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靈位牌

06 靈位牌

展昭和白玉堂一仰起臉,就看到了公孫一家,果然說曹操曹操到了麼!

兩人上了太白居,坐下相互問候了幾句,都熟悉,也不客套了。

趙普喂那些謠言鬧心,問了展昭和白玉堂,兩人事無鉅細說了,驚得趙普和公孫都睜大了眼睛。

“啊?”小四子也睜大了一雙眼睛,“皇皇不要胖姨姨了啊?”

“我也不太相信趙禎會移情別戀。”趙普摸了摸下巴,“時機不對,我那侄孫女兒剛出生不是麼?”

公孫一口茶險些噴出來,“真行啊你,不到三十連爺爺都當上了!”

白玉堂和展昭說出了對落歆夫人的疑慮,白玉堂將身上帶着的鬆膏給公孫看。公孫聞了聞,微微皺眉,“這鬆膏是老法兒做的,現在很少有這手藝的人了!”

因爲有事在身,展昭和白玉堂沒法陪着公孫他們久坐,就一起往松脂鋪子去了。

趙普公孫草草吃了飯,趕往開封府,湊熱鬧去了。

到了鋪子裡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地方就是普通的地方,祠堂裡沒了靈位,也就是普通的祠堂。展昭讓一個衙役回衙門一趟,查一查這鋪子的地契和租賃情況。得着的消息是,鋪子是城中王員外家的產業,不過一直都租給別人。詢問了一下,老員外家裡的管家也說就知道是個外地賣松脂的租了房,付銀子挺大方,其他都不知情。

展昭和白玉堂什麼都沒查到,就往回走。兩人轉出來,到了辣死貓鴨脖那兒,就看到紫影和赭影在排隊。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走過去,“你倆怎麼在這兒?”

紫影眯着眼睛笑麼滋的,似乎挺高興。

赭影擋着嘴告訴兩人,“紫影口味重,就愛吃着辣死人的,邊辣得滿地打滾,邊還想接着吃。”

展昭笑了笑,“趙普和公孫呢?”

“哦,王爺跟八王進宮試探皇上去了,太后帶着公孫先生和小四子先進宮了,小四子抱着香香呢,哈有趣!”

展昭點了點頭,就看到一旁……熟悉的那頂轎子急匆匆從琴閣的衚衕裡出來,往皇宮的方向趕。

展昭料定——鐵定是宮裡有人來傳消息了,說八王趙普進宮,所以趙禎怕穿幫,就匆匆回去。

展昭搖頭,堂堂一國之君,鬧得這樣狼狽,的確難以想象趙禎會做如此尷尬之事。

“嘖嘖。”紫影小聲對展昭說,“王爺一回來就被太后拉着哭訴了一番,這回皇上實在是鬼迷心竅了看來,龐妃真可憐啊,小香香那麼可愛,真實的。”

展昭也有同感。

白玉堂看了看時辰,提醒展昭,“松脂鋪是搬了,不過搬得了和尚廟,搬不走和尚麼,是不是?

“你是說,去會會那琴姬?”展昭有些爲難,“可是明天要去賞琴大會,我怕打草驚蛇啊。”

“你是衙門的我又不是。”白玉堂無所謂地一笑,“我去聽琴總可以吧?”

展昭聽後,臉上倒是沒什麼特別高興的表示,而是涼絲絲地問,“也是哦,去會會美人,聽個琴順道談個琴,反正五爺風流天下,比皇上英俊瀟灑多了。你把琴姬勾走了,天下也太平了。”

白玉堂張了張嘴,看着不怎麼高興的展昭,良久,“貓兒,你這是吃醋?”

“嗯?”展昭捏着鼻子,一臉不解地說,“我不吃醋也不吃辣的!我南方口味,喜歡清甜的。”

白玉堂哭笑不得,這貓裝糊塗呢?還是真糊塗?

“走吧。”展昭拉着他胳膊往琴閣的方向走。

“你不是不主張我去麼?”白玉堂不解。

“嗯……算了,爲了大宋安危還是舍了你吧。”展昭回答得還有些豪情萬丈的意思,拽着白玉堂,殺氣騰騰地就去了琴閣。

這邊還在排隊的紫影回着頭瞄着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摸着下巴自言自語,“嗯……”

“看什麼呢?”赭影問他。

“你覺不覺的,這兩人比之前分開的時候貌似更近了那麼一點點?”紫影小聲問。

“有麼?”赭影沒怎麼看出來,“還是那樣啊,不溫不火的!”

“絕對有!”紫影瞭然地一挑眉,說得很有自信!

