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大亂終結

33 大亂終結

第一場比試開始的時候,日頭已經躲進去,天也陰沉了下來。

開封衆多前來看比試的居民都伸長了脖子往臺上張望,心說怎麼光說話了,半天也沒見比武的動靜。

看得衆人正焦急,就見有水龍隊推着水車,拿着水槍往地上灑水。

好些百姓都不借,問官兵青天白日得幹嘛灑水?官兵只說最近天乾物燥,就怕一會兒起風,前幾天皇宮不也着火了麼!

百姓們覺得倒是有理,今天這種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可不得了。

終於,銅鑼聲一響,主考官上臺宣佈,“第一場比試,岳陽和沈帛鄂上場。”

橫峰還是將問天刀給了岳陽,岳陽紅着臉說了聲“謝”,拿着刀上臺了。

沈帛鄂對岳陽一抱拳,“嶽公子,請賜教。”

岳陽笑了笑,“不敢當。”

隨着主考官一聲令下,比試開始。

岳陽心高氣傲,爭不到第一,第三第四對於他來說完全沒區別,因此放手比試。衆人這纔看到了他的身手,紛紛驚歎,這少年好厲害的功夫!

而沈帛鄂似乎也全無壓力,與岳陽交手相當隨性。岳陽越打越覺得奇怪,這人,莫非是不中意這探花一位,想要敷衍了事草草收場?無論如何,在趙禎面前這樣隨意,不怕龍顏大怒麼?

“奇怪。”

臺下,簫良也皺了眉頭。

“怎麼了小良子?”小四子打了個哈欠,看簫良。

“那個沈帛鄂好像不想贏,就想快點結束似的。”簫良百思不解,“爲什麼?”

“會不會是他尿急?”小四子問。

衆人都有些想笑,小四子的話當然是玩笑,但沈帛鄂的行爲,非常的可疑!

公孫焦急地往外張望,這時,白玉堂從嚴密的侍衛身後走了過來,迅速到了公孫的身邊坐下。

公孫擡眼看他,白玉堂點點頭,像是告訴他已經準備好了。

公孫總算是放下了心來,伸手將正看岳陽比賽的小四子抱了起來放到腿上,像是要隨時準備抱走似的。

簫良看了看公孫,又看了看白玉堂,心中微微有些好奇——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白玉堂坐下後,拍了一把眼前的唐石頭。

唐石頭回頭看他,白玉堂對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側耳過來。

唐石頭湊過去聽,白玉堂低聲吩咐了他一句。

“啊?”唐石頭似乎很不理解,有些爲難,“一定要啊?”

白玉堂點頭。

“隨便吧。”唐石頭皺了皺鼻子,“反正你是師父,你說了算。”

白玉堂暗暗點頭,笑而不語。

此時,起了一陣涼風,天陰沉灰濛,四周有些霧氣昭昭。

“咦?”小四子朝四周圍看了看,問公孫,“爹爹,怎麼下起霧了啊?!”

公孫摸摸他頭,“溼氣大。”

公孫的話剛說完,臺上沈帛鄂被岳陽一掌拍中了肩膀,一個趔趄跳出圈外,拱手,“我輸了。”

岳陽也撤了掌,微微皺眉看着沈帛鄂,這人沒輸!岳陽自己是懶洋洋打的,完全沒有爭勝之心,可問題是對方比自己還鬆懈,似乎只是想盡快結束戰鬥——這是怎麼回事?!

岳陽怎麼也想不通,但無法,只能對沈帛鄂拱手,道一聲承讓。

大多數人看不透,只當是岳陽贏了,得了探花自然要恭喜,衆臣鼓掌,連着看熱鬧的百姓也跟着叫好。

趙禎拍手,點頭稱讚“打得好,探花是岳陽了,你可是我大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探花郎了。”

衆臣也都恭喜新探花,岳陽謝了恩回去坐好,甭提多鬱悶了——昨天是輸得沒頭沒腦,今天是贏得沒頭沒腦,他這個探花當得還真是莫名其妙!

岳陽鬱悶歸鬱悶,最終的狀元大戰還要繼續。

唐石頭和石天傑已經都準備好了,兩人緩步上了擂臺,面對面站立,相隔大概有個兩丈遠。

彼此略行了個禮問候一下,石天傑拿出了一樣兵器來。

他之前比試一直都用的是刀或者劍,可這次拿出來的兵器並非刀劍,相當大也相當複雜。

唐石頭第一次見這玩意,歪着腦袋仔細欣賞了一下,覺得還挺帥氣的,不過看起來好像很笨重的樣子,拿它來打架不彆扭麼?

