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禮服很多,都是唐成送的,今天晚上不知道什麼場合,唐成替我挑了件黑色雪紡小連衣裙,後背真空,一層黑色薄紗罩着肩頭和後背,尺度很大,我看着都愣了半天,好在顏色比較莊重,我穿還是能穿出性感和高貴並存的氣質。
酒會現場全是白色和粉色的裝飾,一看便知是結婚派對之類的,走進人羣才知道是胖子的訂婚派對,不算是正式酒會,來參加的都是些經常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大家穿着都很正式,有錢人過得生活總是讓人羨慕,感謝唐成,和他在一起讓我接觸到社會頂層,瞭解了什麼叫紙醉金迷。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秉良曾經給我講的酒會,可以跳舞的酒會,那天晚上我赤腳踩在他的大腳上,聽着他哼着的《外面的世界》翩翩起舞。
胖子雖然叫胖子,其實並不胖,只能算有點臃腫,他的女朋友我見過幾個,郊遊的時候是個漂亮嬌小的大學生,生日聚餐是帶了個嫩模,再後來夜店跳舞,又帶了個狐媚一樣的歌手,不知這個正式入駐他家戶口簿的是誰。胖子在人羣中穿梭,唐成拉着我的手站在幾個朋友面前調侃,在諷刺胖子的未婚妻,我一直在尋找的人。
胖人都愛出汗,胖子過來的時候,已經汗涔涔的了,就一個人,我忙從旁邊的餐桌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他有點意外,但也很欣喜的接過去,擦擦額頭和鼻尖的汗珠。
“Marlon,珍惜眼前人。”這就是他的忠告?唐成又握住我的手,喝着香檳。
“怎麼了,未婚妻不帶出來?”
“你明知道,故意啊是不是?”胖子有些懊惱,周圍的幾對男女也都笑了,“老子是栽了,那也是爲了家族事業栽的,你們能找到真愛的,不珍惜,別後悔。”
“不知道你說什麼。”唐成鬆開我的手,不自然的又喝香檳,杯子都空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點尷尬,我遞過我的杯子,唐成看着我笑了一下,將空杯遞給我。
“你們聊,我餓了。”不想站在這裡嘲笑胖子的未婚妻,我找了個藉口,其實也不算藉口,我真的餓了。
“少吃點,身材走樣了,我可不要你。”
沒想到唐成一句玩笑話引來了胖子的不滿,“小魚變成肥婆,也有人排着隊等着,你少他媽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許是我剛剛遞上的紙巾讓胖子心裡很舒服吧,還替我說話。沒理他們,穿過人羣走到角落的桌子邊坐下,手中擺弄着空杯,一杯橙色果汁擺在面前,譚柏霖隨後坐到對面,從錫洲回來,我們又成了最簡單的同事關係,自然、和諧。
“衣服很漂亮。”
“他挑的,我都不知道什麼party,就是跟來湊熱鬧。”
“德中的告別單身派對,下週才正式訂婚,四月要結婚了。”
“幸福啊。”
譚柏霖也嗤嗤的笑了,“要是娶他愛的美女也好,娶了個和他體型一樣的,他哪兒能幸福。”
聽他這麼一說,我剛剛還真看見人羣中有個穿着白色禮服的胖妞,難道……
“穿白衣服的那個?”譚柏霖點點頭,“他最愛火辣身材的美女了,怎麼——”
“他們是家族聯姻,犧牲他了,不過他和胖妹認識也有二十年了,算知根知底,以後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夫妻相……”
我們偷笑,簡直壞透了。冷不丁的一個吻,我忙擡頭,唐成抽出椅子坐到了旁邊,還拉着我的手。
“柏霖,沒帶女朋友?”
譚柏霖搖搖頭,“沒遇見合適的。”
“小魚合適嗎?”我不禁臉都沉了下來,唐成還嬉笑着,“開玩笑,讓她給你介紹幾個護士。”譚柏霖也覺得無趣,尷尬的喝着香檳,“忘了,你們在一起工作,看來你要自己努力了。”他拉着我的手摩挲着,拿起我的飲料喝了一口,“好甜,你少喝甜的,會得病。”
真像個好男朋友,可惜只有在唐成嫉妒心作祟的時候,纔會對我格外的好,我真寧願譚柏霖天天和我們在一起。
燈光一下暗了下來,胖子和胖妹被簇擁到舞臺中央跳舞,這幫混蛋就會這樣羞辱人,也就是死黨,要不誰能受得了,看着他們兩個重量級選手跳舞,雖然是提前練好的舞步,但怎麼看都彆扭,柔情似水的舞曲也變味兒了。
“跳舞去?”唐成頭貼過來輕聲問,我沒吭聲,他拉我,就跳去,不拉我,就坐着。
胖子終於還是繃不住了,拉着胖妹上臺,主持人遞過兩個箱子,今晚據說有大獎,不知什麼大獎。
藍色的箱子裡掏出一顆小白球,掰開,念着號碼,唐成看看自己手裡的號碼,搖搖頭,然後看向譚柏霖,譚柏霖沒動,根本不在乎,見唐成一直盯着他,只好也拿出那個小卡片,還真寸,中獎了。唐成舉着手指着譚柏霖,鎂光燈一下找到我們這桌,
“Simon,Simon,Simon……”大家的吼聲一片,譚柏霖無奈的站起身,走到臺上,尷尬的像等着審判一樣。
胖妹從粉色箱子裡掏出的小白球也掰開了,舉着號碼,唐成的臉一下陰沉下來,我的號碼在他口袋裡,我記得好像是這個號碼,音樂一遍一遍的響着,鎂光燈遊走着,唐成掏出卡片扔到桌子上,
“去吧。”
“快裝起來吧。”我知道我上去也沒好,都是整人遊戲,多半不是被摟就是被親,回家還要受虐。
唐成挑着嘴角笑了,舉起卡片,哦——很整齊的哄聲,什麼大獎都跑到我們這桌了,大家異常興奮。我面紅耳赤的坐着,唐成拉起我向前送了兩步,在一羣人整齊的目光和掌聲中,走到胖妹身邊。
“大獎就是——”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要是毀我,我今晚可真沒好日子過了。“替——新人跳舞。”
胖子像解脫一樣的大喊,一片噓聲,“以爲替你們洞房呢,跳舞。”
竟然有人說這種風涼話,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再堅持一會兒,非要直接被輿論擊倒。
音樂響起來,譚柏霖很紳士的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有點緊張,手心一層薄薄的汗水。
“跳個舞,要不他們不罷休。”
我伸出手拉着他,卻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唐成,那傢伙一臉冰川,目光都透着寒氣,這次死定了,但木已成舟,此時想死也要瀟灑的死,至少這支舞我要跳的漂亮和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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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