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手中抱着葉露,朝他們走了過去。
他的衣服有些凌亂,亞麻色的頭髮也有幾絲垂落了下來,妖孽的臉上染上幾道血痕,那常常翹起的嘴角現在完全抿着,那臉上不再是似笑非笑的笑容,而是帶着一種悲痛的沉重。
裴囈轉眸和冷嘯寒對視一眼,看着弗蘭克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不要殺他!”弗蘭克又是一聲,他的嗓音帶着一絲沙啞,似乎剛哭過一般。墨綠色的眸子還帶着幾絲紅絲的看着冷嘯寒。
冷嘯寒抵在彼得·焦爾腦袋上的手槍並沒有鬆開。
花洛伽驚訝萬分,看着後面跟着來的白嚴和白雲,出聲問道:“你們來幹什麼?”
這時候不是要去躲避弗琅野的追擊嗎,怎麼跑來他們這邊了。
裴囈眸子朝他懷中的女人看了一眼,整個人眸子瞪大。
“這是…葉露?!”裴囈嗓音帶着一絲震驚,似乎那懷中臉色青白,緊閉眸子的女人她認不出了。
弗蘭克眸子看着她,那深處帶着一絲希翼,嗓音沙啞中帶着一絲激動,“你認識她對嗎!你救她!”
裴囈有些慌亂,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連忙上前查看了她,顫抖着嗓音道:“葉露…葉露。”
葉露依舊閉着眸子,似乎什麼感官都消失了。
“她的氣息呢!”裴囈身子顫抖,朝弗蘭克吼道。怎麼她好像快感覺不到了!
“沒有我,你們誰都救不了她!”裴囈身後,傳來彼得·焦爾得意的聲音。
盧卡斯格林看了眼彼得·焦爾,兩人眸子都閃過一絲餘悸,好在最後還有這個女人可以來威脅他們。
冷嘯寒二話不說,直接就要板下扳機。
裴囈立馬就要伸手阻止他。
“救還是死!”冷嘯寒冰冷的嗓音道。
彼得·焦爾見冷嘯寒不是開玩笑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殺了他。身子發抖,“我救…我救。”
“我的藥在口袋裡面,你們先放開我!”彼得·焦爾的雙手被冷門手下扣押着,完全動不了。
“去搜!”冷嘯寒朝一名手下道。
那手下立馬翻了一下彼得·焦爾的口袋,從裡面拿出了一瓶藥,遞給了冷嘯寒。“當家。”
冷嘯寒接過手,看着裡面裝的藥丸,只有一顆。
他眸子劃過一絲冷光,看着彼得·焦爾問道:“這瓶?”
“是。”彼得·焦爾有些顫抖的回道。
裴囈拿過冷嘯寒手中的藥瓶,先給了希看了一下。
希確定沒有害之後,才放心的把藥塞進了葉露的嘴巴里面。
弗蘭克眸子緊緊的盯着懷中的女人,藥含在她的嘴巴里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緊張的看着裴囈問道:“她怎麼還沒醒?”
裴囈也想看葉露醒來,但知道應該沒有那麼快,朝他說道:“等會吧。”
隨後走到冷嘯寒身邊,“我們先回去!”
葉露現在的情況,他們還是得趕緊回去讓希和許又新看一下。
冷嘯寒收回手槍,朝手下吩咐道:“扣押帶回!”
說完,一手拉起裴囈的小手,另一邊拉着冷非逸。冷非逸牽着冷非墨。
“爹地他們呢?”冷非逸看着後面弗蘭克抱着葉露,還有站着的白雲和白嚴問道。
冷嘯寒看着弗蘭克,顯然態度不太好。
裴囈朝他們溫聲道:“你們也跟着上來吧。”
弗蘭克自然不會拒絕,現在什麼都沒有懷中的女人重要。
白雲和白嚴對視一眼,眼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了車,幾輛黑色的車子快速的開回了冷門別墅,剛剛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路段的中間只留下了一輛車子。
馬路恢復了往常的熱鬧。
剛剛的安靜不復存在。
裴囈坐在車上,眼睛有些擔心的時不時朝後面看。弗蘭克他們沒有上他們這輛車,而是在後面的那輛車內。
冷嘯寒感覺到她的小手冰涼,用力的握緊,“放心吧,沒事的。”
裴囈有些擔憂的問道:“葉露怎麼會那個樣子?”
