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對你說出了你的心事,任誰都會大吃一驚的,狐天嬌也不例外,震驚地睜圓了眼睛看着對面這個人,偏偏這個人還笑的那麼可惡,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似的,立刻震驚沒了,怒火衝上。
“滾!”擡腳向對方踹去。
這回輪到對方大驚了,萬萬沒想到嬌美的小姑娘會突然做出這麼不嬌美的事情來,好在躲得及時沒被踹到關鍵部位,但也很疼。
“你怎麼這樣,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那個公子很不雅觀地揉着被踹疼的地方,一副委屈的樣子。
狐天嬌見了怒火消失了大半,反而感到這人很好笑,又想到有關秋逸玉的傳言,頓時想象瘋長,這個人嗯?會不會嗯……一雙眼睛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對方,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叫什麼?”
“月無眠。”對方錯愕了一下,下意識地道。
“假的吧?”狐天嬌說着點了點頭自顧地道,“也是,真的纔怪呢!”
月無眠氣笑不得,什麼叫假的!
“我是真名好不好!”
狐天嬌撇撇嘴,忽想起流雲,再沒耐心在這待下去,閃過他往樓下跑去,還自然地詢問道。
“你說的那個人在哪?”
月無眠哧的笑了趴着樓梯扶欄說了地方,又加了一句。
“你叫什麼啊,小妹妹!”
“我是你嬌嬌姐!”狐天嬌已經沒影了,聲音遠遠傳來。
“嬌嬌姐?”月無眠重複了一遍,笑笑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挺好玩的!”說着去回稟秋逸玉了。
狐天嬌在樓下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找到了流雲,看着那個白衣黑髮傾城傾國的少年人站在那等着自己……嗯,她就是這麼想的,整個心都飛起來了。
“流雲哥哥!”
流雲轉頭見是狐天嬌,眉頭微蹙,但隨即眼睛一亮,往樓上望了望,這時狐天嬌跑到了近前又叫了一聲流雲哥哥,收回目光看向狐天嬌笑了笑。
“是狐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他能站在這裡,其實就是知道了狐天媚姐妹在這裡,也知道她們姐妹來做什麼,這麼說也只是爲了攀談。
“我和姐姐來給薛惠姐姐慶生。”狐天嬌絲毫不隱瞞,歡快地道,“流雲哥哥你是和小郡王一起來的嗎?怎麼不上去?”
流雲搖搖頭。
“我是自己來的。”說着試探地道,“你姐姐在樓上?”
“嗯!”
“那你能不能叫你姐姐下來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狐天嬌眼珠一轉。
“你認識我姐姐?我怎麼不知道?”並不等流雲開口又道,“那我可以在旁邊聽嗎?”
流雲沉吟了一下,點頭。
“當然可以,只是你不要驚動別人。”
“好!”狐天嬌很好奇流雲找姐姐什麼事,雖然流雲找姐姐心裡不太舒服,但小孩子,還是好奇心佔據了上風,痛快地上樓叫了姐姐,順利地把姐姐帶到了流雲面前。
狐天嬌沒說誰找她,狐天媚還猜測着,沒想到竟然是
流雲,看到流雲當即腦海裡就是一片空白,隨即又亂糟糟的閃現出無數的念頭,前世的今生的,自己猜測的,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流雲見到狐天媚胸口又是沒來由的一痛,但壓制不住的喜悅還是叫他神情明朗了許多,只是看到狐天媚面色忽然慘白有些失措,他自然無法想到狐天媚是因爲看到他才變得這樣的,畢竟他們算上現在才見了三面。
“姐姐,是流雲哥哥找你。”狐天嬌又轉頭看上流雲,“我帶姐姐來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見流雲一雙眼睛始終在姐姐身上心裡很是不爽,搖了搖姐姐的手臂。
狐天媚穩了穩心神,冷冷地看着流雲,冷冷地道。
“你找我什麼事?”
