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見青銅蟲門關上後,才鬆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們可以進來了,風停住了!”
沈千山與沈靜速度最快,帶着一行沈家人,進入地宮後,便抽出了長刀,當即對着孟定雲,要找他算賬。
孟定雲帶着我進入地宮後。
謝姑娘便把對孟定雲的猜測說了出來。孟定雲麪皮毀掉,已沒有當初的樣子,再加上此後的舉止,便坐實了謝姑娘的描述。
沈千山與沈靜自然不會放過孟定雲。
孟定雲全身上下被冰霜所凍,倒在地上,沒有辦法再站起來,幾乎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阿九隨後跟了進來,速度也很快。他經過幾天休息後,身上的傷口早已癒合,速度並沒有受到影響。
我忙喊道:“阿九,看着沈千山與沈靜,別讓他們傷了這人!”阿九聞言,腳上速度加快,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連着隔開了兩把長刀,厲聲道:“你們都躲開一點!蕭寧沒有說清楚,你們不能輕舉妄動!”
沈千山咬牙說道:“此人藏在我沈家禁地多年,不知打聽到我沈家很多秘密,我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裡。阿九,你給我讓開,逼急了,我連你也不放過!”
阿九很淡定地看着沈千山,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聽蕭寧把話弄清楚再說!”
沈靜拉了一下沈千山,道:“家主,這小子雙手雙腳都凍傷了,根本就跑不了,咱們也不急於一時!”
孟定雲身上有凍傷,臉上頗爲不屑地說道:“沈家主,我對你沈家的秘密沒有什麼興趣。我感覺這裡,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啊。除了這青銅蟲門之外,也沒什麼秘密嘛……你不要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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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瞪大眼睛,肺都要氣炸了,嗷嗷地叫喊:“賊小子,今天不是殺了你,難出心中的惡氣!”
我道:“沈家主,他是孟家人,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吧!”
沈千山聽到孟家人三個字,頓時有些發怵,愣了半天,才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孟定雲道:“我沒想着幹嘛,就是想看看蟲門裡,到底有什麼寶貝,只可惜什麼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孟家的人,沈千山自然沒有這個膽量將他殺死。
此人明顯是奔着蟲門而來,是個盜蟲者,至於沈家的秘密,的確沒有興趣打聽。
沈千山臉色變幻很快,手中的長刀也遞給沈靜收起來,厲聲道:“那真正的養蟲人,去了什麼地方了,還活着嗎?”
孟定雲聳聳肩膀,道:“我奪了他的黑木牌之後,就被他甩開。他一個人跑進了蟲門裡面,至今還沒有出來。我在裡面,也沒有看到他的實體。至於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想必還活着……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沈千山沉默了一會,道:“不見了,蟲門裡面是通往哪裡的呢?”說完後,沈千山看着我。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可能真的通往陰間。沈家的養蟲人,可能順着這裡去陰間了。”
銀腦袋從人羣后面走上前,問道:“蕭寧,天真人與我師兄金腦袋呢!也不再裡面嗎,你沒有和他們見面嗎?”
我搖搖頭道:“銀腦袋。進入蟲門之後,一步都走不了。裡面白茫茫一片,都是寒冰。我想天真人與你師兄金腦袋,可能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銀腦袋喟然長嘆,走到青銅門前,用力捶打銅門,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難道我要與他們分開嗎?他們進去後,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銅門被錘得哐哐作響。
銀腦袋的這個問題,除了天真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回答。去年除夕在湘西的時候。天真人就預料北方有大事發生。他找到了長白山深處的蟲門,帶着金腦袋衝了進去,之後不見蹤影。
我道:“年前天真人就說有大事要辦,可能此次進去,就是去辦大事的,等到他事情辦完之後……自然會從裡面出來……我們沒有那個能力進去找他們,也就只能在外面等他了。”
銀腦袋沒有再捶打下去,沉默了一會,道:“但願他們可以平安無事出來。我師兄本領不強,不知道能走多遠。”
謝姑娘道:“天真人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師叔,他帶着金腦袋進去,自然會好好照顧金腦袋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銀腦袋想了一會,道:“恩,我清楚天真人的脾性!”
銀腦袋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神態之間,卻有些落寞,有些不甘心,有些不安。
守在沈靜身邊的老女殭屍發出了嗷嗷的地叫聲,蹦躂了兩步,到了銀腦袋身邊,一雙眼珠子溜溜轉動,就盯着銀腦袋。
銀腦袋原本沉浸在難過之中,看到女殭屍跳過來,驚訝地往旁邊一跳,叫道:“你要幹嘛,還要打架嗎?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打架。”
女殭屍忸怩一聲,不太高興地看着銀腦袋,本來是過來安慰他的,反而被他給誤會了。
銀腦袋越發迷糊,忙往旁邊多去。那女殭屍跟着跳動,緊緊地跟着銀腦袋。
沈靜感嘆道:“哎……好多年都沒有看到女殭屍東西了。她這樣美麗的殭屍,今日終於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了!真不容易啊!”
銀腦袋慘叫一聲,道:“不要!不要!我拒絕這一切。那天在湖水下面,我是不得已纔跟它有了親密接觸的……”
衆人訝異地看了過去。
銀腦袋道:“哎……這都說不清楚了……我先走了……”銀腦袋身子一展,順着臺階就往外面跳去。
女殭屍嗷嗷地叫了兩聲,跟着跳動,快速地追了上去,外面響起了一片嘈雜的動靜,幾塊石頭也被撞落在地上。
“被一個女人愛上,並不可怕。如果被一隻女殭屍愛上,那就有點可怕了!”謝曉峰感嘆地說道,他親歷這一幕,有些感觸。
謝姑娘看了一眼謝曉峰,罵道:“謝曉峰,你倒是厲害,能說出如此多的愛情感悟。你呢,被哪個女人愛上了沒有?”
謝曉峰愣了一下,才明白剛纔那話把姑奶奶給帶上了,忙打了自己的嘴巴,道:“我是胡說的,姑奶奶你就當我剛纔說的話是放屁!”
謝姑娘喊道:“張小妞,剛纔眼淚嘩嘩地流,現在躲到後面別不出來了。好了,我把他還給你了。他現在好好的呢?”
張玄薇站在人羣后面,跟着麻蛋叔一起,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後,才走上前。她眼前通紅,都腫了起來,看來剛剛過去的那段時間裡,張玄薇哭得很厲害。
我掙扎地要站起來,可雙手凍得厲害,努力幾次都沒有站起來,有些愧疚地喊道:“玄薇,又害你掉眼淚了,不過現在很好,咱們又見面了。”
我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沒有自己哭出來,這幾句話也帶着笑着說出來的。
張玄薇眼睛又紅了,淚水翻滾而下,快速跑了過來,伸手將我抱住,道:“你身體好冷,好冷!你一定度過了非常難熬的幾個小時!”
我擦掉張玄薇的眼淚,道:“你在外面比我更難熬。”
我到最後生死之際,幾乎失去了知覺,不會覺得痛苦,不會難過;而張玄薇不一樣,每一秒都十分難熬,每過一秒,痛苦的程度就會增加幾分。我等待着死亡,她面臨煎熬。我相信,剛剛過去的時間裡,她比我更加難熬。
張玄薇破涕而笑,道:“好了,他們都看着我們呢,等着看我們的笑話的。”
我也跟着笑了起來。就在這時,我腳邊的貓咪,忽然探起腦袋,喵喵地叫了一聲。
“嚶嚶!嚶嚶!”張玄薇身上帶着的小紙人,也發出了叫聲。
喵喵!嚶嚶!喵喵!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