她剛剛差點認不出來了,記得幾年前她還是一臉冰冷,看起來十分美豔的女人。現在那般虛弱無力,臉色蒼白。
“媽咪,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嗎?”冷非逸好奇的問道。
“是啊,她曾經幫助了媽咪很多,以後你們要叫她葉露阿姨知道嗎?”裴囈朝他們溫聲道。
“嗯嗯。”冷非墨和冷非逸都點點頭應道。
“開快點。”冷嘯寒朝夜鷹吩咐道。
夜鷹點點頭,加速了車速。
幾輛車子很快就到達了冷門別墅。
一下車,裴囈便馬上安排了許又新和希給葉露檢查。
好在許又新之前說要走,他們挽留了他。
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被夜鷹關在了黑牢裡面。
黑牢裡面,手段狠辣,有的是他們受!
大家都在醫療室門外等待着。
弗蘭克身子有些疲憊,一晚上的奔波與悲痛讓他現在整個人精力都快用完了。
從來沒有一天這麼累過,身子累更多的是心累。
紅焰淺生他們沒有在這裡等着,畢竟醫療室裡面的人不是冷門的,對他們而言,也不認識,所以他們先各自去忙自己的了。
花洛伽一向喜歡看好戲,他眸子左瞅瞅右瞅瞅,最後得知出一個結果。
葉露和弗蘭克兩人之間,有姦情。
心中興奮極了,沒想到弗蘭克這個妖孽居然也會愛上人。
白嚴和白雲站在他們當家的兩邊,身子有些不自然。這算是他們第一次來冷門,不是自家的地,站着總是不太習慣。
至於冷嘯寒什麼時候回的冷門,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
裴囈看了下時間,已經夜晚十二點了。
蹲下身子,跟旁邊的冷非逸和冷非墨道:“你們要去睡覺嗎?”
冷非逸擡起小臉,“不要,媽咪我要再等一會。”
裴囈微微皺眉,“小孩子熬夜不好。”
“我帶弟弟去睡吧。”冷非墨懂事的說道。
“好,你們先去睡。明天醒來,葉露阿姨也就醒來了。”裴囈朝他們溫聲道。
“嗯,那好吧。”冷非逸眸子還不捨的轉了轉,在弗蘭克他們那邊停頓了一下,總感覺今晚應該還有什麼精彩的事情,他不能現在睡覺錯過啊。
冷非墨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現在這麼晚了,肯定沒啥好戲看了。
所以拉着冷非逸回了房間。
冷嘯寒看着旁邊的女人,知道她不得知結果是不會去睡覺的,所以站在她的旁邊陪着她一起等。
醫療室現在外面只剩下了裴囈,冷嘯寒,花洛伽,弗蘭克白雲和白嚴。
其他人都去休息和忙事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裡面醫療室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裴囈體力已經沒有以前好了,她身子有些疲憊的靠在了冷嘯寒的身上。
現在她的身體熬不了夜了,時間一到就犯困。
冷嘯寒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拉着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問道:“要不先回房間?”
“不要。”裴囈搖搖頭,“我在這裡等就好了。”
冷嘯寒眸子擔憂的看着她,她的身體早已不如前,容易生病,容易犯困。現在已經一點多了,看着她明明眼睛要閉上了還強撐着,皺眉出聲道:“我再這裡等,她醒了我叫你。”
“不要。”裴囈還是搖搖頭,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眸子看着醫療室的門口。
冷嘯寒沒有再聽她的,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乖~回去睡覺。”冷嘯寒抱着她邊走邊說道。
裴囈掙扎不開,看着他臉上不容抗拒的表情,只好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仍由他把她送回房間。
裴囈身子剛沾到牀,睏意便襲了上來,她半眯着眼睛朝冷嘯寒道:“你要睡嗎?”
“我去幫你守着。”冷嘯寒朝她溫聲道,撥弄開她的頭髮,幫她蓋上了被子。
裴囈聽言,微微點點頭,閉上了眸子。
冷嘯寒看着她疲憊的小臉,眸子暗晦不明,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好好睡。”他輕聲道,伸出手臂幫她整理好被子。
微微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醫療室外,弗蘭克後背靠在了牆壁上,他妖孽的面容寫滿疲憊,墨綠色的眸子一直看着醫療室的門口。
花洛伽見冷嘯寒回來了,朝他輕聲問道:“這三人,你打算怎麼安排?”
