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她每次進電梯的時候總是默默地站在旁邊。如果有陌生人進來，她就溫和地問一句：“幾樓？”
別人答應了，她便按了電梯，然後默默地站着。
整個態度非常地溫和，非常謙遜，徹徹底底人畜無害。
到食堂門口時，手機響了，是曲存姿打來的：“小寶，快十二點了，一起吃午飯吧。”
“在哪裡吃？”
“你想吃什麼？”
“我吃公司食堂。”
“好呀，我跟你一起吃。”
“哈哈，別別別。曲大人，你跟我一起的話，我立即會成爲焦點人物。不好意思，我不想搶你的風頭，我自己去吃就是了。”
曲存姿啞然失笑。
這廝，真的還來個微服私訪呀。
進了食堂，張秘書憑藉二人佩戴的嘉賓證，去領了兩章餐券。他非常客氣：“方醫生，你先請坐，我去爲你打飯。”
方麗坤哪裡肯坐着？
“不用，我自己去。”
她徑直拿了餐券，興沖沖地就往前面走去。放眼看去，好傢伙，諾大的超級大食堂，很長很長的一排打飯窗口，令人想起大學時代的校園生活。
張秘書壓低聲音：“每天食堂會供應近兩百種飯菜，小吃，點心之類的。爲了滿足來自全國各地的員工的口味，川菜、粵菜、京菜、上海菜系什麼都有。還有米飯，麪條，饅頭花捲什麼的……總體來說，員工們還算滿意……”
麗坤一排一排地看過去，果然，各種窗口都標註了菜系口味什麼的。甚至還有漢堡，炸雞腿，比薩三明治什麼的……果真是應有盡有，無國界限制。
“方醫生，你想吃那種口味？”
她微笑着：“我們去川菜窗口吧。”
已經是午飯時間，每個窗口都排着很長的隊伍。
方麗坤端着餐盤排在川菜隊伍行列，跟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往前面挪動。終於輪到她了，她早已選好了目標：“來一隻麻辣雞腿，一勺水煮肉片，一個酸辣土豆絲，米飯，謝謝。”
蠻大一隻雞腿，色香味俱全，水煮肉片也很大片，裡面的青筍葉子也新鮮，分量很足。她非常滿意。又拿了一杯熱紅茶，一個洗乾淨的蘋果。
張秘書也陪着她吃川菜，但他的是回鍋肉，麻婆豆腐和手撕包菜。
二人找了個最角落裡的空位置坐下。
二人已經熟悉了，彼此也不覺得拘束了。
方麗坤戴了一次性手套，拿了大雞腿，一口下去，味道還蠻不錯的。
“方醫生，感覺如何？”
她實話實說：“雞腿還行。但土豆絲很一般，水煮肉片放糖多了，有點甜。不過，已經很不錯了，我很喜歡吃。”
她並非說假話，因爲她大口大口吃得很滿意。
就在啃雞腿啃得很歡樂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擡起頭。
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望着她，聲音很低：“小寶，我可以坐下來嗎？”
她低笑着點點頭。
張秘書暗暗好笑，只見曲存姿已經在自己身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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