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空洞因爲逐漸的剖析自己的心而變得溼潤,隨着心思的變化,淚水終於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幾乎是埂嚥着,語不成聲的,張虹傾訴着自己的懺悔和深情,眼中濃濃的絕望終於使彌天內心一軟,不管怎樣,她都是把自己的童貞給了自己,不管自己承認不承認,她都算幫了自己,當初痛恨她對自己感情的不純淨,可是現在他知道,張虹是真的愛自己,不爲別的,只爲了自己是彌天,是她付出心的男人。
“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執拗與過去的,你有屬於你的大好人生,我不值得你這樣的,忘記我,你會快樂得多,除了感情,不管你現在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只要你想得到。”自從司徒走後,彌天第一次溫和的看着張虹,第一次說出了溫暖的話,他實在無法再對這個愛自己,而自己也確實曾經愛過的女人絕情到底。
看着彌天眼底的溫暖,張虹淚水更加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她曾幻想過無數無數次,彌天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而終於夢想實現時,她卻清楚的知道,她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能站在彌天的身旁:“除了你的愛,我什麼都不需要,而你根本已經給不了我了,那我也就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了,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你讓我送你走,好嗎?只要送你到了目的地,我就答應你,永遠的離開,離開你的視線,永遠不再見你。”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哀求能如此的令人心碎,車後面的衆人原本下來是看熱鬧的,但是此刻卻全部心情沉重的站在一旁,小北甚至眼睛都溼潤了,他和所有人一樣,都無限的羨慕着老大,能得到如此的深情,縱死也無悔無憾。
沒有再廢話,彌天打開車門就下了車,拉起張虹哆嗦不止的手:“走吧。”
象看着自己最親愛的小妹妹,彌天第一次敞開了心胸,重新去接納張虹,只是這接納並不是愛情,而是一種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親情,看得出張虹眼底深處的絕望,他不想讓張虹內心留下太重的陰影,雖然不在愛她,但是卻一直希望她能過得好,如果自己兄長般的溫情能讓她堅強起來,那他願意爲她做些付出。
“別哭了,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你永遠都會是我最親愛的小妹妹,只要你能放下對我的愛,給你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那你就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願意做你永遠的親人,做你的兄長,好嗎?”輕輕的用手擦去張虹腮邊的淚,彌天甚至是微笑着,對張虹說着。
張虹夢幻般的擡頭看着彌天,哥哥嗎?以後就只能是哥哥了?不過也好,起碼不會是路人,哥哥就哥哥吧,不能得到他的愛情,得到親情也同樣是珍貴的,更何況還可以隨時的再見到他。
這個想法突然象強心劑一樣,使原本絕望的張虹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做不了你的愛人,就做你最親愛的妹妹吧!
內心苦澀又有些甜蜜的想着,張虹充滿霧氣的眼癡癡的凝望着彌天,任憑彌天牽着她的手,把她到上了她的甲克蟲,在兩個人之間,此刻瀰漫着一種很溫馨的氣氛。
看清楚了張虹心底的無奈和釋然,彌天終於開始真的放下心結,何必再爲難她,說到底,當初也是自己的負心辜負了司徒,遷怒與她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想着這些,彌天微笑着發動車子:“你這小車子很可愛,很適合你,不管你喜歡什麼,都告訴我,我這個第一次做人家哥哥的,有責任給自己的妹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知道嗎?”幾乎是寵愛的,彌天心中充滿了他自己都奇怪的溫情,用手撫弄着張虹的長髮,也不管自己把她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的,看着張虹片刻就象雞窩的腦袋,彌天甚至惡作劇的哈哈大笑着。
看見鏡子裡自己滑稽的樣子,張虹眼角甚至還含着淚,卻氣惱的揮舞着小拳頭:“什麼壞哥哥啊,就知道欺負我。”嬌羞的嘟囔着,然後不僅甜蜜的偷笑着,能和彌天這樣輕鬆愉快的相處,也是幸福的。
七天後,一行人就在這輕鬆的氣氛下慢悠悠的正式衝進深圳,這個全國最繁華高節奏的都市。
“老大,終於把您盼來啦!”剛一進城,路邊停着一大排的豪華車輛中跑出了領袖,黑塔般的領袖旋風似的刮過來,在離彌天不足一米的地方,猛的剎住了車,嗷嗷的大叫着,象個見了大人的孩子。
他身後的那些手下都傻了,這個差點沒激動得哭出來的黑漢子,真的是他們那個行事果斷狠辣的老大嗎?