這是第一次面對流雲,第一次和流雲開口說話,奇怪,也並非像自己想的那樣艱難。
流雲微微愣了,不太理解爲何狐天媚會敵視自己,他們並沒有交集過啊,不過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丟開了疑惑,低聲道。
“狐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狐天媚沒動,冷冷地道。
“有什麼事還是在這裡說吧。”
狐天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感到姐姐和流雲說話的口氣像是很熟的人。也不怪她有這樣的感覺,狐天媚畢竟和流雲前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一些習慣無法改變,比如現在的說話口氣。
流雲卻沒覺得,有些委屈,還有說不出來的失落。
“要是沒事我就走了。”狐天媚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流雲忙出聲道。
“狐小姐,我得到一個消息,令尊這次平定西邊很是兇險。”
“你說什麼!”狐天媚神情大變。
父親平定西邊一直是她最大的心事,前世就是從這件事開始一切都變了,今生依然難以阻止地發生,從父親帶兵離開京城她的心沒有一刻落實過,儘管告訴了蘇沐,也將蘇沐派了去,可關鍵她並不知道前世父親兵敗的原因,自然無法告訴蘇沐,蘇沐去了能否改變她沒有一點把握。現在流雲、這個前世親口承認自己安排了她的父親兵敗身死的人,站在她的面前親口告訴她父親有兇險,這,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實在是太荒唐了,太……
“是嗎?”狐天媚聞言冷笑了,嘲諷地道,“這不正是你願意看到的嗎?流雲,你苦心經營不就是爲了今天嗎?”好像越說越像回到了前世,抑制不住的激動,“你告訴我是看我的笑話嗎?你是要我死嗎?流雲你休想!我爹爹不會有事,我們家也不會有事,我也不會再叫你如願,你死了這份心吧,不要叫我再見到你,你讓我覺得噁心!”
說完這一切,狐天媚轉頭大步往回走去,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來,前世的傷痛,今生的恐懼,到頭來什麼也改變不了,老天啊,爲何叫她再活一次,叫她再活一次爲什麼……
狐天媚從沒想到,原來自己是如此得脆弱,從沒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和真正面對是多麼的不同,從沒想過流雲這道坎她怎麼也過不去了,從沒想過明明知道就是無能爲力……
狐天媚異常驚住了狐天嬌和流雲,還是狐天嬌反應快。
“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姐姐!”說着追姐姐去了。
流雲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看着那個令他心痛愉悅的身影消失,心裡驚疑越來越大,她說得是誰,是他嗎,可是他記得他們才認識吧,以前從沒見過……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馬上了然,狐天媚的反常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了,她一定知道了他們上一代的恩怨,是不是認爲他對她不懷好意?
他是對她不懷好意,可是他還沒有做什麼,爲何她就會這麼大的反應了?
流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究竟,胸口隱隱作痛,一團鬱火堵得無處發泄,好在狐天嬌跑了過來。
“你姐姐怎麼樣了?”流雲忙問道。
狐天嬌也是一臉疑惑。
“姐姐哭了,想一個人靜靜……你得罪過我姐姐嗎?”
“沒有。”流雲看得出來,這個狐天嬌應該是不知道他們兩家的恩怨的。
其實對兩家上一代的恩怨,本來狐天媚也不知道,狐令儀夫婦從沒在孩子面前提過這件事,狐天媚知道只是因爲她重生了。
“那真是奇怪的很。”狐天嬌小臉痛苦地思索,最後怎麼也想不通,甩了甩頭,決定暫時先不想了,“還是我一會慢慢問姐姐吧。流雲哥哥,你找姐姐就是爲了剛纔你說的那件事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爹爹去西邊有危險?”這件事纔是重要的。
流雲所說的話狐天嬌本能地都做了真。
“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流雲保守地道。
“那,那我帶你去見我娘吧!我娘應該知道該怎麼辦。”狐天嬌急了。
流雲看了狐天嬌一眼,搖搖頭。
“夫人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
“那你說怎麼辦?”
流雲微一沉吟。
“如果小姐信任我的話,我可以走一趟,親自告訴令尊。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別人是說不清的。再說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狐天嬌關係則亂,年紀又小,還是流雲再說這番話,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那你快去吧!快找到我爹,把這件事告訴他!”
流雲苦笑。
“可我需要一樣東西,不然去了也沒用。”
“什麼東西?”
“信物,你爹相信我的信物。”流雲頓了下思索着道,“沒有的話,只要找一件令尊熟悉的夫人的貼身物件也行。”
“我孃的貼身物件?這個簡單,我來辦!”
“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跟你去貴府,我在外面等你,拿到信物我馬上出發。”
“嗯!”狐天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們一起離開,遠遠看着這邊的一個小廝摸樣的人快速進了慶雲樓,徑直上了二樓,來到給薛惠慶生擺酒宴的雅閣裡,悄無聲息地到了秋逸玉身邊,俯身耳語一番。
秋逸玉面色不改,聽完輕輕點頭,又交代了幾句,小廝再次悄無聲息地下去了。
秋逸玉端着酒杯,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諷刺笑意,不是有大仇嗎,怎麼,這是情動還是……流雲你還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