且說展昭和白玉堂悄悄到了琴閣附近,展昭就想上房,白玉堂拉住他,“我從正門進去,你有機會到琴閣裡頭轉轉,說不定能找到什麼。”

“好!”展昭點頭,有拽了拽白玉堂,“對了,你別刺激那落歆夫人啊,這女人不簡單的!可別打草驚蛇了!”

“知道了!”白玉堂點頭,就往正門去了。

展昭在巷子裡徘徊了一陣,想着一會兒上房還是鑽走廊呢?

正這時候,就看到巷子口兩個身影經過,展昭嘆了口氣,搖搖頭趕上幾步追到了人,伸手一拍他肩膀,“二公子!”

在大馬路上轉悠的正是包延。

包延剛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就閒不住了,跑出來看熱鬧,開封多繁華啊,比廬州好玩兒多了。走着就聽人說各種各樣的傳聞,大多是關於趙禎迷上了落歆閣的琴姬落歆夫人,於是他就想來看看,這琴姬什麼模樣。

他這書呆子有些執拗,以前包拯給他寫信總也說當今聖上如何聖明,如今一看,別是個荒淫無道的,那他就不考學了!

正琢磨呢,讓展昭一拍肩膀,嚇得他一個激靈,回頭看,“展大哥啊,嚇死人了。”

展昭雙手往身後一背,跟包延說,“你至少告訴我一聲住哪兒,盤纏夠花不?”

包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着似乎也不想告訴展昭自己住哪兒。“

展昭點了點頭,“那我回去告訴包大人,說你偷偷來了。”

“唉!”包延趕緊攔住,“我就住前邊不遠,方悅客棧!”

展昭倒是吃驚,“離開封這麼近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包延書呆子的勁兒又上來了,“我的窗口可以看到開封府的情況,於是開封府一升堂或者我爹一進宮,我就能準確把握幾回,出來溜達溜達。”

展昭搖了搖頭,想着回去派些人在方悅客棧附近守護好了。如今趙普來了就好了,意味着有十幾個能幹的影衛可以用!

“你這是去哪兒?”展昭又問了一句。

“我……”包延原本想要說去聽琴……不過又一想,那不成!他可是包家之後,不能沉迷於風月,雖然只是去看看這讓皇上昏了頭的琴姬什麼樣子。

伸手胡亂一指,“哦,我去前邊湖上畫舫吃紅燒魚。”

展昭一聽紅燒魚倒是眼睛亮了亮,摸摸鼻子,“哦……”

“展大哥要不要一起去啊?”包延看出展昭有事必然不能脫身,就來了個欲擒故縱。

“不去了。”展昭回答得有幾分違心,湖上畫舫的魚最好吃了,特別是風華樓畫舫裡的紅燒魚!

包延別過了展昭,帶着小包福,溜溜達達往湖邊走。

展昭回到巷子裡,悄悄潛入了琴閣。

包延見展昭沒影了,就拉了包福一起拐了個彎,到了琴閣的正門口。

大門口,白玉堂剛剛進去。

這琴閣門檻兒還挺高,聽琴要二兩紋銀一個時辰,給了銀子還要在門口撫琴一曲,曲子好才能進。

白玉堂有些懊惱沒帶展昭來,不然的話就能聽聽那貓彈琴,當然……他應該不會這些,估計到時候會跟個木頭似的在哪兒撥弄,那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也是好玩兒的。

白玉堂隨性一曲終了,一個丫鬟就請他入內。琴閣裡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正坐着吃茶聊天。

白玉堂到了二樓,隨意找個地方坐,小樓正當中的帷幔裡頭有個女子正在撫琴。

這女子顯然不是落歆夫人!白玉堂認得出她的身形。看了看四周……還有一層,琴閣總共三層,趙禎是在樓上聽落歆夫人撫琴的麼?還是在遠處那座修樓裡?應該不至於進繡樓吧……那就估計不是聽琴是談情了。

正在犯愁,就看到外頭一個年輕書生走了進來,白玉堂微微一愣,轉過臉背對着他——心說那不是包延麼?怎麼上樓裡來了?

包延到了桌邊坐下,有人送上來了茶水,包福在一旁掂量着錢袋嘟囔,“少爺,怎麼二兩銀子聽個曲兒啊,茶水還要另算,太坑人了也!琴上哪兒不行,你彈得就比她好聽。“

包延也覺得挺沒意思,就問一個送茶的小丫鬟,“彈琴那個就是落歆夫人麼?”

小丫鬟搖頭,“不是。”

“那落歆夫人一會兒出來?”包延的問。

“沒準。”丫鬟回答得有些不耐煩。

包延有些不悅,“可說了是聽落歆夫人撫琴的呀。”

小姑娘撇了撇嘴,“我們琴閣的琴姬哪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誰彈給你聽不一樣啊?!”

