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酒棧,便看到陸陸續續有人進出,酒香四溢,撲鼻聞之,便已三分醉意,進出之人多是臉色微紅,看樣世界酒鬼還是不少啊。
“聽說最近望月宗在方圓百里內招收弟子,不知誰能有此福緣啊。”這時有四人走進酒館,邊小聲交談着。
一諾和雪漫對望一眼,同時走進酒館,二人選了一張離那四人最近的一桌想再多打聽些消息。
“客官,您需要點些什麼?我們這邊有上好的女兒紅,醉三步,,,”身旁店小二堆笑道,何一諾見雪漫摸了摸肚子,俏臉微紅,笑道“小二,來兩道你們店的招牌菜,再來一罈醉三步吧。”
“好嘞,客官,您請好吧。一份,,,!!”小二離去,兩人又側耳細聽四人的談話。
“聽說今年望月宗和奉仙門都會在這一帶招收弟子,而且聽說數量還不少呢”其中一人低聲說道,另一年紀少長人立馬打斷“哎呦,我說吳老弟,你就別想那心思了,他們要招也是從那些大戶人家招,哪會看得上尋常人家。”
衆人默然,嘆息連連。“小兄弟,我看你們進店的心思似乎不在這酒上面,可否贈些酒於老夫?”
一諾轉頭,看到身旁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他,此人雖鬢角已白,但看上去仍是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眼神深邃不可微查,看上去讓人不由心生敬佩之意。
“小二,再拿一個碗過來,前輩,您請。”一諾將自己碗中之酒遞與中年人,中年人面露欣賞之意,接過碗一飲而下。
“好酒,再來一杯!”一諾又將其斟滿,中年人看着一諾,微微道“小兄弟豪爽慷慨,年少英朗,真乃是難得之人啊。”
一諾微笑回到“前輩您過獎了,舉手之勞而已。”
中年人再次一飲而下,緩緩道“看小兄弟好像對那幾人談話很感興趣啊,不知在下能否略知一二呢?”
一諾想了一會道“不瞞前輩,在下與小妹二人正是想要前往望月宗,但是道途甚遠,所知甚少,所以想借此機會能夠多瞭解一二。”
“哦,”中年人神色不變,眼神依舊是深邃至極,“在下曾遊歷天下,對此也是略有了解,不知能否幫上小兄弟?”
一諾恭敬抱拳道“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望月宗位於此地東方偏北,遠隔百里,路途艱辛遙遠,期間山地叢林,飛禽猛獸無所不有,而即便是你穿越了浩浩大陸,還需要在跨過廣闊無際的東方浩海,你,可明白這中間的艱辛磨難?”
一諾驚訝的聽着,腦中似乎嗡了一聲,臉上現出猶豫之意,但很快便又變成了堅定,他想起了趙叔的話語,看了看雪漫,正聲道“前輩,縱有千難萬阻,我也要去往望月。”
中年人看着他,並沒有多問,臉上欣賞之意更濃,從腰間拿出了一塊似玉非玉的牌子,上刻【風】,字形如風飄忽不定,“小兄弟,你我相見已是緣分,若哪日你有幸到了望月,便亮此牌,即可上山”
中年人笑意更濃,目中微光一閃“相信我們還會有見面之日。”
一諾和雪漫拿着牌子,總覺得這塊和前些日子奶奶給的那塊很是相似,一諾似有所悟,“前輩,您是,,,”轉頭看去,只有酒碗輕搖。
這幾日,一路行人已寥寥無幾,倒是叢林灌木多了起來,二人風餐露宿,日子雖苦,倒也樂在其中。
只不過一路上倒是難爲何一諾了,自己倒還不打緊,關鍵是有一個妹妹跟在身邊,每到夜晚最是一諾頭疼之時,林間草叢中蟲蟻頗多,雪漫就算再懂事不怕吃苦,可碰到這些蟲蟻那當真是如遇天敵一般。
露宿之時不緊要挨着一諾,還要一諾每隔一個時辰將周圍十尺之內的蟲蟻掃蕩乾淨,所以每夜一諾能夠休息三四個時辰已是難得之極。
這一日,天色陰暗,烏雲密佈,悶雷陣陣,黑夜來的似乎比往日要早了許多,一諾像往日一樣爲雪漫清掃出了一片區域。
