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呂程一陣噁心,嘴裡的香噴噴的菜餚也變得怪味,正要吐出來,殷飛白連忙開口,“你別聽他說,他嚇唬你。”
冷梅君在一邊笑得歪過頭去,“不用怕,那三個傢伙已經死了。”
殷飛白拿着筷子有一點沒一點的吃着,“你殺了他們?”
冷梅君搖頭,擡起手在桌上撐着下巴,百無聊賴道:“沒有,是步月殺的。”
冷梅君說着看到呂程,突然惡趣味道:“你知道他們怎麼死的麼?”
殷飛白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豈料呂程卻好奇的開口,“怎麼死的?”
“他們啊,都被步月下了毒,全身一點點的腐爛,而且呢,意識又還是清醒的,就這樣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點點的,就像放了十幾天的豬肉死的腐爛,長上屍蟲,看着自己白森森的骨頭也變得黑了,腐爛了,然後……”
“啊……呃……”
冷梅君還沒說完,呂程就已經開始吐了。
殷飛白翻了個白眼,捂着口鼻,一臉要殺人的看着冷梅君。
冷梅君也皺着眉,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呂程,誰知道他這麼不經嚇。
“呂程你夠了啊!你噁心不噁心!”
冷梅君直接拉過殷飛白就走,一邊走一邊喊,“太噁心了。”
殷飛白把他拉着去了後院,噼噼啪啪的雨打落下來,帶着寒氣的空氣吹乾了屋子裡的味道,兩人這才放心捂着口鼻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嚇他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膽子小。”
殷飛白象徵性的踹了冷梅君一腳,自己就坐在走廊邊幾塊推擠的木頭身上。
風很清淡,還帶着淡淡的雨水的香味,冷梅君挨着殷飛白坐着,他正好擡起一隻手靠在殷飛白的肩膀上。
“我就是逗他一下。”冷梅君也有些意外的說着。
殷飛白白了他一眼,“你跑什麼,都是你乾的,你自己回去聞聞那味。”
冷梅君搖頭跟撥浪鼓似得,“太噁心了。”
殷飛白也知道很噁心,突然道:“遭了。”
“什麼?”冷梅君歪着頭問她,在走廊昏暗的燈籠下,他的五官變得溫柔。
殷飛白一愣,腦子裡只想到鮮衣怒馬,翩翩少年郎。
頓了頓,她恢復了語氣,“那三個人死了,現在屋子裡頭誰收拾?”
冷梅君纔想到,‘哦’了聲,“還收拾什麼,明天天亮了就走人。”
冷梅君歪着頭說着,看着下個不停的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後院對面就是一個小樹林,這會兒雨在下,燈籠的光線不強,這夜雨景色,看起來說不出的迷離。
殷飛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回去睡了,也不知道這雨明天會不會繼續下。”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起身就走了。
走廊一時間就安靜了,只有雨打在地上的聲,打在葉子上的聲音,只有風吹的‘嘩嘩’響的聲音,關於人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冷梅君坐在木頭上,背靠在木牆上,看着面前的雨。
此番回來,自有目的,並非他對殷飛白說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