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盈一愣,還以爲江卿寧還在跟流水音發脾氣呢,便一口勸人的語調,“寧兒啊,小夫妻過日子哪裡又不吵架哦不拌嘴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再說了,你跟他吵架也不能說兒子沒姓啊。”
江卿寧實在是冤屈了,哭笑不得的說道,“娘,我沒騙您,驚鴻真的沒姓。”
洛青絲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可是又一想上次被流水音掐着脖子的事,便在心裡衡量一下說道,“蘇姐姐,這孩子確實……沒姓。”
蘇月盈馬上就愣住了,半天才緩過神兒,驚訝的問道,“他不是孩子的爹?那……孩子他爹呢?”
蘇月盈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從來不認爲自己的女兒是個胡來的人,可是眼前的這些事還能用正常的邏輯說得清麼?要是女兒沒亂來,那這個外孫子又是怎麼來的。
蘇月盈的大腦裡閃過一陣陣可怕的念頭。
江卿寧看着蘇月盈臉上起伏變幻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安定了,試探着問道,“娘……您……沒事吧?”
蘇月盈馬上嚴肅的看着江卿寧,說道,“你怎麼胡來亂來的事情都算是過去了,現如今有這麼好的男子不嫌棄你和你兒子,你居然還那麼惡毒的對他,你真是太過分了!”
江卿寧馬上就面癱了,這都哪跟哪啊,怎麼的自己就成了惡毒了,怎麼的就過分了啊?
“娘,你是你想那樣!”江卿寧想着好好的解釋一下吧,不然這誤會真的大了,她心裡卻是覺得她對流水音的感覺是有的,可是經歷了一些事情,她總覺得那個感覺有些不真實,有些需要考驗。
“行了,我不聽你解釋了,你是我從小帶大的,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尤其是咱們進了江府之後,你的性子越來越雷厲風行聽不得別人的勸告,以前的事情你做的對,做孃的也不說什麼了,可是這件事,做孃的事過來人,你做的不對!”蘇月盈好像很是心疼流水音,不想聽自己女兒的解釋。
小傢伙兒在旁邊眨了眨大眼睛,拉着蘇月盈的手,奶聲奶氣的說道,“姥姥,叔叔爲了揹着娘回去,生了病,燒得厲害。”
蘇月盈聽了馬上緊張起來,“那現在他好些了麼?”
“嗯,叔叔好多了,要是娘再給叔叔多吃點飯,好的更快。”小傢伙兒偎依在蘇月盈的懷裡,很是呆萌的模樣。
江卿寧恨不得大巴掌抽在小傢伙兒的屁股上,可是有蘇月盈在,江卿寧只能氣得乾瞪眼。
小傢伙兒卻裝作沒看見江卿寧的表情一樣,邊說邊用那粉嫩柔軟的肉呼呼的小手指頭在蘇月盈的臉上劃拉着。
洛青絲在一旁也是插不上嘴,她可不是不想說,只是一想起那次被流水音掐着脖子就心驚膽顫的,但是她也覺得出來,流水音似乎對江卿寧有着一種很特別的感情。
洛秦川對這些兒女間的情愛又不好插嘴,也只能旁邊看着。
葉其似乎看着江卿寧很是糾結,便憨實的說道,“三小姐,其
實我覺得剛纔那大哥還不錯。”
江卿寧狠狠的瞪了一眼,“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抽爛了你的嘴巴?”
葉其急忙捂住嘴巴,滿眼的求饒。
蘇月盈不滿意的說道,“寧兒,你怎麼變了這麼多了,以前也是溫柔的孩子,怎麼現在這麼暴力?”
江卿寧嘴角一抽,不自然的笑了笑,“哪裡有,對了娘,待會兒鄰居家的大姐還要我和洛姨幫忙呢,咱們趕緊的吃了飯吧。再說了,下午還會有客人來吃飯,還的抓緊準備配菜呢。”
蘇月盈不高興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可是畢竟有洛青絲夫婦在場,蘇月盈也不好多罵,便說道,“趕緊的吃,吃完了我也來幫忙。”
吃完了飯,這幾口子人在店裡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兒,便忙活起來了。
流水音從吉祥如意飯館出去之後,便來到了以前一個茶館,坐在了一個角落的包間裡面。
過了沒多久,便進來了兩個看上去訓練有素腰間配着長劍的年輕男子。
“給小王爺請安……”
那二人異口同聲道,便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流水音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那陰鷙的眸子睥睨前方,低沉的聲音瞬間讓房屋裡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嚴肅。
“小王爺,屬下聽從老王爺的吩咐,前來稟告,老王爺讓您不用擔心他的身體,說當初在驚鴻嶺的事情是遭到了野人的襲擊,除了銀子被劫了去,老王爺沒受傷害,皇上已經派人前去驚鴻嶺調查了。”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流水音轉過身子,他站得筆直,像是一座冰雕屹立着,冷冷的瞟了一眼另外一個男子,問道,“你呢?”
