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不大好,大哥便格外關心他的身體,夜裡出門總是要他披着披風斗篷,從小到大都這樣,怕他餓着怕他摔着,怕他被人欺負怕他心裡不好過。
往事一幕幕如潮汐一般使得他有些潤了眼眶,用力眨了眨眼睛將涌上的酸意壓下,倒是見着腳邊不遠處有幾株淡紫色小花,在夜色下更加明亮。
“是飛燕草。”
一邊的穆飛燕開口,他偏過頭來見着她疲憊的臉喜悅的眼,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他點天嗯了一聲,之前他就因爲名字的事所以總是摘些這花送給她,每次她都歡喜的不行。
“累着你了這次,我實在不該讓你陪我出來。”
他眼裡有些愧疚,當時既是擔心她,又是着急去見大哥,所以只好將人帶着,不曾想居然來了天機脈。
“沒事,我不累的。”
她說完還笑笑,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住自己眼裡的疲倦。
敏少孤低頭笑笑,便也不再說這個,只是將事情記在心裡。
山莊內走出幾個女子,敏少孤擡頭看去,卻是直接去通報的人。
“敏公子,主人有請。”
“有勞。”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帶着穆飛燕走在那幾個女子身後,一步步邁步進去,卻見宮殿高聳,屋宇飛檐,恢弘而大氣,心下暗暗稱讚,到底是漠北第一勢力,連北燕也幾次想要拉攏,且不說江湖中傳言獨忘機的能耐,僅僅是這天機脈的勢力,就足以讓人動心。
穆飛燕一直走在敏少孤身邊,見他不語,她自己也不語,只是跟着那幾個女子走去,進了一座大廳,見着上首高位坐着一個美貌女子,長相似乎十七八般年輕,氣質風流而多情,冷冽中帶着一分大氣,端莊中帶着一份傲然。
敏少孤見人便已知道高位女子便是獨忘機,抱手作揖行禮。
“在下敏少孤,幸得脈主接見,多有打擾,還請海涵。”
“好說,坐。”
她倒是看不出表情,隨之侍女奉了茶,敏少孤一心都是殷湛然,便也直接的開口,而且,他們初次見面,也是在沒什麼情分可言。
“在下原不該妄自前來打擾,只是我家公子幾日前因要事離開至今未歸,在下一路查來,最後到了府上,高上龍潭,故而一問。”
獨忘機自然聽得明白他口中公子是誰,想到而今的殷湛然,她是問不出什麼了,不過有個跟他朝夕相處的人……
“王爺的確在天機脈,王妃也在。”
她的直接倒是讓人意外,敏少孤知道鬱飄雪已經死了,而殷湛然也……
“那王爺他可還好?”
“好也好不好也好。”
“在下愚鈍,還請脈主直言。”
敏少孤有些聽不懂這話,心裡萬分急着相見殷湛然一面,可是在天機脈,他知道這不是能夠亂來的地方,獨忘機武功只怕殷湛然才能一壓,他與之一戰沒有贏的把握,而且這裡這麼多人,況且,他本就不是來打架的。
獨忘機將他的焦慮都看在眼裡,想來他不見殷湛然平安,也無心它事。
“我先帶你去見他,有什麼話,我們一會兒說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