還真沒有想過有一天弗蘭克和他的手下會來冷門。
“夜鷹安排好房間了。”冷嘯寒沉聲道。
花洛伽聽着意思,是要收留他們了。
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在這裡等,看着外面弗蘭克三人,他心中朝自己安慰道,他是活雷鋒,冷嘯寒才一個人,他要在這裡陪他。
絕不承認自己是不想錯過什麼好戲。
醫療室的門在五人的等待中總算打開了。
裡面許又新和希兩人都疲憊的走了出去,他們把口罩摘掉。
弗蘭克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
一個晚上的擔憂與等待,那種煎熬的感覺快逼瘋他了。
“她體內的毒素是寒毒。”許又新沉聲出聲道。
“那…”弗蘭克一臉緊張。寒毒,還有救嗎?
“她現在只是暫時先壓制了,後面如果想要全部解除,估計不是那麼簡單。我還要去研究一下。”許又新出聲道。他一生研究的毒素很多,不得不說彼得·焦爾的毒很強,對他來說都十分的棘手。
弗蘭克聽完心一沉,但是現在壓制了,證明就還有救。
他又是身子微微放鬆,“對了,她的右手。”
她剛剛說斷了。
“右手已經幫她接好了,現在不要拉扯到,一般沒什麼事情。只是可能行動沒有以前那麼自然了。”希溫聲道。
弗蘭克聽言,微微沉默,朝他們點點頭。
“當家,我們先走了。”希朝冷嘯寒道。
冷嘯寒微微點頭,許又新和希先走了一步。
弗蘭克眸子黯淡,他沒有說話,朝醫療室內走了進去。
白雲和白嚴就要跟着。
“你們還是讓你們當家自己去就好了吧。”花洛伽朝他們兩人說道。
白雲和白嚴身子一頓,轉頭看着花洛伽。
花洛伽倒是無所謂,仍他們看,他們這種心情,之前因爲裴囈的事情,他深有體會啊。
冷嘯寒沒有理會他們,現在深夜了,什麼事情還是明天的再來說。
花洛伽看冷嘯寒走了,他朝白雲和白嚴說了聲,“你們的房間在二樓,夜鷹幫你們準備好了。”
說完,他也回去睡覺了。
本來想看一下弗蘭克傷心**的樣子,沒想到他什麼表情都沒有。
心中有些失望,眼下還是睡覺比較重要。
白雲和白嚴對視一眼,白雲問道:“現在怎麼辦?”
他們突然就來到了冷門,現在還要在冷門住下。
白嚴看了眼醫療室內,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把。”
現在得看他們當家了。
弗蘭克走進醫療室內,看到牀上昏迷的女人,他放慢腳步,似乎不想吵醒她。
走到她的牀邊,看着她緊閉的眸子,他慢慢的伸出手掌,輕摸着她的小臉。
墨綠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那掌心旁邊呼出的微熱呼吸似乎能灼傷他的手,他吸了吸鼻子,嘴角輕扯出一抹笑容,真好,有氣息了。
雖然掌心還是冰涼的,但是弗蘭克心中卻微微心安了。
他身子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大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雖然他的掌心也是冰涼的,但是兩人彼此冰涼的溫度互相傳遞着,似乎能捂熱一些。
儘管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他還是想在看她多一眼。
多怕多怕,下一秒又是沒了氣息。
多想多想,今晚只是一場夢。
夢醒了,她依然在朝他微笑。
弗蘭克疲憊的半眯着眸子,後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蒼白無色的小臉,如果不是今晚,他還不能醒悟過來。
原來,自己的心早已經住進了一個她。
原來,自己早已經入情至深了。
他一直說自己沒有情,現在倒是宛如有人在他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般。
他嘴角輕勾,帶着淡淡的嘲諷。
看着還在閉着眸子的女人說道:“你看,我多傻。你都明白了你的心,我卻一直在欺騙着自己。”
想起他那天逼問她。
他就有些發笑。
他當時怎麼就不多問問自己呢。
大手握緊手中柔軟冰冷的小手,輕聲朝她說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溫度。”
他不會讓她再冰冷了。
他弗蘭克愛上的女人,就要給她極致的寵愛。
儘管女人沒有半點回應,弗蘭克也不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身子靠在椅子上,就這樣,一夜未眠,看了她一夜。
天緩緩亮起。
冷嘯寒剛睡下不久就感覺身旁有動靜了,他緩緩的睜開眸子。
看着旁邊的女人正揉着眼睛,朝她問道:“怎麼了?”
