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所期待的一樣,蘇暖的臉從白色變成青色,又從青色變成白色,眼珠子瞪的滾圓,像是要從眼眶裡瞪出來,指着她就罵:“你放屁,明明是你不要臉貪圖榮華富貴爬上顧斯年的牀,不許誣賴何凡宇?”
這麼急切的替何凡宇辯護,難道她那高傲的姐姐終於也愛上何凡宇了?那敢情好,正好有好戲看了,要不怎麼說,不要欺人太甚,她已經這麼躲着他們,蘇暖卻非要跟她爲難。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呵,你還真是好騙,我對何凡宇的感情怎麼樣,你不是一直看在眼睛裡,你不信我沒關係,你可以回去問一問吳媽,那天晚上的鮮橙汁是誰榨的,又是誰交待她一定要把兌了牛奶的那杯交給我?”
“不,我不相信!”
蘇暖又喊又叫,揮舞着手衝過來要打她,蘇涼靈活的躲開了,淺淺笑着,“不相信你就去求證,跟我這撒潑有什麼用,看在你是我的姐姐份上,我不會跟你動手,也請你自重,別動不動就來找我的麻煩,我不會任由你欺負。”
“哈哈,哈哈,”蘇暖放聲大笑,語氣鄙薄:“不要以爲有顧斯年的撐腰,你就能在我面前囂張跋扈,蘇涼,不要忘了,何凡宇現在是我的人,你只要敢惹我,信不信我十倍百倍的奉還在他身上。”
“嗤,”蘇聯發出一聲冷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隨你,反正他是你老公,你肚子裡孩子的爹,只要你捨得,我沒什麼意見。”
“你,”蘇暖氣的咬牙切齒。
蘇涼笑的越發張狂,“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乖乖的回去,最好以後也別再踏進這個地方半步,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真的很不受歡迎嗎?”
“那又怎麼樣,我想去哪裡去就去哪裡,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蘇暖自然是要反駁,絕不肯在她面前輸了一分的氣勢。
蘇涼點點頭,直接拎着包站起來,“可以,既然你喜歡呆在這裡你就自便,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站起來就走,還沒走到一半,肩膀就被蘇暖狠狠撞了一記,只看她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氣呼呼的走了。
蘇涼無所謂的笑了笑,又坐回了位置。
正好顧斯年給她來電話,不知怎麼就聽出她心情還不錯,問道:“有什麼高興的事?”
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蘇涼一愣,扯了扯脣角,“算是吧,我姐過來挑釁,被我堵了回去,看着她生氣的樣子,我心裡還覺得挺痛快的。”
顧斯年沒多想,順着她的話就說,“做得好,我顧斯年的女人就該這麼有魄力。”
“怎麼,難道你不是應該說你會保護我嗎?”蘇涼心情頗好的跟他開玩笑。
顧斯年立即就發出暢快的笑聲,“當然,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當個屁的男人。”
“喂,你講話能不能文明點?”
“當着老婆的面,沒關係。”
“你這可是在教壞我,萬一以後上庭的時候我一激動就蹦出一句髒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正好,辭了工作,我養你。”
“那不行,我不能那麼沒志氣,而且,我喜歡律師的工作。”
“嗯,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心情好,我們去外面吃飯慶祝。”
“嗯。”
“那我過來接你。”
兩人你來我往的一通電話講了十幾分鍾,掛了電話,蘇涼仍是把手機攥在手裡,脣角輕輕揚起,露出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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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氣沖沖的衝回家,高跟鞋踏在地面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樑美麗聽到聲音從書房出來,急的立即跑過來,“暖暖啊,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怎麼還能穿這麼高的高跟鞋,還有你走路要輕一點穩一點,頭三個月最重要,千萬不能大意,”
“吳媽,你給我滾出來!”蘇暖就像沒聽見她的話,直接衝廚房大喊一聲,面色陰沉扭曲,杏眸裡冒着火光星子。
樑美麗一臉困惑,“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蘇暖沒說話,看着吳媽繫着圍裙匆匆從廚房跑過來,低眉順目的站着自己眼前,猛地走近,擡手就是一記耳光,“吃裡爬外的狗東西,我要你何用?”
吳媽直接跌倒在地,額頭被木質茶几磕破,鮮紅的血汩汩流出來,很快就糊了她半邊的臉,樣子很可怖。
蘇暖一點不爲所動,倒是樑美麗趕緊拉她,“暖暖,你現在懷着孩子頭兩個月,不能見這麼血腥的東西。”
“我不管。”蘇暖推開她,繼續逼問吳媽,“你說,就是蘇涼被發現和顧斯年躺在一張牀上的那個晚上,是不是你給我們母女三個送的鮮橙汁?”
吳媽擡頭觸到她可怖的目光,嚇得立即又低頭,忍着劇痛費勁的思考,跟着又點頭,“對,對,是我送的,給夫人和小姐的鮮橙汁都是由我負責鮮榨,然後再給太太小姐送去。”
“那你說,那天晚上的鮮橙汁是不是你榨的?”蘇暖咄咄發問。
吳媽嚇得立即就點頭,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把頭要的跟篩糠似的,“不是,不是,我想起來了,是何少爺,不,是姑爺,對就是他,有時侯看我特別忙的時候他偶爾會幫我,那天晚上我進去廚房的時候他已經把橙汁榨好了,對了,他好像還交待了我什麼話,我想想,”
“他是不是特別囑咐讓你把兌了牛奶的那杯拿個蘇涼?”想起蘇涼說過的話,蘇暖很自然的就說了出來。
吳媽在短暫的思考之後,立即又搗蒜似的點頭,“對,沒錯,就是這樣,何少爺說二小姐那段時間睡眠不太好,所以兌了牛奶...”
“好了,平白無故的說起那個人做什麼,還嫌不夠丟臉嗎?”聽到她們提起蘇涼,樑美麗立即面露不悅。
蘇暖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哇”的一聲大哭,人跟着就撲進樑美麗懷裡,“媽,你要替我作主,何凡宇他不要臉,是他在給蘇涼的橙汁裡下了藥,然後又親手把她送到顧斯年的牀上,啊,媽,我受不了了,要瘋了——”
這時,正好何凡宇回來,進門看見裡面的場面,心裡咯噔一下,勉強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