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依你看，這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嗎？”
曲存姿很慎重：“這得看研究所和喬之君之間的協議。如果研究所不想犧牲他，就有辦法。如果研究所鐵定拿他當替罪羊，難度就大了。”
二老又看了一眼，但見方麗坤始終沒有露面。
今天他們來，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見方麗坤一面：因爲，她纔是絕對的關鍵，絕對的當事人。能否和解，主要是看她的態度。可是，曲存姿話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穆夫人猶豫一下，還是問了：“麗坤，她身體還好嗎？”
曲存姿坦率：“不太好。她在島上受創嚴重，還必須休養一段時間。”
他們倒也沒有催促，只是起身告辭了。曲存姿很客氣地親自將他們送出門。
一上車，穆夫人焦慮道：“喬之怎麼一句話也不爲自己分辨呢？”
穆先生長嘆一聲：“你還沒看明白嗎？？研究所是要讓兒子承認和麗坤私奔。如是兒子承認了，麗坤的名聲也就毀了。兒子肯定是因爲這樣纔不能承認的。”
穆夫人本要說什麼，可是，一轉念，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問：“你說麗坤最後會不會答應出場作證？”
“真不好說。曲家是高門大戶，稍有不慎就會損及聲譽。麗坤這麼選擇，我們也能理解。唉，只是可惜了喬之這孩子。再說，人家已經受到了那麼大傷害，不出庭也是合情合理的。”
穆夫人一籌莫展，一路只是沉默。
就這麼一個獨生兒子，而且是那麼傑出的人物，真不敢想象，後半輩子就這麼被毀掉了？
那是一場不公開的庭審。
也是對喬之君的最後一次審判。
這一次，人多了不少，全是來自內部相關研究所的相關人士。湯姆，心理醫生赫然在場。本來，心理醫生是不想出場的，但是，喬之的律師指明他必須在場。畢竟，這牽涉到他主要負責的研究所，所以，法官就答應了。
跟上一次庭審一樣，法官重複了喬之君的幾項罪名，喬之依舊一言不發。
律師做了一些辯護，無奈喬之並不怎麼配合，對律師也沒有任何的話說，律師掌握的情況本來就不多，此時，辯白就很是蒼白無力。
法官再一次問：“喬之君，你還有什麼要爲自己辯護的嗎？”
喬之搖搖頭。
心理醫生和湯姆交換了一下眼色，二人心情均十分複雜。眼看着法官就要一錘定音，如果喬之接受監禁，這莫大的損失誰來承擔？
還有穆家二老，他倆都憤憤地看着心理醫生，尤其是穆夫人，已經捂住臉，根本就不敢再聽下去了。
湯姆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我有話說。”
法官皺眉：“湯姆先生，你有什麼話？”
“喬之君是傑出科學人才，看在他以往的突出貢獻上面，可不可以酌情法外量刑？”
“證據確鑿，我們只能依照法律行事……”
“由於證據確鑿，本庭宣佈，對穆喬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