裴囈手一頓,看着他醒了,朝他笑了笑,“吵醒你啦?”
“嗯。”冷嘯寒也不否認,長臂一拉,將她的身子拉近自己,把腦袋湊近她,接着閉着眼睛睡覺。
“喂…”裴囈想着起牀的,現在身子被他壓着,根本動彈不得啊。
“睡覺。”冷嘯寒帶着一絲睏意的嗓音說道。
裴囈只好放鬆身子,不去吵醒他。
過了半晌,冷嘯寒緩緩睜開眸子,看着懷中的女人已經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他黑眸深了深,就知道這個女人還困着。
他剛剛不強行命令她睡覺,她都要起身了。
兩人睡到了十點多,才起牀。
裴囈連忙去洗漱完就要拉着冷嘯寒去看葉露。
冷嘯寒不肯,硬是拖着她去吃了早餐,才帶着她去看葉露。
來到醫療室的走廊,醫療室的門半開着。
裴囈拉着冷嘯寒走了進去,沒有出聲。她探頭在裡面看了一眼,隨即無聲的朝冷嘯寒道:“你看,他們在睡覺。”
冷嘯寒也看了過去,弗蘭克身子趴在了牀邊,葉露閉着眸子,兩人都還在睡着。
“都跟你說不用這麼快來了。”冷嘯寒哼了聲。
裴囈摸了摸鼻子。
兩人小聲的談話聲還是讓弗蘭克聽到了。
他擡起頭,看牀上的女人還沒有醒,朝門外的裴囈和冷嘯寒看了眼。
他朝他們點了下頭,隨即站起身子去洗漱了一番。
裴囈看了眼冷嘯寒,怎麼感覺弗蘭克態度好像變好了不少。
冷嘯寒擡起下巴,識時務的人,現在葉露還需要他們救,態度能不好嗎?
拉着裴囈說道:“你不是要看她嗎?”
裴囈點點頭,跟着他走了進去。
房間有點暗,裴囈走過去將窗簾拉開了。
金色的陽光照亮了房間。葉露的臉上也被日光曬着。
裴囈去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個小勺子。
看着葉露嘴脣乾裂,她用勺子沾了些水幫她微微溼潤脣瓣。
弗蘭克洗漱好之後,走了出來。
他雖然眉眼間還帶着疲憊,但看起來精神面貌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我去讓希過來看一下。”裴囈見他們兩人對望一眼,沉默着。
朝他們說道,他們兩人身份相當,還是讓他們兩人聊會天好。
裴囈走出了房間。
冷嘯寒看了眼弗蘭克之後,就要走到沙發坐下。
弗蘭克嘴角微勾,出聲道:“沒想到你還活着。”
冷嘯寒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這般沒用。”
弗蘭克臉上一緊,他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只不過頓了兩秒,他嘴角又重拾笑容,“不過暫時失守罷了,我會奪回來的!”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堅定,隱隱約約透着一股霸氣。
似乎奪回弗門對於他而言,沒有半絲難度。
“嗯,我等着。”冷嘯寒微微點頭,走到沙發上坐着。
弗蘭克轉過身子,看着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墨綠色的眸子深了深,“你這次是不是也摻了一手?”
不然他們怎麼那麼及時。
冷嘯寒攤了攤手,一副隨你怎麼想的樣子。
弗蘭克倒也不生氣,摻了一手,換做是他,同樣會做。不過,現在麻煩的是他。
弗蘭克微微皺眉,朝他問道:“你後面還參不參合?”
冷嘯寒嘴角一勾,冷酷的嗓音道:“怕了?”
他要是冷門再對付他,他弗蘭克恐怕沒有半點翻身機會。
弗蘭克笑了笑,臉上笑的帶着幾分邪氣,“你老婆看起來挺緊張我女人的,你若想參合這件事,不如幫我一把?”
冷嘯寒看着他明明要他幫,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恭敬與討好,似乎還在跟他談着條件。
幽暗的眸子掠過一絲光芒,“想要我幫,我有什麼好處?”
