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冥則是緩緩的,自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那枚藏了很久的戒指。
一夜的無眠,讓他如此的憔悴。
眼睛,卻閃爍着迷人的光澤。
依然無損他的俊美。
他手中的紅色錦緞盒子,非常的精緻漂亮。
在白雪皚皚之下,紅的如此耀眼而美麗。
他的表情,濃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執着她纖弱是右手,透明的琉璃色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緩緩的,曲下了自己的腰。
在白雪間,如此的聖潔。
他緩緩的單膝跪在白雪上,跪在雨菲的面前,眼睛,是如此的專注。
就好像,世界,就只剩下一人。
“嫁給我,好嗎?讓我保護你,我知道,現在我們還年輕,或許,你會認爲,這只是年少時的衝動,但是,卻是我生命的懵懂,難道,這還不夠嗎?”
一切的語言,在此時此刻,都是華而不實的,只有那毫不猶豫的動作,訴說着他的執着。
茫然間,㊣(2)他們不知道,有一道修長的身影,蒼涼的立於白雪間。
那眼神,非常的憂傷,靜靜的,站立在那。
卻是執着。
通身的白,像是和白雪融化在了一起。
他的瞳孔緊縮,在倪雨菲有些恍惚的神情下,閃爍着瘋狂和絕望,是那樣的不顧一切。
蒼白的嘴脣,和白雪同一個顏色,雙手冰冷地握在身側,背脊彷彿凍僵了般的寒冷而顫鬥。
她要離開自己嗎?真的要放棄他了嗎?
放棄他們這段十幾年的感情,而選擇和歐陽在一起嗎?
那麼,他的感情,又算是什麼?一段可笑的笑話?
是不是,辰煜食堂的那段話,正好給了她一個遠離他的藉口?給了她能夠無拘無束、展翅高飛的理由?
爲什麼,要這樣平靜的接受歐陽的給予。
絕望冰冷的恐懼感使他胸口劇痛。
嘴脣蒼白失血,他憤怒絕望地看着雪地裡那兩道醒目的身影,胸口彷彿被重錘狠狠地砸下,血腥氣翻涌在喉嚨處。
不,他不允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我不允許。”
四個字,是如此的斬釘截鐵。
但是勢如破竹的強勢和霸道,陰沉而堅持。
代替了倪雨菲的話和抉擇。
緩緩的踩着白雪,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腳印,如此的明顯而突兀。
雪地裡的每個人,都轉頭,看下了那道幾乎和白雪融爲一體的雪白聲音。
司徒夜辰的臉,蒼白的,沒㊣(3)有血色。
歐陽冥和倪雨菲也轉頭。
靜靜的看着那道走進的身影。
倪雨菲的眼睛裡,晦暗不明。
而歐陽冥,則是揚了揚眉,站了起來,只是,手,依然握着倪雨菲的。
“我想,我並不是在向你求婚。”
如果現在不是笑的時機,歐陽冥的話,讓葉微微肯定會大笑出聲。
“那你信不信,我會破壞你和小姐姐交往,不惜一切,破壞你們的婚禮,我會在婚禮上搶新娘,毆打新郎,然後想盡千方百計,也會阻止,你信不信。”
聽到司徒夜辰如此土匪的話,讓歐陽冥明顯的一怔,這樣的耍無賴,並不是那個他熟悉的倨傲而尊貴的司徒集團的繼承人。
到是葉微微,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司徒夜辰的霸道,她是有目共睹的。
自然也不會奇怪他能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了。
一對上雨菲,聰明如司徒夜辰,也會變成一個白癡。
“司徒,我想你應該沒忘記,那天食堂裡發生的那一切吧?還需要我一一的複述嗎?”
歐陽冥犀利的反駁回去,一句話,就讓司徒夜辰的臉色慘白的沒有顏色,有些驚心的透明。
慌亂的眼,搜索自己內心深處愛了一輩子的女孩。
可是,看到的,卻是她的平靜,平靜的讓他感覺呼吸困難。
白雪瀰漫的雪地上,他們靜靜站立。
司徒夜辰的面容蒼白得彷彿透明,他輕咳,口腔中翻涌着一抹猩紅,㊣(4)在白雪的映照下,盈滿霧靄的妖嬈眸子,緊緊的,盯着倪雨菲。
緊抿的脣,微微放鬆。
“求你,愛我,好嗎?小姐姐,求你愛我。”
雪花,飄灑的更猛烈了,刺骨的冷寒,僵凍着,他修長的背脊挺得僵直,貴族般倨傲的面容上,盈滿痛苦和祈求。
他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徹底的,放下屬於他的男性自尊,是那樣的萎靡和頹廢,
是他...是他錯了,錯了...錯的離譜!他不該要求那麼多的,爲什麼,爲什麼要要求她全部的愛...如他那般?
愛情的領域,無所謂同等的公平,不是他付出了等同於他生命一樣的感情,人家也要報以同等的愛。
他不該奢求的啊!...奢求她嫉妒,奢求她,能像以前那般,只能是她唯一....
