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聽那些笑聲，至少有七八人。
一天一夜，他們就這樣排着隊，輪流去糟蹋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屏幕上，他們毫無羞恥愧疚之心，笑聲裡滿滿的是得意和邪惡。
人性之險惡，殘酷，殘忍無情，在這一刻，得到鮮明的體現。
我死死盯着屏幕。心裡難受得連呼吸都不暢通了。
林少奶奶胸有成竹的聲音，伴隨着電視上男人在雪兒姐姐身上，發出的撲哧撲哧的讓人作嘔的聲響，以及男人邪惡的笑聲，通通傳入我的耳朵裡。
“現在，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我仍舊盯着屏幕，林少奶奶笑了笑，語氣裡的冷意像毒蛇一樣爬上我的後背，讓我全身發冷，渾身繃緊，“別擔心，我不會關電視的，這是實時播放的，那裡發生什麼，這裡就看到什麼。”
她好像很得意自己的傑作，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笑盈盈的跟我說話，“怎麼樣？畫面很清晰吧？我讓人用最好的攝像頭拍攝，就爲了給羅小姐最直觀最刺激最生動最完美的觀影感受！”
如果我手裡有把刀，我一定會把刀狠狠捅進她的心臟裡，狠狠的捅，不停的捅，直到她像條死狗一樣死在我腳下。
可是我沒有，就算我有，門外一定有她的人守着，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痛恨自己的無能，柔弱，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我死死咬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電視裡，那些男人發出放肆得意的笑聲，自始至終，雪兒姐姐雙眼緊閉，好像已經昏死過去，她白皙纖瘦的身體，隨着男人的動作，微微動着，特別刺眼。
我心如刀割，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把林少奶奶，和這些男人全部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林少奶奶饒有興致的看着電視，“羅小姐你覺得劉雪還能撐多久？看起來，她好像已經昏迷了呢，這樣不好玩，沒反應，跟女乾屍一樣。”
林少奶奶拿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拿冰水潑醒她！”
我憤怒的瞪着林少奶奶，電視裡很快有男人提了一桶冰水過來，毫不留情的潑在雪兒姐姐臉上，雪兒姐姐全身抖了抖，醒了過來，她身上的男人還在激烈兇猛的動着，雪兒姐姐滿臉痛不欲生，漂亮的大眼睛裡灰撲撲的。暗沉沉的一片，一點光都看不見，滿滿的只有痛楚和絕望。
我咬着脣，心裡太恨了，連牙齒將脣瓣咬出血來，我都感覺不到疼痛，我不忍再看視頻，妥協道，“你想要什麼？”
林少奶奶似笑非笑的目光，在我臉上打了個轉，“這就看不下去了？我還爲你精心準備了很多節目呢。”
“少廢話，你想要什麼？”
林少奶奶笑了笑。並不直接言明，而是笑着說道，“想想你有什麼？”
“我沒心情猜你的心思，你要什麼你直說，用不着跟我拐彎抹角，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雪兒姐姐？”
“真沒有耐心啊。才這麼一點點小事情，就按捺不住了，這樣的性子，怎麼成大事呢？”
林少奶奶故意嘆息道，我狠狠的盯着她，很不得撲上去，將她撕咬成碎片。
“你到底要什麼？”
我心急如焚的問道。
電視裡雪兒姐姐的痛哼聲越來越弱，可林少奶奶偏偏一副悠閒淡定的樣子，好像不是在和我談條件，而是在度假在閒聊。
我的焦躁，和她的悠閒，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爺子說過，在談判時，就算心裡再焦灼，再緊張，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會被對手抓住你的弱點。逼你一步步退讓，妥協。
老爺子說的，我都知道，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那些了，我一心只想讓林少奶奶放了雪兒姐姐。
再繼續下去，我怕雪兒姐姐撐不下去。
其實，我哪有談判的資格，從踏進這扇門開始，我的每一個反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林少奶奶的預料之中。
她遲遲不肯給出確切的答案，只是爲了看我焦灼，崩潰。
她在玩弄我，就像一隻貓在逗着老鼠，這是她最喜歡的把戲，她以前用這把戲對付凌少，現在對付我。
可是，我除了完完全全的認輸，妥協，毫無辦法。
她抓住了我的軟肋，她知道我不會放任雪兒姐姐不管。
我低下頭，低聲道，“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
林少奶奶的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那兩道目光裡的得意和滿意。
“放心，我要的東西你有。”
林少奶奶的語氣淡淡的，透着笑意，不知是不是我的妥協取悅了她，她大發慈悲的關了電視，我終於不用聽到那些讓人作嘔的聲音，不用看見那讓我心碎的畫面。
我擡頭看向她，她脣邊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銳利的目光打量着我，從我的臉掃到我的腳，又從我的腳掃到我的臉，就好像在看貨物一樣，這樣的目光，我已經經歷了好幾次，我的後背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過去不堪的經歷在我的心上打上了烙印，只要一點點提醒，就讓我渾身發抖，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我原以爲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強大了，可是……
原來，還是不夠！始終不夠！遠遠不夠！
我不知道林少奶奶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這太詭異了，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站穩，不至於腿軟摔倒。
“羅小姐長得漂亮，氣質上佳，身材婀娜，皮膚白皙如雪，難怪讓凌少愛不釋手。”
我警惕的看着林少奶奶，她說這話絕對有深意，她不可能誇我。
“很多國外的男人，特別喜歡東方美人，因爲東方美人皮膚緊緻細嫩，吹彈可破。”
她頗有深意的目光掃過我的全身，“凌少錦衣玉食的養着羅小姐，聽說連羅小姐吃的水果，都是特供的，想必羅小姐的肌膚比劉雪那種粗生粗養的女人，更要細膩不少。”
我越聽越覺得可怕，後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林少奶奶的目光就像毒蛇的信子，滑過我的肌膚，讓我全身繃緊，渾身發麻，恨不得要暈過去。
林少奶奶不會浪費時間跟我說廢話，她說的這些話，一定有她的目的。
“我的這些僱傭兵，都是粗人，他們平時爲我出生入死，刀尖上舔血，很少有機會碰女人，尤其是頂級上品的東方美人。因此，一得到劉雪，這些男人就跟瘋了一樣。”
林少奶奶說到這裡，頓了頓，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你要救劉雪，可以！但我的這些僱傭兵，他們不會答應，除非……”
我隱約猜到林少奶奶要說什麼，心唰的沉了下去，我死死瞪着林少奶奶，恨不得撲上去殺了她。
林少奶奶無視我憤怒仇恨的目光，勾出一笑，“除非，你去代替她！”
我的心如墜冰窟之中，又冷又暗又溼，我渾身瑟瑟發抖。拼命抱緊胳膊，才能給自己一點溫暖。
林少奶奶得意的眼神，在我臉上略微一轉，又收了回去，“怎麼樣？願意嗎？很抱歉，我也就這個法子了。你要知道那些男人都是粗人，要不能餵飽他們，他們是會造反的。”
“你明明可以放了她……”
我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出來，抖得不行。
“可我不樂意。”
林少奶奶脣邊得意的笑，特別的刺眼，“想清楚了嗎？是她，還是你？你們倆，總得有一個人去承受這些事，羅小姐，請儘快做出選擇吧，否則，劉雪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