“是戟吧?”公孫在兵書上看到過,就問白玉堂。

白玉堂點了點頭,“戟頭,沒帶着杆子,是步下用的。”

“用這個打仗不方便的吧?”簫良皺眉。

“大概因爲石天傑祖輩那代,是使用戟來打天下的?”公孫笑了笑。

“可能有那麼點意思。”白玉堂也點頭,等着看唐石頭如何應對。

“哈啊~”

衆人交談時,小四子仰起臉,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白玉堂和公孫對視了一眼,看來起作用了。

簫良忽然湊過來小聲問白玉堂,“白大哥,出什麼事了麼?”

白玉堂微微一愣,很是讚賞地看了簫良一眼,“警覺性挺高啊!”

“這個時候槿兒應該很興奮纔對,睡着了有些奇怪。”簫良謹慎地問,“有什麼我能做的?”

白玉堂點了點頭,低聲在簫良耳邊吩咐了幾句,簫良點頭,認真記下來。

公孫等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時機的到來。

唐石頭拔出一字刀,在主考官一聲令下後,攻向石天傑。

雙方一交手,衆人就看出了強弱。無論是功夫、內力,或者對戰的經驗以及求勝心、專注度,石天傑都根本不是唐石頭的對手。

但是唐石頭不能輕易贏他,因爲剛剛白玉堂給他下命令了,讓他跟石天傑打上二三百回合,而且要快,也就是給他喂招,拖住他打。

這對唐石頭來說沒什麼太難的,但石天傑卻是應付得手忙腳亂,越來越累了。

臺下衆人,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但真正的內行能看出唐石頭在喂招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當然,還有一些不會武功的聰明人。

龐吉靠近包拯,另一邊八王爺和王丞相也湊了過來問,“包相,這究竟唱得是哪出?給個提示看看?”

包拯嘿嘿一笑,往臺上一指,“好戲馬上上演了。”

石天傑越戰越累,到最後有些承受不出了,正在他皺眉不解的時候,只聽到牆外忽然一陣譁然。

石天傑往外一看,只見外頭人羣大亂,瞬間,有無數的瘋狗猘犬衝了過來,身後還帶着大量的殭屍兵,街上已經是鬼哭狼嚎。

宮內羣臣包括趙禎顯然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參加比賽的考生一團大亂,現場的人都往外涌,人擠人、人踩人,死傷無數。

“哈哈哈!”石天傑仰天大大笑了起來,“王爺!你還等什麼?我們一統天下的霸業就在眼前了!”

隨着狂犬的衝入,殭屍兵門和守衛兵馬混戰在一起。而就在膠着只時,上空飄來了很多黃色的灰塵,如同柳絮一般灑落,數量還不少。這些煙塵所到之處,人們紛紛呼吸困難,有的中毒身亡,死狀極慘,有的雙眼血紅見人就打,唯獨只有柴滎等人沒事。

趙禎已經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如篩糠站都站不起來,文臣武將連滾帶爬地逃走,沒跑幾步,就被風犬咬死。

石天傑指着趙禎哈哈大笑,“趙禎,你們趙家忘恩負義,嫉賢妒能,今日,就要讓你趙家嚐嚐國破家亡的滋味!”

石天傑越說越高興,就看到擂臺下方血流成河,朝臣死了大半,連包拯、八王爺、太后等等,不是被箭射死就是中毒身亡。他越看越高興,對着一旁的柴滎喊,“王爺,這數年的臥薪嚐膽終是沒有白費,您還不趕緊登上大寶,親自手刃了仇人!”

說完回過頭,石天傑就見唐石頭也中了毒站在擂臺邊緣,就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對着唐石頭衝過去,“你這蠢材,也一併殺了!”