弗蘭克剛要說話,耳朵一動,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他朝他道:“等會談。”
冷嘯寒自然也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朝他點點頭。
裴囈帶着希走了進來。
看着他們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眸子轉了轉,朝希道:“你幫她看看。”
希點點頭,弗蘭克連忙讓開位置,讓希檢查。
希幫葉露檢查了一下身子,最後出聲道:“她身體的毒素現在暫時壓制住了,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很快就會醒了。”
裴囈聽言,點點頭。
葉露眉毛微皺,似乎要醒過來了。
弗蘭克連忙上前,握住了她的小手,緊張的喚道:“葉露。”
裴囈站在旁邊,眉毛一挑,看着弗蘭克緊張的樣子,這副樣子,她還真沒有見過。
印象中的弗蘭克總是一副帶着邪氣,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朝冷嘯寒看了一眼,冷嘯寒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裴囈點點頭,不打擾他們。
葉露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妖孽面容,她有些呆愣。
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葉露。”弗蘭克看着她剛睜開眼睛又閉上,着急緊張的喚道。
葉露聽到他的聲音,感覺自己左手正被人緊緊的握住,她這才相信,她不是在做夢。
掀開眸子,看着那張妖孽寫滿緊張的面容,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嗓音因爲沒喝水有些沙啞的說道:“你還在。”
不過三個字,卻讓弗蘭克感覺心中宛如被什麼撞擊了一般。
他嘴角輕笑,“嗯,我還在。”
拿起剛剛裴囈倒的那杯水,放在了她的嘴巴。
葉露把水喝了,喉嚨總算沒有那麼幹涸了。
她眸子打量了一下這間房間。
好陌生啊。
她喃喃道:“這是哪裡?”
昨晚,他們不是在樹叢中嗎?
今天,她怎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是誰救了她?
“這是冷門。”弗蘭克朝她溫聲道。
調整了一下她的牀位,讓她坐了起來。
“冷門?”葉露有些詫異。
一個晚上的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葉露。”裴囈坐在沙發上,朝葉露喚道。
葉露看過去,見裴囈正笑着跟她打招呼。
她臉上愣了一下之後,朝她溫和一笑,“裴囈。”
隨即看到她旁邊的冷嘯寒,她眸子微微瞪大,“冷當家?”
不是說人生死不明嗎。
怎麼會在這裡。
眸子看着裴囈臉上的笑容,她釋然一笑,真好。他們幸福了。
弗蘭克見她醒來就一直看着裴囈,有些不滿了。伸出手掌捏了捏她的小臉,“我在你旁邊呢,也不知道跟我說說話。”
葉露這才轉過臉看着他,看着他臉上的不滿,她笑了笑,疑聲問道:“是誰救的我啊?”
弗蘭克這纔跟她娓娓道來昨晚的事情。
葉露聽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這麼說,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你們抓住了?”葉露有些欣喜的問道。
“是呀,你想怎麼處置他們?”裴囈笑着看着她。
葉露想了想,“不要給他們太舒服的下場!”
否則,她會不滿意的!
這兩個人,如果可以,她還真想要千刀萬剮。
“裴囈,你的兩個兒子呢,我想看。”葉露期待的說道。
她一直就想看她的兩個兒子,聽說都很聰明,而且顏值棒棒噠。
裴囈一聽,眸子劃過一絲光芒,眼角看了眼弗蘭克,隨即朝葉露笑着點頭,“好,我去找他們。”
弗蘭克滿臉黑線,朝裴囈道:“你沒有半點自覺?”
裴囈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什麼自覺?”
“我們夫妻要聊天,你在這裡也就算了,還要把你兒子帶來?”弗蘭克語氣透着十分的不滿。
裴囈挑眉,“你們什麼結婚了?”
