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花園溼潤清新,傍晚的夕陽斜射進來,到處可見晶瑩剔透的水珠,反映出七彩的光芒。
狐天嬌推開窗,大口吸了口雨後的新鮮空氣,頓時精神一爽,然後眯着眼睛望着天空急行的灰雲和露出的一片片晴空,大大的眼睛左轉右轉,最後嘴一歪,笑了,大聲喝道。
“本小姐要睡覺,誰也不許進來打攪!聽到沒有!”
外面的丫頭趕忙應了一聲。
“是。”
狐天嬌關好窗,過去將門反插好,彎腰將襪子脫掉,衣裙扯開,片刻間身上穿的衣服就扔了一地,只剩下了裡面的中褲和紅色繡着睡蓮的小兜兜。光着腳走到了梳妝鏡前,拔掉頭上所有的飾品,包括手上戴的,然後把頭髮梳成一個男子的髮髻,用一根簡單的髮帶隨便一紮,又從衣櫃裡的最裡面取出一件小廝穿的衣服、鞋子穿好,回到梳妝鏡前端詳了端詳,還不錯,衣服寬鬆,還能掩飾住自己的胸口,只要不細看的話。
她不是很滿意,想了想,從衣櫃裡隨便拿出幾件自己穿過的舊外衣用一個包袱包好,特意包的鼓鼓大大的,兩手環抱在胸前,嗯,這回好多了!
狐天嬌滿意地點了點頭,腳尖一點,輕鬆上了炕,再往上一拔,抓到了棚頂上一根不細看絕對發現不了的細繩,一扯,細繩拉下一塊木板,露出個只容她嬌小身體的空間,腰上一用力,翻了上去,細繩隨着拉上,木板扣得嚴絲合縫。做完這一切,她慢慢直腰,直到碰到房樑,才手把着上去,再往上摸,推開一個糊着泥巴的活動木板,隨即傾瀉下幾縷日光,這是從房上的瓦片縫隙漏下的。
細微的日光中,狐天嬌笑出了兩個小酒窩,受傷的動作不停,輕輕搬開瓦片,露出更多的日光。
這是她的秘密,即爲了方便溜出去玩,也爲了對付禁足。
正因爲如此她才願意學功夫,這纔是學以致用呢!
別看她表面乖巧、嘴上天天嚷着要做淑女、受了委屈也像個嬌弱的小女孩一樣哭鬧,實際上正如狐夫人所說的那樣,主意大着呢!
狐天嬌輕巧地
躍出去,蹲在房頂上,先是四下觀瞧一遍,然後才很有速度地將瓦片蓋好,貓着腰蹲着疾走,蹭蹭跑向房子後面長得一棵大樹,在還有一步之遙飛身一躍,穩穩地落在樹丫上,樹枝顫了顫,又借力躍上另一棵樹。就這樣一棵樹一棵樹的借力,躍上後花園後牆一棵大垂柳,抓着垂向外面的柳枝,跳了出去。
從頭到尾不過是幾個呼吸,可見小丫頭的熟練程度。
等腳着了地,狐天嬌終於鬆了口氣,撫了撫胸口,雖然常做的事,可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每一次都有些提心吊膽。
“一切順利!”狐天嬌面對自家的後牆,歡喜地說了一句。
“小丫頭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從身後響起,狐天嬌嚇得叫了一聲,跳到一邊,後背貼着牆往後看去,只見一個男子站在對面的牆根下,抱着雙臂斜倚在那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男子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年紀有二十幾歲,長得很俊美,可惜卻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好人,特別還笑嘻嘻地,看上去更是邪裡邪氣。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還從沒有在這時候遇上這樣的情況,狐天嬌倒不是害怕對方,而是擔心招來府裡的侍衛,驚動母親,驚慌地低聲質問。
“你是誰啊?”那個男子嘻嘻笑着道,不懷好意地看着狐天嬌反問道。
“你管得着嗎!”狐天嬌猶豫着要不要跑,眼睛溜着通往巷口那邊。
“小丫頭,你要是離家出走我就管得着!”那個男子說着竟慢慢走了過來。
狐天嬌大大的眼睛焦急的很,嘴硬地道。
“誰說我是小丫頭,我是小廝,我要去送東西……你要幹什麼!”
“我要……”男子還是一臉嬉皮笑臉,湊近地道,“你要是決定離家出走的話,不妨考慮考慮跟着我吧。”
狐天嬌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嘴一扁,眼淚汪汪。
“大哥哥你怎麼知道我要離家出走,你會待我好嗎?”
男子一怔,似乎沒想到狐天嬌會
是這個反應,接着繼續靠近。
“當然,我不對小妹妹好,誰還對小妹妹好啊?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啊?”
“大哥哥,我叫……”狐天嬌嘴扁的更厲害了,淚水眼見就要下來了,就在這時突然一腳就踢了過去,正好踢中那個男子的襠部,準確無誤,力道兇狠!
“唔!”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叫男子猝不及防,疼的退了幾步,馬上彎下腰去,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他才知道剛纔狐天嬌的反應是在迷惑他,現在終於露出小爪牙了,還是挺鋒利的小爪牙!
狐天嬌上去又是一腳,把男人踢倒,跟着左一腳右一腳踢了起來,越踢越歡實,嘴上也沒停歇。
“臭男人,死男人,爛男人!我叫你說,我叫你笑,我叫你不老實……”
“哎喲,哎喲,不要踢了,不要踢了!”男子不斷地求饒。
狐天嬌一點也不理會,直到踢累了才停住了腳,呸了一聲,順口就說道。
“別讓本小姐再看到你!”說完抱着包袱揚長而去。
男子狼狽地爬起來,望着狐天嬌背影,呲牙咧嘴着竟然還大聲說了一句。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還有你去哪啊!”
狐天嬌聽了一陣氣結,瘋子!跑遠了。
男子艱難地爬起來,依然是彎着腰,雙手捂着腹部,貼着牆跟走,一邊走還一邊往上瞄。
“這是哪個官家的宅子啊……嘶,好疼啊,小丫頭片子,下手可真狠!是這府上的丫頭吧?夾着包袱一定是偷了好東西跑路的……真倒黴,不如不挑近路了……”
這一片都是官宅,看着這高大的後牆就知道住的不是一般人。
想到這,男子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呸了一聲。
“噁心!”
他去的方向正是和狐天嬌相反,出了巷子往南一拐,在一個大宅子的角門停下,咧着嘴上去敲門。
不大功夫門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出來,一見他吃驚地道。
“月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