可就在石天傑那一刀要將唐石頭劈開的當口,忽然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石天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騰空飛了起來,就在他緩緩落下的同時,四周的昏黃和腥風血雨就好像是被點燃了的紙張一樣,漸漸燃燒殆盡。漂浮在眼前的虛華幻象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殘酷的真實。石天傑捱了一個窩心腳被踢出數丈之遠,“轟”一聲重重摔在了擂臺上,擡眼,唐石頭哪裡有中毒?分明還好好站在那裡。

身邊還是原來的場景,只是,衆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城外看熱鬧的百姓也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剛剛石天傑打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一個人在臺上手舞足蹈胡說八道,還盡是些大逆不道的話,一會兒喊一會兒笑,瘋瘋癲癲。

趙禎單手支着下巴,靠在龍椅上饒有興致地看着,羣臣自然也是各個傻眼了,龐吉張着嘴問包拯,“我說……還真是場好戲。”

剛剛打贏了的岳陽蹲在板凳上,目瞪口呆看着臺上蹦蹦跳跳的石天傑,可算明白過滋味兒來了,原來有這麼一出,那小子顯然是中了攝魂之術了。

公孫他們也沒想到效果這樣好,小四子的瞌睡醒了,傻乎乎看着臺上,心說——這個石天傑,中午飯肯定吃髒東西了!

唐石頭聽從白玉堂的吩咐,跟石天傑打了百來招之後,就見石天傑突然發起瘋來。他就站在旁邊看,這石天傑最後拿着刀朝自己衝過來的時候,唐石頭一腳踹飛了他,心說——打了半天,原來這第二名是個失心瘋!

此時表情最最精彩的,可是另一邊的柴滎、沈帛鄂、以及石天瓊和那一大班的江湖人了。

石天瓊跺着腳,“大哥,你在幹嗎?!”

石天傑這時候也覺察出不對勁來了,自己剛剛昏昏沉沉腦袋一陣混亂,怎麼會……

“郡王。”

這時,八王爺趙德芳對着石天傑笑了笑,“看着什麼了?那麼高興?!”

石天傑心慌意亂地站了起來,只是此時他腦袋裡頭還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不清醒的,究竟怎麼回事他也搞不清楚。既然已經亂了方寸,就只好看着不遠處的柴滎求救。

柴滎暗道了一聲不好,趙禎似乎早有準備!

這時候,皇城外邊,趙普率領十萬精兵趕來,包圍了皇城。歐陽少徵帶領着一隊人馬,安排圍觀的百姓安全撤離,其中大多數人並非是百姓,而是穿了便衣的軍兵,他們按照趙普的指使,從外貌特徵上分辨出那些柴滎埋伏在周圍的軍兵,將他們一一俘獲帶走。

通往皇城的大門打開,趙普帶着大兵往裡走。

柴滎額頭上汗就下來了——大事不好!

趙禎微微一笑,問他,“柴滎,這是你給朕準備的大禮麼?良辰吉日,天下大亂,果真是用心良苦啊,這份大禮朕實在是喜歡。”

柴滎一看趙普已經帶大兵進來了,知道自己這次計劃敗露,只可惜棋差一招功敗垂成。他對着身後衆人一擺手,“殺趙氏子孫,報仇雪恨!”

那些江湖人都拿起了手中袖箭暗器之類,對着遠處趙禎。

趙禎倒是無所謂一般,只自顧自地笑,搖頭嘆息。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影衛等自然不會掉以輕心,紛紛抽刀阻攔。

沈帛鄂懷中掏出十字弩想對準趙禎,但是白玉堂的墨玉飛蝗石已經扔了過來,邊對唐石頭一指衆人,示意——將那幫人拿下!

唐石頭當然謹尊師命了,那些參加武試的考生也都一起上前,清剿柴滎一夥。

趙普帶兵由外向裡殺,考生們在唐石頭和岳陽帶領下由內向外殺,形成內外圍攻之勢,柴滎等人只能疲於防守。

白玉堂的任務是保護公孫和小四子他們,當然了,還有計劃中,肯能會出現的一個威脅。

另外,柴滎他們帶進來的時候暗藏了幾隻猘犬,癲狂地衝向衆人想要襲擊,被石頭剪子一爪子拍扁了。一場混賬打得熱鬧,但最終維持不了多久,就聽公孫低聲提醒白玉堂,“可能要來了!”