“呵,怎麼會一樣了呢?”包延搖頭反駁,“那琴師彈琴絕對不超過兩年,手生得很,還不如茶館兒彈唱的手法好呢。還有,你那帷幔圍着,琴聲會發悶。四周圍窗戶都開着,外面又嘈雜,這樣的吵鬧,伯牙也彈不出好曲子來!”

白玉堂在一旁喝茶,微微挑了挑嘴角,說的倒也是那麼回事!

那丫鬟不高興了,撇了撇嘴,“就收你二兩銀子,哪裡來的窮酸這樣多話!”

包延沒說話包福先怒了,“唉!你這小丫鬟怎麼的如此說話的啊?我們是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啊!”

“呵。”小丫鬟冷笑了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在這裡撒野,我家夫人每日下午都要陪最尊貴的客人,沒空招呼你們!”

“是客無大小,這琴聲不是論錢的買賣!”包延站了起來,“你這店不行,我不聽了,將銀子退給客人,你屬於欺客!”

丫鬟虎了臉,“哪裡來的無賴!”

“這叫講道理!你們這樣開門做買賣纔是耍無賴騙人呢!”包延把他爹那幅正氣凜然的架勢拿出來了。

“是啊!”

周圍不少客人也都是花了大價錢來聽琴的雅客,本身能進來的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見着丫鬟如此勢力,都很反感。

另外,今日生意這樣好,是因爲衆人都聽說了落歆夫人與皇上的傳聞,所以來看一看這迷倒了帝王的夫人什麼樣子。可如今一看丫鬟,就對這落歆夫人倒了胃口。

白玉堂坐着喝茶,邊微微皺眉,展昭此時就在窗外的陽臺上蹲着呢,躲在一大盆金桔樹後頭琢磨,“落歆夫人看起來彬彬有禮,怎麼丫頭如此蠻狠?!如今外頭傳聞滿天飛,這樣鬧得沸沸揚揚了還敢如此囂張,莫不是有恃無恐了?”

想着,就探頭往裡看了看,只見白玉堂跟知道似的,正盯着窗外看呢。見展昭探頭,就微微一挑眉,像是問——怎麼樣?

展昭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別打草驚蛇!

可那丫頭卻是惱怒,見衆人質問,就從外頭叫來了護院,“給我打!將這書生趕出去!”

包福嚇着了,趕緊拉着包延,“少爺!”

包延將他往身後一拉,挺着胸脯瞪那幫打手,“光天化日敢濫用死刑,這是天子腳下,開封府包青天的管轄,還有沒有王法了?”

丫鬟冷冷一笑,“就是因爲在天子腳下,包青天也沒用,管你是誰,本姑娘都敢打!”

這話一說,可有些犯衆怒了,白玉堂微微皺眉,是這丫頭傻沒教養,還是因爲別的原因?

這時,那羣膀大腰圓的護院已經抄着棍子上來了。

包延捋胳膊挽袖子還像是要跟人家幹架,包福急了,拉着他家少爺想跑,可哪兒跑得了啊?

不過白玉堂自然不會讓他吃虧,從碗碟裡拿出四顆花生米來,一彈……

“啪啪啪”幾聲,那幾個護院腳下一虛,都屈膝跪倒,莫名其妙給包延跪下了。

包延眨眨眼,一旁包福問,“公子,這是幹什麼?”

包延想了想,挺胸,“爹常說那句話,邪不壓正!”

那幾個護院可光火了,剛想站起來,又“啪啪啪”,不知從哪兒扔進三個金桔來,幾人非但沒起來,還趴下給包延磕了一個。

包延點頭,袖子一揮,“都起來吧,下次記得不要助紂爲虐!”

白玉堂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窗口,展昭將那盆金桔樹上僅有的幾顆金桔都摘下來了,在手上捏着,開玩笑!誰敢欺負他開封府的人?!

見包延沒吃虧,那些原本嚇得想要逃走的書生也來勁了,紛紛說要高官討說法。

這時候,就聽到樓上有腳步之聲傳來,一個穿着紫色華服,油頭粉面沒鬍子的老頭緩緩走了下來。他板着臉,說話的聲音尖聲尖氣的,“什麼人在胡鬧啊?”

衆人回頭一看,展昭也抓着金桔從窗戶外面往裡探頭一看……當即皺眉!

這是個太監,他認得,而且還是大內一個不大不小的首領太監。雖然官職不如陳班班三千歲那麼大,但是平日傳旨、伴架也是趙禎身邊使喚的人,很有些勢力。大家都叫他衛公公。

衛公公身後還跟着兩個大內高手呢,快步走了下來,看了看那幾個還在地上跪着的護院,就知道叫高手點了穴了。伸手解開,幾個護院站起來往一旁就跑了,還覺得自己可能是中了什麼妖法。

展昭趕緊躲窗戶後面去,心說——白兄大場面見多了,這種情況應該可以處理的吧?

