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姿稍稍猶豫，搖搖頭：“暫時不動他。”
張春又問：“還需要每天給姜小姐送一束花嗎？”
“送！”他斷然，“風雨無阻。一直送到她嫁給我爲止。”
張春暗歎一聲，悄然退下，這個公子哥兒，受了那麼大一頓教訓，幾乎喪掉了半條命，竟然還不知收斂。現在手下人都幫他遮掩着，日後老曲總從國外回來，真不知該如何交代。
曲存姿枯坐半晌，撥了個電話：“王從科，你聽好了，一年後，我必娶姜月明爲妻，並讓你傾家蕩產！你曾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必加十倍奉還。”
“曲存姿，你根本就是個無賴，誰會怕你？”
曲存姿冷笑一聲掛了電話，下意識反手摸了摸後腦勺，脖子上舊傷還隱隱作痛。
內線電話響了，秘書小陶恭恭敬敬的請示：“李小姐已經到了，現在請她進來嗎？”
曲存姿揉了揉發脹的腦子，彷彿纔想起這麼回事，頓了頓才說：“叫她進來。”
會客室裡靜坐的女孩子已經吃了三份茶點，喝了兩杯飲料，身子歪在沙發上，陷入了半酣狀態。
小陶以前無數次接待過哪些找上門來的女孩子，老闆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女友們，真是不計其數。但從沒有哪一個像這個女子，對這座金碧輝煌的大廈竟然無動於衷到睡着了的地步。
雖然等待的時間實在是長了點——也就兩個小時罷了，但是，等曲公子這樣的風流人物，美女們不是向來耐心十足嗎？
“小姐……”她連續叫了三聲，李小寶才醒過來，一臉茫然：“什麼事？”
“曲總請你進去。”
一進門，李小寶就張大了嘴巴。
不是因爲這個古色古香氣派非凡的辦公室，更不是因爲整套明朝梨花木的桌椅，甚至裝飾花窗上的那個元青花瓷大罐子，她根本看都沒看到：只詫異地看着那個一身正裝的男子。
他身材高大，肩寬腰細，正是最理想的黃金比例運動家身材。他五官俊朗，神采奕奕，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便是當晚那個血肉模糊的陌生男子？她不敢置信，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他並沒起身，也沒請她坐下，只坐在大梨花木椅子上，旋轉了一下手中籤字的金筆，淡淡道：“我派人從你的房東處查到你的電話號碼。你叫李小寶是吧？”
她反問：“你呢？”
他不答，她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桌牌上，一字一字念出來：“曲存姿……存姿？多女性化的名字。你父親是不是一直心儀某個女孩，試圖在腦海裡永存她的芳姿？”
曲存姿嘴角一抽，眼睜睜地看着她自顧在他身邊的大椅子上坐下來，很舒適地靠着椅背。
互相評估的時間很長，因爲曲存姿有個優點：喜歡先聽女人們說出自己的要求，獅子大開口也罷，妝模作樣也好，只要在合理範圍內，他並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他等她提要求，她卻一直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