白玉堂心領神會,緊緊盯着柴滎一夥人。

就在大軍圍困無法脫身的當下,柴滎身後的沈帛鄂猛然打開了身後藏着的一個籠子……籠子裡,一隻詭異的黑色幼猿嗖一聲衝了出來,動作之快令人無法反應。黑猿如同強弩一般,直衝趙禎就去了。

南宮紀正在趙禎身邊,見這黑乎乎一團東西對着自己來,趕緊往趙禎身前一擋,一劍揮過去。但那東西反應太快,騰空一躍避開劍招……幾乎是一閃,就到了趙禎身後。

包拯等也是大驚失色,就在柴滎等以爲趙禎將要身首異處的時候,卻見白影一閃,一刀寒光對着趙禎身後的龍椅蒙紮了過去。

趙禎也一驚,白玉堂的刀都到了自己眼前了,要紮上了!還沒等趙禎明白過來,身邊一個藍影也到了,拉着他的一袖子往旁邊一拽,躲開刀尖。

趙禎剛一側身,白玉堂的刀貼着他耳邊猛扎進了龍椅的椅背裡頭。

而原本什麼都沒有的椅背前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隻黑色、兇惡的猿猴。它嘬腮暴眼,面目猙獰,又像猿又像蝙蝠,彷彿是年畫之中的雷公。

白玉堂一刀將那東西釘了個結結實實,隨後橫向往旁邊一扯!將那還揮舞這利爪要襲擊趙禎的猿猴甩到了地上,手起刀落……黑猿醜陋的大腦袋咕嚕嚕從金殿的臺階上滾了下去。

趙禎差點跌下龍椅,見拉自己的藍衣人是展昭,趕緊低聲說,“唉,給朕留點兒面子!”

展昭一愣,他反應也快,一手輕託趙禎的肩膀將他穩住,對過白玉堂一腳踩住要往另一邊傾覆的龍椅橫檔,展昭將趙禎的胳膊往上一託,讓他變成了單手靠着龍椅的姿勢。

這一連串動作只在一瞬間,衆人眼逗看花了自然沒注意,等都能看明白了,展昭和白玉堂人已經沒影,趙禎悠閒地坐在那裡,面不改色。

白玉堂和展昭兩人落到了金殿的臺階下,展昭看了看地上猙獰的黑動物頭顱,看了柴滎一眼,“郡王,你的獸龕!”

柴滎臉色煞白,自知大難臨頭,看來,柴家要絕在自己這一代了。

展昭拍了拍手,外頭一隊人馬由齊四刃帶領着,扛着扁擔過來了。扁擔挑着的簍子裡有大量的死狗。

這些死狗都是被餵了猘犬藥的瘋狗,剛就隱匿藏在附近,齊四刃早已經將地點一一找到,趙普讓之前被逐出了軍營,險些成爲殭屍兵的老軍兵們將功折罪,專門負責將猘犬殺死。

而那些殭屍兵,只是中了毒的人力,齊四刃偷了公孫研製的解藥,已經給他們解了毒,現在被影衛們救下。

而岑林所謂的百萬陰兵,實際上是一種毒藥。

這種毒藥就是天龍山莊後山那一大片彼岸花燃燒所得。今日必將起大風,而且風向是朝着皇城刮的。天龍山莊的彼岸花除了含有彼岸的毒之外,還攜帶猘犬毒,也就是殭屍毒。人吸入體內,要麼是狂性大發,要麼是中毒身亡。

沈帛鄂已經下令,在比試開始的時候,放火燒山,大風將會攜帶者有毒的灰燼飄過來,襲擊整個開封。

可不巧的是,今日下午有溼霧,再加上開封府的軍兵抓緊時間灑水,大部分的煙塵沒飄起來就被地上的水給吸附了。而最關鍵的還是剛剛齊四刃帶來的那一大包東西……裡頭有剋制彼岸花花粉的雪蓮草球莖,都曬乾了。

齊四刃跋山涉水就是爲了找這些對付所謂“陰兵”的良藥,曬乾後,他讓展昭到了天龍山莊的後山坡,將球莖扔到火場裡。

於是,兩樣東西相生相剋,毒性全部解除。

公孫早早灑了大量的解毒粉末,隨風飄散,水井裡也灑瞭解藥,確保開封城中百姓安全,萬無一失。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展昭和小四子的花粉症才犯了,因爲解毒藥的主要成分就是花粉。