夜色朦朧,樹林在晚間彷彿活了一般,蟲鳴陣陣,落葉在風中嘩嘩作響,期間夾雜着不知是腳步聲還是野獸的低吼聲,聞之令人毛骨悚然,幾日風塵僕僕,雪漫嬌容下多了幾分疲勞,只是衣衫輕動,仍是清麗無雙。
雪漫看着哥哥忙碌的身影,想着想着忽然鼻子一酸,嗚咽道“哥哥,是雪漫拖累你了。”說着,淚珠滑落。
一諾看着自己從小疼愛的妹妹,心中一動,輕輕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安慰道“想什麼呢,肚子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
雪漫俏臉微紅,抽泣兩聲,哽咽道“恩,快點,,,”
沒等雪漫說完,忽異變陡生,一陣野獸的嘶吼聲響徹樹林,那聲音悲慘淒涼,彷彿還帶着一絲的絕望,夜色昏暗,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慄。
雪漫嚇得花容失色,拉着一諾的手臂略帶驚恐道“哥,是什麼聲音?”
一諾緊皺眉頭,其內心也是驚疑不定,不過聽聲音確實是野獸的嘶吼,而且離得好像不遠,一諾輕聲道“你留在這裡別動,我過去看看。”
雪漫拉着一諾不肯放,“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諾看着雪漫,覺得雪漫是真的被嚇到了,當下輕輕摸了摸雪漫的頭,“好,拉緊我,我們慢慢走過去。”
黑暗籠罩着一切,不知名處好像有急促的喘息之聲,兩人躲到草叢後面,扒開枝葉,透過縫隙,藉着昏暗的夜色,二人瞬間屏住了呼吸。彷彿能夠聽到相互的心跳聲。
前方,不遠處,一隻野豬發出有氣無力的低吼聲,似乎已命在旦夕,而旁邊一個人趴在野豬的脖子上看不清其面容,只隱約的看到其龐大的身軀,而令人愕然的則是黑夜裡傳來的一聲一聲“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然而那不是喝水聲,那分明是飲血的聲音。
雪漫捂住嘴,心裡一股嘔吐之感不斷往上翻涌,二人輕輕的,緩緩的向後退去。
風似乎大了,呼嘯而過,忽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撕破黑暗,一聲炸雷,響徹夜空,雪漫失聲驚叫。
藉着這一閃而逝的光,二人看見那個人的臉龐,眼珠泛白,嘴上到處是低落的鮮血,而更可怖的是臉上凸起的血經脈絡好像是在蠕動一般,那人擡頭看向這裡,重新襲來的黑暗如包圍着九幽惡魔般緩緩移動。
一諾剛要拋出那顆救命珠子,忽聽正上方傳來一聲破空之聲,一道光芒急射而過,重重的打在前方之人身上,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向後退了數十步,光芒折返,落在了一緩緩下落之人的手裡。
“烈蠻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想不到你躲到這個地方了。”此人一身白衣,容貌堂堂,只不過聲音中透出一股邪異冰冷之意。
被稱作烈蠻子之人低吼一聲,聲音痛苦沙啞“玲瓏扇?你是誅仙堂之人?”
“呵呵,不愧是聖蠻遺落之人,小生誅仙堂歐翔子。”
烈蠻子臉色一動,彷彿凸起的經絡漸漸消失了,只是嘴上滴落的血液仍觸目驚心,“誅仙堂護法?不知深夜追蹤在下所爲何事?”
“哈哈”歐翔子輕笑道,笑聲詭異,打開剛剛回到手中的一把扇子,遮住臉,露出妖異的雙眼,“當然是取烈蠻子前輩的項上人頭。”
烈蠻子怒哼道“就憑你?”
一時間場面形勢如滿弦之弓,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