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經廢材

咚咚的房門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十四歲妹妹甜美的聲音,然而聽到這個熟悉而遙遠的聲音,姜明如同在夢中一般。

“妹妹,好久不見!”姜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他的心卻感到一陣冰冷的痛楚。

“哥哥,起牀了嗎?我們一起去修煉吧!”妹妹很快推開門,走了進來。

妹妹姜碧華穿着一身樸素的粗棉布,衣着可謂寒酸之極,但天生麗質的她明眉皓齒,臉上時時刻刻都展露的燦爛笑容,讓她看上去如同一個快樂的小天使。

姜碧華推門而入的瞬間,姜明的目光凝滯住了。十年了,他已經十年未曾見過妹妹,雖然後來他通過勤奮修煉改變了命運,然而對於妹妹和母親他的心中始終存着愧疚。因爲無論他之後有多麼成功,他的母親和妹妹都已經慘死,因此原本的他不遠提起母親和妹妹,而現在當他再次看見妹妹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

“妹妹!”姜明癡癡的看着妹妹,心中感概萬千。他告訴自己這一次重生,一定要救妹妹脫離厄運,只是面對命運,姜明的心一直存在一份畏懼。須知道,之前的姜明也是慘死,雖然又重生,則豈不是更說明,命運的可怕,作爲卑微的人類,根本無法抗衡。

“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沒有關係的,別人說你就說你了,你又何必在意?只要母親和妹妹不覺得你是不久可以了嗎?妹妹相信哥哥是最強大的天才,只是時間還沒有到而已,那些有眼無珠的人,早晚會後悔的。”妹妹姜碧華走到哥哥姜明的牀前,親暱的抱着姜明的雙臂,她還以爲哥哥是爲了昨天姜家的幾個旁系表哥的挑釁生氣呢?

姜明攬住姜碧華的肩頭,看着小大人般故作堅強的妹妹,心痛萬分。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要扭轉自己在十六歲之前一直是修煉廢物的局面。他已經成功過一次,這一次爲了挽救母親和妹妹陷入厄運,他必須要將這個成功的時間再縮短。自己不能再次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和妹妹受人欺侮,最終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害死。

“哥哥,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妹妹姜碧華一直都比姜明看上去早熟,雖然姜明是哥哥,但因爲修煉天賦所限,一直都沒有什麼自信心,反而是妹妹具有一個黃級一品靈根,有着不錯的習武天賦,其不僅在修煉上超過了哥哥姜明,在日常生活中也如同一位小姐姐一般照顧着姜明和母親。

姜明怕妹妹看出什麼,連忙道:“沒有啊,我是說,我會好好修煉的,爭取早日擺脫廢材的名聲!”

聽到姜明的話,姜碧華臉上不喜反而露出了憂慮之色。她知道哥哥很努力,只是修煉一途不知只靠勤奮就行的,有時候天分實在是太重要了。沒有天分,無論你多麼勤奮,沒有成績,家族都不會給予重視,沒有家族的重視,如何得到修煉必須的資源。然而這些話,年幼的姜碧華雖然明白,卻不知道如何和哥哥去說。她深愛着哥哥,她看着哥哥每天那麼用功的練功,然而天資太差的他,一旦修煉的量過大,身體甚至會自動休眠。這也是作爲妹妹每天早起喊哥哥起牀的真正原因。

“哥哥,你不要太介意修煉上的事情了。雖然我們也是姜家嫡系子孫,但不一定非要在修煉上有一番作爲,實在不行你以後就做個商人吧!我們姜家的生意在天水郡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你做出成績,家族甚至會賞賜給你一些天財地寶幫你洗經伐髓的,這樣以來雖然你的修爲道不了絕頂的層次,也算是有了另一番出路。”姜碧華說的很含蓄,事實上她是在告訴哥哥真的不是修煉的材料。

姜明轉過頭,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知道因爲這個廢物大哥妹妹受了太多的苦,妹妹甚至因爲要保護自己而沒有跟隨家族弟子一起去青雲山修煉。姜明很清楚,這個時候的青雲山對於姜明而言還是一個傳奇,對於姜家弟子而言那是一個魚躍龍門的過程。

“妹妹,你說的不錯,哥哥會考慮的。過幾天我就找族長,我告訴他們我要學經商,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相信他們會給我這個機會的。你也要答應哥哥,要儘快進入青雲山修煉,否者你的天賦耽誤了,以後將在也沒有機會成爲一個強者。”姜明用平靜的神色看着妹妹,將原先自己不可能說的話說了出來。

“哥哥,你不要生妹妹的氣,只是妹妹看哥哥實在是太辛苦了。妹妹不忍心!”姜碧華聽着哥哥的話,忍不住抽泣起來。她很清楚姜明的夢想是成爲一個絕世劍修,然而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人,自己最親的哥哥竟然連普通的修煉都差強人意,更何況是成爲站在雲端的劍修。

