人一記精準的側身閃避避開,接着對方反手一刀,刀鋒貼着他的護甲劃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太慢了!”身影冷冷說道,隨即腳步一旋,匕鋒橫掃向圖拉瑞斯的腰間。
圖拉瑞斯勉強將斬刑刀擋在身前,但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手臂麻痹,他甚至能感覺到護甲下的血肉在震動。恐怖的是,對方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緊接着是一記翻身刺擊,刀鋒直逼他的咽喉。他迅速向後躍開,但刀尖仍然擦過他的面盔,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戰鬥持續不過短短几秒,但他已感到額頭上滲出冷汗。對方的攻勢密不透風,如同一道連綿不絕的風暴,而他只能疲於應對。即便是身經百戰的他,此刻也難以看清對方的動作,每一擊都像是在測試他的底線,又像是在嘲弄他的無力。
就在他咬緊牙關準備拼死一搏時,身影突然躍起,凌空一個後翻,穩穩地落在了幾步之外。緊接着,那可怕的壓迫感消失了,身影如煙霧般隱沒進了黑暗之中。
圖拉瑞斯喘着粗氣,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消失的方向。他能感受到那股嘲諷依然在陰影中迴盪,而更令他憤怒的是,他突然意識到,剛剛的戰鬥更像是一場『表演』,對方並不是想殺死他,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示範對象』,似乎是在向別人展示什麼技巧,甚至可能是在教學!
“可惡……啊!!!”他咆哮着,憤怒着,握緊斬刑刀的手因爲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他感覺到了羞辱,這種對戰士來說最不可容忍的情緒燃燒在他的胸腔中。
然而,就在他憤怒得想大吼時,他的直覺突然警告他危險再次逼近。
兩道身影從兩側的陰影中驟然衝出,一左一右,帶着無情的殺意襲向他,最初的身影再度現身,砍刀從左側如同毒蛇出擊般刺來,而另一側,那手持雙匕的女性如舞蹈般旋轉着,匕首劃出兩道危險的軌跡,直指他的肋下。
圖拉瑞斯揮刀,一刀橫掃向左側的身影,迫使對方暫時後撤,但與此同時,那女性已經欺身而近,一匕刺入了他的側腹。疼痛讓他怒吼着揮拳擊向對方的面門,但對方卻輕巧地後退了一步,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
如果之前是猜想的話,現在就是事實!
對方似乎不準備殺死他,那女性刺進他側腹的匕首,完全可以進一步深入,讓匕首留在他的身體中,但對方卻沒有。
“你們到底是誰?”
他知道,他要死了,他離不開這裡了。在這種環境中,他只能勉強應對一個,而對方卻有三個,如隱沒在陰影中的狼羣,在黑暗中凝視着他。
“繼續表演吧,凱恩的僕人。”最初的聲音冷笑着低聲說道,隨即再度發起攻勢。
砍刀快速橫斬,逼得圖拉瑞斯不得不擡刀招架,而與此同時,那女性則從後方繞到他的背後,匕首直指他的脖頸。
圖拉瑞斯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在絕境中保持冷靜。他迅速轉身,將斬刑刀掃向身後的女性,但對方再次靈活地閃避開,而匕首劃破了他的肩甲,在他的肩膀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你的動作已經變得遲鈍了,凱恩的行刑者。”
女性戲謔地說道,雙匕在她手中如舞蹈般交錯翻飛,但不帶有致命的光芒。
圖拉瑞斯喘着粗氣,鮮血順着鎧甲的縫隙滴落在地,但他沒有退縮。儘管此刻他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儘管對方的攻勢密不透風,他的目光依舊冰冷如刀,燃燒着凱恩使者不屈的怒火。
“凱恩會看見你們的血!!!”他怒吼着,握緊斬刑刀,像一隻瀕死但仍舊咆哮的野獸般衝向了兩道逼近的身影。這次,他發起主動攻擊,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使死,也要帶走其中一個!
拿着砍刀的身影和手持雙匕的女性像獵人般冷冷注視着他,彷彿在欣賞他垂死掙扎的模樣。獵人的動作依舊迅疾如風,身影一左一右圍繞着他,刀鋒與匕首寒光閃爍,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致命。
圖拉瑞斯揮動斬刑刀,試圖將兩人同時逼退。他的刀風凜冽,幾乎將空氣都切開了一道裂口,但對方配合默契,分進合擊,每次都讓他付出鮮血的代價。砍刀橫掃,劃開了他的胸甲,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露出肋骨,而女性的匕首則刺入了他的大腿,痛得他一瞬間幾乎失去了平衡。
“夠了,圖拉瑞斯,你的表演時間到了。”最初的身影冷笑着說道,他的聲音低沉,如同死神在耳邊低語。
就在圖拉瑞斯喘着粗氣,咬緊牙關準備拼死一搏時,他的直覺再次發出了尖銳的警告。空氣中突然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正在將周圍的空間壓縮。
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從更深的陰影中突兀地躍出,比前兩道身影更快、更致命。身影沒有如之前的攻擊者那樣一擊脫離,而是直接衝向他,與他展開了近身纏鬥。
圖拉瑞斯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影便已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知道這是之前消失的第三道身影,把他當做示範對方的身影。他本能地擡起斬刑刀格擋,但對方的攻擊速度依舊快得不可思議,刀鋒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擊都帶着摧毀一切的力量,每一次揮舞都精準無比,直接切向他的要害。
他咬緊牙關拼命防禦,但對方的攻擊凌厲得超出了他的極限。他的斬刑刀一次次被震開,宛如無物的盔甲也一次次被撕裂,鮮血從新添的傷口中涌出,滴落在陰影籠罩的大地上。
他的動作變得遲緩,呼吸也愈發沉重,但他仍然倔強地站着,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
然而,那身影卻在玩弄他,每一次都在刀鋒即將命中時驟然收力,轉而用另一種角度的攻擊逼迫他。他的每一次反擊都被輕鬆化解,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傷口。刺耳的刀刃碰撞聲迴盪在空中,彷彿是一場死亡的交響曲。
“他們不止一次與我提到你,說你很強大,但事實證明你太弱了,簡直令我失望。”
身影的聲音如毒蛇般滑過圖拉瑞斯的耳畔。
最終,在一次格擋中,圖拉瑞斯的斬刑刀被震得脫手而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他的膝蓋一軟,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鮮血沿着他的臉龐和身軀緩緩滴落,他試圖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
“結束了嗎?”他咆哮着,聲音中帶着不甘和怒火。
然而,預想中的最後一擊並沒有降臨。
那道身影靜靜地站在他的面前,凝視着他,彷彿在欣賞一件已經完成的藝術品。更令他不寒而慄的是,他發現陰影中似乎不止三道身影,而是很多?多到他根本數不過來,那些身影就像圍觀者,圍觀着他和那三道身影的種種表演。
隨後,空氣中的壓迫感驟然消散,陰影開始如潮水般退去,身影全都隱沒在了黑暗中,就彷彿從未存在過。
圖拉瑞斯單膝跪地,大口喘息着,雙手撐在地上。他試圖站起身來,卻發現身體沉重得宛如鉛塊,四周恢復了寂靜,只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這……是什麼?這……算什麼?”他低聲說道,擡起頭,環顧四周。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醒來後什麼都沒有,但他身上的傷口卻是真實的,每一道都在燃燒般的痛楚中提醒他剛纔的遭遇不是幻覺。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鮮血沿着手指滴落。他的胸膛起伏着,目光中滿是困惑與憤怒。
“凱恩啊……這是對我的考驗嗎?還是某種羞辱?”他低聲呢喃,隨後猛然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