“快了。”弗蘭克哼了聲。
“可是葉露很歡迎我啊!”裴囈攤攤手,笑的開心的道。
弗蘭克看了眼葉露,哼哼,這個女人也是,一醒來就是找裴囈聊天,完全把他遺忘了。
葉露臉上一紅,什麼夫妻啊。
她嬌瞪了眼弗蘭克。
裴囈看着他們曖昧傳情的樣子,朝他們笑了笑,“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就拉着冷嘯寒走出了醫療室,希也跟着出去了。
房間內,只剩下弗蘭克和葉露兩人。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葉露眸子有些緊張的看着弗蘭克。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經歷了昨晚,從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醒來,再看着他。
再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是激動,是興奮的。
她眸子閃爍,眸子泛起一絲漣漪。
弗蘭克墨綠色的眸子一直看着她,將她眸子的激動與欣喜都收在眼底。
捏了捏她的小臉,“見到我高興的話,就不是一醒來就總和別人說話。”都感覺把他遺忘在一邊了。
葉露看着他臉上的不滿,笑了笑,“那不是裴囈嘛,很久沒有見到她了,高興。”
“那見到我就不高興了?”弗蘭克嗓音帶着一絲醋意。
“也高興。”葉露連忙說道。
“那我重要還是她重要?”弗蘭克得寸進尺的問道。
葉露有些猶豫了。
“這沒有可比性啊!”
弗蘭克哼了聲。
葉露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比這個幹嘛?”
“我吃醋了!”弗蘭克見她木魚腦子敲不醒,直言道。
“吃醋?”葉露微微瞪大眼睛。吃醋,不是喜歡一個人,纔會做的事情嗎。
弗蘭克見她還是沒懂,伸出長臂,將她的身子攬在懷中。
低聲帶着一絲纏綿的嗓音道:“葉露,我喜歡你。”
葉露只感覺腦子好像被驚雷炸響般。
什麼話都聽不見了,只是一直循環着他的話,葉露,我喜歡你。
這一句,不像之前那海邊是哄她的,好像好像是真心的。
“真…真的嗎?”葉露顫抖着聲音,臉上難以掩飾的激動。
“嗯。真的。”弗蘭克手臂緊緊的抱着她,“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明白心意,或許晚了。但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葉露只感覺眼眶有什麼掉下來。
終於,不是她一個人的戀愛了。
弗蘭克感覺肩膀一陣溼意,挪開了身子,看着她流淚,他有些慌了,連忙擦乾淨她的眼淚,“我喜歡你,你哭什麼呀?”
葉露搖搖頭,眼淚自己掉的,不是她要流的。
看着他滿眼的緊張,她的心泛起一絲甜蜜。
她的單戀旅程,結束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葉露嗓音還帶着一絲哽咽。
“我也不知道。”弗蘭克笑了笑,“昨晚失去你之後,明白過來的。”
“以後,永遠都跟在我的身邊好嗎?”弗蘭克握緊她的手,墨綠色的眸子寫滿真摯的看着她。
“可是…我身上的毒。”葉露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弗蘭克朝她堅定的說道。
“好。”葉露堅定的點頭應道,嘴角開心幸福的笑了。
弗蘭克將她攬在了懷中,他腦袋靠着她的腦袋,薄脣剛好在她耳邊的位置。
葉露感受着他溫暖的懷抱,閉着眼睛,似乎想起什麼,“對了…弗門。”
“那個不用管。”弗蘭克朝她說道。
“可是。那是你的家。”葉露猶豫的說道,弗門一直是他的,現在被別人奪走了。
他不會難過嗎?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弗蘭克柔情的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葉露卻一個一個字全部聽了進去。
她嘴角勾起,綻放了一抹笑容,這句話,宛如一股溫泉般,暖至她的心底。
“弗蘭克…”葉露喃喃的念道。
這三個字,似乎刻入了骨髓,永生難忘。
“嗯。”弗蘭克溫聲應道。
“弗蘭克…”葉露又唸了聲。
“嗯。”弗蘭克沒有一絲不耐。
“弗蘭克…”葉露嘴角上翹,他的迴應讓她的心中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這一切不是夢。
弗蘭克緊緊的抱着她。
兩人胸膛彼此緊貼着,那心口處狂跳不止的速度讓他們心中都泛起一絲甜蜜。
下午時分。
葉露在牀上休息着,裴囈也在睡着午覺。
弗蘭克站在窗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弗蘭克出聲道:“追風。”
“當家。”追風連忙應道。
“當家,你沒事吧?”追風着急的問道,昨晚那麼亂,他在南城,想要聯繫他們當家結果一直聯繫不通,心中着急的要命,今天早上就傳出了弗門被二少霸佔的消息。
這一連串的事故讓他整個人都蒙了,就想着要趕緊聯繫他們當家,確認他們當家的安全。
可是他們當家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讓他急壞了。
“沒事。”弗蘭克聽到他着急的口氣,朝他溫聲迴應道。
追風這才微微放下心,“當家,你在哪裡?”
