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水窮雲起

因爲王子騰是太子一系的實力人物,就這麼暴病而亡了!謝思賢和甄寶玉聽到王平的話時,利益相關,感覺上像是被閃了一下子,反應過來之後急忙勸王仁節哀順便,但兩人的心裡卻是慌慌的,在王仁哭嚎着回家之後,兩人也沒了尋歡作樂的心情,各自回府了。

而此時王子勝已經派人把消息傳到了榮國府,而對於榮國府來講,王子騰實際是支撐榮寧二府榮華富貴的支柱之一,另一個是元春,所以當賈政聽報喪的僕人說王子騰暴病而亡時,賈政立刻心裡有根大柱倒塌,心裡一空……隨後急急忙忙的往內宅走去,途中清醒了些,吩咐伴鶴去王熙鳳那裡報信。

而來到他們的屋子,賈環才知道王夫人去了賈母那裡……轉身趕到賈母的住處,賈政也不及通報,直接闖了進去,對着坐在太師椅上的賈母彎腰行了個禮,直接說道:“母親,內兄暴病而亡了!”

王子騰正直壯年,誰都沒想到他會抱病而亡,賈政話音剛落,場面爲之一靜,賈母手中的佛珠也停止了下轉動——作爲一家之主,賈母當然清楚王子騰對榮國府的意義,這也是賈母高看王熙鳳和王夫人一眼的內在原因。

而在下一刻,“我苦命的哥哥!”“叔叔。”王夫人和王熙鳳分別大叫了一聲,身子像被抽取了脊樑骨,癱在了地上,衆丫鬟急忙把兩人扶起,隨後兩人呼喊着去換衣裳,準備去弔孝。

而消息傳到梨香院,薛家後臺不比榮國府還有一個元春,平日裡實際上全仗着王子騰護着,因此甫,薛姨媽感覺真像天塌了一樣,“我苦命的哥哥!”薛姨媽大叫了一聲居然昏了過去,寶釵、平兒見此,急忙掐人中,順胸口的忙活了一陣子,然後又命人去找薛蟠。

剩下弔孝的事情不必多說,而謝思賢回府把事情告訴謝俊之後,謝俊‘哦‘了一聲,隨即細長的眼睛微微以眯,揮手讓謝思賢退下。

“這是真的暴病,還是被暴病?”……

書房裡謝俊眼神閃爍不定,但最後終於一展,“看看皇上又誰就知道了!”想着他的臉上再次呈現出沉吟之色。

而當消息傳入東宮之後,太子朱常宣一下子懵了——王子騰是他以後最大的保證,是他最後圖窮匕見的匕首,也很是他最後的後手!可這一下子‘暴病’了,這簡直讓朱常宣接受不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時候死!”

朱常宣怒吼着摔摔砸砸了一陣子,然後拍湯斌去弔孝——畢竟還有很多跟隨他的人在看着呢!

……

而賈環已經被賈氏一族除了名,和王子騰的甥舅關係自然也就解除了,表面上王子騰的‘暴病’和賈環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王子騰的‘暴病’對於烏莊還是有些影響的。

在第二天,黛玉從榮國府來到烏莊之後,就對賈環說道:“二姐姐和三姐姐本來向來給你祝賀的,但王家舅舅去了,不能來了,託我給你說一聲,哎,我最近也不能來了。”

黛玉不能來,這一點賈環倒也明白,總不能榮國府上下忙着王子騰的白事,而她卻出來遊玩吧!心不悲卻因他人之悲而假悲;心不喜也因別人之喜而假喜!恍惚之間賈環明白了黛玉在榮國府裡難處……

黛玉來了之後,說了一會話,交代了鴛鴦一些雜事之後又匆匆的回去了。而後賈環正想回屋,吉祥卻進來回報,說是一位公公求見。

“宮裡怎麼來人了?”賈環一邊疑惑的望着朱玉初,一便吩咐如意把來人引到中堂。

敘禮畢,上茶,癱了陣子,賈環才清楚這個叫李忠孝,是奉大內總管夏秉盅的吩咐,要他往宮裡送碳的。這對賈環來說倒是意外之喜,急忙向他塞了一百兩銀子。

而李孝忠見賈環如此知趣,臨行前笑道:“賈公子這焦炭的價格好商量。”

“嗯、嗯。”賈環會心一笑。

隨後隨着焦炭被宮裡採用的消息傳開來之後,來上門求焦炭的陡然多了起來,但賈環所製作的小窯洞所產有限,賈環只能婉拒,但告訴他們年前年後將再建一個窯,到那是或可有。這句話讓來囚採購的人充滿了希望。

而後家環就讓韓山試這和其他煤窯練習,有要賣窯的賣窯,不賣窯賣炭的賣炭,爲下一個焦窯的生產做準備,這時後話,暫且不提。

而在三天之後,廷議中天啓帝一錘定音——王子騰的位置由牛金斗代替!對於這個結果,謝俊有些茫然,因爲牛金斗不論家世,還是資歷做這個位置都是非常合適,而且因爲幷州的功勞升遷到這個位置也是順理成章!

“難道那王子騰真是暴病而亡?”下朝後,謝俊疑惑着。

而對於在幷州時爲何用賈環,牛金頭在事後也向湯斌寫信解釋過,道出了當時的無可奈何,而賈環最近所製作的焦炭也從側面給牛金斗做了一些證明,雖然這還不能證明牛金斗的方向是誰,但起碼證明了牛金斗不想得罪朱常宣,於是在牛金斗上位之後,朱常宣又加緊了而對他的拉攏。

就這樣王子騰的事情讓很多人晃晃了一陣子,或許是天啓帝這一招會有迷惑性,所以很多人很快平靜了下來,但是加黃雀清楚這只是開始——既然刀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了,那麼下一步就要去看不順眼的人了!

但這一切賈環感覺與自己無關了,鑑於明年春閨之試在即,賈環繼續溫習功課,不過和鄉試時的緊張相比,他現在輕鬆了很多,也閒散了很多,偶爾也和朱玉初、黛玉一起到山上逛逛。秋高氣爽的時候,三春來烏莊的次數見多,探春也帶來了寶釵的信,信中寶釵勸他好好讀書,勿要以她爲憂。看後賈環默然,但心裡堅信這見面的一天不遠了。

至於制酒的也沒有實現——地瓜又被沈士周徵集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春節到了,烏莊的小院裡人雖然不多,但鴛鴦還是忙碌了起來。不過賈環卻很是輕省,除了看書無所事事。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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