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長的尾音透露出他的忐忑,蘇涼聽出來了,眼裡飛快的閃過幾絲驚訝,很快又恢復平靜,何凡宇不值得相信,難道他顧斯年就值得相信嗎?答案不言而喻。
她搖了搖頭,在顧斯年錯愕的目光下,又突然很用力的點頭,“顧斯年,你不需要照顧我,我要你幫我,幫我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欺辱,也包括你顧斯年。
現在的她,就只有這麼一個強烈的念頭。
顧斯年看着眼睛裡煥發出別樣光彩的蘇涼,忍不住目露讚賞,他的眼光果然沒錯,蘇涼纔是配得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堅強睿智、性格鮮明,有正義感卻又不會很傻很天真,最重要的一點,她有一顆不甘平庸的心。
而他顧斯年的女人...理應如此!
“好,我幫你!”
蘇涼衝他淡淡一笑,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藏在巨大裙襬下緊緊攥着的手終於放鬆下來,堅強自信暫時不過是她逞強的面目,尤其面對顧斯年,她根本沒有把握他會答應她,幸而,她做到了。
有了顧斯年這個強大的後盾,又頂着顧太太的名號,她想...自己的確能得到很多。
四目相對,兩人各懷心思的微微笑着,顧斯年笑着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暢快道:“好了,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不說這些掃興的,走吧,我們洞房去。”
洞房...
蘇涼伏在他胸前渾身一僵,顧斯年察覺到了,曖昧的在她耳後流連吐息,眼底滿滿都是促黠:“怎麼,我們已經合法同居了這麼些天,你還不肯讓爲夫...身體力行證明我的能力?”
這人竟也能說出這麼渾的話?
不只蘇涼,前頭開車的俞浩沒留神把這話聽了進去,登時跟吃了個臭雞蛋似的驚訝,暗想:他的老闆莫不是被附體了,否則怎麼能說出這麼紅果果調戲逗情的話?
車裡的人自然是顧斯年沒錯,領證也有好些日子了,兩人還是分住在兩間臥室,所謂看得到摸不到,心裡癢癢難忍,再則,當着自己老婆的面有什麼可害羞的,娶了老婆難道還放在牀上看?
他好歹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蘇涼也被他的話囧的不行,尤其前面還坐着俞浩,他說話能有點顧忌嗎?便拿眼稍瞪他,殊不知美目流轉間自有一股別樣的嬌俏韻味,看得顧斯年心花怒放,摟着她就在臉上先親了幾口。
俞浩先懵了,兩隻眼睛立即緊緊盯着前面的馬路,眼珠子都不敢胡亂轉。
蘇涼也懵了,看着顧斯年嘴角彎起的弧度,心裡升起一股彆扭的情緒,男歡女愛,她從來不是拘謹的人,只是面對的這個人是顧斯年,她做不到坦然的、肆無忌憚的跟他親近。
伸手擋在他胸前,輕輕推開些距離,低眉斂目道:“我有點餓了。”
顧斯年大笑着又把她抱進懷裡,一臉的縱容,“我們回家。”
“顧先生,”話音剛剛落下,前面開車的林然立即出聲,緊張道:“下午還有婚宴需要你們出席,我看還是送你們去酒店休息,慕雲小姐和造型師都在酒店等着夫人,還有云城各界的...”
“行了,”顧斯年不耐煩的打斷他,“送我們回家。”
“可是,”俞浩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繼續勤勤懇懇的勸導:“晚上的婚宴...”
“要你何用!”顧斯年直接冷斥了他一聲。
俞浩伸手指指自己,別的事他都能代勞,可婚禮的事,他搖搖頭,“顧先生,我想這件事我搞不定。”
“嗯?”
顧斯年直接挑眉,拖長語調冷冷哼了一聲,俞浩立即點頭,“我明白了,顧先生放心,我會處理。”
蘇涼眼看着俞浩換了副神色恭恭敬敬的點頭答應,一股讚歎油然而生,莫怪顧斯年能有如此成就,單是管教下屬這一點已經讓她瞠目結舌,可想而知,整個顧氏上上下下對他都該是怎樣的衷心。
她凝眸打量他,過分帥氣的臉,無可挑剔的五官,兩片薄脣,兩道俊挺的劍眉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眼底似乎凝了一層冰霜,襯着嘴角緊呡的弧度,便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生人勿近的姿態。
這樣的男人,似乎合該便是站在高處俯視衆生的。
“怎麼了?”
低柔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喚醒,擡頭,就對上顧斯年溫柔的目光,她有片刻的失神,顧斯年已經伸手在她臉上碰了碰,笑道:“終於發現你老公帥的慘絕人寰了。”
蘇涼失笑,沒忍住反駁了句,“沒有,是終於發現你臉皮厚的像城牆。”
“哦,我怎麼臉皮厚了?”聽到她這麼說,顧斯年倒是興致勃*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梢眼角滿滿都是促黠的笑意。
蘇涼反應過來他是想套自己的話,乾脆別開頭不看他,心裡微微嘆息,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跟他擡槓。
不等她想太多,纖腰纏上兩條長臂,顧斯年貼在她耳後低語:“回到家再讓你看我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蘇涼臉上被薰出薄紅,心裡卻越發的煩躁,嫁給顧斯年究竟是不是...她做錯了。
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家。
顧斯年把蘇涼抱進家門,一路往裡走,直接撞開主臥的門闖進去,動作輕柔的把蘇涼放到鋪滿了紅色被褥的喜牀上,潔白的婚紗和喜慶的大紅,強烈的視覺衝擊讓顧斯年覺得很興奮,抑制不住的脣角飛揚。
蘇涼則忐忑不已,右手緊緊抓着身下的牀單。
顧斯年突然彎腰靠近她,右手麻溜的解着西服釦子,臉直往她面前湊,蘇涼繃緊了背脊,隨着他的靠近一點點往後退,眼看着顧斯年的脣幾乎就要碰到她,她嚇得閉緊了眼睛,意料中溫柔的觸覺卻並沒有到來。
只聽顧斯年朗聲大笑:“我去廚房下面,吃飽了我們再做些別的事。”
蘇涼鬆了口氣,一擡頭卻又被顧斯年牢牢吻住。
“你說話不,”餘下的抗議都被吞噬在兩人相依的脣齒間。
顧斯年魅惑而笑,壓着她倒向身後的大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