“我現在在冷門。”弗蘭克看着對面的青山說道。
“冷門?”追風語氣詫異,怎麼會在冷門?
“嗯,具體的,到時候再跟你說,你先跟我彙報南城的情況。”弗蘭克沉聲道。
“是。”追風點點頭,朝弗蘭克詳細的說道:“我們帶了兵力過來南城這邊之後,結果發現二少的人又不動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動靜,甚至已經退出了南城,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
弗蘭克眸子劃過一絲光芒,他語氣帶着嘲諷的說道:“弗門現在在他的手上,南城自然也是他的地盤,他難道還做摧毀自家勢力的事情?”
追風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頭,明白了弗琅野的用意。
“對了,當家,那些長老全部都向弗琅野投靠了!”追風說起這個,語氣含着憤怒。那些長老,平時沒點用,關鍵的時候全部都叛變。當初早知道就應該殺了他們。
弗蘭克聽言,沒有絲毫的意外。
弗琅野血統正宗,是弗門的二少。他這個大少不在了,自然要由別的人頂弗門家主的位置。而那些最會見風使舵的長老,自然不肯放過趕緊巴結新當家的機會。
現在應該都跟弗琅野投誠了。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勢力?”弗蘭克沉聲問道。
“還有百分之八十。”追風出聲道。
“你現在帶着人手過來冷門。”弗蘭克下令道。
追風點頭,“是。”
弗蘭克剛要掛斷電話,突然想到什麼,他趕緊朝追風道:“你先不要過來,我讓冷門派人過去。”
“啊?當家爲什麼要派人過來?”追風不解的問道。
“你帶着百分之八十的軍力走,你認爲菲特和弗琅野會肯?他們現在估計就想着吃掉你的軍力。”弗蘭克嘴角勾起一絲陰狠。
追風立馬領悟過來,朝弗蘭克道:“好,當家我明白了,我在這裡等你們。”
“嗯。”弗蘭克掛斷電話,朝書房走去。
他在冷門的別墅內,倒也沒人看管他,來去自如。
不知道是冷嘯寒對他太放心還是太大意。
不過,他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不會找死的還要去對冷門做什麼。
弗蘭克走到書房門口,敲了一下房間門。
等待兩秒之後,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儘管現在寄人籬下,他也還真沒有半點下人的覺悟。
弗蘭克一隻手臂插在口袋裡面。
裡面冷嘯寒正坐在主位上,夜鷹他們四人加上花洛伽都在裡面。
看到弗蘭克進來,他們全部對望一眼,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冷嘯寒看着弗蘭克,黝黑的眸子沒有半點驚訝,掠過一絲精光。他嘴角微微上翹,嗓音帶着一絲深沉的道:“想好跟我談什麼條件了?”
弗蘭克身子一頓,看着冷嘯寒。隨即笑了笑,調侃道:“知我者,冷嘯寒也。”
他這進來,還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冷嘯寒睨了他一眼,哼了聲。
弗蘭克倒也不生氣,朝他走近,一副很熟的樣子,“你現在先派點人手給我!”
冷嘯寒撇了他一眼,平淡的吐出四個字,“條件,原因。”
憑什麼派人手給你,又爲什麼要派。
花洛伽滿眼閃爍着精光的看着他們。
夜鷹他們四人對望一眼,弗蘭克這個節奏。
莫非是要同他們冷門合作了?
當家會肯?
四人把眸子望向坐在主位的當家。
見他眸子幽深,嘴角輕輕的揚起,那樣子,像足了一隻老狐狸。
再把眸子看着弗蘭克,他高大的身子站在他們當家的面前,儘管現在有求於人,可身上卻沒有半點的謙虛討好,依舊和以前那樣邪氣,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無法磨滅。
四人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這是一個可以狠狠的宰弗蘭克的機會,他們不會錯過!他們相信,他們當家也會抓住這個機會!
------題外話------
故事開始收尾啦。正文快要結束了。
嗯,然後就是番外的問題。
你們要花少和南桐的番外嗎?還有唐小果和韓藝軒的?還有修的?
你們想看,留言一下,我就規劃一下,準備寫。
不想看的話,我就不寫啦。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