“操你們媽的,事先跟你們說什麼了,見到老大還不趕緊過來請安,是不是得老子親自請你們過來啊?”傻忽忽的領袖邊狂喜的看着彌天傻笑,邊不忘記對身後的那些手下大吼着。
“滾操,別整這些沒用的,這麼張牙舞爪的,也不怕警察過來修理你。”笑着罵了句後,彌天高興的打量着領袖,已經一年多沒看見他了,這小子竟然好象又長高了些,而且彌天高興的發現,這小子竟然絲毫沒把自己教他的那幾招旋風霹靂斬荒廢了,竟然精進了很多。
“不錯,你不錯,終於沒有讓我失望!”讚許的拍了拍領袖的肩膀,彌天是真的很開心的誇獎着領袖。
“老大,你終於不記恨我了,我領袖就是現在死了,也沒有啥遺憾了!”埂嚥着,兩米多的大漢竟然孩子似的哭了起來,這可真的把他身後的那些手下弟兄嚇壞了,他們第一次看見自己那幾乎是冷血殘暴的老大竟然會抱着一個俊美得不象話的年輕人大哭。
彌天真的是有些無奈了,他忍無可忍的一把揪起撲在自己懷裡哭的鼻涕都淌出來的領袖:“你**的哪根筋沒搭對,象個小娘們似的和我鬧這一出,一年沒見,你咋還多這個個本事呢,沒屁就別亂吭哧了,記恨的話早就把你幹掉了,哪還容你這麼佔我便宜啊。”邊罵着,邊很不耐煩的看了眼衣服上明顯的鼻涕印,順手把兩米多高,二百多斤的領袖丟了出去,只見領袖那黑塔似的身子象個超級大皮球似的被彌天拋出十多米遠。
彌天原本沒想在大街上顯擺什麼,但是被領袖哭的實在是很火大,也顧不得四周的人流,他的這一舉動把附近所有的行人都震住了,大家都象看怪物似的打量着彌天,而領袖帶來的那些手下也都暗自吃了一驚:“能讓老大如此陣勢的歡迎的,果然不是平常輩!”
於是他們和行人一樣,都被彌天的這一手和那驚人的外表震得傻住了,而彌天則陰鬱的瞪了不好意思的領袖一眼,然後回身坐回了張虹的那輛甲克蟲裡:“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再回去吧,回去後替我照看下安妮,如果她要走的話,那就算了,不想走的話,你平時稍微的留意一下她,看她有什麼困難就伸手幫她一下,你們都是女孩子,說話辦事都方便些。”
回到車裡後,對車裡笑熒熒看着這一幕的張虹順口吩咐着。
張虹一聽可以多呆幾天,馬上樂得眉開眼笑的,她不在意什麼深圳還是月球的,只要能多留在彌天身邊一刻,她就開心一刻,其他的都不重要:“謝謝哥!我回去後一定照顧好安妮,哥就放心吧。”
興沖沖的答應着,這幾天她已經很聰明的直接管彌天叫哥了,這雖然只是個稱呼,但是卻也在告訴彌天,她知道自己現在和彌天是什麼關係了,而且這麼叫着,她覺得真的很親切,心理總是覺得暖洋洋的,起碼這表示自己和安妮還是不同的,安妮以後只能是個路人的身份了,依照彌天的個性,既然決定分開,就不會再拖泥帶水了,甚至連朋友都不會給機會去做的。而自己不會再是路人,起碼可以是妹妹,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