“啓稟小王爺,屬下查探到江無塵正在慢慢的把以前江家的錢財存到了一個叫做江卿寧的人的名下。而且最近正在把江家的很多外地的錢櫃,分院,分部的店面逐漸的抵押典當或者出售。”那個男子低着頭很乾脆的回答道。
流水音心裡一愣,這江無塵也是個愛財之人,想當初,若不是爲了跟江長風爭奪江家的產業和繼承地位,也不會時刻的隱忍,可是現在怎麼要把江家的財產都放到了臭丫頭的名下?難道臭丫頭知道這件事?或者這裡面有什麼別的事?
流水音那陰鷙的眸子突然間眯起來,似乎那細長的眼眸有了些許的殺意和冷峻。
“還有別的麼?”流水音再一次的問道。
“這……”那男子有些含糊的支支吾吾了。
“嗯?”流水音那陰狠冰冷的細長眸子只看了那男子一眼,對方的腦門便馬上冒了一層的冷汗,眼神中的恐懼讓他慌張了,手有些顫抖。
“小王爺,屬下無意中知道了一些江無塵的私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男子小聲的低頭說道,他已經不敢再去看流水音的眼睛了。
流水音沉吟片刻,那高冷的眸子瞟了一眼窗外,嘴角勾了勾,似
乎饒有興致,薄而性感的嘴脣輕啓開來,“我所說讓你探查他的錢財流動,但是以後,跟他有關的事情,但凡探查到的,都如實報上來。”
“屬下遵命!”那男子馬上抱拳說道。“江無塵好像不是江原道的親生兒子。”
那男子緩緩地說道,他的聲音低沉,畢竟這只是他偷聽到的,沒有什麼證據。
流水音大驚一下,他的心裡有些疑惑了,若是說江無塵和臭丫頭是同父異母,那麼江無塵怕日後出了什麼事,可以跟臭丫頭合謀,把錢放到臭丫頭的名下,可是若真的不是江原道的兒子,那江無塵沒有什麼理由把錢財放到了臭丫頭的名下啊?
“你從哪裡得知的這件事?”流水音很是重視,若是這個事情是真的,那麼他就會返回皇都,跟父王說明情況,在驚鴻嶺全軍覆沒,卻僅僅只有江無塵活下來,畢竟是有什麼不見光的秘密。
可是流水音不知道,他的父王在這件事上根本就沒有跟他實話實說。
“屬下上次跟着江無塵從錢莊出來,他回了忠誠侯府,然後去了侯府裡的一個院子,好像叫做暢春園,然後捏着一個女子的繡鞋在那自言自語了很久。”那男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聽了這件事,流水音心裡有些怒火了,不是他多疑,這是明擺着,江無塵現在可是忠誠侯府的侯爺,整個院子都是他的,爲何每次回府只去暢春園,難道不是因爲臭丫頭曾經在那住過?
“什麼樣的繡花鞋?”流水音問道。
那男子思考了一下,說道,“一雙女人的鞋子,海棠色,繡着並蒂蓮花,差不多這麼長吧。”
那男子邊說邊比劃着,流水音心中更是怒火沖天了,那鞋子就是江卿寧的,而且還是他買給江卿寧的,他記得她的尺寸,瞬間以前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那次,他從鷹嘴山上把江卿寧背下來,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他揹着她到了一家小店,一眼便相中了那雙海棠色的繡花鞋子……
那兩名男子見流水音很久不語,卻也不敢說話,就那麼筆挺的跪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水音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朝着那二人揮了揮手,那二人便退了出去。
流水音站在窗前,眼前雖然有滿目的薔薇花,可是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了,初次見那丫頭的時候只覺得她空靈秀氣,從受驚的馬車上救了她純屬心血來潮,後來在鷹嘴山上的遭遇,又讓他覺得那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子卻十分的有趣,不同於他以往見過的女孩子。
父王和母妃給他介紹過很多的女孩子,甚至就在積羽城還給他介紹了江原道的千金,哼,他纔不稀罕呢,聽說江原道那老傢伙就知道攀龍附鳳,這纔想着把大夫人所生的嫡出女兒嫁給他。
他可是自命天下第一聰明的,後來竟然被那臭丫頭在鷹嘴山下甩掉了,他怎麼甘心?可是幾天幾夜沒閤眼的去尋找那臭丫頭的蹤跡,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爲什麼去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