當然了,石天傑所中的乃是攝魂之術,實施攝魂術的,就是齊四刃。

柴滎帶來的江湖人,大多是下三門的人,他們擅長攝魂術,本來是想要用來對付趙普、白玉堂這種高手的。

之前襲擊白玉堂好友西門藥那是逼不得已。

西門藥有一次在畫舫喝酒喝多了,正好趴在了畫舫門外休息。而這房間裡商量事情的就是柴滎、岑林等人。衆人爲了安全起見,特意用攝魂術迷暈了他,想要讓他死在火場裡,假裝成意外事故。最終卻被人救了,於是岑林接着裝神弄鬼,想要轉移衆人的注意。

只可惜柴滎不走運的,他的計劃,被齊四刃這老神仙給識破了。

齊四刃有神相之能,早先算到大宋今日有亡國之難,於是一年前就開始調查,查的清清楚楚後,他是特意來開封府給衆人幫忙的。

那次白玉堂中攝魂術,其實是齊四刃的一次試驗——老頭想着,連白玉堂這樣的高手都會中招,用來對付石天傑這幫人,那就是綽綽有餘了。

於是,一場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好戲,就在老頭兒的一手策劃下,被演了出來。

當然了,也要白玉堂展昭他們夠能幹才行。

天龍山莊經營多年,收攏岑林這樣的怪才醃製毒藥,目的就是爲了這次謀反。他們很好地利用了狀元筆和獸龕這兩個傳說,讓文武考生們中毒,變得好鬥。只可惜這讓人自相殘殺的如意算盤被開封府的人破壞了,只好再進行下一步。

無奈天網恢恢,或者說是天意難違,白玉堂和岑林的一個賭局,以及岑林剛愎自用的性格,種種機緣巧合,導致了這次計劃的失敗。

這獸龕,是沈帛鄂多年精心飼養的惡獸,實際上是一種獾。這種動物兇悍非常,連自己的子女也會使用。因此,沈帛鄂專門訓練它用來殺人。這也虧得之前公孫將天龍山莊後院用來熬製人油的屍體都檢查了,發現一些屍體的身上有着奇怪的傷痕,爪子大小和猴子差不多,下手歹毒。

起先展昭他們以爲獸龕是山中那隻壞壞的黑猴子,其實不是。那這小猴子是齊四刃老頭從小帶到大的動物,非常聽話且極有靈性。他帶着白玉他們他們差點走錯路跳崖,那完全是想要引他們查到案情的突破線索。

一切真相大白,趙禎擺着帥帥的姿勢斜靠在龍椅上打了個哈欠,對南宮紀一擺手,指了指柴滎等人,“全部拿下,這次武試驚喜頗多,石天傑與沈帛鄂比試資格與成績全部取消。一干人等統統收押,其他考生名次依次順延。”

說着,趙禎站了起來,“亂臣賊子已經抓獲,全部收歸開封府審理定罪,考好了的跟朕進金殿,朕重重有賞。”

說完,趙禎一撩龍袍,大踏步進金殿了。

龐吉用胳膊肘蹭蹭包拯,“唉,老包,這回皇上賺大發了,雖然是一場虛驚,不過解決掉的麻煩可不少啊!”

“你倒是挺樂觀。”包拯乾笑了兩聲,回頭看看遠處已經成爲階下囚,蔫頭耷腦的柴滎石天傑一眼,“原本以爲天下太平,只是沒想到,天下大亂,就在你我身邊!”

展昭到白玉堂身邊,“動作快吧?”

白白玉堂見他身上好些灰塵,伸手給他撣了撣,“還不賴!”

展昭自己拍了拍袍子,得意地一伸手,“所以說,鼠貓聯手,天下無憂麼!”

白玉堂自然伸手跟他一擊掌,拉着手沒放開,湊過去小聲提醒,“貓兒,說錯了!”

“嗯?”展昭眨眨眼。

“是鼠貓聯姻,天下無憂!”白玉堂一挑嘴角。

展昭猛地想起來了,“哎呀,忘了要成親了!”

這時,正好兩人身邊大批朝臣正路過,要進攻面聖,聽得真切。衆臣紛紛拱手對展昭和白玉堂直樂,說什麼“恭喜二位!果然是天作之合,絕世姻緣!”

等羣臣都走了,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看看展昭。

這會兒,公孫和趙普也帶着小四子來了。

兩人看看趙普和公孫,莫名有些羨慕。

趙普的爹早死了,一來,皇太妃喜歡小四子,二來,趙普無後比有後活得更久,所以對他跟公孫成親的事,外人毫無阻撓。而公孫家裡長輩也似絕了,後輩親戚基本不怎麼來往。

展昭想了一會兒,問白玉堂,“我問你,你爹孃要是知道你跟個男人成婚,會不會揍你?”