想着,就看到一頂轎子匆匆地到了後門口,有人挑起轎簾,落歆夫人急匆匆地走了下來,快步往後頭的繡樓走。

展昭疑惑,這皇上應該剛走,落歆夫人這會兒纔回來?是趁着皇上走了去辦點事,還是今兒個讓皇上走了個空?走個空應該不可能吧!

再看看那繡樓……展昭突然好奇,一閃從窗戶上躍下,幾個縱落到了繡樓頂上蹲着。

落歆夫人剛走進院子,上了繡樓的一層,就聽到下頭有個丫鬟喊,說前頭鬧起來了。她一皺眉,提着裙襬又下去了。

展昭趕緊落到了繡樓門口,伸手悄悄打開她房門,進入了閨房。

雖然說一個大男人進人姑娘閨房不太厚道,不過也無所謂的吧!他又不幹壞事。

展昭進了屋子就發現不對勁——這哪兒像女人的住所啊!房間裡一點脂粉氣息都沒有,倒是滿牆白紗幔帳,顯得有些清冷。

往前走了幾步繞過屏風,展昭微微一愣。

只見前方靠牆的地方放着一張長長的供桌,桌上擺着五個靈位,上邊蓋着一塊白布。

這應該就是那日祠堂裡看到的靈位。

展昭茫然,閨閣裡頭供靈位?一想到衛公公剛纔是從琴閣三樓下來的,就猜到皇上應該是在三樓與落歆夫人見面,總不會在有五個靈位的房子裡幽會吧?

想到這兒,展昭的好奇心就上來了——這靈位上面,是什麼人的名字呢?

他拿着巨闕,用劍尖輕輕一挑那白綢……看了一眼。

……

衛公公的出現,讓整個琴閣二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包延也看見了他,心說這是個太監啊,那兩個分明是大內的侍衛,這小小一個琴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莫非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而再看在場其他人的神色,也都差不多,難怪丫鬟那麼囂張呢,原來真有天子給做後盾啊!

兩個大內高手在原地轉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站着,唯獨一個白衣人,背對着衆人坐在窗邊,正邊飲茶邊看窗外風光。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落到了白玉堂放在桌邊的刀上。

微微一愣,兩人即刻回去跟衛公公耳語了幾句,衛公公皺眉看了白玉堂一眼,對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上去!

隨後三人退到了樓上,這時候,正好落歆夫人上來了,帶着笑臉問,“這是怎麼了?”

一個年長的夥計過來一說,落歆夫人大怒,讓人將那丫鬟帶下去責罰,親自過來給包延賠禮道歉,並說這就給大家撫琴一曲。

包延上下打量了一下此女子——嗯!的確是個美人兒,氣質也是清麗而非妖豔,感覺知書達理,可惜下人沒管教好。

白玉堂看看這落歆夫人,又想想龐妃略帶冶豔的樣貌,貌似趙禎迷戀她纔是比較正常吧,迷戀龐妃那叫昏君?

正想着,卻突然感覺到,窗外展昭不見了。

白玉堂皺眉——這貓上哪兒去了。

覺得也茶不錯個所以然來,落歆夫人就要撫琴了,還不如趁機去她房間看看!於是,白玉堂起身付了茶水錢,就趁亂往外走。

可剛走出兩步,讓包延叫住了,“多謝公子相助……”

包延跟白玉堂道了個謝擡頭一看,就愣住了,尷尬地站在原地——這人他之前見過,跟展昭站在一塊兒呢!貌似是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略笑了笑,點頭,“二公子不必客氣。”說完,快步走了。

包延暗自跺腳,完了,那錦毛鼠大俠肯定笑話自己來聽琴還跟個丫鬟吵嘴,給爹丟人了這回!訕訕地回過頭,卻看到落歆夫人呆站在原地,盯着往外走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傻。

包延暗自一笑,女人果然喜歡這樣的男人啊!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落歆夫人愣得幾乎回不過神來,丫鬟叫她了,她才魂不守舍地走入了幔帳之中彈琴。包延是行家,就聽到她似乎雙手在抖,神魂不定。心裡就納悶,爲何見了白玉堂就這樣慌張呢?難道只是因爲他好看?

白玉堂匆匆出了琴閣,剛想翻牆進院子,卻聽到頭頂上“呼”一響。

白玉堂一擡頭,只見展昭落到了他跟前,臉還是白的。

“貓……”

“噓!”展昭長長虛了一聲,一把抓了白玉堂的手腕轉了身就急急忙忙往外跑,目標直指開封府。

“貓兒,你幹嘛?”白玉堂不解,“中邪了?”

“了不得了!”展昭一個勁擺手,“那女人心術不正!必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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