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瞿鋆在醫務室裡幽幽地轉醒。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厥的,好像是把晴若放在病牀上的那一刻,自己的大腦忽然開始眩暈,等到靖狂和鑫毅去取藥,離去找他們時,自己就無力的倒在了晴若的牀邊。
仙瞿鋆並不是自然地甦醒,而是在恍惚之間聽見了某個陰邪的笑聲不斷地飄蕩在這個房間。
仙瞿鋆只感覺自己頭痛欲裂,睜眼看着周圍,什麼時候,這個空間變得如此陰暗。
殘破的古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還在機械的滴滴答答時有時無的作響。
仙瞿鋆藉着從厚實的窗簾後透過的一絲光線看了看陷入昏迷的晴若。
呼吸總算是平穩了許多。只是這個空間,讓身臨其中的人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清。
身形晃了晃,勉強地站起了身。
剛纔陰暗的笑聲消失不見,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仙瞿鋆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幻聽了。
仙瞿鋆在黑暗中摸索地走了幾步,轉頭看看葎。葎的整張臉都已經模糊不清。並不是傷,而是她體內的水已經維持不了了,像植物沒了水一樣,她即將枯萎。
輕輕地嘆了口氣。仙瞿鋆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彎下腰,拿起殘破不堪的古鐘。
是錯覺嗎?這個古鐘上好像張了一張嘴,衝着仙瞿鋆咧開,笑的很奇怪。那個表情很奇怪,但看得出來是在笑。
背後刮過一陣涼風,地上隱隱約約有一道影子飛快地略過。仙瞿鋆淡定地轉過頭去,沒有人。
待轉過頭來,手中已經是空空如也,再也不見剛纔那個怪異的古鐘。滴滴答答的鐘聲消失了。
一個身影再次站在仙瞿鋆的身後,熟練利索的關掉了古鐘的運動。古鐘上的三兄弟不再運動。
將古鐘送進自己的衣袖裡,垂下蒼白的手,靜靜地站在仙瞿鋆的身後,低聲喃喃道:“是你把我放出來的嗎.......”
仙瞿鋆轉過身子,正視着身後這一位,掩蓋了眼中的驚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恰到好處,“不是......”
—————啦啦啦啦,自由了!————————
喚捲簾看着離,那是一臉的不服氣,嘟着小嘴,嘀嘀咕咕地不斷的黑離,“他真不怕我把他所有的醜事都告訴鬼王......”
“你說什麼?”離得俊眉輕挑,明知故問。喚捲簾這個小傢伙的把戲可是一點都逃不出離得耳朵眼睛。
“沒什麼,沒什麼。”急着擺手,就像是急着承認我剛纔說錯話了。哎,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
“我說你有空來人界玩,還不回去陪陪墨衣。”離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仍昏迷不醒的兩人,一陣頭疼。喚捲簾就是一個**煩,所以走到哪裡就製造麻煩。
“墨衣......”一說起墨衣,喚捲簾的眼神就有些恍惚,出了神,“要你管啊!”回過神來,不怕死的衝着離吼了一句。
“行了,我不管,自有人會去管。”如果不是帥哥要注意形象,離真的很想白某人一眼,“說吧,怎麼收拾殘局。”
喚捲簾一臉泄氣地看着地上的靖狂和鑫毅。看來這兩個帥哥是帶不回去了。
“我的喚符呢。”喚捲簾一臉霸氣的攤出手,向離索要。
“什麼喚符?”離一時沒聽懂。簡直就是裝傻。
“就是古鐘上的呀。”喚捲簾看着離得模樣,心裡一陣叫囂,不好!一看這樣子就沒有帶回來。古鐘就算了,可是那喚符......
“哦,那個,變成粉了。”離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可謂是徹底惹火了喚捲簾。離其實也是一氣之下毀了的,誰叫喚捲簾這麼無聊。
“你給毀了!”喚捲簾忽然一聲尖叫,“你把他放出來了。”身體不住的顫抖,聲音和身上的奇怪鈴鐺也跟着一起抖,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瘮人。
明顯就是給氣的,卻也含着一絲絲的恐懼。
“怎麼?”離也一本正經。能讓喚捲簾感到恐懼的東西實在是七界罕有啊,更何況還是已經被喚符封印的。即使這恐懼只有一點點。
“那個房間裡,還有活物嗎?”臉黑了下來。
“有。”回答的理所當然。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兩個昏了得傷員,還有一個呼呼大睡得仙界懶蟲。
“那就糟了.......”猛地擡起頭,瞳孔猛地收縮,一臉緊張地看着離,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