白玉堂仰天想了想,“嗯,估計有可能。”

展昭也皺鼻子。

“你呢?”白玉堂問他。

“哦……”展昭眉頭微皺,“我爹估計會打斷我的腿吧。

白玉堂一驚,“拿得想個辦法,不如私奔吧!”

“那怎麼行?!”展昭搖頭連連,“大丈夫光明磊落,私奔幹什麼?得想個法子光明正大的成親,那纔是正經。”

白玉堂聽了展昭的話,也忍不住笑開,這貓原來想要光明正大地成親啊,忍不住叫了他一聲“貓兒。”

“嗯?”展昭仰臉看他。

“?你爹要是真要打你,讓他打我來。”白玉堂低聲說,“咱兩這親,非成不可!”

展昭愣愣盯着白玉堂,白玉堂一雙桃花眼,那眼神該怎麼形容來着?深情款款?!

兩人在皇宮門口對視,就聽到身後“咳咳”一聲。

猛地扭過臉,就見齊四刃站在他倆身後。

展昭和白玉堂尷尬地分開了一些距離,看他。

齊四刃咧開嘴嘿嘿一樂,“幹嘛?怕家人阻撓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爲難地點了點頭,對雙方的父母和師承都不太瞭解,不曉得會有什麼反應,這個很難預測啊。

“你爹孃會不會功夫啊?”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點了點頭,“我娘會,我爹早先不會,後來跟她學了些。”

“哦?”展昭睜大了眼睛,“我家也一樣。”

白玉堂猶豫了一下,問,“你爹也是被你娘綁架了然後成親的?”

展昭睜大了眼睛,“啊?!你爹被你娘綁架後才成親的?!那不是強搶民男?”

展昭說完,金殿中衆人都好奇地往外望,白玉堂趕緊拽了他一把,帶着他躲到一旁。齊四刃好奇地跟過去,連小四子都跟過去了,剪子石頭,外帶後頭的簫良,跟過去了一串。

“我娘倒也不算是搶的。”展昭猶豫了一會兒,道,“她跟我爹一起跌湖裡,叫我爹看到不該看的了,她覺得吃虧,就要我爹負責!”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會兒,問,“這跟搶的有什麼區別?”

“那我爹是自願的。”展昭小聲說了一句,邊問,“你爹是不是自願的?”

“咳咳。”白玉堂搖頭,“我爹早年是書生,我娘是他口中的妖女,完完全全是因爲我娘貪圖我爹‘美色’,強行把人綁了抓回去拜堂的!”

展昭和身後偷聽那幾人同時張大了嘴巴,“那你爹豈不是被,強……”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展昭又想了想,“我想起來了,你娘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美女,是不是姓陸啊?”

白玉堂點頭,“嗯,叫陸雪兒。”

“陸雪兒……”展昭捉摸了一下子,“我好想聽過這個名字。”

白玉堂皺眉,“你以前見過她?”

“應該是是沒有,會不會爹孃認識?”展昭問,“我娘叫殷蘭慈。”

“呃……”白玉堂和展昭同時覺得對方孃的名字耳熟,在哪兒聽過呢。

“完了完了。”齊四刃拉着一旁好奇的小四子和簫良說,“這回可有亂子看了!”

兩人不解地看他,“又有亂子啊?”

“殷蘭慈和陸雪兒是當年武林著名的兩個美人,彼此看不對眼!兩人一個是妖女一個是俠女,鬥了一輩子,不過都因爲嫁人早,所以後世很少有人知道這段孽緣。”

小四子聽後一驚,“那不是說,喵喵的娘不喜歡白白的娘,白白的娘也不喜歡喵喵的娘?!”

簫良在一旁戳戳小四子,“槿兒,說一遍就好了。”

“唉,老神仙。”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出來的龐煜問齊四刃,“你給算算,過陣子他倆要擺酒席了,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齊四刃掐指一算,驚得張大了嘴,“喲!了不得了!”

“什麼?”衆人都有不好的預感。

“水火不容卦!”齊四刃直吐舌頭,“這場婚事,勢必搞得天翻地覆!”