如此卑微的話,甚至讓歐陽冥都覺得非常的震驚,而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我會改,我以後...再也不會讓小姐姐爲難了....我會改....”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只要...只要她肯回頭....只要她肯...回到他的身邊,哪怕....是欺騙....他也願意。
冰冷的雪水,融化在那張俊美的不可思議的臉上,帥氣的驚心動魄。
“求你,就算欺騙我,就算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我也認了,我放不開了,小姐姐,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我會瘋掉的。”
哪怕是㊣(5)付出他的生命,他也願意。
“司徒,夠了吧,難道,你希望,你所獲得的愛情,只是一個同情嗎?”
冰冷的話,像是閃爍着結晶的冰茫,那樣的毫無感情。
歐陽冥透明的澄清眸子,冷冷的...看着司徒夜辰,看着他,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再度的被打落到無情而冰冷的地獄。
司徒夜辰的臉,更蒼白了。
雪花,落在他們的頭上,片刻後就會變成了水滴。
慘白的蒼涼,滴滴落在白雪之上。
泛着疼痛的空虛。
“如果,這還不夠,那麼,我再問你,昨晚,雨菲獨自一人昏倒在無人的細雨中時,你在哪裡?你的懷抱中,擁着的,是另一個女人,是嗎?”
歐陽冥的一席話,讓倪雨菲琥珀色的眼睛中,劃過一絲受傷的顏色。
回想起,昨晚讓自己傷心的那一幕,不禁卷手抱住了自己。
而這,也無疑是對司徒夜辰的最大打擊。
“知道我在哪看到她的嗎?在那個山林的小道,就這樣...獨自一人昏迷在那裡....那時,雨下的很大,....她孤零零的一個,趟在那,...爲了尋你...”說道這,回想起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也不禁有些梗塞,“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心,有多痛,可是你呢?你卻在哪?”
司徒夜辰,一個踉蹌。
眼睛,盛滿着不可思議,看向那個愛了一輩子,卻也傷了她的女孩,㊣(6)眼睛,是傷痛。
不...不可能....昨晚,昨晚....
小姐姐,是這樣的嗎?你告訴我啊,是這樣的嗎?
....昨晚,你也在那個山林,....
....那麼...你看到那一幕了嗎?看到....,我和董惜若擁吻了?
第一次,強悍如司徒夜辰,也開始恐慌了,深深的恐懼,攫取住了他,那是害怕。
昨晚,你是如此孤單而無助,而我呢,我到底做了什麼?
心,沉入無邊的黑暗。
“小姐姐,你聽我解釋,那是...”
可是,他焦急的話還沒說完,咳了一聲,一時氣血攻心,讓他的口中嚐到一抹腥味。
甚至,一絲鮮豔的紅色,自嘴角流瀉而出。
“天了,司徒...”
可是,他卻對一旁葉微微的驚叫聞所未聞,眼睛依舊牢牢的盯着雨菲。
此刻的他,感覺到不自己身體的疼痛,他只知道,不能讓小姐姐誤會。
想要把解釋說完,卻發現....是如此的困難。
終於,他眼一閉,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全身像是沒有力量似的,昏倒在冰涼的雪天。
“小夜——”
看着司徒夜辰嘴角的那抹殷紅,以及他昏倒在自己的面前,倪雨菲終於不再逞強,瞪大眼睛,驚呼出聲,身影隨動,想奔至他前,就不料,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司徒。”
那是董惜若,一身明豔的紅,在雪白的雪地裡,是㊣(7)如此的奪目,她的張揚,讓雨菲一怔,董惜若,很狠的一把推開了她,力道之重,讓她踉蹌了下,險些跌倒。
穩住自己,愣愣的,站在遠處,心,一片荒蕪。
看着大家手忙腳亂的奔到司徒夜辰的身邊。
只是,他,緊緊的,閉着眼睛。
晶亮的鑽戒,在雪瑩的反襯下,刺眼的光芒。
遺落了一顆,蒙塵的心。
凋零而孤單落寞。
而董惜若瞪向她的眼睛,讓她硬生生了的打了個寒顫。
那是蛇蠍般惡毒的眼神,鋒利的像是死神手中尖銳的鐮刀。
董惜若對她的恨,是那麼的明顯。
“你這個害人精,我求你,求你放過他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是因爲你。”
那聲惡毒的話,讓她一顫,有些茫然。
“爲什麼你不去死?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爲你,都是你,才讓司徒變成現在這個摸樣,你還真是狠心啊,難道你還覺得害的他不夠慘嗎?我就想不明白,司徒爲什麼會這麼死心塌地的看着你這個無情的女人?”
連楚菀,也對她那一聲聲毫不客氣的譴責而鄒了鄒眉。
“喂,我說你夠了把,請把嘴巴放乾淨點可不可以,什麼叫去死?你這個女人的嘴還真不是一般的賤耶,這麼會這麼惡毒的,司徒變成這樣,又不全部都是雨菲的錯,你幹嘛把全部都怪在雨菲的頭上,真是搞笑了。”
葉微微自然看不過有人對自己的好友㊣(8)惡言相向,那比對着自己罵還要難受,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出口反駁,看着董惜若的眼睛,全是嫌棄。
真是的,自己早就看這女人不爽了,老是擺一副小媳婦的人,心腸卻這麼壞。
只是,董惜若並沒有離她,依舊瞪着倪雨菲。
甚至語氣都是咬牙切齒的。
寫不下去了,看來,燕真的不適合寫虐啊!!考慮換輕鬆的小白文了!!!㊣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