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夜已經深了,早些睡吧。“秋蟬帶着采薇和靜姝幫我鋪好被子便退下留我一人在寢殿。
我把窗子打開,坐在窗邊看外面的月亮。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一個人看月亮了呢,想我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好久沒有想過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嫁給病已之後,我的命運好像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現在我所做的都是我以前極其討厭的事情,我討厭皇宮,討厭權利,討厭算計,可是我爲什麼做到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爲什麼有勇氣變成現在這樣?
一切不過是我相信病已罷了,我相信病已會愛我,我也會愛着病已,我現在所有的勇氣都是來自於對病已的信任,我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病已不再愛我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又把自己縮成一團,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了,好像上一次這樣的時候有病已在我的身邊,可是,現在我身邊卻什麼都沒有。
心裡忽然感覺有一絲空蕩的感覺,襯得這永巷的長定宮越發的冷,越發的讓人感到害怕。我到牀邊把枕頭下的詔書拿出來,細細讀着,感受着病已的愛。
“朕微賤之時,求寶劍,甚愛之,後遺,求得故劍者,重賞。”
這是病已在我還沒有被冊封爲皇后的時候所向天下表明自己心意的詔書,也是,他至今爲止給我寫的唯一的情書。
多好啊,故劍君心,我懂,我當時是這樣對病已說的,我想着就算以後病已會納妃,我也是他唯一的摯愛。
可是,人嘛,往往就會變得越來越貪心,當初想要的擁有了之後就會想要的更多。這種感覺就像小的時候母親默許了你吃一顆糖,你就想接着要第二顆一樣。
我現在多麼希望可以像小孩子一般,就算要糖吃被拒絕了,也會過一會厚着臉皮去要下一顆。
“平君。”病已推開門看見我自己坐在窗口,便過來和我一起坐。
我沒有回頭看他,只是默默的把手裡的詔書收起來不想讓他發現。他走過來在背後圈住我的身子,頭靠在我的肩上,好像很累的樣子。
“你還是這個樣子,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還喜歡做小時候的事情,像沒長大一樣。
看着他這樣,我也沒有阻止他,任由他靠在我的肩上。
“病已,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多希望是病已親口來告訴我他要選秀的事情,這樣我心裡會好受一些。
我能感受到我背後的病已愣了一下,但瞬間便恢復了平靜,輕笑道:“沒有什麼啊,我能有什麼事情?平君你想多了。“
劉病已,我真的向相信你,可是你現在的態度讓我怎樣相信。我深吸一口氣,“病已,你是要選秀了嗎?“
我不想跟病已繞圈子打啞謎,試探着說話。
病已好像並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也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好像從進宮開始,我和病已之間除了爭吵,就是這樣的寂靜。
我不說話,病已也不說話,我的姿勢沒有變,病已的姿勢也沒有變,我們就這樣用最親密的姿勢呆在一起,可是我卻覺得我們的心隔得那樣遠。
“哎,”病已長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寂靜,或者可以說,是僵持。
“平君,看來你都知道了,這都是朝中的那幫大臣逼我的,我也不想,我劉病已這一生有你就夠了。”病已向我解釋道。
我冷笑一下,出來的語氣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平君,我並不是要故意瞞你,而是怕你想太多,這樣對我們都不好…”
“我只想問,你還想瞞我多久?是不是要等到那些家人子到我面前請安纔打算告訴我?”我很執着這個問題,病已,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也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平君,你現在怎麼…”
“我就想要一句實話,就這樣難嗎?“我沒有朝病已喊,我知道那是沒有用的。
“平君,你要知道,自從朕登基之後,許多事情便是由不得我們的了。”病已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冷的讓我打了一個寒顫。
朕。
這是病已在登基之後第一次對我用這個字眼,他的話一句句一字字的釘在了我的心裡,像拿把刀在我的心裡划着一刀又一刀。
我的心好痛,有點想哭的感覺,可是卻哭不出來。
病已說的對,自從他登基之後,自從我被冊封之後,一切的一切,就不是由着我們來了。
病已好像感覺出來了剛剛說的話好像有些重,所以圈着我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平君,你只信我就好了,相信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一次,我沒有回答,劉病已,所有的事情只有做出來纔是真的,所以,我只看你的實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