=+,《惡筆獸龕》的案子完結了,下一個案子叫《陵血蜃樓》,這個案子比較長,其中要穿插展白的訂婚酒,兩位帥帥的爹親和女王孃親都會出場,這個案子也就是岳陽帶來的那個絕世之謎。

下個案子依舊熱鬧不斷,孃親們要惡鬥一場,爹親們各種有愛和各種無奈=?=……

10 湖心亭16 八眸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六中略02定親禮27 真正目的01 伊水之腹16 鬼麪人06 彆扭期29 真心38 霧樓06 鬼船招魂20 伊水河的秘密14 魍魎山33 薑還是老的辣14 無江湖唯廟堂10 步步緊逼02 疑島死屍黑貓18 陰謀01 滅妖人01 鬼狀元瘋書生02 黑屍病07 白蓋頭09 心意相通18 童惑07 至尊無敵29 罪無可恕02 五命貓06 大鬧天涯谷18 知恩圖報09 深入虎穴35 七心攝魂術07 貓與鼠09 深入虎穴38 引君入甕17 鬼村遇鬼02 黑屍病26 啓程22 情人天音14 魍魎山14 夜探空宅24 枯葉07 印堂發黑凶兆22 迷魂陣09 新的計劃01 微服西巡17 知己非紅顏01 微服西巡04 尷尬24 困獸之籠17 貓陣34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中18 小和尚33 大亂終結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17 貓陣13 女鬼17 八木活水09 風鈴之謎32 魔眼20 借屍還魂18 夜半詭音07 大漠奇觀07 白蓋頭17 失去的夜27 清理門戶32 虧本買賣20 噬人海域18 陰謀06 大鬧天涯谷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四中略01新婚買房要注意33 如夢方醒23 過往迷局11 紅殷映雪22 古村03 觸動心絃25 喪魂珠29 罪無可恕19 另類謝意41 天蠶陣08 天龍山莊20 噬人海域20 借屍還魂17 鬼影婆娑07 追查心上人10 孤芳鏡25 硃砂琉璃頂01 血洗蓮花樓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05 傻不傻要看情況26 啓程20 借屍還魂01 血洗蓮花樓26 身陷險境22 情人天音16 萬魔卷宗11 醉生夢死06 鬼船招魂17 樹木劫15 桃花劫第一彈一朵愣桃花14 琴會07 白蓋頭
10 湖心亭16 八眸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六中略02定親禮27 真正目的01 伊水之腹16 鬼麪人06 彆扭期29 真心38 霧樓06 鬼船招魂20 伊水河的秘密14 魍魎山33 薑還是老的辣14 無江湖唯廟堂10 步步緊逼02 疑島死屍黑貓18 陰謀01 滅妖人01 鬼狀元瘋書生02 黑屍病07 白蓋頭09 心意相通18 童惑07 至尊無敵29 罪無可恕02 五命貓06 大鬧天涯谷18 知恩圖報09 深入虎穴35 七心攝魂術07 貓與鼠09 深入虎穴38 引君入甕17 鬼村遇鬼02 黑屍病26 啓程22 情人天音14 魍魎山14 夜探空宅24 枯葉07 印堂發黑凶兆22 迷魂陣09 新的計劃01 微服西巡17 知己非紅顏01 微服西巡04 尷尬24 困獸之籠17 貓陣34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中18 小和尚33 大亂終結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17 貓陣13 女鬼17 八木活水09 風鈴之謎32 魔眼20 借屍還魂18 夜半詭音07 大漠奇觀07 白蓋頭17 失去的夜27 清理門戶32 虧本買賣20 噬人海域18 陰謀06 大鬧天涯谷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四中略01新婚買房要注意33 如夢方醒23 過往迷局11 紅殷映雪22 古村03 觸動心絃25 喪魂珠29 罪無可恕19 另類謝意41 天蠶陣08 天龍山莊20 噬人海域20 借屍還魂17 鬼影婆娑07 追查心上人10 孤芳鏡25 硃砂琉璃頂01 血洗蓮花樓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05 傻不傻要看情況26 啓程20 借屍還魂01 血洗蓮花樓26 身陷險境22 情人天音16 萬魔卷宗11 醉生夢死06 鬼船招魂17 樹木劫15 桃花劫第一彈一朵愣桃花14 琴會07 白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