姜明寵溺的默默妹妹姜碧華的頭,溫柔的用手梳理妹妹的柔軟的秀髮,心中有着心事的姜明說是在爲妹妹梳理頭髮,其實是越弄越亂。不過,妹妹姜碧華卻並不在意,因爲他心裡知道哥哥和自己一般疼愛對方,只是哥哥沒有這種機會,她知道哥哥的心更痛。

姜明隨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妹妹道:“妹妹,今天我不去修煉了,我決定接受你的提議去向族長提出學習經商,這樣我就能爲母親和妹妹減輕一些負擔了。”

聽着哥哥的話,姜碧華一下子撲倒哥哥的懷中,她感到自己的一心一陣絞痛。她知道哥哥的心痛,哥哥一直這樣從沉睡中被自己叫醒去修煉,看似是自己辛苦,實際上真正辛苦的人是哥哥。他天資有限,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之上,雖然成績微薄,但那份堅韌卻讓作爲妹妹的動容。哥哥的放棄對於這家而言是最好的選擇,然而作爲最近的人,她無法不爲哥哥難過。

“哥哥,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以後我成爲強者,我會找來好多天才地寶讓哥哥洗經伐髓。”妹妹用含着淚雙眼看着姜明,口中說出執着而堅定的話語。

姜明輕輕的將妹妹摟在懷中,什麼也沒有說。重生的他根本不再計較什麼修煉上的問題,他只希望妹妹能夠平安幸福。

姜家莊裡的清溪雞趾高氣揚的對着東方的天氣一陣喔喔的啼叫,東方的天機一輪滾圓的紅日冉冉升起。妹妹姜碧華擦乾了眼淚,整理好樸素的衣裙向着姜家的演武場走去。

姜明輕輕吐出一口氣,回想到在這個時間段中自己的妹妹和母親將會受到姜家庶出弟子的羞辱,嫡系族人更是對自己一家指指點點,心中已經下定決心要爲挽救自己將要陷入危機的家做出努力。

在則晨曦熹微之時,姜明盤膝靜坐在土炕之上靜靜的用內視之法查看自己體內的經脈。其實這個時候的他雖然根本沒有內視的能力,但作爲青雲山的大師兄,想要重新修煉這種法門卻在簡單不過。

姜明的心慢慢放鬆,整個人的身心一點點鬆弛下來,他感到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之間有了一絲鬆弛的自由,緊接自己陷入黑暗中的視線突然出現了一個充滿血紅色的空間。姜明的意識微微一探,正是最爲本初的血肉肌體。

掌握了內視之法之後,姜明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下簡單的探查,他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之中那顯露而出的陽性九大靈脈竟然都處於封閉狀態,他們之間雖然不是完全堵塞,但靈脈卻窄小無比,這樣的靈脈不要說修煉,即便是天才地寶的洗經伐髓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

姜明分析自己的陽性九靈脈,瞬間判斷出自己的九條靈脈如果沒有王級高手出手根本無法打通。

面對這種險惡的局面,姜明並沒有氣餒。畢竟他曾經成功過,雖然是誤打誤撞,可是他畢竟成功的修煉過,因此對於現在這種局面,他雖然感到壓力巨大,但他還是有着幾分信心。

他知道現在的他只能去試圖接近按曾經成全他的奇遇,雖然機會十分渺茫,然而姜明相信只要自己做好準備,或許那份奇遇,自己會提前遇到。

姜明探查好自己的身體之後,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修煉到靈脈境一級的地步,因此他也沒有再浪費時間。

姜明推開房門,那破舊而熟悉的家再次呈現在姜明的面前,一個一身麻布衣的三十歲女人正彎着腰做家務,姜明站在他的背後看着那熟悉的記憶裡的身影,淚水再次忍不住滑落。

“母親!”姜明輕聲呼喊着母親,他的母親瞬間如同觸電一般身體凝固住了。

姜明的母親轉頭看向兒子,只見自己十五歲的兒子竟然淚流滿面。她雖然疑惑兒子爲何如此傷感,但她更知道兒子的脆弱,因此她只是用慈愛寬容的目光看着兒子。她等着兒子的情緒慢慢穩定,然後走到兒子的面前握着兒子的手,安慰道:“明兒,你不要想太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會在乎別人的胡言亂語。你父親如果還活着,他一定會爲你的堅強而驕傲。”

“嗯,母親,我知道,我會繼續努力的。只是孩兒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修煉上。我要學習經商,我不能讓母親和妹妹爲我的事情而傷心了。”

姜明的話讓他的母親呆住了,這句話其實母親等了很多年,只是當兒子說出這樣的話時,她依然感到無比的心痛。作爲一個母親,她深深的體會到,兒子在夢想和現實之間的絕望,最終兒子選擇了想命運妥協,作爲疼愛兒子的母親,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傷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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